21 流浪

一看到胧月踉踉跄跄地跑入雨中,凌炎惊了一下,口中暗道“这个傻子。”刚想出手去阻止,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她发现你。”棱角鲜明的脸庞上冒着青筋,不安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一个箭步冲向小猫那里,轻轻地把它抱入怀中,安抚说:“别怕,别怕。我带你去躲雨。”

可小猫一看到陌生人这一跳一跃地靠近,刚才有些还有些呆傻愣在原地,这下倒是跑得欢快,胧月见没抱住它,便匆匆地往前两步,雨水打湿了她的眼睛,一眨眼,小猫忽的在前面的水坑处,“别过去,小猫咪,快过来,”小猫咪像是听得懂话一般,慢慢地朝着胧月靠近。

“你个小东西,下雨天还往外面跑。”胧月喃喃道,小猫躺在她的怀里,不喊也不闹,胧月轻轻摸摸它的头,“小猫,你也是和我一样,迷路回不了家了吗?”忽的转而一笑,“别担心,等雨停了,天亮了,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胧月时而抬抬头看看天空,时而低头温柔地望着怀里的小猫。

“小猫,你还冷不冷?”胧月嘟着嘴,一本正经地问小猫。

小猫喵的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没关系,我把你抱紧些,就不冷了。”胧月甜甜地说。

“你有姐姐吗?”胧月又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

“我有个姐姐,她叫惊鸿。我好想她。”胧月忽的低下头,一种孤单的感觉浸透到她全身的血液,全身更加发抖。

......

“公子,你的衣服湿了。”观成远远走来,站在凌炎这边,轻轻地撑起手中的伞。

凌炎不语,他已经在这里,看着巷子中的胧月许久,深深的眸子,目光柔和而又专注......

“公子,我来盯着吧。”观成看了看这天,“这雨怕是要下一夜。”

凌炎摆摆手,目光一刻都没有从胧月那挪去,他抬头望望天,心里头突然有个念想,“好希望快点停雨。”眼前的那个身影已经在墙根那缩成一团,身形单薄,胸口还中了一剑,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怜悯......

可是理智告诉他,对方容貌乖巧,但不单单是一个小仙娥,是敌是友?现在尚未分晓.......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让人不安、忐忑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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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他们三就一起在屋檐下听了一夜的雨声。一旁的凌炎,背靠着一侧墙,另一侧就是胧月,两人就隔着一道墙,听着她与猫咪的耳语,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不仅傻,而且还呆,这姑娘是没救了......”那一晚上,有一个人一直蹲在胧月身边,为她举着伞,细细柔柔、温温暖暖,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知晓......

第二天,大街上依旧是热闹的声音,热情的小贩招揽生意的声音,来往行人穿梭而过的马蹄声,声音嘈杂而又协调......

胧月忽的惊醒,一看天已经亮堂堂了,“原来天已经亮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发现怀中的小猫已经不知去处,嘴里喃喃道,“看来小东西已在回家的路上了。”而她不知道的是,旁边一直有个人陪着她,不仅仅是小猫咪......夜晚暴风雨时,他撑着伞挡在胧月身前,轻轻柔柔地,不让这雨水打扰了她的美梦。

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街上飘着各种美味的早餐,胧月咽了下口水,香的鼻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要是在家里,各种好吃的、香喷喷、热腾腾应有尽有”。她像是第一次尝到肚子饿的感觉,揉了揉肚皮,嘴里不自觉道,“好饿啊。”

“牛肉面了,吃牛肉面了,热腾腾的牛肉面,”街上的面摊小贩一阵叫喊,胧月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的更响了。胧月慢慢地抬头看,那小贩将面条揉和均匀,在案板上不停地拍打,面条由一坨面变成一根根嚼劲满满的面条,水中一阵漂煮,再浇上调好面汤、牛肉和葱花。“真是清香扑鼻啊,现在哪怕是吃上一口,也是让人难以忘怀。”胧月用力地咽了口水,仿佛这样会把肚子里的馋虫顶下去一般。

“姑娘,来一碗牛肉面吧!”小贩边煮着面条,边招徕着。胧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想着不看见就没有念想了,“身上一分银子也没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应该在那个人那里吃饱出来,或者随手带点值钱的东西,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挨饿受冻。”

路过一家馒头摊,看着这白白的胖乎乎、香喷喷的大馒头,胧月平日里一口气能吃掉几个。摊主热情地招徕着:“姑娘,要几个热馒头,刚出炉的,热乎着呢。”胧月望了摊主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笑容甚是尴尬又胆怯。余光飘去,旁边小孩一口咬下那馒头,里面汤汁喷涌而出,鲜香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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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

“姑娘,要几个?吃过我这里包子的人......”小贩是为有着八字胡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两只眼睛看人的时候眯成一条线。

还没等他说完,胧月听到了旁边一阵叫喊声......

而这叫喊声,不远处的凌炎也注意到了,叫声撕裂悲鸣,是一位母亲的声音,她身边的小孩脸色煞白,嘴巴张得很大,似乎想要吐什么,但是卡在喉咙难以出来,满脸通红,呼吸困难......

凌炎如闪电一般出现在孩子身边,但还是慢了一步,身旁的胧月更快发现孩子被异物卡喉,她双手抱着小孩,右手握拳,大拇指内侧贴在肚脐两指以上的腹部。左手附在右手上面,使劲向上向内按压。

忽的从小孩嘴里吐出一团带肉的馒头,“哇”的一声,孩童“娘......娘......”呼喊着,孩子的娘亲一手抱着孩子哭泣,原来小孩刚才着急吃馒头,狼吞虎咽卡在喉咙里了。围观的众人见到此义举皆高呼着,看到小孩平安,胧月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孩子的娘亲一把拉住胧月:“救命恩人啊!”并让小孩对着胧月磕头,胧月忙扶着大姐和小孩,急急道:“没事,大姐,举手之劳。”孩子的娘亲依然拉着胧月絮絮叨叨,她这转惊为喜全靠胧月。这时,包子铺的大叔拿来了几个热乎乎的馒头,言辞恳切道:“今儿个多谢女侠出手相救,这几个包子不成敬意。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们都心有愧。”胧月拿着热乎乎的馒头,本想着推辞,无奈乡亲们的一片热情和好意,让她不忍拒绝,也就怯怯地收下。

第一次在异地他乡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人群中有个人的目光也格外的温暖,一直围着胧月转,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胧月怀抱着一袋馒头,一个人又跑回到巷子中,那条细细长长的巷子,像是专门为她准备。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脸红红的。大口大口地嚼着包子,“真是好吃,美味”,饿得都来不及说话,一个接着一个......若不是今日包子铺大叔的接济,她还不知道要再继续饿几天。她从小虽非王孙公主般含着金钥匙那般尊贵,但也是衣食无忧。她突然非常想念她的爹爹,他虽然对她十分严厉,在仙霞派她无时无刻不想避开他,可现在她好想他就在身边,带她回家,一股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趴在膝盖上呜呜地哭了好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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