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儿子？”女人反问一句。
我忙否认：“不是，我找他……”
“他不在这！”没等我说完呢。
女人推了一把，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眼下，我已经能够确定，小王出事肯定和这刘厂长有关。
而刘厂长的鬼魂，现在就躲在这女人的屋里。
我决定回去找赵警官，他肯定有法子打开这女人的房门。
结果我离开的时候，楼道里有老人叫住我，问我道。
“小朋友，你和那女人，什么关系？”
“不认识。”我随口答道。
“那你最好别和她说话了，那女人不干净！”
当时的我颇为诧异，心说，这老头可以啊！
连这女人屋里藏着鬼都能看出来，还提醒我不干净！
可等我长大一些后，我才明白过来。
这老头说的不干净，和我理解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回到楼上，我将事情和赵警官说了，赵警官解下自己的皮带，将小王手脚向后，捆绑在了一起。
“我们下楼去一趟，你在这看好他。”赵警官提醒孙博。
孙博点头应下，说自己保证靠谱，让我们快去快回。
我陪同赵警官下楼，来到女人房门口，再次敲门。
一旁，先前提醒过我屋里不干净的那老头又发话了。
“警察同事，人小莉最近可老实了，没接过客，你抓不到的。”
赵警官心系小王，随口应道：“大爷，我没想抓她。”
老头脸色一变，换上了一副玩味的表情。
“哟，警察同志，你这上班期间，也玩这个啊？”
“不怕我们这些人民群众举报？胆儿真肥啊！”
“没事，你放心玩，只要能早些时候让肉联厂开工，我保证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赵警官不解地看着那老头，直到门打开，见到女人的模样后，他才明白老头的意思。
“大爷，你搞错了。”赵警官回头解释了句。
然后看向女人，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小姐，我是县派出所的民警，能否让我进去检查一下？”
“你骂谁小姐呢？”女人脸一沉，骂道。
赵警官笑了笑：“我没那意思，只是想进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
“这你别管！”
“那我不能让你进去。”
这女人戒心挺严，像是屋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会，没了先前的尴尬，我也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她的阳火很弱，几乎是快要熄灭的那种，身上带着很浓的阴气。
手里夹着的烟，又是崭新的一根。
我心道，这女人的烟瘾这么重？
我刚刚上下楼不过三五分钟，她又抽了一根。
女人与赵警官的争吵，引来了街坊四邻的围观。
几名老人走上前来，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警察同志，做人留一线，你也没必要这么绝吧？”
“小莉挺可怜的，你就算不光顾生意，也没必要砸人家饭碗吧。”
“再说了，人这几天老实得很，都没接过几单生意。”
“他也和我们说了，最近家里找了个老实人，打算回家嫁了安安心心过日子。”
“你现在要是给她抓了，让她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赵警官无语了，解释道：“我没想抓她！”
“就是进屋找个东西，找完就出来。”
“找啥呀？”老头问道。
“你们没必要知道。”
“可不就是嘛！你以为我们这些老东西真不懂啊？”
“警察抓人前，都要搜证，你是不是想要进屋搜证！”
“不是！”
“那你说，你进屋干嘛？”
就在几人纠缠赵警官之时，女人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赵警官估计从警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老头老太太，还是一大群。
我见他一脸的痛苦，随时都在发飙的边缘徘徊。
可面对这群老人，真不好发飙，就在这时。
人群后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爷大妈，你们围在这干啥呢？”
一群人回头看去，就见说话的人，正是孙博！
他一身道士打扮，刚一出现，就吸引了这群老人的注意。
“哟，大爷，我观你额前乌青，有黑云盖顶之征兆，一周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这个安宅符你拿着，睡觉前贴在额头上，一周后，保准消灾！”
“收费不贵，一张十块块钱，一天一张即可！”
“大妈，我看你眼泛桃花，是找到新老伴了吧？恭喜恭喜啊！”
“不过你俩的八字可能不合，如果你真找了他，可能会给家里招惹灾祸。”
“这样，这个福包你拿着，每日放在身上，保准你消灾解惑，与新老伴的晚年生活，和和美美，长命百岁。”
“不贵不贵！一个只要八十八！讨个吉利，六十六？六十六也行！也吉利”
“哟，大妈，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过世的母亲，妈……”
要么说孙博这小子，不愧是专门和老头老太太打交道的。
跟老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三言两语，就忽悠着这些老人从他那里买了不下五百块的东西，几乎是人手一件。
卖完了东西，孙博又看向我们这边，然后小声和那些老头老太太不知说了些什么。
所有人，顿时如避瘟神一般避着我俩，远远地退到一旁，也没人捣乱了。
孙博走上前来，冲我俩一挑眉，一副，看我厉不厉害的表情。
赵警官黑着脸：“孙道长，敢当着我的面骗人，你这胆子，不小啊！”
“哎哟喂！赵警官，您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是有真本事的，您又不是没见过。”
“我卖他们的那些东西，也都是有效果的，只是，宣传的时候，肯定得夸张一点，要不谁买呢。”
赵警官不想搭理这茬，转而又问：“我让你看着小王，你下来做什么？”
“哦，那个小王啊，他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
“嗯！”孙博点头。
“我让他看着我的桃木剑，看着那只小鬼。”
“呐，皮带我都给你拿下来了。”
就在孙博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后的楼道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心觉不妙，快步走了过去，刚好瞧见下楼的小王。
他的肩头处，正蹲着那只小鬼，冲我一脸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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