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金不换归来

早上起来张太岳发现听雪睡得很死,联想到她昨晚说的连着多日为上他的床而没睡好的话,就没叫她,而是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床去开工,还特意让其他教习顶了听雪上午的课。

总的来说他对听雪还是非常满意,尽管经此一晚,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再也找不回令他心悦的那个害羞爱脸红的小女孩了,多少有点小遗憾。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有其鲜明的个性,以前他还可以与听雪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需要刻意去了解她,甚至也不需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关爱,可一旦突破界限发生亲密关系,以张太岳的性子是做不到不管不顾只当对方是泄欲工具的冷漠。

他后世的性格中还有个缺陷或者说是弱点,那就是他会一直很在乎身边人的感受,总希望让身边所有人都满意,但皆大欢喜是不可能的,许多时候难免顾此失彼,徒增烦恼也给自己增加太多压力,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崩溃。

按现在心理学的说法,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亚健康的心理病态。他在后世之所以过得幸福,主要是遇到了对的人,张丽香也是同样性格的,把对周围人的感受看得比自己还重,两人又都是喜欢钻研的技术宅,社交圈子比较小,关起门来过小日子,总把对方摆在首位,用心经营细致对待,是真真切切的好,而不像很多夫妻那样对外秀幸福,实际纷争不断。

张太岳知道自己的长处,也更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意外穿越之后,他始终刻意的保持与周遭人等的距离,不希望走得太近以免让自己再次陷入性格缺欠的漩涡,无端给自己加压。

义父金忠是第一个意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了义父对自己的看重和对父子亲情的渴望,所以他敞开心胸接纳了,并将其视为真正的亲人。

胡沁是第二个意外,以一种很大明很大明的方式走进他的生活,先上床后谈恋爱,可以说应接不暇还未完全做好准备,胡沁已经成功攻克了他心头堡垒,或许是她性子里多年灰暗生活也未能泯灭的淳朴和实在,让他不知不觉放弃了戒备和抗拒,然后两人一路走来也算修成正果。

这也是他一直下意识的排斥听雪和望月的原因,和那些网络穿越前辈比起来,他自问做不到完全猎奇的逢场作戏,始终坚持做的还是后世的自己,最多夹杂了一些原宿主朱盛葑某些不成熟的少年心智,但主体还是原来的他!

可世事难料,现实从一开始就击碎了自己不动真感情与人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也绝不娶妻纳妾的初衷。

与听雪望月朝夕相处,两女与他的关系又早已注定,他先前的抗拒终究是徒劳的,当然,从一开始,朱盛葑的变态恶趣味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外因,一如昨晚。

可以想见,既然与听雪有了肌肤之亲,等一心求爱的望月回来得知消息,分分钟强暴他都很有可能,估计也无法狠心拒绝。唉,张太岳心里面压力徒增,也不知道这样背离初衷,究竟是好还是坏。

射击训练进行得很顺利,这年头还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近视眼,一个个视力都1.5,甚至还有不少天生远视的,而且这些新兵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出身,心思本身也比较单纯,这年头又不像后世那样光怪陆离诸多诱惑,很容易就能集中注意力去做好一件事。短短数日的训练成效十分显著,张太岳感觉甚至比他后世在解放军预备役部队见到的射击训练效果还要好。

一百一十多名头次摸枪的新军战士,几乎全部都完成了基础训练科目,当中还涌现出了十几位特别有天赋的好苗子。不过令他意外的,这些好苗子中没有一个是他熟悉并看好的,几位先前有过短期射击训练的教习成绩中等,有射箭和火器经验当过明军的三位中,只有贾三的成绩达到了优秀,但也没有拔尖,田波和唐七娘的丈夫李放都只是中等偏上。

成绩最好的是编号零二九六的义乌兵,十八岁,中等身材有些偏瘦,张太岳还特意去调了他的档案查看,发现也姓陈,叫陈九,竟是陈大万的本家堂弟,张太岳对大明普通百姓的名字也是无语了,很多就是姓加简单数字,一点辨识度都没有,也得亏自己给他们都编了号,不然的话,估计光陈大,王大之类同名的就会有不少。

据陈九自己说,他从小喜玩弹弓,一直是十里八村的孩子们中弹弓打得最准的,张太岳心下了然,这就是天赋异禀,弹弓是抛物线射击,不像弓箭和火铳,所以射击瞄准难度要高很多,更凑巧的是,这陈九还是远视,虽然没办法测试,不过肯定在2.0以上,许多张太岳要用望远镜看的细节,这陈大一打眼就能瞧个仔细,朱盛葑的视力可是标准的1.5,也是张太岳穿越之后几样比较满意的地方之一,后世他和张丽香都是度数不低的近视。

除了单独给陈九开了几回小灶,张太岳还嘱咐他要学好文化课尤其是算学,好好练未来必有重用。在张太岳心里,这陈九就是未来的炮兵或者狙击手的好苗子。

除了射击成绩,张太岳也很看重操作细节的规范性,特意挑选出了几个比较好的带在身边,想从中选出未来的射击教习,耳提面命的指点,并常常找机会让这几个在小科目上单独带队。

还没到中午听雪就柱着拐来了靶场,也是刚起床,去了学堂发觉自己的两节课都有人代,就直接过来了,这回没让张太岳教她射击而是一直陪在一旁,偶尔抽冷子跟他说上一两句,怕她单腿站不久,张太岳还特意喊人给她弄了把椅子。听雪的变化非常显著,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比以往也自信了许多,很少再低着头看地,而是目光迷离的始终钉在张太岳身上。

张太岳也不由得暗叹恋情对于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来说,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临近午休时,突然有执勤的新兵来报,说有两艘大船靠上了基地码头,金总教习回来了!

娘蛋的,这老侄子终于从外面野回来!张太岳很是兴奋连忙往码头跑去,见听雪拄拐也要跟来,连忙嘱咐她直接去食堂安排接风酒席然后就地等候,码头离这边实在有点远,她这腿脚还是别去了。

到了码头,六叔已经先他一步赶到正组织人手卸货,金不换正守在泊位边跟七叔在那聊天,见张太岳过来连忙迎了几步单膝跪倒,

“见过小叔,”

张太岳发自内心的高兴,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这一晃都走了二十多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七八天,他还真是十分惦念,上下端详了下发现金不换身上只有一把绣春刀,那把步枪和两把手枪连皮套全都消失不见,不由得眼睛一立,刚要开口问询金不换已经先一步小声回答了,

“我抽空回了趟凤阳,见到了叔爷爷,那三把枪就说是小叔送的礼物,留给了叔爷爷。”

“好好,应该的,”张太岳连忙应道,心里也暗骂自己疏忽,造出来大杀器自己的女人送了手下也配了,怎么就没想到第一时间给义父送呢,还好金不换机灵帮他补上,不然日后义父问起来他真没脸说话了。

“这一路可还顺利?”

“非常顺利,就是在南京要等一批货耽搁了几日,我干脆回了趟凤阳,也幸亏去了,叔爷爷有四个人和一批货要给小叔,正好顺路带回来了。”

“哦?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什么货?”

“货比较多,有八千斤火药,是从京师王恭厂买来的,另外还有四百匹滁州马,我这次只带了八十多匹,其余的留在南京码头,这几日会陆续运到,至于都什么人我也不大清楚,叔爷爷有信给你,小叔你自己看吧,”金不换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递过来,

张太岳心下一暖,八千斤火药,四百匹马按照目前的时价起码也是数万两银子,而且还都是平常人买不到的大批量,义父说送就送,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那封信他没当场拆开,估计也看不懂只能等着听雪来翻译,反正经过昨晚的事儿,他已经可以让她接触一些机密事务,然后拉着金不换道,

“一路辛苦了,别的晚点说,已经叫人在食堂摆了酒宴给你接风,走,咱们先吃饭,”

说罢,张太岳喊了六叔,七叔同行,又叫人给凤阳来的四位新人安排食宿和洗澡更衣这一套入基地标准程序。

到了小食堂,听雪已经在张罗酒宴并开始陆续上菜,见到六叔,七叔甚至以前见过几次却从未说过话的金不换,也一一颔首施礼,虽难掩羞涩可也称得上落落大方,让张太岳不由得暗暗称奇。

见到桌上有酒,金不换知道以张太岳的性子,这在基地算是破例了,连忙道,

“下午还有正事要忙,要不还是别喝酒了,”

“下午也用不着你忙什么,你可以好好休息下,”

“那可不成,小叔你是不知道,这一离开基地才发现舍不得,这二十多日我见天想着能早点回来,要不干点事情那是浑身都不得劲儿,”

“行,那就少喝点,反正这酒也不上头,”

这也是张太岳最喜欢金不换的地方之一,有眼力价,五毒俱全又不沉溺,好酒而不贪杯,偶尔漂女人却不会因女色耽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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