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025)

《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025)

徐盛没好气的瞪一眼魏朝阳,心里也不由得暗惊。

是自己天真了,他真以为他可以在自己的亲事上随心所欲么?魏朝阳能瞧出他的心思来不稀奇,可这翻怂恿,到底是好意还是坏心?

他按捺下心惊,苦笑了笑,道:“去你的吧,别胡说八道,我相中了什么?”

魏朝阳靠着窗,道:“行了,别装了,你和姚家那位黄牡丹在凉亭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都听得真真的。你口味还真奇怪,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徐盛一时心悸,一时懊恼。

他没作声。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从前不是没见过姚黄,对她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可自打上回在延和殿看她铁骨铮铮,悍然赴死,她的形象在他心里就一下子鲜明起来。

这次凉亭偶遇,尽管时间不长,可和她说话谈笑竟格外有意思,所以那份称之为喜欢的感情就在他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只可惜……

徐盛低声道:“你别满嘴胡沁,她过些日子要离开京城的。”

魏朝阳也不蠢,一听就明白了姚家的意思。

他不以为然的道:“离开京城又如何,她还能一辈子不回来?这尘世变幻,复杂万端,姚家怎么打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有这份诚心。真要你徐家求亲求到姚家,姚大将军未必不会答应。”

说时又取笑他:“你也一表人材,玉树林风,虽不能比潘安宋玉,可这张脸,这身条也够吸引小姑娘的,比别人差哪儿了?这点儿自信都没有?”

徐盛却只是笑笑。

历来两家结亲,考虑的都是门当户对,除此还要考虑利益是否一致。

徐家和姚家的确挺般配,但徐家是太子外家,若和姚家结亲,不知道陛下会怎么想?

何况姚阔是个铁血汉子,不会受利益怂恿,也不受人威胁,他要不愿意,这亲事还真就成不了。

尤其太子殿下对姚黄似乎格外针对,格外的不友好,并且已经明着威胁过姚黄了,这亲事还怎么往下谈?

难不成他真要违逆太子的意思,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好?

其实说姚黄要去边关,不过是个借口,最主要的是姚黄本人对他也没那个意思。

这才是让徐盛最为沮丧之处。

有人伸手抽走了姚黄脸上的帕子。

阳光猛地毫不遮掩地照在脸上,极为刺眼,她忙伸手捂住眼睛,一个翻身坐起来,怒视这没礼貌的不速之客。

谁啊,这是,太自来熟了吧?手也太欠了。

不想对上太子殿下一张深沉如晦的俊脸。

怎么又是他?

姚黄是真的烦了,整个一阴魂不散。

刚才话说得还不够直白是吗?是不是非得当他面说一句“好狗不挡道”啊?

和赵昂对视了一瞬,姚黄自觉惹不起,只得敛了怒气,娇声娇气的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臣女腿麻了,没法见礼,还请殿下恕罪。”

她知道他最厌恶本尊的地方就是装腔作势,矫揉造作,那她就故意怎么恶心怎么来。

姚黄的神情转变未免太自如了,除非太子是个瞎子,否则一眼就能瞧出她的装模作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吃了瘪之后还来姚黄这里。

不管有没有理由,来都来了。

赵昂淡漠的道:“免了吧。”到底又添了一句:“压根没诚心,这礼不见也罢。”

姚黄装聋作哑:“殿下说什么?”

赵昂懒得再重复一遍,只不悦的看着她。

姚黄乐得不起身,见他不答,只当这事糊弄了过去,侧了侧脸,避过阳光,仍旧阖上眼。

太子看向不远处,问她:“听说你要去边关?”

他耳朵倒长,可他管得着吗他?

谁跟他这么亲近到能谈天说地的地步了?

姚黄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又重新阖上,敷衍道:“嗯呐。”

“几时走?”

“就这一两个月吧。”

“几时回来?”

姚黄烦躁的挑挑眉:“不清楚,也许就不回来了。”

总之他们男、女主再没她这个恶毒女配从中作梗,以后就只剩下恩爱甜蜜、琴瑟和谐,皆大欢喜,齐活。

所以她那句“以后会尽量绕行”不是说着玩儿的?

太子用脚踩着姚黄的摇椅,怔怔的。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泄愤。

按说姚黄不缠着他了,不喜欢他了,他求之不得,可她前后反差太大。

但这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喜欢他的时候,便闹得人尽皆知,不喜欢了,也到处昭告。

岂有此理,他岂是她可以肆意炫耀的?

姚黄不防,差点儿没顺着摇椅前倾的力道径直翻下去。

她睁眼怒视这位讨人嫌的太子殿下:有病啊?她都尽量躲着他了,他干吗非得招惹她?

可他压根不看她,姚黄瞪也白瞪,只能恨恨的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把着摇椅扶手,免得自己再遭他毒手。

太子道:“不久陛下便会赐婚,最迟明年,孤便要大婚。”他不喜欢她,所以甭管是太子妃还是侧妃,亦或是孺人,都没她的份儿。

姚黄哼哼哈哈。

婚呗,祝他早点迈进成人大业,进入婚姻牢笼,享受男人该享受的齐人之福。

谁关心他是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太子垂眸,居高临下的瞅她,道:“所以你压根不用躲着我。”

擦。

姚黄瞪大眼,愣愣的看着眼前这相当自恋的男人:“啥?”

说的都是汉话,为啥她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呢?

姚黄笑了几声,没再徒劳的辩解,这世上的人都是如此,只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ぷ99.

她敷衍着,甚至点头承认道:“是啊,我确实是在躲着殿下。”

太子殿下眼里闪过奇怪的光彩,淡淡的不屑一顾背后是更多的骄矜和得意。

凭她身世如何显贵,凭她如何骄狂,她也总有她的求而不得。

而他正是她的求而不得。

姚黄越发觉得可笑。

也是,眼前的人心思再繁复,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自尊心强的很,但仍旧不乏脆弱的虚荣心。

切,她何必和他计较,横竖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她有一种吹声口哨的冲动,就像那些调戏弟弟的姐姐一样。

臭美去吧,你,我不屑得和你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以及虚荣心计较。

姚黄把目光挪向水面,渐渐被里头自在游弋的金鱼吸引。

国公府里的金鱼,自然品种上佳,姚黄不懂这个,就只觉得这些鱼红红黄黄,在水中盘桓游戏,着实可爱的紧。

太子殿下还等着她继续“表白”呢,不成想她神情怔愣,眉眼间却带着灵动的专注,再无下文了。

他有些恼怒的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亲事上不必挑挑拣拣,没的贻笑大方。本王看蓟州总兵家的杜二公子就不错……”

“哦。”姚黄一脸的茫然,对于这个横空冒出来的杜二公子没有一点儿印象。

可能在原书里,是个连十八线男配都不是。

赵昂瞥了姚黄一眼,道:“你若是不反对,待你及笈礼之后,孤会安排杜家人登门求亲。”

啥?姚黄终于变了脸色。

他凭什么自说自话?他是她谁啊?他又不是她爹?

就是她爹姚阔也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她许人。

姚黄怔然的望着赵昂,真是一肚子火气,很想出口成脏。

赵昂却一脸轻蔑的道:“女子十五行了及笈礼,一般就可以考虑出嫁成亲事宜了,所以女子的亲事都是十二、三岁就开始物色。”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回:“可惜你声名……在外……”确切的说是声名狼藉,又狗皮膏药似的往他身上贴,所以京城世家没一个瞧得中她的,是以她虽出身尊贵,但始终乏人问津。

“再拖下去,你怕是要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姚黄:“……”

我……擦。

谁规定的十五不说亲就嫁不出去,成老姑娘了?

不是,老姑娘碍着他什么了?嫁与不嫁,是她姚黄的自由好吗?她就愿意孤独终老,他管得着吗?

没听说男人也有当媒婆上瘾的潜质。他一个好好的太子不当,当什么媒婆啊?

还有,看他这神态,这语气,那什么总兵家的公子,要么名不见经传,不太入流,要么杜公子品行有瑕。

特么的,她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姚黄不知道的是,本朝重文轻武,士族担任朝中要员和地方守令,用来治国和治民。武士却只管作战,又因大受君王和朝廷忌惮,动辄就阖族诛杀。

有志之士除非实在入仕无望,才会从军就武,因此武士在朝堂中地位越来越低。

因武士素质低劣,越发导致人们对武士的印象只停留在“空有一身蛮力,却粗鲁蛮愚”上,也越发受人轻视。甚至有言说“能识八石弓,不如识一丁字”。

杜总兵虽守着京城的大门蓟州,但和京城的文人士族相比,门第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在太子赵昂看来,也就配和姚黄谈婚论嫁了。

姚黄虽知之不详,却实在不愤,她嘲弄的笑笑,道:“殿下多虑了,臣女微末之人,实是不敢劳殿下费心。”

管好你自己的事得了,拉什么皮条?

她偏又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殿下要着实中意,倒可以替公主们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那才是你嫡亲的妹子,你操起心来也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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