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叙述二

乌漆嘛黑的轮回长河中,时不时有那么几条缝隙,穿透而来的智慧闪光一瞬即逝,而我们还在讨论生命的意义。

我的一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90年代末,曾在机场远距导航台工作。导航台在机场中轴线的延长线上,直线距离跑道头大概四五公里的样子。那时候条件很差,导航台周围没有院墙,孤零零的座落在庄稼地里。

一天傍晚,同学带着两个战士在前厅打乒乓球,突然跑进来一只巨大的黄皮子,连上尾巴有半米多长,毛都有些发红,一下就蹿到了乒乓球桌上,盯着他们看,一点也不怕人。

大家吓得跑回屋找东西打它,等出来,那黄皮子不往外跑,钻进机房里去了。同学几个人赶紧关闭大门,也赶到了机房里,找了半天,黄皮子不见了,机房是密封的,地面没有孔洞,线路都是用铁管保护的,连老鼠也钻不进去,窗户都是防静电封死的。

又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时候也不早了,大家纷纷回宿舍洗漱睡觉了。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同学听到宿舍外头的走廊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想,那黄皮子跑出来了。于是他叫醒了同屋的两个战士。同学也没理他,打开灯,手里握着个镐把,两个战士拿着火钳和火钩冲了出去。

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们来到前厅,没有发现黄鼠狼,却看到在乒乓球桌子下面,斜躺着一个老婆婆,看年龄有六七十岁。

同学把老婆婆叫起来,问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老婆婆嘴里念念叨叨的,但同学他们谁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简单听到一些词汇,粟米豆芽…。又反复问他叫什么?哪里人?能听到说彭三朋之类的话。

同学认为这老妇女可能是个老年痴呆患者。但奇怪的是,台站就这么大,前厅左边是机房,右边是宿舍,后边是厨房厕所,大门在打黄鼠狼的时候就锁上了,这老婆婆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没办法,反正也问不出啥,让她赶紧离开吧,于是就给连里打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情。

一个小时后,连长带人开车来了,他们一进屋门,就捂住了鼻子。连长骂到,怎么这么臭啊?你们这几个小子干什么了?还不把窗户都打开。同学一脸懵,他们在屋里什么也没闻到啊!

人们七手八脚,把老婆婆抬到了卡车上,还给了她一件大衣盖着。车一路行驶到团里,连长想把老婆婆交给值班室,看看第二天联系派出所妥善解决。

连长正在和值班干部交谈,准备先给老婆婆找个地方休息,这时候司机跑过来,慌张的说道,老婆婆不见了,卡车厢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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