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雪白的团子不知何时跃上了沙发，像是知道她此刻痛苦，毛茸茸的头拱进了她怀里，娴熟乖巧的舔着她的伤口。
“小呜………”
舒虞低低呢喃着，手指深入发丝，眸底猩红，泛起血丝。
脑海中仿佛有两只手在撕扯，眼前黑雾笼罩，心里无名的怒意和骨子里的弑杀想雨后春笋般滋生，化作藤蔓一点点被她缠绕绞死。
一手拥着怀里的小猫，猫儿乖巧的趴在她臂弯，与她如出一辙的血红宝石似的眼睛“轱辘轱辘”的转动，清澈干净。
她极力隐忍与克制干扰心智的极端破坏欲，不去伤害它，不去让它害怕。
许久，等骨子里难以控制的狠戾暴虐渐渐隐匿，心情趋于平静时，她才摸着小呜软乎乎的猫毛，从茶几上摸过电脑，想看看那人有没有给自己发什么消息。
刚一打开，就看到满天的消息炸了锅，粉丝在哀嚎，纷纷给她发一张截图——
【微博的某条上榜热搜：作者“风若龃龉”的处女作《双》即将影视化。】
舒虞眉宇间骤然染上冰霜，眼中没有褪干净的猩红更加阴鸷，显得有些骇人。
手指一下用力，惹得小呜“喵”的叫了一声。她赶忙松开了手，心疼的给它轻轻揉了揉。
在路上时，主编打了半截子又挂断的电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摸出手机拨号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传来年轻主编的甜美声音：“是小风吗？找我有什么事呀？”
舒虞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就是的一腔清亮的正统青年音了，泛着冷意：“作品被卖出去，我这个作者却什么都不知道，初主编您觉得这合理？”
三年蜗居期间每晚难以入睡的时候就练习播音和伪声，不光女音声域变换自如，就连男音都已经到达以假乱真的程度。
电话那一边初初主编一听语气这么冷，知道这个脾气怪的小青年肯能生气了，赶快开口哄。
“哎呀，这不是今天上午找你商量嘛，你没接电话，大家就以为你忙。再者，前两年这篇小说签的就是半自主合同，公司这边是有权售卖影视权的。之前旁敲侧击跟你说过要做IP，你当时不也是同意的吗？”
“我跟买家商量和你们直接卖一样？我现在不想卖，话撂这。”
初初主编一听，花容失色，“且不说被知名大导演看上多么不容易，更何况人家还一口价300万。再者，现在就算想，也没办法反悔了。”
舒虞眯起眸子，点在手机壳上的节奏不急不缓，让人听着心里发慌。
嗓音染上寒意：“公司跟影视方签合同了？”
“是啊，这合同可不能反悔，赔款金600万合同上写的是压在作者头上的，闹大了根本赔不起。唉，别闹脾气了小祖宗，换其他导演也不可能出这么高的价，而且70%的分成都已经打你卡上了，210万。”
顿了顿，初初主编又说：“我过会儿把合同发给你，你自己看看吧。覆水难收，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没有反悔的余地……”她强忍怒气，冷声道，“也就会搞我这种新人了……这种事，没有第二次。”
初初主编知道电话另一端的青年总算妥协了，松了一口气，刚要笑着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电话却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嘟嘟嘟……”
初初只能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