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宿命安排

这个世界什么都很陌生,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心里太多谜团,令人忐忑不安地,发现陷入迷魂阵中,背后有什么力量在操控着,想到这里,金士心不寒而栗。

如今的金士心无法立即去释疑,三十岁的智力告诉他,终会通过蛛丝马迹、顺藤摸瓜逐个破解的。

当前自己也有个好奇心需要满足——白天的时候看到两府之间的院墙有个小洞,现在无所事事,不如去看看。

血月与群星争辉,天地映照得分外亮堂,深夜倒回到夕阳西下一般,这血色的亮堂透着几分诡异,仿佛在蛊惑天地众生。

注定这是不平凡的一天,金士心经历了恣意的热闹和杀戮的疯狂,过度的刺激和紧张让他像上了狂奔的战车般安静不下来。

也或许是命运的指引,在血月的注视下,在猫狗叫唤蟋蟀鸣叫声中,他避开众人蹑手蹑脚来到花园里。白天不经意间看到院墙上有个特别的洞,通过这里可以看见隔壁不一样的灯火。

金士心觉得这洞太小,偷窥不清楚,就用手去推了下。

神奇的是,这年久失修形成的洞仿佛懂他的意思,哗啦啦倒了一片,形成了可供小孩通过的狗洞。对面有个身影一晃而过,金士心揉揉眼,觉得肯定看花眼了。

今天怪事见太多了,习以为常,好奇宝宝眼前没有真正的绝壁,他毫不犹豫地钻狗洞,爬到隔壁府去。爬的时候划破了衣服,还弄得满身满脸灰尘。

听茵茵说,隔壁是汉中贵族豪门田氏的宅邸,他们逢人就宣称自己是战国东帝齐湣王后人,还不厌其烦地重复说,生怕别人忘记。东帝之后,跑得够远的,不会是到秦国做了人质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之后果然有显赫的身家。他们家的院子好大,比金家还大数倍。

有一点相同的是,这田家也因为去观看社火节,家中人去了一大半,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家丁,按理说也不至于这么少人。

这大府邸显得冷冷清清,树影横斜,寒风萧瑟,冷不丁影子晃过,吓金士心一跳,原来是匆匆路过的下人。

直到东院的一处大房子,人声嘈杂,不间断听见女人痛苦的叫喊。看到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大概都集中在这里了。

“啊呀,怎么夫人突然提前临盆,老爷都还在看社火节。”看见个胖子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汗如雨下。

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还跌了一跤,顾不得磕出的鲜血:“管,管家,三个稳婆都被社火节的人堵在路上了!”

“笨蛋,还不如绕城进来!”管家环眼圆睁,气急败坏,粗腿一跺,一身肥肉都上下抖动。

“额,那个,已经都卡在城里了,今天城里出了大事,全乱了。”小厮看了眼膝盖上渗出来的鲜血,无奈的说。

“哼,夫人就是被那场面吓的。”管家说的那场面估计就是刺杀大将军,六七百人死亡的场面了。

古代生孩子是极其危险的事,随时会造成母子双双性命不保,显然突如其来,没能预做准备,田府已经乱作一团了。

几个生过小孩的老妈子都被管家叫来应急了。只听见主母难产的惨叫声和老婆子们“用力用力”地催生。

“这可怎么办呢?老爷没回来,产婆和郎中都被堵在路上,万一有点事,叫我怎么向老爷交代。”管家在产房门口紧张地不停擦汗。万一主母难产而死,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小厮匆匆忙忙来报:“不好了,伙房着火了!”

“啊!这事情怎么碰一块了?你们快去!”管家把所以男丁都派去救火。

遥望见伙房已经火光冲天,伙房后面是库房,水火无情刻不容缓,又看了后面男人帮不上忙,他索性先去指挥下救火再回来。

“不好了,夫人昏睡过去了!”老婆子出门来跟管家汇报,却发现什么人都没了,这吓得不轻。

“不好啦,外面的人都跑光了,连管家都跑了,夫人又昏睡过去,肯定要难产而死了,到时候我们肯定都会被老爷打死的!”

“与其被连累,不如趁今夜跑了。”

精于世故的老婆子一哄而散,踢翻阻拦的贴身丫鬟,夺路而逃。两个丫鬟失了方寸,只有嚎哭。

真是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贼婆子们逃走前趁机偷了些珠宝首饰。

因为豪门珠宝太多,她们又跑得快,都有些掉地上了。巧得很,金士心顺手捡起一块玉石,还好奇地往产房间走。

这房子里比金府富丽堂皇多了,如果说金士心家勉强够得上豪门,那么田家堪比皇宫了,这房子简直活了,雕梁画栋为骨,金银器皿为肉,琴棋书画为血,这让在现代一直玩古董的金士心瞠目结舌!

这时,一团黑影冲来,金士心这小身板躲闪不及,被撞翻在地。只见地上散落了几件珠宝,那身影慌慌张张地往外逃去。

这下手臂伤口又流血了,还有几点血滴到了腰间奇怪玉石上。

只听见屋内夫人的叫声越来越虚弱,口中一直念叨“稳婆怎么还不来啊?”

就像濒临险境的人渴求救星出现,可是救星左等右等都还没到。就像《等待戈多》,经历无数次的希望、无数次的失望,最终只有绝望。

金士心刚蹒跚地走进去,就听见夫人突然大叫一声,身子直挺了一下,又跌下来,糟蹋,她是昏死过去了吗?

“夫人,夫人!”丫鬟大声呼喊,努力摇晃,夫人完全没有反应,她们也绝望!

哭声凄惨,树倒猢狲散,主母要死了,没一个人有好下场,连金士心进来都没有看到。

金士心见到这因挣扎而披头散发的主母生死不明,一直手垂落下来,一阵阴寒刺骨,感觉像有什么人跨过了门槛,轻轻碰撞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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