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扬州怪事2

二婿吴能成立扬州土木会社,承包了扬州所有的土木兴建。贾儒以官府公文规定,以后凡扬州人不能自己兴建房屋,只能从扬州土木会社购买,虽然这个房屋价格高得离谱,但老百姓却不得不购买,除非你不在扬州居住。

三婿曾寿开办扬州最大的酒楼和青楼,长青酒楼和长青青楼,凡与官府商贾有关的交易必须在这“两个楼”进行。而最令人气愤的是,凡扬州学子所读书必须购买扬州诗书画院所印制的高价书籍,并且该书籍扉页便印有贾儒画像,书中必学贾儒之诗。如今上任仅仅三年,贾儒家族已成为超过当地原来的最大商贾有亿万富翁之称的卓天然。

“那么你们为何不到朝庭告状呢?”听到这里,目瞪口呆的李白不由问道。

李白心想,这绝对是垄断,而且是权力垄断,比官商还要厉害许多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并且更可恶的是,他还大搞个人崇拜。

李白心里又想到,不知是那个哲人说过,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看来是古往今来砸不烂敲不破的真理。

青衫老者叹了一口气:“谁没有想到这点呢?但他的女婿乃是当今宰相杨国忠。也正是他将两个最漂亮的双胞胎女儿嫁给杨国忠作小妾之后,贾儒才官位连升三级由一个小小的县令爬至扬州刺吏,并且还是大唐刺吏中唯一获得正四品的非朝庭官员(依照大唐贯例,地方官员级别最高不过正五品)。听说现在皇上已经不怎么过问政事了,现在杨国忠一手遮天,又有谁能够奈他之何?”

李白心想,现在陛下的确沉醉在杨贵妃及丹药里面,朝政完全完全由杨国忠乱来,难怪后来会发生“安史之乱”了。

“那你们本可以不挂贾儒的画像,但为什么众多百姓又挂有贾儒的画像呢?”青衫老者则答道:“当然老百姓对贾氏家族的恨之入骨,谁又愿意悬挂他的丑像呢?当老百姓发现悬挂贾儒画像,官府可抵半年课税,可以减少官府及混混流氓的纠缠,当然大多数还是最终选择后者。”

李白略一沉思,然后又问:“那贾儒画像可以请人画吗?”

“不行,必须到扬州诗书画院购买,并且比市场价贵一倍。”青衫老者看了李白,然后摇摇头回答道。

李白心想,这不是公开在抢钱吗?真的是搞得民怨沸腾。

青衫老者还告诉李白,他原本是私塾老师,生意非常好,可是自从贾儒来扬州之后,他便失业下岗在家。其实依他的教书水平,完全可以被扬州学堂高薪聘请,只是他本人不愿向学生灌输那些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仗着从前教书的所得不少银子,乐得天天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因此才能将秘密讲出来。

李白心想,此人果然有骨气,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儒。

青衫老者最后说,再过二天是黄道吉日,届时扬州大小官员会向贾氏父子开庆功大会,好戏还在后头,希望李白不要错过。不知为什么,这青衫老者既不问李白的姓名,也不告诉他的姓名,就飘然离去,这使李白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果然两天之后,庆功大会在扬州府前面举行,李白去看时那黑压压的人群约有万人。

李白由于个高力气大,不久便挤到主席台附近,因此对台上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只听那主持人说在伟大的、英明的、敬爱的贾九百岁的领导之下和亲自带领下,扬州的诗作水平已挤身大唐一流境界,扬州不但在大唐开创历史先河创办《扬州诗集》成立扬州诗书画院,贾九百岁父子俩更是辛勤耕作双双荣获朝庭所颁发的“中央级诗人”,为扬州人民在大唐面前争了光,做出了巨大贡献,掀开了扬州新的历史一页,谱写新篇章。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另一个官员站起来,提建议应在扬州主要大街大道塑立贾氏父子的塑像,好让当今世人及接班人、后人铭记贾氏父子的丰功伟绩和动人相貌。另一官员更是不甘示弱说,介于贾氏父子的巨大贡献,扬州官府应设立官府津贴,由官府补贴贾氏父子每个人每月银子各千两。

与此同时,那边已有十余名官员和扬州诗书画院数十名诗人、画家、书法家为贾氏父子吟诗作画,进行歌功颂德,扬州剧院也将早已编排好的《父子诗人》的折子戏敲罗打鼓当场演出。

不知为什么,贾儒却对官府津贴和塑像之事“坚决”拒绝,于是大小官员们又是再三请求,有的甚至跪了下来哭着请求。贾儒捋了捋胡须,道:“既如此,本刺史也只好接受了,但不可大操大办。”于是这些大小官员们又说贾义的扬州土木会社施工质量既好价格也低,全部一致推荐该会社来承建。

看到这里,李白突觉胃肠波涛翻滚,有一股粘糊糊的**似乎要破口而出。就在李白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听到贾儒对长得长身玉立的贾仁说:“仁儿,你不但是国子监毕业,还被朝庭册封为‘诗人’,汪伦之女她再也无推辞之言,明日你就可带人去提亲。”李白顿时一惊:“我不是来江南访汪伦吗?怎么把此事忘了呢?”

李白在离开扬州的路上,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李白仔细一看,原来又是那个青衫老者。

青衫老者神秘一笑,望着李白问道:“感觉如何?”

“太恶心,我从来没有看见如此让在恶心的事情这比我吃了苍蝇还要恶心。“李白摇摇头说道。

那个老者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李白突然想起贾仁向汪伦女儿提亲的事情,于是问道:“老人家,贾儒要他的儿子贾仁向汪伦女儿提亲,这是怎么回事?”

“唉,我已经料到这点,”青衫老者又叹了口气,然后给了李白一张纸:“这位公子,你来看这首诗。”

李白接过那道诗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口道:“如今世上竟有这种女子?”

原来那首诗写道:

“两泓秋水盖新月,

一脸芙蓉挺玉柱。

袅娜凌步展微波,

疑是当今洛神赋。”

青衫老者仿佛陷入回忆的说道:“这是一个叫冯生的书生所写的。这个冯生偶然一见那个小姐,便惊为天人,于是就写下此诗。冯生知道自己长相平凡,家境贫寒,那是配不上这位小姐的,于是就得了一个相思病,最后落得郁郁而终。但他的诗却流传了下来。结果引得扬州各地的狂蜂浪蝶蜂拥而至桃花庄,但皆纷纷刹羽而归。”

说到这里,青衫老者顿了顿然后说道:“自然这首诗也流传到贾府的公子贾仁的耳朵那里,贾公子是扬州第一美男子,在许多公子哥儿的眼里和那位小姐是绝配。贾仁便带领几十个随从来到桃花庄,通报之后出来一个名为吟诗的俊俏苗条的丫环。吟诗要贾仁就眼前之景作诗一首。贾仁苦思半天,没有想出一首好诗,只好狼狈地刹羽而归。现在他被朝廷封为诗人,想因此做为求婚的资本吧。”

李白听到这里,不由得为这个绝代美人担忧。

那个青衫老者看到李白脸上的神情,摇摇头说道:“但我想以汪飞虹的性格贾仁可能依然会难如意的。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如果贾仁求婚不成,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会强行抢劫。这里毕竟是他贾府的天下。”

李白问明道路,向桃源县的桃花庄走去。

此时,正是桃花浪漫,蜜蜂飞舞,白鹭轻鸣。

李白从旁人那里了解到,这里名为桃花庄,住着百多户的汪氏大家族,庄主族长就是汪伦。桃花庄附近有桃花山和桃花溪,山下是三千尺的桃花潭,桃花潭里的水通过桃花河注入长江。李白来到桃花潭,只见这里十里桃花,千尺深潭,空旷幽深,鸟鸣之声,阵阵回荡,犹如与世隔决,不通人烟。

“无边桃花争奇艳,

不尽蝴蝶斗翩跹。

轻舟击荡潭依静,

唯有白鹭射蓝天。”

正当李白深深地沉醉眼前的景色之中,幽静桃花潭的深处突然传来有人吟诗的声音。

李白击掌不由得赞叹:“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远近结合,动静相依。妙,好诗。‘轻舟击荡潭依静,唯有白鹭射蓝天’,好一幅世外桃源的山水画呀!”

一叶小舟突然来到李白面前,一个长得英俊结实的船家看了看李白,并没有让李白上船,而是点点头然后对李白说道:“公子,看样子你也是读书人,不知能否吟诗来听听?”

李白忽见远处翠竹几丛,使桃花小溪的小桥若隐若现。这桃花山腰的翠竹小桥,就如画龙点睛一样,使桃花山的风景完全活了起来。李白也吟诗一首:

“山腰竹梢掩小桥,

清泉幽幽绕浅礁。

石径脚步惊林鸟,

原是吾身梦中飘。”

那个船家称看看眼前的景色,点点头,脸上是满意的神色,称赞说道:“公子醉心于山水,身在红尘,心在桃源。既然有缘,就请上船吧。”

李白这才知道要上船,得吟一首让船家满意的诗才行。

听说李白造访汪伦,这个名字叫汪开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们桃花庄能够有今天,是因为汪庄主的缘故。”

李白有些奇怪问道:“我只听说汪庄主是一个隐士,所以才这样为何?”

汪开说道:“此其一。其二,乃是因为我汪家与前朝交往过密的缘故。”

李白觉得奇怪,一个隐士士家如何能与前朝交往过密?

汪开看出李白心中的迷惑,道:“我汪家与前朝上至王爷宰相下至县吏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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