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神马牧场

‘先观上人’走后,龙羿三人大眼对着小眼呆望对方,不觉有些好笑。李信首先说话:“走吧,回去营地,时候也不早了。”三人联决回到营地,却发现不见了马匹,想来马匹在三人走开后一起私奔了,不过也怪三人大意,竟然离开时没有栓好马绳。龙羿也不在意,反正不久就要进入赫氓丛林,那三匹马也无太大用处了。三人铺被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龙羿叫起两人收好行装,草草的吃了些昨晚剩下的烤肉,便继续上路。

晌午时分,龙羿三人进入古木葱盛,枝横交错的赫氓山。越往里走越难走,时不时还有大虫出没,虽然三人武艺非凡,却也感到苦不甚言。原来去‘马蹄谷’可以绕道边关清水城然后有一条陡峭的山路通往谷地的,只是需要花费七八天的时间龙羿三人才选择翻越稻山寻路过去,绝没有想到赫氓山丛林是如此的难行。三人轮流在前辟荆斩刺以便通行。到黄昏时已是精疲力乏,龙羿找到一块平地招呼两人歇息下来。三人中李信武功稍弱,也很少有这样的经历,忍不住暗中叫苦。龙羿细心静坐些时许,回复了少许精力,感觉肚子饿得难受,起身砍了几根树枝削成标枪,让孟彦赤和李信继续歇息,拿起削好的标枪到四周转转,希望打点野味祭奠五脏庙。

孟彦赤歇息得差不多时,就见龙羿提着一头野鹿走了回来,只是龙羿脸上略现忧色。

“有甚事么?”

“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这莽林,我刚才出去打野味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骚味,非狼即豹,不在少数。”边说边剥开野鹿皮展开晒在地上。

孟彦赤站起身来,出去捡了些树枝,辛好口袋里还有火石,不然就只有吃生肉了,出来带的干粮放在马背上,现在那三匹骏马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李信也没主意:“我们也只好见步行步了,现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准备行当再想办法先走出森林再说。”孟彦赤接口道:“有甚好忧虑的,大虫来一只俺杀一只,来两只俺杀一双,正好烤来吃。”

龙羿听了不由一震:“小赤说得甚好!兄弟齐心,其力也能断金。”不觉豪气顿生。

饱餐一顿美味的鹿肉,李信用短刀砍了一堆树枝削成标枪放在身旁。龙羿把没吃完的鹿肉放在篝火旁。孟彦赤到周围拾了大堆木材备着,免得半夜火堆熄灭。

忙完已是圆月高挂,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大家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被林鸟喧吵声惊醒,李信、孟彦赤疲态全消,龙羿精神大震。

四周古木苍茂,青翠欲滴,是处罕见的美景之地。“嘿嘿……那不是千年角藤树吗?”李信指着前方的参天古木惊喜的叫道。

孟彦赤翻了翻白眼:“不过几棵老树,看把你美的,能吃么?”

“小赤不知道,千年角藤树树枝可做弓,筋皮可做弦,做出的弓箭力量大,射程远。所以“角藤弓”有天下第一弓之称,比起汉代有名的高句丽人小水貊的貊弓还要厉害,只是千年角藤树难以寻见,很少有千年“角藤弓”现面世间,不想今日被我们发现这么多的千年角藤树木。”李信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龙羿、孟彦赤见李信说得头头是到,哪还怀疑,一起动手砍了几根千年角藤树枝,李信小心翼翼剥去树皮,放于火堆上考干,一点一点的把半支手臂粗的角藤枝弯成箭弓。幸好昨日那只野鹿足够他们吃上一阵子,一整天都可以全心全意的制做“角藤弓”。看来李信还是深研此道,把一把“角藤弓”制得美伦美奂,孟彦赤又抱来一堆树枝削成简单的箭矢。“角藤弓”难以做成的是要剃取树筋,先要把树枝放在火上慢慢的烤,最后破开树枝挑取凝聚的树筋,稍不小心就前功尽弃。

在龙羿和孟彦赤的大力帮助下,到了深夜,幸苦一天的三个人终于做好了两把“角藤弓”,“角藤弓”果然坚韧无比,李信需使尽全力才能把弓张满,但射出去的箭支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末入天际。三人欣喜若狂,不过忙了一整天,异常疲倦,草草吃了些鹿肉便睡下了。

睡到一个时辰后,龙羿隐约听到细微的“沙沙”响声,睡意全消,空气中传来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龙羿爬到地上仔细听一会,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孟彦赤和李信也相续醒了过来。

龙羿轻声问孟彦赤:“你把野鹿内脏埋了吗?”

孟彦赤脸一下红了:“我扔在前面树下。”

“我们引来狼群了,快些准备。”龙羿忙给火堆加了柴,让火烧得旺些。

黑暗中首先冒出十几只青黄碧亮的眼珠,转眼间四周密密麻麻都是狼眼珠子。龙羿忙从火堆里抓起一根烧得正旺的树干。

“呕......”一声狼啸,四面八方的狼群汹涌的奔向龙羿三人。

龙羿,孟彦赤和李信急忙背靠背,各守一方。

李信率先发难,“角藤弓”三箭齐发,支支命中,几下便射杀十几只饿狼。孟彦赤取出“青龙棍”待狼扑到面前才大喝一声,一式“横扫千军”霸道威猛。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狼哀叫数声被砸飞开去。龙羿‘擒龙劲气’布满全身,左手拿着燃烧的树干,右手持铁剑,铁剑剑身化淡淡剑气在面前舞成一幕剑墙,扑面而来的狼群哪堪剑气的锋芒,全被砍得身首异处,一剑过去,狼匹被生生砍成两段。

片刻,到处都是狼的哀嚎声。

狼群好象被杀红了眼,结成更强的阵势冲了过来。李信的箭矢也用完了。拔出‘无牙刀’,学龙羿在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树干护在胸前。

龙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外围的狼群源源不绝,自己三人总有力疲之时。大喊一声:“和我一起往外冲。”于是带头迎向正面的狼群冲过去。李信保护在左侧,孟彦赤手持“青龙棍”保护右边。龙羿毫无顾忌,剑法大展,剑光纵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所幸狼群来得也只有百十匹,龙羿三人奋起余力冲出包围圈,狼群也是心生惧怕,不敢再飞身扑来。

狼群被冲的七零八落,开始犹豫不前。听得一声长嚎便慌忙四散而逃。

龙羿三人互相看了看,各自身上沾满狼血,地上狼尸遍地,少说也有五六十只。不由苦笑不已。

李信身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所幸只是皮外伤,龙羿采了些草药嚼烂缚在伤口,然后撕下一块衣布包好。第二天清早,龙羿又考了一些狼肉,三人分别背一些,本想挖个坑埋了狼尸,可没有工具,只好作罢。

龙羿大略参照太阳的走向确定了方向,在茫茫的森林中跋涉前行。

四天过后,龙羿带着孟彦赤、李信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峦,却怎么也走不出这座莽林,三人顿时泄气不已。这几天里,身上沾满狼血的衣服给荆刺刮得破烂不堪,于是龙羿把射杀来的野兽剥下毛皮晒干做成三套衣服换上,看起来还不错,给三人平添七分野悍和霸道。

这日,龙羿带路走到了一条峡谷口,峡谷入口很窄,谷口外有一条河流穿过,刚好在谷口处滩集成一面湖泊,天然形成一块绝妙佳地。进入谷口越往里走越宽,再往里深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平原,两边山峰陡峭,平原上青草俱肥,时而可以看见成群的野马悠闲的在平原上闲庭漫步。草原中间一条小溪缓缓流淌。龙羿不得不佩服峡谷的巧夺天工。

大约再走了两三个时辰,隐约可听见瀑布一泄千里的声音,龙羿鼻孔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李信也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狼群.......”。

三人不敢大意,隐藏身形潜行过去。

一帘瀑布从崖顶直泄而下,刺破崖地的大水滩。水滩旁的草地上,五六十只恶狼正围着四匹野马和两匹小马。“好神俊的骏马!”李信由衷的赞道。在包围中,一匹威猛雄壮、通体毛发乌黑油亮的野马王站立最前面紧紧护住后面的马匹,神态高傲,怒目而视。那野马王长恐有一丈有三,高有九尺多,项背鬃毛一卷一卷犹如龙麟,腹底一遍雪白,无一根杂毛,“虎腹龙背,好匹千年难得一见的神马。”龙羿也不由自主的连声称赞。

马王后面的三匹骏马围成圈保护里面的两匹小马驹。

地上躺着七八只狼尸,看来狼群见识了野马王的厉害一时不敢上前。

又一声狼嚎响却天空,狼群得到命令凶恶的扑向六匹骏马。野马王扬蹄昂首长啸。修长健腿左踢右刺。冲来的恶狼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狼群也领受到厉害,改变了策略,对野马王只派小部份狼群围而不攻,其余的大部分转而猛攻野马王身后的三匹骏马和两匹小马驹。

这下那三匹骏马可就支持不住了,有两匹被抓咬得通体挂彩,流血不止,攻击力顿减。两小马驹更是岌岌可危。野马王看得清楚,奋起神威欲突破包围。野马王发怒,试不可当。小股狼群哪是对手,正当要突围而出的时候,外围狼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昂首走进一匹周身毛发雪白的狼王来,只见那狼王是一般狼匹的两倍多大,巍峨凶猛,两眼通红,全身狼毛像钢针一样根根矗立,让人不寒而傈。

野马王也明白局势的凶险,不能有半点迟疑,势如奔雷的冲向雪狼王。雪狼王哪甘示弱,咆哮两声迎了上去。两个兽王之间的决斗空前的血腥和惨烈。

这会,有一匹骏马终哀嘶两声倒于地上,一匹小马驹也受伤很重,时刻面临灭亡。

野马王闻得声声哀鸣,方寸大乱。狼王哪会放过这等良机,嘶咬更加恶狠。野马王身上立被抓出一道血槽,深可见骨。野马王虽有当前之勇,却心系小马驹,应付十分艰难。

“我们去帮帮手......”龙羿说完取出角藤弓运起劲力张满,一箭出去化作一道黑影。一匹恶狼哀叫一声被死死的钉在地上,外围狼群大乱。

李信二话不说,搭箭于弓,劲矢破空,匹匹恶狼相继倒地。突然出现这意外情况,所有狼群都暂时停下攻击,待看清来人,惶恐嚎叫。这里的狼群大部分在前几天晚上人狼大战中攻击过龙羿三人,见识过三人的恐怖手段,大为惊惧,再见李信一箭一箭射来,狼群倒下一大片。哪敢多待,也不管雪狼王的号令,齐散而逃。雪狼王心有不甘,但身后狼群全散,只得悻悻而退。

“李大哥,小赤,赶快狼群赶出峡谷。”

李信,孟彦赤开始把狼群向谷口驱赶。

狼王见李信迫得太紧,凶性大发,转过头腾空扑来。快如闪电,李信竟然一时躲闪不了。

龙羿在旁边见个真着,奋力一跃,空中拔出铁剑使出全身力气闪电劈出。雪狼王哪防得半路闪出一道凄厉的剑芒,立时背上被划开一条血凛凛的口子。一声哀嚎,雪狼王奋起余力闪到一旁草丛中,落荒而逃。龙羿心中大赞:想不到狼王竟然如此敏捷,自己使出全身劲力加上的铁剑的锐利也无法把它就地杀死。下次遇上可要小心谨慎。

龙羿转身走到野马王旁,野马王撕杀半天,力气透支,加上身受重创,躺卧地上暂且休息,龙羿采了一些草药嚼烂缚在几匹骏马的伤口上,幸好伤口并不致命让它们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李信和孟彦赤驱狼回来。“羿弟,看这峡谷三面险壁,无路可行啊。”李信说道。

“三面险壁,一面相通,而且峡谷内野马众多,难道…….难道这就是‘马蹄谷’不成?”龙羿说道。李信点头应道:“我看十有八九。”

孟彦赤首先跳起来,“千寻万寻,想不到我们无意间还是走了进来!”

龙羿道:“我们还是去谷口看看,如果是的话推算时日,那三十个家壮也该要到了。”三人又按原路退回谷口。在谷口没呆多久,就听见人喳声传了过来,真是凑巧,来人果然是那三十家壮。领头的是孟彦家的老家丁孟田,孟田紧走急步过来躬身道:“家奴孟田见过我家公子,龙公子,李公子。”“来得挺好,赶快休息一下,然后我们要开始兴建马场了。”龙羿吩咐道。

待众人歇息好后,龙羿带头伐了些树木,钉在谷口,如此繁忙近十天,寨墙筑好。龙羿又在谷口搭建了七八间木屋,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李信在木寨门口竖起一块大石,上刻:“神马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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