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辰

刚下楼的封云卿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冷笑。

无知小儿。

封家秘宝较之于她体内的碎云印,不过是卵石之于巫山罢了。

她心下不屑,瞥过身后一脸严肃的剑生,眉头微挑。

“我借你爷的名号胡作非为,让你不高兴了?”

剑生一撇嘴,偏过脑袋没吭声。

“哼。”封云卿轻哼了声,抬步上了马车。

剑生见状迟疑了下,也连忙跟了上去。

封云卿让车夫将车驾到街市上寻常百姓买衣服的裁缝铺,亲自选了块布料,让掌柜的亲自操刀,裁一整套衣服。

看着她选的布料,剑生心中愈发觉得怪异。

但因为酒楼之事,他现在对封云卿颇为不满,因此只是梗着脖子,站在一旁当木头。

“跟你家爷说,那块‘风水宝地’得快些找,我有些等不及了。”到了封府门口,封云卿对摆着一张臭脸的剑生说道。

剑生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脑子里却胡乱冒出在酒楼中听到的那个故事,脸色唰地一白,满脸不甘地瞪着封云卿。

“我绝不准你再玷污我家爷!”

“?”封云卿眉头一皱。

剑生不待她发问,纵身一跃飞走了。

封云卿:???

玷污?谁?谁玷污谁?

她回过神来,也气得不行。

她转过身,冷冷地一甩衣袖,大步朝府内踏去。

刚踏过门槛,就听得一道熟悉得令人犯厌的女声。

“看来姐姐是当真痊愈了,连镇国侯府的戴小姐都不是姐姐的对手。”

封沁月由玉兰扶着站在府门旁,身段窈窕,弱柳扶风。

封云卿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便凉凉道:“是平川王教得好。”

果然,封沁月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狰狞。

封云卿捕捉到,无情地一声嘲弄。

“有心思勾引男人,不如好好修炼。”

说罢,越过她朝府内走去。

封沁月用力握拳,指甲扎入手心的痛意让她稳下心神。

“后日王爷生辰,皇上器重,特许王爷将寿宴摆在宫中,姐姐身为封家之人,可有准备寿礼?”

听着她话中的挑衅,封云卿唇角一勾,扬起一个神秘的笑:“那是自然。”

封沁月见状,连忙给身边的丫鬟玉兰递了个眼色。

“妹妹为王爷准备的那一对玉佩,确为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对,姐姐也祝妹妹能早日得到五王爷的真心。”

原本打算去打探封云卿礼物消息的玉兰步子一顿,诧异地看向封沁月。

封沁月脸色一白,看着封云卿满是警觉。

因着平川王顾郗绍的一句话,封云卿继任封家家主的事情已无异议。加之她最近几日治理封家所展示的雷霆手段,封府上下更是对她唯命是从。

何况久居上位,对付这些小人物,封云卿有的是手段。

纵使封沁月那边的下人跟她不同心,也不妨碍她掌控封家。

至少在封家,封沁月暂时还蹦跶不起来。

封云卿轻飘飘地敲打了她一番,便回了自己院子。

检查完顾郗绍送来的解毒药材,封云卿便着手安排药浴。

为防万一,她来到后山洞府,借助后山的结界防护,又唤来封阳为她护法。

不得不说,顾郗绍这男人虽狗,替她找来的灵药却是极好的。短短一日,封云卿便将体内的毒素清除五六成,再有两三次,估计便能彻底排除干净。

到时再经易经伐髓,她的修为还能更进一步。离她的目标,也将更进一步。

收拾完毕之后,距离顾清钰的生辰宴不到一个时辰。

“小姐,现在便进宫吗?”封阳见她出来,算了下时辰问道。

“封沁月走了吗?”

“二小姐已经先进宫了。”

封云卿点点头,让封阳帮忙准备马车,先去了街坊取了裁的那身衣服,才往皇宫方向去。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封云卿撩开帘子,看到那红瓦高墙,眸光微微闪动。

虽与她自己的宫殿不同,但这门内那条深深宫道,却同样透露着威严与庄重。

她百转千回的各种思绪,最后都化为一道无声的叹息。

“走吧。”她敛了心神,走下马车,由宫人带领着来到宴会之所。

今日是当朝五王爷顾清钰二十二岁生辰,按照朝中礼制,成年皇子生辰不该在宫中举办,但他母亲是当朝唯一、且深受宠爱的贵妃,顾清钰作为皇次子,又尤为皇帝器重,故特赐殊荣。

朝中官员各怀心思,早早便携家眷入了场。

唯有封云卿姗姗来迟。

“姐姐。”她刚入场,封沁月便高声唤道。

原本各自交谈的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她。

封云卿本就五官精致,样貌清丽。只不过从前傻气,如今恢复了正常,整个人明朗亮丽,光华内敛。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姐姐怎么现在才来?可是身体又抱恙了?”封沁月身段袅娜地朝她走去,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

封云卿听着她话里话外向外人传达的信息,神情淡漠:“我不比妹妹清闲,封家多日无主,我忙得很。”

封沁月后牙一咬,又碍于当下场合不便发作,只得扯着笑道:“那姐姐可真是辛苦,更得要注意身子才是。日后这种应酬,交给妹妹便好。”

虽然大权旁落,可她并不想就这么放手。

她的心思是如此明显。

封云卿听得心底冷笑,面上却故作苦恼:“那可不行。五王爷可是我未完婚的夫君,他的生辰可不是应酬,我不可不来。”

刚闻讯而来的顾清钰听到这话,步子略微一顿,随即上前道:“卿儿。”

封云卿侧身,见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袍间绣纹精美,衬地他整个人清风霁月,如同一块无上美玉。

她眉头微挑:“不欢迎?”

顾清钰没想到上次两人闹得那么不愉快,她如今竟还愿意跟自己开玩笑。

怔愣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展颜轻笑:“怎会。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咳……”一道低沉的咳嗽打断他的话。

一股强大威压瞬时笼罩了整个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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