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127)

《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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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蒙关,一路景成帝也是随心所欲,瞧见哪儿风景好,说歇便歇。瞧见哪儿的百姓在种地,他也要跟着凑凑热闹。

跟姚黄、秦律处久了,他也学了好些,不懂就问,短短数日,倒是对地里庄稼这些门道一清二楚。

很快,一行人过了榆林,离中原越来越近。

姚黄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轻易抛头露面,平时上下车自有高壑和于孟生预先带人清理闲杂人等,露霜和婪春左右服侍,她则带着面幕。

这天进了客栈,姚黄才扶着露霜的手下车,就听见一阵喧哗声。听声气儿像是于孟生。

于孟生这人脾气是挺蛮狠的,但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啊。

况且他既知景成帝身份,自然知道护卫他的职责意义重大,怎么可能会不分轻重,一味的以他自己的好恶为要?

姚黄不由得问:“出什么事了?”

露霜摇头,表示不大清楚。

姚黄下意识的护在景成帝身前。

这里不像北蒙关,来往的人多,且鱼龙混杂,难保有识得景成帝的,会趁乱对他不利。

景成帝哭笑不得的将姚黄揽到怀里,道:“别担心。”

他虽没有绝世武功,也不像高、于二人那样能征善战,可到底是个男人,自保是没问题的。

便是要护,也是他护着姚黄才是。

景成帝看向高壑,吩咐道:“去瞧瞧怎么回事?”

高壑始终按着腰间刀,不离景成帝和姚黄左右。这会儿仍旧摇头,道:“老于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不会有大碍,我先带您二位进客栈。”

一是确实相信于孟生,二是也怕万一。

真有人故意寻衅闹事,他就更不能离开景成帝了,否则岂不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景成帝也就没再坚持,任由高壑带路,他则揽着姚黄往客栈里走。

于孟生却反身折回来,身后还跟着个掌柜模样的人。

他迎着景成帝和姚黄施了一礼,这才对姚黄道:“我最看不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偏今儿就撞上了,这还是咱们自己家的客栈呢。”

那掌柜的忙躬身施礼,满脸陪笑的对姚黄道:“东家?东家恕罪,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那伙计是新来的,年纪又轻,没眼力见不说,说话做事难免横冲直撞的,平日里只在后院帮忙,倒也谨小慎微,这几日是他家里有事,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前头,这才得罪了于爷,失了礼数。他要知道来的是东家,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惫懒。”

不是什么大事,姚黄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惯了,非得旁人都捧着奉着的人,既是掌柜的赔了礼道了歉,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黄开口对于孟生道:“算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也值得你这么沸沸扬扬的闹一通?”

于孟生不服的哼了一声,气焰到底还是消了下去。

姚黄又对那位掌柜道:“得罪我是小事,我自是不会计较,只是这样的事却再不能发生。我记得开客栈之前不是都和你们交待过的吗?”

招伙计之前,要先进行培训,让他们有服务的意识。

并且要知人善任。百人百性,有的人天生嘴甜,热情大方,会来事儿,这样的人便放到前院来招呼客人。

有的人嘴笨手巧,这样的人便放在后院。

姚黄看向于孟生。

开酒楼、客栈诸事,一向都是他打理的。

掌柜的也都是他选的,如果有什么差池,自然他是首当其冲。

于孟生道:“自然,连我这个不通文墨的人都把那两大本章程来回看了好几遍,几乎都能背下来。”他瞪向那掌柜:“你敢是没好好通读?”

掌柜的忙摇头:“哪儿能呢,小人倒背如流。”随即轻轻抽了自己一个耳括子,道:“一应事项都是按照那两本章程执行的,今儿真是例外。东家,您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姚黄轻轻颔首,道:“算啦。”

于孟生明白他的意思,对掌柜道:“东家心慈,饶你这一回,但错了就是错了,扣你一月薪水。”

虽说扣了钱,掌柜的却还是感恩戴德,再三道谢。

掌柜的亲自躬身在前带路,姚黄便对于孟生道:“出了这事倒也不是坏事,倒正给我提了个醒,以后每隔三五个月,你派人在客栈、酒楼之间巡视一回,看看他们运行的具体情况。有没有阳奉阴违的?有没有做事疏漏的?也别一味的苛责,凡事按章程来,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总要以提升咱们客栈、酒楼的景响力和效益为要。”

于孟生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注意,我这脑子你也知道,向来是一根筋,还得你时常耳提面命、谆谆教导才行。”

一句话说得姚黄失笑出声:“得了吧,你还敢说脑子不好使?”

在做生意这一块儿,天底下还有比他脑子更好使的人吗?

掌柜的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把客栈里最大最好最豪奢的房间给了姚黄。又亲自让人安排酒菜饭食,他自己也时刻围着姚黄,恨不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姚黄却只是笑着道了谢,避在景成帝身后。

于孟生便介绍:“这是咱们东家的夫婿。”

掌柜的立时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转而讨好、恭违景成帝。

姚黄自行先去洗漱,景成帝却不忙着歇息,把秦律叫过来问:“这一路走来,我瞧见各地用的农具怎么都不一样?”

秦律只拿他当成东家的男人,见他聪敏、好学,又谈吐文雅,言之有物,不是那种华而不实,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倒是很有耐心,有问必答。

见景成帝问,便道:“您瞧出什么名堂来了?”

景成帝道:“其一,犁和耘都是木质的,形状看起来一般无二,但北蒙关这边用的犁头和耘头都是铁质的,榆林这边全是木质,自然没有铁犁犁地更深,效率更高。”

秦律点头,却没解释为什么。

景成帝捺着性子瞅了他一眼,道:“北蒙关那边多是牲畜牵引,榆林这边却多是人力,高下自见。”

秦律道:“先生还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原本北蒙关这边和榆林这边相差无几,铁制犁头是姚姑娘采了铁矿,专门让匠人打出来之后才广泛推行开来的。

至于说到种地的牲畜,牛虽好,但行动太慢,用战马又太过奢侈,毛驴倒是小巧、灵便,却耐力不持久,是姚姑娘和方远他们几个磋商了大半年,用马和驴□□出来的骡子解决了这个问题。”

姚黄沐浴出来,由露霜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头发。

主仆三人有说有笑,商量晚饭吃什么。

门口有动静。

姚黄抬头,见是景成帝回来了。

她忙拨开露霜的手,迎过来问:“忙完了?正说晚饭吃什么呢,我让婪春自己熬点儿百合粥,再让客栈做几样开胃小菜……”

景成帝这些日子食欲都不算太好。

姚黄知道他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人,跟着她体尝人间疾苦,着实是太过委屈他了,是以尽量变着花样来满足他的胃口。

景成帝无可无不可,伸手揽住姚黄的肩,将她按坐到椅子上,接过露霜手里的帕子,轻轻笼到她墨黑的长发上,道:“随意。”

姚黄可不敢让他动手,忙道:“我自己来,您刚才去哪儿了?”

“和秦克己聊了一会儿。”

姚黄打量着他的神色。

他自然是诚俯极深之人,可不知道是不是较之以往亲近太多,所以她这会儿能瞧出他神色不大好。

姚黄不由得温声问:“秦克己说什么了?”

景成帝淡淡的笑笑,道:“怎么,你怕他口无遮拦,得罪了我?”

姚黄讪讪的笑笑,道:“哪儿能呢,您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景成帝颇为无语的望着她。

他要计较,就坐实了“小肚鸡肠”的罪名了呗?

姚黄不再深问,岔开话题道:“晚饭还有段时间,我让人准备热水,您先沐浴?”

景成帝唇角微微一翘,露出个笑意,道:“好,你服侍我。”

姚黄坦然的道:“您这话说得,好像每次不是我服侍的一样。”

热水注满浴桶,姚黄挽了袖子,替景成帝宽衣。

景成帝十分安闲的享受着他的服侍。

姚黄说到做到,这一路景成帝的衣食住行,她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自然没有宫人服侍的妥帖、尽心,但她是百分之百的诚意,景成帝也不是吹毛求疵的人,两人到目前为止,磨合得十分顺利。

就算是沐浴这种十分亲昵的事,她也瞧不出什么羞赧来,这让打算看她好戏的景成帝很有几分失落。

姚黄很坦然。

有什么啊?他不是穿着中裤呢嘛。就是露个上身而已,比澡堂子差远了。

她什么没见过?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姚黄把景成帝换下的衣裳收起来,准备待会儿拿出去让人去洗,她则背对着只着中裤的景成帝,弯腰用手试探着水温:“已经好了。”

景成帝却没像往常那样进浴桶,反倒从身后揽住姚黄的腰。

姚黄贴着他结实、暖热的胸膛,不由得震了下,心跳微微加速。

两人平常也有亲密举止,但像这样衣衫不整,还是头一回。

尤其是他,明显带着几分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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