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鲜花。”瑞贝卡将一大捧鲜红的玫瑰分成几簇插在办公室的不同位置上,璀璨剔透的水晶瓶配上灿烂如火的玫瑰单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她把花朵全都分好空出手来才走到柯拉旁边冲她揶揄的挑了挑眉：“已经一个星期了，还不能告诉我他是谁？”从一个星期前，她的办公室就开始每天收到没有署名的鲜花,从百合到桔梗再到雏菊，当然出现的最多的还是红色的玫瑰花。
瑞贝卡以前一直没想过柯拉的感情问题,直到这个不知名的追求者出现，她才恍然自家上司明明又好看又聪明怎么就完全让人想不到她也会恋爱呢？她还记得第一次从门口看见那一束花,看到花朵上面小小的一张卡片，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柯拉的名字，意大利花体本来是浪漫又多情的，但笔锋却又凌厉冷硬，矛盾极了——矛盾的就像柯拉神情冷淡的从她手中接过那一束象征着热烈爱意的花。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她低眉垂眸看着花，火红的颜色映入雾蓝色的湖面仿佛投下一颗火星，像是下一秒就能熊熊燃烧将深冷的冰面融化,但瑞贝卡再看一眼,她眼里还是冷冷清清不为所动的样子。面对瑞贝卡好奇的询问,柯拉只是摇头否定了她那个正在恋爱的猜测，于是莱恩小姐就下了一个追求者的定义。她看着玫瑰好像在思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让瑞贝卡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开口让自己扔掉这束花——这是很有可能的猜测,依照她对柯拉的了解,她的上司简直像一个恋爱绝缘体,这种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求爱礼物最有可能的归宿就是楼底下的垃圾桶。
“把这些分一下插到花瓶里吧，如果有多的,可以分给其他人。”她语气平淡，好像真的把这些当作装饰品。
瑞贝卡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哦，好吧。”
她心想,这算是什么态度呢？柯拉这是也对对方有好感？那为什么这么平静就把花分出去了。但要说她没这种心思吧，依照莱恩小姐丰富的恋爱经验，她的直觉告诉她里面绝对有故事。
好奇和八卦是人类的本能，不管性别年龄高低贵贱，谁都避免不了。但显然柯拉是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去了解真相啦，瑞贝卡叹了口气，正好从玻璃门外看到过来商量新书的丽娜眼睛一亮——她们因为柯拉的缘故认识也不久，但偶然得知她们都在纽约大战里遇到那个神秘少年，这种罕见的相同经历让两个女人很快熟悉起来。最近柯拉的感情状况就是她们最热衷的焦点——没办法，一向冷淡不近人情的工作狂生活中突然出现了粉红色泡泡，上帝也会原谅她们的好奇心的。
柯拉看见自家助理出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心知肚明那些花都是谁送的，还有卡片上每天不重复的情话——其实也称不上情话，就是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阿福的小甜饼减量了”之类日常又温馨的话，但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想到男人是怎样从夜晚的巡逻中归来，坚硬冰冷的战甲放在一旁，从最深处的黑暗里走出来，握过蝙蝠镖和各种武器的双手拿着一只轻巧的钢笔在洁白的卡片上写出这些话，柯拉心里就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想起那天晚上布鲁斯在她面前低下头，浓黑的睫毛垂下来削弱了锋利轮廓的攻击性，总是冷静而克制的钢蓝色眼睛清清楚楚映着她的脸，即使遭到了拒绝他好像毫不在乎似的，又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笑起来的时候又变成了她熟悉的韦恩少爷的模样，明明被痛苦和伤痕锤炼成黑暗骑士，成为了哥谭的恐惧，成为建立在暴力和罪恶之上的正义，但每当他从蝙蝠侠的身份中走出来这样笑起来，不可思议的——她竟然从甜蜜的笑纹和迷人的嘴角看出一种独属于布鲁西宝贝的天真的神态，那是八岁之前的布鲁斯.韦恩，藏在黑暗骑士的灵魂深处——这是她最无法抗拒的笑容，那种珍贵的罕见的宝藏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发出光彩，布鲁斯知道她最抗拒不了这个——他是故意的，柯拉敢肯定，但又无法因此责怪他。
她就只能看着对方自顾自做出了决定：“反正追求谁是我的权利，对吧。”
他说的话近乎于耍赖，但布鲁斯之后的举动却很体贴，都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了——没有大张旗鼓的示爱或者表白——当然他们也都没有这个时间，不论是布鲁斯还是柯拉都不仅仅蝙蝠侠也不会让柯拉因为被花花公子高调追求的新闻而成为大众舆论的焦点的。这些没有署名的鲜花已经是最过火的举动了。或许还有深夜里拨通的电话，和那之后反复斟酌却只短短聊了两句的交谈。
他不想给对方任何压迫感，虽然蝙蝠侠这个名词本身就代表着压迫和恐惧，但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时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冷硬和尖锐——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也曾形同陌路，在重新开始的道路开端，布鲁斯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话是这么说，您打算什么时候邀请柯拉小姐到韦恩庄园呢，中国有一个词叫‘触景生情’，我相信她也没有忘记过去那些快乐的回忆。”阿尔弗雷德笑眯眯的说，朝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传授经验。布鲁斯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说道：“她最近很忙，我也是。”如果她再次拒绝......
“我有办法！”迪克小少年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显然已经偷听大人们的谈话多时了。他自知理亏所以趁着布鲁斯还没说话小嘴叭叭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老父亲一眼——意思是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他才十二岁却为家长的爱情操碎了心。
果然布鲁斯没有计较他的偷听行为，微微皱眉看着他，沉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
......
“你真的有空么？”杰森抬头望向身旁的女人。
他们站在机场检票口附近，透过巨大的窗户可以看见停机坪上有巨大的飞机降落，与此同时又有一架架飞机划过天空。人流不息，行李箱滚动，摩擦地面的声音没有停歇。
“当然了，我可不是会硬撑的人，重要文件都已经处理好了，剩下来的瑞贝卡和娜塔莎都会帮我。这次去哥谭除了要帮你办转学手续之外，我也想再看看......”看看那座她曾经居住过的城市。
作为安珀和斐瑞的时候她都来过哥谭，但那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停留一会完成目的就离开了。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些熟悉的地方和人们了。
这次他们有两天的假期——主要是指柯拉。转学手续可以委托很多人帮忙，但杰森想亲口和小伙伴们道别——不包括迪克，这家伙每天都要和他视频聊天，明里暗里打探布鲁斯的追妻进程，烦的杰森恨不得封住他的嘴巴。好吧，虽然一定要选一个，他也希望布鲁斯和柯拉在一起，但是——一个都不选那当然最好了！
柯拉揉了揉小孩的头，硬硬的头发刺得她手心发痒，又怪好玩的。杰森回过神来无奈的看她一眼，却没有想把自己的头发从“魔爪”中解放出来的想法——他心里故作成熟的叹口气，怎么说呢，柯拉本身比伊迪丝要小一点，不是说心智，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如果说伊迪丝给杰森的是完全包容而尊重的爱，承担了完美的母亲的角色，柯拉就在这之外有一种让杰森觉得她需要保护的感觉。人的个性本来就是复杂的，伊迪丝的性格是她其中责任感与保护欲一面的放大，安珀则更为冷静和刻薄，艾德里安是温和又疏离的，斐瑞代表了柯拉隐匿和逃离外界的欲望。在享受着照顾和爱意的同时，杰森渐渐将柯拉放在一个母亲和姐姐的交界处，他知道她很强大，但同时也很需要保护。
他这么想着，在飞机时不时轻微颠簸的气流中慢慢睡着了，下意识靠向旁边温暖的怀抱。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广播中传来降落的通知。他从柯拉手中执意接过行李推出去，好让她轻松一点。一走出去就看见朝他兴奋挥手的迪克。
“杰伊，这里！”
等到走近了，一开始兴奋的少年看到柯拉才有些拘谨起来。柯拉看出来了，并且知道原因：“好久不见，迪克。”
这么一句就让好像被束缚住的少年又活泼起来，他知道柯拉没有回避或否定过去那段经历的意思，许久未见和陌生样貌带来的距离感也被天生热情的性格融化了。“好久不见啊伊兹...不，应该叫你柯拉。”
“没关系，这两个都是我的名字，按照你习惯的就好。”柯拉不会再否定伊迪丝和柯拉.希尔的关系了，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就像布鲁斯一样，他也有很多身份很多名字呢。”大家都是马甲重重的人。
柯拉微微一笑。
他带着两个人从出口走出来，杰森以为是阿福过来接他们，但打开车门，等在外面的却是布鲁斯。
柯拉原以为他们见面会有一点尴尬，但恰恰相反，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与之相关的情绪，除了彼此心知肚明对方的心思之外他们的相处非常自然。
“先去学校还是回韦恩庄园，或者是你之前住的公寓？”在她离开之后，布鲁斯将那间公寓买下来了，杰森有时候也会回去看看。
柯拉没想到他竟然一直保持着那间公寓的原貌——即使是之前她已经住到了韦恩庄园。
“先去学校吧。”先处理好杰森的事。
她看了一眼，布鲁斯今天开的是五座的迈巴赫，后面的位置肯定要留给两个小孩，她只能坐在副驾。布鲁斯握着方向盘，余光里是她侧身扣住安全带的样子。后座两个多日未见——单指迪克——的兄弟俩在叽叽喳喳，嗯，是在迪克开始叽叽喳喳之前，杰森把柯拉带来的背包放在了最右边空出来的座位上。
在迪克因为震惊或者光芒刺激而放大的瞳孔中，那本被放在包里的笔记本放出红光变成了......一个小孩？
少年罗宾显然还不知道现实宝石的事情，杰森也有心没告诉他只等什么时候吓他一跳。只是没想到迪基鸟的脑洞这么大。
他朝神似柯拉的小孩露出一个因为惊讶而显得僵硬扭曲的微笑，然后飞快拉过杰森，话到了嘴边却因为分不清先后而卡在喉咙里。
——他是谁？他和柯拉有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的私生子吧，但人类怎么会生出一本书？不对，书都可以变成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那布鲁斯还有机会吗？孩子的爸爸是谁？......
杰森大概可以从迪克混乱而迷茫的眼神中猜出他在想什么？并且拒绝承认这个傻子是他的兄弟。
“他是现实宝石。”杰森解释道。金刚狼回到泽维尔天赋学校之后，X教授就把劳拉接走了。所以在迪克提出关于转学的事情——他肯定得呆在柯拉身边，所以转到纽约的学校就是一件必要的事——柯拉就把他们俩都带上了。带上现实宝石方便得很，只要他把自己的身体变回笔记本就行，当然也可以变成其他东西。于是迪克在接受这个设定之后就开始和宝石套近乎，希望能看看这种神奇的场景。
宝石一开始很有骨气的拒绝了，他可是无限宝石意识的化身诶，六颗宝石里也只有他生出了意识，他是那种随随便便使用力量然后被小孩当成魔术来看的随便宝石吗？经常用自己的力量给自己和杰森劳拉他们变热狗汉堡芝士披萨这些被柯拉限量的美食吃的现实宝石显然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但迪克是谁，他可是能为养父的感情进展出谋划策的少年，很快就用阿福小甜饼的诱惑说服了宝石——实在是他描绘的太好吃了，而且杰森的表情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实宝石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就把车上的一个摆件变成了迪克最想要的那套乐高。
柯拉从后视镜的看到了这一切，好笑又无奈的转头警告他们别太过火。本来还想让现实宝石变一辆蝙蝠车出来的杰森和迪克只好歇下了心思。
留给小朋友足够多的时间和同学道别——他在这所学校里还是有不少朋友的。远远看着他和迪克，柯拉不禁有些出神，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孩的样子。瘦弱伶仃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饥肠辘辘的狼崽拼了命想跳出沼泽，浑身带刺，无比警惕。而现在呢，他的笑容明亮的像团火焰，但不是那种冰冷燃烧又仿佛随时可能熄灭的鬼火了。
“那个女孩......”柯拉看到杰森身边的黑人女孩——他曾经帮助过的被霸凌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和他成了好朋友。
布鲁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低声道：“她的父亲是在逃通缉犯。”
死射，弗洛伊德.劳顿，在某一次看望过女儿之后和蝙蝠侠遇上了。他的身份当然没能瞒过哥谭的黑暗骑士，同时他也知道了美国政府安全部门的阿曼达.沃勒正在试图建立一支牵制超级英雄的罪犯团队——死射就在她的名单上。
“阿曼达.沃勒。”柯拉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柯拉作为超英团队的一个中心，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但她在纽约大战之后早已经进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阿曼达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超英反对派也和她有一些接触。
“修昔底德陷阱”是美国政府一直极力回避的情况，放在这里同样适用——联邦政府是各个势力相互牵制达到的动态平衡，起码表面上虽然有动荡但还算平静，可是超级英雄的出现势必会打破这个平衡。单个超英的出现已经足够让上层的掌权者不安，更何况在纽约大战中透露出的他们隐隐凝聚成团队的信息，一定会触碰到一些利益集团的蛋糕。如果不能在萌芽时期就将他们扼死，就只能选择再扶持一股力量作为牵制——很显然阿曼达的计划得到了支持。
“你没让她成功吧。”柯拉乜了他一眼。
布鲁斯点头：“他的弱点就是他的女儿，恰好杰森认识柔伊.劳顿，我得以在沃勒的人来之前将她保护起来。”而阿曼达没有了筹码，自然无法拿捏住桀骜不驯的神枪手。
他绝对还做了其他事，柯拉心想，阿曼达想要的筹码在他手上，蝙蝠侠怎么可能不借机做点什么——当然他不会对柔伊造成任何伤害，但对于死射这种罪犯来说，他们总是把人心想得胜过所有邪恶，这样就够了。
对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手段，这点他们心照不宣，并且运用得炉火纯青，从某方面来说，他们能够做到比罪犯更像罪犯的事，但心中始终有一根底线。
没有在这个有些严肃的话题上过多纠缠——他们的一生中永远与比这更艰巨更有挑战性的难题伴随着，但他们不会因此畏缩或恐惧，总得有人承担这些，责任生来就是他们肩上承担的一部分。
然后他们去了柯拉原来的公寓，隔着车窗她看见玛丽莲太太抱着巧克力正走在路上，苏珊在一旁拎着面包袋陪她回家。她看见巧克力，想到之前的事，不由回头看了布鲁斯一眼，正好撞进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没有回避，没有躲闪，他们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车子缓缓驶过，老乔什还在店门前弹着吉他，辛西娅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乖乖坐在一旁安静又沉浸的听着。
真好啊，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她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哥谭——她不像是布鲁斯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哪怕它腐烂到底无可救药也还是不计代价的想要拯救它。她只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为了这些在黑暗中仍然闪光的温暖。这就是她和超级英雄们的不同，她从来不会想着守护所有人，她只想保护自己爱的那些人。
......
......
“啧，果然还是和那位追求者在一起了？”瑞贝卡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柯拉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热可可，氤氲的热腾腾的水雾掩盖了细微的神情变化，让她看上去非常冷静，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打趣而产生什么脸热的情绪。
好吧，瑞贝卡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在圣诞节假期过后开始上班的第一天里办公室再次收到了一束玫瑰——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除了让她们知道对方绝对是个有钱的富豪——关键在于那张卡片。
原来都是规规矩矩的“toKorraHill”，就在这一天这一束花中的这一张卡片上变成了“toMylove”。
瑞贝卡：瞳孔地震。恨不得大喊三声“我搞到真的了”——不得不说送花写卡片这一套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好用啊，反正莱恩小姐看了这六个月也没觉得麻木，反而超级感动。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飞奔上楼，敲开办公室的门，等柯拉过来。她的住所离办公大楼比柯拉更近，所以一般到的也更早些——不过对于柯拉来说，不管在哪其实都相当于在工作，只是地点不同。
柯拉缓缓喝着热可可，无奈的瞥了瑞贝卡一眼，屋内的绿箩在寒冷的冬天也没有受到影响，此时好像也在和瑞贝卡一样期待的微微摇动。
她垂眸注视着杯子里温暖香甜的饮品，巧克力香气在冬日里有种让人想眯起眼睡一觉的慵懒满足——就和圣诞节时壁炉里噼啪作响的木柴燃烧的暖意一样。
......
“杰伊，快过来吃姜饼人。”福尔摩斯夫人笑眯眯的招呼小孩过来。
杰森在一开始的拘谨中慢慢放松下来，顺从的走过去，被福尔摩斯夫人塞了一小碟饼干。“瑞尔呢，这孩子在哪？”
瑞尔——这是现实宝石给自己取的名字。“real”简单粗暴直接易懂。
在经过多次被call之后，柯拉是怎么也不敢不回英国和家人一起过这个圣诞节的。她不仅自己回来，还带回来两个小尾巴，并且风轻云淡的抛下：“这是我收养的孩子。”
杰森倒还好，可是瑞尔就不行了，看他的样子就没人会相信他和柯拉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圣诞节被过成审判大会，小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样子，还是精致可爱，但和柯拉完全不像了——他本来就是因为最熟悉柯拉的样子才下意识的模拟了她小时候的模样，但现在见识的多了，反而有了自己的审美。
——看得出来，现实宝石偏爱电影作品里那种精灵的美貌，从他给贾维斯塑造的身体上就可以窥见一斑。虽然杰森觉得他把自己搞得太像一个小姑娘了，但长辈就喜欢这种软萌的样子，尤其是福尔摩斯夫人——听说她还想把迈克罗夫特和歇洛克小时候穿的裙子找出来让瑞尔试试。
听听这话，杰森深觉自己发现了足以被杀人灭口的秘密。好在，柯拉的两位兄长，尤其是那位年长的福尔摩斯，虽然身上有种让杰森觉得很危险的气质，但在家中确实是很温和可亲的，具体表现在他听见母亲把小时候给自己穿裙子的糗事说出来之后也没生气，只是说了一句：“说到这个，我记得夏利小时候更喜欢穿裙子呢，妈妈以前还给他拍过照片不是吗？”
好一手祸水东引，杰森心生敬佩。
柯拉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烤火鸡。她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瑞尔在歇洛克的指导下趴在栅栏上看过往的行人，练习基本演绎法。福尔摩斯先生就在一旁安静又慈祥的看着。背后传来客厅里福尔摩斯夫人被杰森逗笑的声音，迈克罗夫特从书房里下楼来。
楼梯上的脚步声慢慢近了。柯拉正在往火鸡的肚子里塞调味料，迈克罗夫特推开门，声音平静但又好像带着一丝笑意。
“凯伊，看起来有人在等你。”
她转过身，眼里带着疑惑。
迈克罗夫特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了高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小礼物和还没有点亮的灯泡。在不远处的一颗圣诞树下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在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下来，雪花簌簌飘落下来，落在他黑色的风衣和针织的羊绒围巾上。柯拉身上还带着姜饼人的甜香和壁炉的温暖热气，一步一步走向风雪中站立的身影。
迈克罗夫特在围栏前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下妈妈该操心的对象总算可以转移了。
柯拉缓缓走过去，树下的人好像若有所觉的回过头，眉眼带笑。
她没有去问他怎么知道她的住址，怎么从大西洋的另一端在圣诞节赶过来，怎么出现在这里，又在这里站了多久——毕竟蝙蝠侠无所不能，不是吗？
蝙蝠侠当然能够做到一切，就像现在，他正站在一颗挂着槲寄生的圣诞树下，一切都像精心设计，也像一个美妙无比的巧合。
他知道自己会得到的，但在这之前他问道，一如三百六十五天前他站在楼梯上，温暖的黄色灯光落在门沿挂着的槲寄生上，他看着决心与她共度一生的爱人，温柔的问道。
“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