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决斗

卡历1237年秋9月,夜幕下的依林达哈村,恩宗齐亲王率领的部队被一些伪装成村民的敌人引到这里,山丘后闪出哈劳斯公爵率领的大部队。众人看去,至少有500多人。哈劳斯公爵身后,是迪林纳德伯爵、斯达玛子爵、戴尔威廉子爵和罗格斯子爵等一众斯瓦迪亚系领主。

“哈劳斯公爵,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恩宗齐亲王厉声问道。

“奉王太后旨意,前来送您归天。”哈劳斯公爵阴笑着。

“王太后?哪里来的王太后?”恩宗齐亲王继续问道。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您的兄长阿斯特瑞琪国王已经于几天前驾崩了。”哈劳斯公爵继续说道,“现在经过大家一直推举,决定由维多米亚公主继位,成为女王。而素亚夫人自然就是王太后了。”

哈劳斯公爵的话仿佛一把尖刀插进了恩宗齐亲王的心里,自己一心想着要去面见的兄长竟然已经不在了。

“兄长明明身体很健康的,怎么会……”恩宗齐亲王悲伤地说道。

“问问您身边的罗贝托大人就清楚了,他什么都知道。”罗格斯子爵在一旁说道。

“国王确实已经不幸驾崩了,死于一名假的萨兰德苏丹国使臣的行刺。”罗贝托说着,惭愧地低下了头,“我也不想骗您的,可是我的妻子和小儿子被他们挟持了,我也没有办法。”

“里奥哈就是罗格斯的人。”罗贝托说着,回头找寻里奥哈,他却已不见了踪影。原来他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早就趁乱跑上了山丘。

“罗贝托大人,您一定很诧异吧。为什么我们在依林达哈埋伏,却让你带他们走卢伦斯。”里奥哈此时,已经回到了罗格斯子爵身边,坏笑着说道。

罗贝托气愤地握紧拳头,自己却又无能力。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不老实,绝对不会听我们的话。告诉你走卢伦斯,你就一定会走依林达哈。”罗格斯子爵说着,小人得志般地大笑起来。

“国王遇刺?我看所谓的遇刺,也是你哈劳斯公爵一手策划的吧!”洞悉一切的高尔基直言不讳点了出来。

“小艾索娜,她怎么样了?”恩宗齐亲王关心地问道。

“我想此时此刻,她已经去和她的父亲团聚了。当然,这一切都要拜她的继母所赐。”哈劳斯公爵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你们,你们这些逆贼!”恩宗齐亲王气得咬紧了牙,愤怒地骂道。

一时之间听到两位亲人接连遇害的消息,恩宗齐亲王的内心受到了巨大冲击。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面对这样的局面,帝国的命运也着实令人担忧。

“好了,恩宗齐亲王,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现在,请你引颈就戮吧。”哈劳斯公爵拔出佩剑,下令进攻。

“身为神圣佩德鲁斯家族成员,我会死战到底的。”恩宗齐亲王也下定了拼死一战的决心。

面对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哈劳斯公爵首先命令弓弩手对山下进行自由射击。山下一些没来及反应的卡拉德士兵不幸被山上射来的箭矢弩镞命中,很多人遗憾丧命,还有一些人受伤落马。

恩宗齐亲王命人用盾牌遮挡,同时将部队分散开,以加大活动范围,避免集中受箭,减少战损。命令骑兵以迂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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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向村口撤退。只要部队撤出村子,就有逃离这里的可能。

正当部队临近村口之时,才发现这里已经埋伏好了一支部队,这支部队手持长矛和军用镰,是专门用来克制骑兵作战的。原来这是哈伦哥斯伯爵专门组建的一支由罗多克人组成的部队,这次交由罗格斯子爵指挥。

虽然恩宗齐亲王的卡拉德骑兵面对这些罗多克族士兵,天然处于劣势,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不强行冲出去,就只能死在这个小村子里面。

此时,随着哈劳斯公爵一声令下,山上的骑兵部队以排为单位,一排一排地向下冲了过来。

这就是让大陆上任何军事力量都闻风丧胆的斯瓦迪亚骑士团,骑士团的成员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晋级而来。骑士团的士兵们装备精良、战马娴熟、武器杀伤性大。最令人感到绝望的,还是他们手里的骑枪,又长又细又尖锐的骑枪,伴随着巨大的冲力,只要被它施加长枪冲刺伤害,就绝无生还可能。

只要有二三十个这种斯瓦迪亚骑士,基本就可以在大陆上横行无阻了。而哈劳斯公爵这么多年以来,始终在韬光养晦、卧薪尝胆,暗中积蓄武装力量。这次帕拉汶发生变故,哈劳斯公爵更是倾巢而出,带领着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300名斯瓦迪亚骑士赶到帕拉汶,迅速控制局势。

这一次,哈劳斯公爵留下其中的100人守在帕拉汶,由留镇那里的哈伦哥斯伯爵临时节制。另外200人则在骑兵团团长格沃夫带领下,跟随自己一起前来伏击恩宗齐亲王。再加上迪林纳德伯爵、斯达玛子爵、戴尔威廉子爵以及罗格斯子爵的部队,足足有接近600人。

面对斯瓦迪亚骑士团的冲击,恩宗齐亲王的卡拉德骑兵根本无力招架,纷纷被骑枪刺落马下。面对这些昔日跟随自己征战四方的勇士们接连陨落,恩宗齐亲王痛心无比,但他也知道,今日已无力回天。看来蓝白格红狮旗帜被邪风吹落的不祥之兆果然灵验了,今天自己没命离开此地。

只见恩宗齐亲王左手拿刀、右手拿剑,交叉合成十字,高高举过头顶。在卡拉迪亚大陆,这样的动作和举白旗是有相同含义的。这表示希望暂时停战,对手可能会投降,或者选择体面地结束生命。出于荣誉考虑,面对这种信号,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停手。

哈劳斯公爵见状,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进攻,自己则策马走了出来。

“哈劳斯公爵,既然你的目的是要杀我,那么我愿意死在这里。请你放过我的部下们,把他们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和家人团聚,不再与你敌对。”恩宗齐亲王明知自己难逃一死,但也不忍心让这些士兵们为自己陪葬,如果自己一死能够换得他们生存,绝对是值得那样做的。

“卡拉迪亚大陆上,人人都说恩宗齐亲王是爱兵如子的好领主。今日一见,此言果不虚传。您的这种高贵品行,令我感到十分敬佩。”哈劳斯公爵虚情假意地说道。

“殿下,不要这样。”“您要是死了,我们也不会求生的!”恩宗齐亲王的士兵们纷纷喊道,他们并不希望自己的领主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宁愿与他一同上路。

“听着,这是我作为领主,给你们下达的最后命令。”恩宗齐亲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好好的回到家乡,去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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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的生活。”

恩宗齐亲王说着,下了战马,将自己的佩剑横在脖子上,闭上眼睛,准备自刎而死。

“请等一下。”哈劳斯公爵出言制止了这种行为,并接着说道,“您的这种行为,让我感到由衷敬佩。我不但可以允许他们活着回去,甚至可以给您一条生存之路。”

哈劳斯公爵说着,也下了战马。

“为了你我的荣誉,我希望代表斯瓦迪亚王室,与你——卡拉德王室的代表,进行一场一对一的生死决斗。”哈劳斯公爵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在决斗中杀了我,那我的盟友和部下将承诺保证你安全离开。就算你不幸战死,我也保证会护送你的部下们离开这个村子的。”

决斗是这个大陆上贵族之间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他们会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发起决斗,一位共同喜欢的女人、一件共同喜欢的物品,或者一方为了捍卫自己的荣誉,又或是另一方为了损害他人的荣誉。而普通决斗往往点到为止,绝不伤人性命,连使用的武器都是木剑。生死决斗则是另一层面的决斗形式了,一旦生死决斗开始,就必然会战至最后死掉一个人为止,所以都会使用铁剑。

哈劳斯公爵可不是真的受到了什么感动,只是他认为在肉体上消灭卡拉德人很重要,而在精神和荣誉上摧毁他们更重要。

“好,我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恩宗齐亲王放弃了自刎的念头,倒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不容卡拉德王室的尊严和荣誉受损。他要告诉哈劳斯公爵,神圣佩德鲁斯家族能够翻身,从被统治者凌驾于斯瓦迪亚王室之上成为统治者,这是神圣而正确的事情。

只见双方士兵围拢了过来,中间留出一块长方形场地,足以让决斗二人都充分施展开来。恩宗齐亲王和哈劳斯公爵二人,分别手持一柄战士长剑。

伴随主持人戴尔威廉子爵的一声令下,生死决斗正式开始。

但看恩宗齐亲王举起长剑,疾步冲向对面,从正上方劈了下去。他的这种抱定必死决心的气势,使得久经战阵的哈劳斯公爵也不寒而栗,只能横举长剑,被迫进行格挡。长剑交锋的那一刻,竟然迸发出了火花。

恩宗齐亲王用力向下压去,哈劳斯公爵感觉有些撑不住,这样下去自己就不妙了。急忙一个快速转身,脱离了僵持,但左臂却被刺中一剑。恩宗齐亲王由于惯性,身体微微前倾。

哈劳斯公爵趁着恩宗齐亲王还没找到平衡感,举剑刺了过去。恩宗齐亲王见状,也不再试图保持平衡了,而选择就势旋转起来,躲避攻击。

眼看就要被逼得退出边界,恩宗齐亲王瞅准时机,踩着哈劳斯公爵的剑,一跃而起,翻到身后。哈劳斯公爵急忙回身防守,但已来不及,恩宗齐亲王使用了一招扫堂腿,迅速将哈劳斯公爵放倒。

哈劳斯公爵被扫倒在地,手中的长剑也掉落一旁。恩宗齐亲王持剑冲了过去,正待要结果哈劳斯公爵的性命。突然从人群中掷出一把飞刀,正中恩宗齐亲王的右腿,使他被迫单膝跪在地上。

哈劳斯公爵这下也回过神来,拾起掉落在不远处的长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柄战士长剑径直贯穿了恩宗齐亲王的胸膛。

这年秋天,被认为是大陆上最好领主的恩宗齐亲王,就此陨落在了依林达哈村的土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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