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晚的公寓。
只是情况不一样了。
昨晚是他给她处理伤口，而今天是她给处理伤口。
苏意浓刚踏进他公寓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
“我给你处理好伤口就走了。”
秦琛先进了公寓，拿出了医药箱，听到她话，并无回话，而是拿出了消炎水和棉球。
本想卷起衬衫衣袖自己给伤口消炎。
苏意浓立即进了公寓，夺过他手里的棉球与消炎水。
“我来吧。”
秦琛神情冷淡，并无因为她的举动有任何变化。
而是直接解着衬衫的纽扣。
苏意浓见状，立即瞪圆了眸子。
“秦总……你……”
秦琛冷哼。
“不是说要帮我处理伤口，我不脱、衣服怎么处理？”
苏意浓：“……”
也对，总不能把他衬衫的袖子剪下来……
所以她垂着眼帘，等着他把衬衫脱下，这样她就可以动手了。
只要给他处理好了伤口，她就离开。
嗯！
苏意浓当下心里便是这样的安慰自己。
可是跟前的男人，好像是故意的一样，解纽扣的动作慢得好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整整两分钟。
苏意浓熬得汗珠直接从额头滴落，终是忍不住地抬眼。
“你……能不能快点……”
然而只见他只一手在解着纽扣，另外一只受伤的手垂着。
“要不你帮我，我手受伤了。”
秦琛说着，连外一只手也停下了举动。
苏意浓咬着牙，她敢确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可那神情瞧着又是那样的无辜。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得已伸抬眼伸手给他剩下的纽扣解掉。
秦琛这件衬衫的纽扣有些大，纽口小，所以是挺难解的。
苏意浓在手触碰到他衬衫时，不小心地透过那薄薄的面料触碰他的身体。
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热，教她脸蛋瞬间就发烫了。
她便是更想快点将他衬衫上的纽扣给解掉，却没想到越急越是解不开了。
急得她额间汗直冒，就连手心也一同湿了。
“你倒是解快点。”
秦琛清楚地瞧见垂在自己胸膛前的人儿，耳根子都红了的模样。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愫。
那样的感觉，似乎就好像多年前，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害羞的模样一般。
所以他起了捉弄她的想法。
因为家庭的关系，苏意浓在大学时的性格，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还特别不害躁的那种。
谈恋爱时，还偶尔跟自己讲黄段子。
讲给他听，可以。但是，在别人面前讲不行。
可她性子大大咧咧，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那种问题。
回国有段时间了，从她与人说话，还有与自己交谈的话语可以知道，她的性格改变了不少，变得沉稳，变成熟了。
然而，今晚却是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神情。
倒是教他意外得很。
苏意浓光顾着解他的纽扣，压根就没想过他看到了自己耳根子红就联想起了那么多事情。
她艰难地解着他的纽扣，拧紧了眉头。
“你……你这衣服的纽扣有问题，该扔了！”
苏意浓有些恼羞成怒。
秦琛嗯了一声。
“的确，一会儿脱下来就扔掉。”
“……”
公寓的空间不大，可气氛却是有些不对劲。
从俩人的对话，还有举动来看，要是温瑶这个时候跑过来的话，绝对会误以为他们俩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苏意浓抿唇冷静地解开了他衬衫剩下的纽扣。
“好了。”
秦琛见她额间冒出那密密麻麻的汗珠，知道她此时内心很是煎熬。
心里滑过一抹失落。
原来，如今的她，跟自己待在一处都显得那样的为难了。
他嗤的一声冷笑，脱下了衬衫，将手臂上的伤处露在她面前。
苏意浓这才瞧见了他的伤口，上面正还汩汩地流着血。
“都一直在流血，你衣服都是血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捉弄我？”
秦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苏小姐高看你自己了，你也会说伤口一直在流血，所以我一只手根本就解不开，你自己不是也解了挺久的吗？”
“你……”苏意浓被噎，手里也没闲着，急忙给他处理伤口。
“你就该去医院处理的，这样处理，都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炎。”
“我也说过了，你可以不用跟来。我自己能处理好。”
苏意浓闷声哼道。
“你自己解几个纽扣都这么费劲了，怎么好说自己能处理好。”
“这就不用苏小姐操心了。”
苏意浓抿唇不再开口回他的话。
这样的口舌之快，一点意思也没有。
再说，他们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吵架吵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爱说什么就让他去说吧。
秦琛见她不语，他也不好再说话。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他垂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擦消炎水，连续擦了好几遍，甚至把伤口周围的血迹也一同擦拭干净了。
带血的棉球也扔到满垃圾桶都是，瞧着倒是有些惊心触目。
给他伤口消了炎，包扎好了之后，苏意农收拾了一下医药箱，心才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
“最近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秦琛见她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便是打破气氛，问了一句。
结合着她这两天的遭遇，秦琛是有点怀疑有人故意要搞她。
苏意浓闻言，细想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虽然说是有点巧合。
可是……
这两件事情的目的，都好像是一样的，都要毁掉她。
对一个女人来讲，有过那样的遭遇，估计都是一辈子走不出的阴影。
说是得罪了谁嘛……
也不见得。
苏意浓摇了摇头。
“没有，客户的话，可能是先前的李总，不过他虽然好色，但总归来说是一个生意人，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报复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才是。”
“他不会，因为你虽然是拒绝被他潜规则，但是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失，他倒不至于那样对你。”
“是啊……”
那么，她就没有人选了。
“或许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