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心疼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被送到这种地方,一定受折磨,才只能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她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俊美少年,像是小孩子看到什么新奇玩具一样,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和欣喜。
把刀子挪到他的左脸上,一用力,划出一道血痕。
他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别的动作。
看他没挣扎也没反抗,她笑语晏晏的开口,娇娇的语气又甜又可爱,有了一分小孩子的幼稚感觉:“你好有趣,我真喜欢你!”
小女孩……
就是当年是舒虞。
也是那个时候,舒虞把那根红绳给他系在了手腕上。
开始给他戴上的时候,笑嘻嘻的看着他威胁道:
“如果摘下来,就让你体验和万博士一样的待遇呢……”
到他被他妈以前的熟人找到、要从病院被捞出去的临别时候她又说:
“秦晟,你不用负担,你只特殊一会儿。”
“你要是出不去,我会把它拿回来。你要是出去了,记得回来看我,记得我帮过你,记得欠我一件事……”
……
好久都没听到回应,舒虞慢慢松开环着他腰身的手,与他拉开距离。看他垂着眼帘,将五指放到他面前来回扫了几下,他都没有反应。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认错:“你怎么不回答我?我……我不能这样说的,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秦晟飘远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看到她眼里蓄起的一层水汽,顿时心疼的慌乱无错。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走神了很久。
想到她此刻还处于敏感易躁狂的发病状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她低着头,没精打采的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别生气……”
他慌忙抱住她安慰道,用拇指指肚揩去她眼尾的水痕,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宠溺:“没生气,没生气。别哭了,乖,听话……”
像是听到什么让人害怕的字眼,她一瞬间浑身僵硬,哆哆嗦嗦的抿紧唇,眼神霎时变得阴冷,整个人像是被戾气浸染了一般。
松开他的手,双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秦晟见状,说完就后悔了。
他竟忘了,她说过最害怕听到“听话”两个字。童年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已经给她心里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本能的害怕一些东西。
“听话”两个字背后,又藏着一个孩子多少肮脏阴暗的记忆。
他没有经历过舒虞经历的事情,即使已经用资源调查全面,也远远不够。
他知道的只是浮在表面上的东西,至于内部的那些人性的扭曲,他无从得知。
她本能的用暴戾反击曾经记忆里的恐惧,他的脖子被死死掐住,脸迅速涨红。
但他没有挣扎,也没有用手拿开她的双手,只是边咳嗽边费力的说:“舒虞,你看着我……”
他不是挣脱不了,而是他现在不能选择抵抗她。
这些年来,他都以【寄于新生】的名义陪在她身边,关注在她的病情,足够了解她。她发病时,只要留有一丝理智一般都会和他视频,由他进行安抚。
无数次眼睁睁看着视频里她发作痛不欲生,他早已理出一套迅速既不用伤害她又可以让她恢复理智的方法。
他此时一旦挣脱,以她的状态会更加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