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虎贲士

饭后,杨九州决定在虎贲营休息一晚,至少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昭阳还不至于强人所难,直接来抢人。

即使对方要来抢人,这里可是虎贲营,杨九州手里又有虎贲令,完全不可能成功,还有可能翻了脸。

下午的时候昭阳派人过来请过一次,让杨九州回城,不过杨九州把人打发了,就再没人来过。

夜晚,虎贲带来一坛好酒和下酒菜到杨九州的帐篷。

虎贲有几个爱好,喝酒打仗下棋,白天二人聊天的时候杨九州说会下棋,又夸下海口说酒量大,结果没想到,夜晚虎贲如约而至。

杨九州看着桌子上比虎贲脑袋还大的酒坛傻了眼,喝酒哪里会,小时候和村里几个伙伴偷偷喝过几次,结果晚上就被师父竹笋炒肉。

至于这个下棋,杨九州倒是略知一二,但他不喜欢钻研棋局,这种复杂的东西,只能算的了下三流棋手。

虎贲豪迈,直接用了两个大土碗满满倒上,先喝了一大碗。

杨九州看着心里打起小鼓,哪里见过这阵仗,见杨九州没有喝酒,于是虎贲道“杨兄弟,别光吃花生米,喝点酒啊,这可是好酒,我珍藏好久,平时有禁酒令,不让喝的,今日和杨兄弟聊的来,破次例。”

杨九州感盛情难却,若是现在说自己不会喝酒,那保不齐对方有掀桌子的冲动。

只得双手颤颤巍巍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辛辣上头,差点没有忍住。

“杨兄弟……你不会喝酒啊”虎贲正在兴头上,突然发问。

杨九州一愣,立马说道“虎兄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品酒,刚才一尝,果然是好东西。”

“哈哈”虎贲大笑道“你们这些文人,喝酒还有这讲究,我看呐,这喝酒得大口大口喝,这肉得大口大口吃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杨兄弟。”

“是…是…”杨九州心想不妙,今天算是栽在这了,可是如果今天不把这位爷陪好,那明天谁给你收拾狼军团去,十个百个杨九州也不够狼军团喝一壶的。

索性将整碗酒大口喝了下去,很奇怪,酒入口时有种辛辣感,到了这腹中却半点没事。

虎贲也被这一幕震惊,愣着看向杨九州,豪迈道“杨兄好酒量,杨兄好酒量,在下佩服,佩服,来来来,摆棋,咱们下两盘。”

虎贲虽然好酒量,可是刚才喝得急,两大碗下肚,此刻眼神也有些飘忽,结果两局下来,全输给杨九州。

心底虽有些不甘,却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口中直呼杨兄好棋艺,好酒量。

而杨九州好像是天生就是喝酒得料,也干了两碗,像个没事人一样。

很快一坛酒见底,虎贲又叫了人送来一坛。

杨九州冒着细汗,心里想,这可是酒不是水,就算是水,有谁顶得住一直灌的。

虎贲虽然醉了,可还能喝,二人又干了两大碗,桌上的菜也只剩残羹。

今晚自从下棋开始,虎贲就没赢过。

最后虎贲不敌杨九州,喝爬在桌下,杨九州便叫了几名虎贲士进来将人抬了出去。

人走后,杨九州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何时自己这么能喝,难不成这是水里兑酒了,除了感觉浑身热之外,竟然丝毫没有醉的迹象,估计自己是酒神转世了。

躺在床上,杨九州翻来覆去睡不着,脱完衣裳还是觉得热的难受,干脆起来打坐。

杨九州试着去感应体内的金蚕,可连续试了几次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杨九州才反应过来,哪来的什么酒神转世,估计刚才喝的酒全部让金蚕吃了,也不知道这金蚕泡酒药效如何。

杨九州接着运功,随着气流汇入丹田,身上才感觉凉快了不少,可丹田处却比以往热得更厉害,好像有一股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

杨九州想要憋住,可是力量太小,随着‘噗’的一声,整的身体瞬间轻松了不少,体内的那股热量也随之消失了。

杨九州突然发觉体内金蚕发出了信号,而且比以往几次更加明显,心想着难不成九原的人骗了唐雄,给了他一只酒蚕?不然怎么这么能喝,喝了一坛现在更精神了。

可就在这时,杨九州突然预感这个信号不对,心头大惊,这是危险预警!

杨九州忙穿好衣服,将帐篷拉开一个小口,这时看清了外面惊人的一幕,外面是一头大漠狼,正在到处巡视。

有一头就绝对有第二头,那么狼军团的人想必也已经到了。

可这里是虎贲营,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还是说不知道怎么死。

可是虎贲营里的人呢,怎么没有动静,不可能睡觉连个守卫都没有吧,还是说虎贲营也叛变了?

杨九州屏住呼吸又从缝隙中偷偷瞄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看,一对狼眼和人眼对上了。

杨九州不由后退一步,外面的大漠狼露着尖牙,眼神凶恶的看着里面。

杨九州赶紧从帐篷的另一面逃跑。大漠狼已紧跟上来。

杨九州没有注意,在帐篷的另一面,还有一头大漠狼,此时也已冲了过来。

杨九州赶紧折返,一把扯掉固定帐篷的铁钉。帐篷瞬间倒塌,两头大漠狼来不及改变方向,一同冲了进去,趁着间隙,杨九州赶紧开溜。

本想搬救兵,结果掀开其他帐篷一看,所有的虎贲士都在睡觉,连叫了几次没有反应。

杨九州心想难不成都喝了酒,不是说今天只有虎贲和自己饮酒吗。

结果跑到外面的时候,杨九州才发现一件事情,外面同样倒着一群虎贲士,心头大惊,难道这些猛男都被放倒了?

这时被困住的两头大漠狼挣脱束缚,冲了出来,杨九州赶紧绕帐篷躲避,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大漠狼虽然勇猛,眼神好,不过他们的鼻子有些问题,否则早就顺着气味追了上来,而且自己身上有酒味,不可能察觉不到。

杨九州绕着帐篷躲了几圈,发现这两头大漠狼对倒在地上的虎贲士完全不感兴趣,而且,虽然鼻子不好,但是每次都能发现自己。

一定有问题,杨九州一边躲避狼,一边在四周观察。

看了一圈,突然,对面的山上发现了问题,山上有人,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身影,那是一头狼,就是这头狼在给下面的狼传递信息。

狼与狼之间的信息传递,往往一个眼神就够了。

山上的大部队之所以没有冲过来,还是因为畏惧虎贲士,那么现在有办法了。

虎贲士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今天吃的是同一锅饭,自己没事多半是因为体内的金蚕,这个小家伙好像什么都吃。

现在制造出大量动静,杨九州找到一个火把,看到没人的帐篷直接点燃,又从一个帐篷里找到一些锅碗瓢盆,边跑边敲。

结果这么折腾了一会,不见得有半点反应,而这时杨九州突然听到马蹄声,刚才山上的人下来了。

现在顾不得许多,就看腿能跑多快可了。

刚跑出去杨九州就后悔了,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条腿,两头大漠狼越来越近。

只听咔嚓一声,杨九州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脚下打滑,顺势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飞了出去,胃里一阵翻涌。

但,来不及估计狼狈,回头一看,两头狼已经飞身过来。

这时,杨九州只听‘嘤嘤’两身,一股带着热气的液体喷在脸上,嘴里略带咸味。

再一看时,两头狼眼睛里各插进一直箭,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这时杨九州感觉手臂好像被一把钳子夹住,身体慢慢被拉起来,回头一看,认出眼前这人。

这是白天在城主府里的管家,接着身后冲出数人朝山上下来的人杀去。

次日,日上三竿,虎贲营主帐篷内。

“天子恕罪,末将一时大意,差点害了天子,我有罪我有罪,从此和酒势不两立。”虎贲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杨九州坐在虎贲面前有些不自在,一个堂堂男儿,成了这副模样,实在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骂他一顿,其实说起来这事不赖虎贲,出事并非喝酒出的事。

城主府的管家早已查明情况,出事的原因是有人在水里下了毒,不用想,是狼军团那伙人干的。

只是令杨九州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猖狂,真的敢来‘送死’,这也让杨九州意识到,躲起来是换不来永远的安全,想要安全,只有把敌人都消灭的时候才会有。

这个‘天子’的身份一天在自己头上,就一天不会安宁,是该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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