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死战(一)

玄蛇嘶吼,鼠人咆哮,现场一派血腥残酷的景象。

公孙虹雨身着乌金色的玄色衣衫,迎着拂面而来的血雨腥风猎猎而舞、上下纷飞,宛如雀跃的黑色精灵在迎风欢笑、歌舞翻飞;又似是世间上最为恐怖的黑色恶魔在狰狞的咆哮,向着天空伸出了无数的可怖触手,疯狂挥舞,在天空中摇曳摇摆。

挺身颀立于由法宝“乌金盘丝带”中无尽能量所幻化出来的“黑水玄蛇”的幻影实相之上,她眼瞳之中冥冥漠漠、一派淡然,清亮黝黑的眸子仿若两口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潭,漆黑黯然,让人永远也看不到底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眼神漠然的望着自己的身前左右,公孙虹雨尽管脸上仍是没有丝毫的表情显露出来,但不知是为什么,凡是看到她的人都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对方心中那汹涌澎湃的复杂感情在激烈的波荡着。

仿佛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感情在其中蕴量储存,在其中不断的搅拌蕴育,与此时此刻才猛然爆发出来,像是压抑了千年之久的海底火山,储汇了不知许久的能量和力气于一夕之间猛烈的爆发,顺着唯一的出后狂猛的喷射了出来,在天空之中尽情的展露出它的骄傲与尊严,舞尽了繁华的众生,妖娆了世间的百代!

此刻她的表情虽然还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内心里情绪是否还是如此就不知道了。

唯有此番她不断的催动着手中的法诀,近乎于发狂般的指挥着自己脚下的法宝“乌金盘丝带”所幻化凝聚而成的“黑水玄蛇”幻象疯狂而丝毫不知节制的杀伐屠戮才能看出来她的确是难过的紧。

巨大的黑水玄蛇幻象载着她的身体娇躯在无数鼠疫族所组成的灰色海洋Lang潮之中不断的冲杀往来,纵横于腥风血雨之中,游走于死亡杀戮之间!

嚎叫惊天,嘶吼蔽日。

在纷飞的满天血雨之中,她面无表情的独然伫立其间,漠然而望,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唯有那心中的痴情火焰才在剧烈的熊熊燃烧,焚噬心神、灼烤神智,摧毁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思绪,只知道不间断的疯狂杀戮着!

杀吧!杀吧!

将这些该死的生物全都杀了吧!

她神虽清醒,人却疯狂!

——也许,还是那份深深埋于内心最深处的无边绝望!

在记忆之中,那个刻骨铭心的难忘身影啊……

“虹雨,你会忘记我吗?”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前,白衣飘飘、赤炎环绕,站在无尽的烈火之中双目淡然的凝视着自己,口中似是不经意间淡淡地询问道。

“我会忘记他吗?”公孙虹雨曾经这样无数遍的暗暗询问着自己,可是答案始终都是如一的,那就是:“不——我绝不会忘记你的!”

“我怎么能忘记你?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她这样狠狠地告诫着自己,暗中发下了启天的誓言。

像是有着无边的痴情火焰在她的身心之中狠狠地焚烧着所遇见的一切物体,炙炼着她的娇躯、烘烤着她的神智,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根本做不到可以解脱的一天。

伴随着她的心意,由法宝“乌金盘丝带”中的无尽能量所幻化凝聚而成的“恶兽黑水玄蛇”的幻像影像蓦地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疯狂咆哮,狰狞的蛇头之上露出了满是仇恨愤怒的无边情怀,显得怪异而又凄绝。

“咝吼……”玄蛇大声的嘶吼着,狂暴的舞动着那道三十米许的修长蛇躯,在鼠疫族的灰色海洋之中掀起了一波接着一波黑色大Lang,将附近百米之内的无数鼠人统统冰封成了晶莹剔透的银白色冰雕,然后在未名的大力之下尽数化作了冰粉颗粒,四散飘舞,将附近的大地变成了晶莹的雪白,仿佛万里冰封的雪国降临于此处,将之变得银装素裹。

“恶兽黑水玄蛇”的幻影虚像为鼠疫族的灰色海洋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狂风大Lang,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腥风血雨,对着鼠疫族造成了几乎无法弥补的狂暴伤害。

这道玄色的身影是现在每一个鼠疫族鼠人们的恶魔,那疯狂的舞动和扭转修长身姿的黑色幻影宛如暗夜之中的狰狞妖魔,带给它们一次次地杀戮和死亡,将所有胆敢靠近它身体百米之内的所有生物都在一瞬间尽数化成晶莹剔透的雪色冰雕,然后于未明的大力之下化作漫天飞舞的雪白颗粒,幕席天地、遮笼日月,将其全部变成透明的雪色。

——那是多么可怕的身影啊?黑色的妖娆,修长的舞姿,可怖的咆哮……啊!还有那怎样制止也无法阻挡的疯狂咆哮!

没有人会知道,在那道由“恶兽黑水玄蛇”能量幻象组成的幻影之中,还有一个更为疯狂的身影……

她呼啸——天地应和!

那疯狂而又痴绝的身影啊……

狂傲的玄蛇身影在不断的舞动着,除了被冰封打碎的冰雕以外,还有一些鼠疫族的鼠人们直接就被那股未明的大力打碎击成了四分五裂的血肉碎块,腥臭鲜红的血液飞溅激射的到处都是,散落成了漫天的纷飞血雨,零落而下。

她立身于由能量幻化形成的“恶兽黑水玄蛇”形成的身影幻象之上,淌漾于零落的血雨落红之中,寂然独立、静静仰望。

漫天血雨纷飞,却是怎样的一种凄美与残酷?那是用生命最后的挽歌与祭曲所奏响的旋律!

生命的挽歌?人生的画卷?

“呵,呵呵!”她轻声地喃喃微笑,漠然的仰望天穹——呵!尽是如此的血色艳红啊!

乌金色的玄衫在她周身上下来回舞动飘飞,承托着她出尘的绝丽姿容,在绯红的天空之下如画站立,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唯美?

血雨满空,却一滴也没有沾染在她的身上。从黏稠殷红的雨幕之中孑身飘然而过,却无法打湿她的玄色衣衫,没有点滴的浸染,轻飘飘来,又轻飘飘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和回首。

“我说过的:不管你现在如何,是生?还是……死?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一定会为你在鼠疫族中进行血祭的!”

嘴中不停的喃喃低语着,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语。而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和停顿,依旧是不断捏动着无数玄奥莫名的复杂法印指诀,全力操控着法宝“乌金盘丝带”中由能量所幻化成的“恶兽黑水玄蛇”的幻象幻影在鼠疫族是灰色海洋之中尽情杀伐屠戮,掀起从无止尽疯狂屠杀。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这是否会太过过分,是否会影响到自己之后一生的多变命运?!就这样一直杀着,杀着……

她就如同最为凶戾的杀手,站在这个血腥的屠宰场中!

而她也似乎从来都不知疲倦为何物一般,在“恶兽黑水玄蛇”的陪伴之下纵横飞错、狂舞斩杀。

眼瞳清亮通透,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那心中所点燃的痴情火焰却丰富更加炽烈了,愈发的高涨沸腾,焚烧了她的整个心田。

腥臭的鲜红血液不断的从她的身旁飘舞飞落,激射的漫天满地都是一片血色,宛如从不间断的凄凉血雨,零零落落、永不间隙。

那些鲜艳的色彩在她的身边零落飘飞,却从不沾染到她的脸颊衣衫,只是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却没有对其娇躯有着任何的侵犯。

似乎是一幕早已安排好的剧目舞台,鲜活的生命就是用之不尽的演习器材,天地就是舞台的巨大背景,而主角——却永远只有公孙虹雨独自一人!

她既似是主角,演绎着故事的情节变化;又似是旁观的路人,静静地观看着世间的纷繁变迁;又或者是最终的导演编剧,策划编写着事情的展开布局……

静静地观望着眼中的一切,她默默无语,什么也不愿多说,只是平静的从横往来与鼠疫族是灰色海洋之中,掀起从不间断的腥风血雨,带来永不止步的死亡的祭曲!

她只是保持着张开几乎从不改变的无情脸孔,在鼠疫族中冲杀砍伐,屠戮着一切靠近她身旁百米之内的鼠人性命。

这样的情况不断的持续着,时间一久,不要说是那些悍不畏死的鼠疫族鼠人们对她忌惮三分,在冲锋的道路上都下意识让开了不少的距离;就连此时与她是同盟战友关系的精灵族弓箭手们也感到惊恐不已。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开始时从不开口说话,虽然长相艳丽无比、举世无双,但是却始终面无表情的女子尽有这般强大的实力修为,而且还这般的嗜血好杀。

在他们看向公孙虹雨的目光之中,除了必要的敬畏以外,更多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恐惧与害怕——那是发自内心的胆战心惊、颤栗不已!

然而公孙虹雨却没有丝毫的关心和担忧,只是继续在鼠疫族的灰色海洋之中杀着,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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