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梦游是真是假

这是我第一次和单独苏青凰吃早餐吧。她是那么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自己的餐点，让心不在焉的我有些相形见绌。

我的心思几乎不在早餐上，并不是因为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食物。睡眠不足导致我呵欠连连，再加上全身关节都莫名地酸痛着。这样强烈的反应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并没有跑多远的路啊……难道是因为缺乏运动？

“瑶鸢……”

“什么？”我打了个激灵。近来我似乎常常神游在外，每次有人喊我，我都要许久才能反应过来。

“瑶鸢，是你让小远去树林里的吗？”

“不是，为什么会这样说？我自己也是收到了一张纸片才去的。”说来奇怪，苏青凰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我将沈远引进树林的呢？仅仅是因为日记里写到我想杀沈远？

“因为……”苏青凰似乎也在犹豫，权衡了许久，才将一张纸片放在了桌上，“我也收到了这个。”

我拿过苏青凰的纸片：树林见，有要事。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将自己的那张也拿了出来，盯着两张纸上一模一样的那六个字愣神。一样的六个字，在我的眼里扭曲，模糊，又变回原样。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没有看出来吗？那是你的字。”苏青凰一语点破。guhu.org 完美小说网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没错，这是我的字。早间拿到纸片的时候，灯光昏暗没有来得及辨认。现在一看，确实是我自己的笔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自己敲了自己的房门，然后给自己塞了一张纸条吗？

“不可能的……”我不由摇起头来，“当时我还睡着，听到敲门声后才发现的这个……”我对苏青凰说了一遍自己当时从梦中醒来听到敲门声的事情。我的记忆是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有错呢？我要如何给睡梦中的自己敲门，然后递这张纸片呢？

苏青凰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会不会认为我在说谎呢？一定会。我若是她我也会这么认为。毕竟做梦是旁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信手拈来便可算作一个幌子。而纸片上的字，却是真真切切的，容不得争辩。我也曾一次次试图证明日记上的字不是我写的，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认知中的现实和梦境已经混乱了吗？

“瑶鸢，你是不是内鬼？”苏青凰终于开口了，却问了一个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我摇头，即使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线索在指向我，我依旧想说我不是。可是一旦我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它们就会显得苍白无力。

“咳……”苏青凰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起身将林让那份早餐已经凉了的咖啡端进厨房，没过多久又换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出来。我看着她，心里只觉得：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了。我是否在说谎，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的复杂性早已超过了最早的认知。我不想再往下想了，只觉得昏昏沉沉，好像这些天来都没有睡过一样。

“瑶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存在着另一个自己？”即使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苏青凰似乎依旧很注意她的措辞。我知道，她说的我们，其实只是想说我而已。她这话的意思是在问，我有没有人格分裂。

“也许吧……”我给不了肯定的答案，如果有，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但如果有的话，很多事情就容易解释了。这些天来，我都处于这些矛盾中：我害怕自己会是内鬼，有时却希望自己就是内鬼。我害怕自己有人格分裂，却希望这是一个能够解答所有问题的答案……

苏青凰并没有为难我，只换了另一个问题：“或者……瑶鸢，我只是猜测，但是，你会不会梦游呢？虽然很多人梦游时只是吃东西，但也不是没有……”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梦游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也许我在梦游的时候写了这些纸片，塞进了没一个房间的门缝里。梦游中做的事情是不会有记忆的，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纸片并没有想到是自己做的。

但是我听见了敲门声，这又怎么解释呢？那不是我的幻觉或者梦境，当时小黑也醒了，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分明很警惕。难道……难道吓到小黑的并不是那敲门声，而是梦游的我吗？

要是小黑能说话就好了。

对于这场游戏，我突然又有些退缩：我连自己都没有认清，怎么可能坚持到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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