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牛霸天颤颤巍巍的爬起，他的体内翻江倒海。
刚刚那一招，那些大帝可能以为是刀念，可他自己知道，那是空间之术附加的刀念，从他的体内发动的攻击！
那威力岂是一般的刀念可以相比的！还好威虎只是越地境！而且自己是跃天境大圆满，前世又是蛮牛族，生命力顽强，不然换个人族的城主来怕是已经陨落了！
只是一刀，便可跨境灭杀，这已经跳出天骄的范畴了！
牛霸天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完全有资格与已经死去的他们平起平坐。
“我承认，你有这个实力了，既然如此……”牛霸天面露喜色，好像是盯上了肥美的牧草。
“焚火！”他怒喝一声。
一团火焰从他的身体内懒散得飘出，围着他绕了半圈，缓缓落在他的肩膀上。那团火焰好像很不情愿，但还是驱散了缠绕在牛霸天身上的金沙和魔气。
威虎皱眉，心想：这是什么东西？
但没等威虎做出判断，对手便出手了。
牛霸天作蛮牛崩山的手势，火焰像在他的指挥下凝成了一只火牛。火牛的牛角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破！”
威虎的周身荡起波纹，抵消了扑面而来的炙热感，觉得不可思议。
他可是在地谷冥界的岩浆中锤炼身躯的，这只是一个地府的城主就有这样的力量了吗？
身躯一滞避开了火牛的第一次冲撞，紧接着手腕上的白光落下，如水入岩浆，冒出烟气后便再无波澜。
“嗯？怎么回事。”威虎感到棘手。
之前的感觉出现了偏差，这个火团不是实体存在的，他的攻击完全被吞下去了。
他又觉得像精神体，可牛霸天明显在操控这头火牛，精神体应该只需要外放就行了。
威虎学了这么多课程，居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招数。
“算了，管你是啥，我以力破之！”
威虎的身形飘忽不定，整个战场上出现了无数的波纹，他时隐时现避开火牛。
就在躲过两次火牛后，威虎已经出现在了牛霸天的左侧。
“太！”
“太刀”从手腕中浮现，顺着手掌滑出，魔气翻涌配着银白色的刀光，一刀定输赢。
牛霸天像是早有预料，停下了手势，火牛随之消失不见，他的肩膀上又出现了那团火焰。他手上再次凝出巨斧，相碰而去。
“铛！”牛霸天再次倒飞出去，但肩膀上的火焰一动，这次没有再砸出去，而是缓缓地落地。
威虎斜立在空中捂着右手的刀刃。
“他的力量突然增强了，是因为那团火焰吗？”威虎心想着，寻找破局之法。
两人停下来，相视而对。
牛霸天姿态豪迈开口道：“小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唤出你的拓印吧，别指望不用全力就能击败我。”
威虎敏锐地抓住了“拓印”二字，可他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啊。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因为拥有拓印，才能爆发出与之前不相符的力量。
牛霸天看威虎没有动静，又接着道：“那便将你的拓印逼出来，莫非还是什么稀世拓印，见不得光？”
火焰再次跳动，但好像比之前黯淡了一些，趋向于橙黄色。
牛霸天周围陆续出现了五只火牛，纷纷吐出鼻息，但牛角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威压，只是冒着火星。
“哞~！”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十里。
威虎在地上不断跳跃，《时空横行》频出，躲避着火牛发出的火光。
在外观战的众城主一脸纳闷。
一位城主疑惑道：“这威虎应该是到极限了，为什么还是不唤出拓印？”
另一位城主抚着身旁的苍狼说道：“人家可是天骄，若用了拓印怕是直接秒杀了牛霸天。”
“话不能这么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说不定是靠老牛的手段历练自己。”
“嗯，汮天城主说的在理。他一个越地境证明自己的实力就够了，没必要跟我们这些底层官员结梁子，他应该是在告诉老牛，自己完全没有压力。”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这么做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是啊，凡事留一线，确实是个可以投资的人才。只是老牛可能不会甘心啊。”
“不甘心有啥用，他又打不过人家……”
“好了，再没分胜负，各位去阻止一下吧。再耗下去，我怕鬼使大人会怪罪。”
威虎不知道他这一战，莫名其妙地赢得了众城主的好感，而他本人其实还在寻找破局之法。
一个身影在火焰间闪烁着，若是换成女子，大有浴火起舞之美。
“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难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威虎的神色愈发凝成，他发现居然无法对这些火牛造成伤害。
虽然这些火焰温度对他忽略不计，但却会撞来，阻碍他击杀牛霸天。
牛霸天汗如雨下，身为亡灵本来是一会流汗了，可他的体表还是冒出了一颗颗汗珠，汗珠里夹杂着灰色的雾气，像是亡灵的生命精华在流出。
“你小子！算你狠~！你有本事让我看看你的拓印，否则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牛霸天怒吼道，简直是奇耻大辱，对方硬生生想耗死自己！
威虎强忍镇定，他可不能乱说话，否则怕是要风波再起。
就在他寻思着如何开口时，一条溪流突兀得将他与火牛隔开。
他被温柔地送到一边，而那些火牛则被粗暴地拍在另一处。
牛霸天本就汗如雨下，流逝了精华，咳出半口魂魄，瘫倒在地。
“好了，到此为止，既然你为栾天城撑腰，那便暂时议和了。”一个带着破碎面具，露出半张脸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威虎注意到男子的右手缠着锁链，正要与男子双目相对时，他的脑袋一激灵，像是预知了什么便将自己的头撇另一边。
“很机灵嘛，居然还知道规矩。”男子没有在意威虎，将瘫倒在地的牛霸天背上，便消失在这片坑坑洼洼的战场上。
在外观战的众城主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以为鬼使大人只会发个话，居然亲自前去了。
所有人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实在是官大一阶压死人，平时开会顶撞几句就算了。但真到了战场，谁敢不尊鬼使大人呢？
就在威虎一顿莫名其妙中，那溪水早已渗入地下，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他意识覆盖向远处，看到了无数的亡灵大军开始后撤，远离了栾天城的内城所在地。
“这又算啥？”威虎一顿火气没地方撒，又是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他若是重返烈族，一定要去找师尊问个究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好像失去了目的，不知道一切为了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栾天城，所有的亡灵好像发现敌军已撤，大多数选择了出逃。
能不跑吗？它们闯进一些大户人家的宅邸，将珍奇宝物都快丢完了，什么吃的喝的都尝了。若是那些势力重返栾天城，他们留在那不是等死啊！
只有少数喝的烂醉的亡灵，倒在不知名的楼宇中，手上还有喝剩的佳酿。
威虎来到牛诗琦的阵法外，挥了挥手让小萍也去养伤，随意地坐在地上，就这样守了许久。
七日之后，牛诗琦魂魄稳固，阵法消散。
她看向旁边的男子，男子闭目养神。
“嗯？你恢复了？”威虎感觉到周围的变化，从冥想中醒来。
牛诗琦笑道：“恢复了，他们撤军了？”她一点都没有喜悦，只剩淡淡的哀伤，像有心事。
威虎察觉到了异常，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回来了？从未有还阳之人再返地府的记载，莫非……虎哥你是失败了？”牛诗琦有些犹豫，她下意识以为威虎还阳失败了。
心中有些窃喜，但有带了可惜之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威虎纳闷了一阵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过几日再试一次还阳之法吧。”
“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我之前……可能死时记忆缺失了，所以才有了我们这段情缘。我不愿辜负你，但也不想耽误你，若是你接受不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他在这坐了几日，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始终是自己不对，他现在的情况不明，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偿对方。
牛诗琦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也明白，始终是自己一厢情愿，那个叫静雪的果然占据了他的心。
她在心里盘算了什么，始终没有开口。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威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牛诗琦开口道：“我不愿你成为别人的枕边人，再怎么样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若是你实在爱的是另一人，我阻不了你，但我一定会抢回来！”
语气坚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就此别过。”威虎转过头去，心念一下疾行离去。
两人没什么话可讲，威虎也没什么话能接下去了，他的心里有别人，再对不起牛诗琦，总比一直骗她好。
“日后，若再能相见，我必会拿出等价之物补偿……”威虎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能补偿什么，也只能将一切埋在心里。
珍宝？她不缺。心意？他做不到。
牛诗琦眼眸闪动，缓缓起身：“小萍，过来。我接下来要去个地方……”
河谷冥界的巨塔。
牛诗琦的父亲，栾天城原来的城主，牛栗山，依旧跪在地藏面前，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藏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命运已经改变了。”
牛栗山一听，一脸不可思议，心里苦涩：可怜了自己的女儿了。
地藏见牛栗山还是不识相，一脚踹出，将牛栗山踹出了巨塔。那些被囚禁着的亡灵修士也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巨塔外。
亡灵们感觉到了前方的召唤，眼神渐渐失去神采，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在前方的遥远之地，正是一口古井和河流形成的岔路……
地藏将牛栗山送走后，心中嘀咕：牛栗山的女儿有点能耐啊，这都能被她察觉到不对劲？心智不简单啊。难怪能跟这位变数扯上关系。
罢了，他还要继续找接班人呢，不知道下一位接班人什么时候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