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低声道：“怎么样？”
“很不错！”漂亮的姑娘我自认为见得不少，可如此相貌和气质的却是十分少有。“你有办法？”我调笑道，“你的诗不是没了吗？”
欧阳瑾从怀中一掏，又拿出三四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是不同的诗句。“我的准备一直很充分。”
只见欧阳瑾直接到了阁楼上那些女孩的之处，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引得那些女孩先是微微一怒，然后立刻咯咯地嬉笑起来，紧接着有几个脸开始微微发红了。
说实话，他的确有一手，这一会儿已经和那些女孩打成一片了。我虽然职业上得经常和人打交道，但我本身还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聊天。因此面对任何客人我都不会真的十分亲近。但一旦成我的朋友，我都会十分珍惜。
再一看，欧阳瑾已经从怀里掏出一首诗递给了那个最漂亮的姑娘然后头也不回的下来了。
“怎么了？失败了？”我正准备喝口酒，就被石头按住了，“你那伤不要喝酒了。”然后他自己将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欧阳瑾得意一笑，“你看着吧！”
不久之后，那姑娘竟然下来了。她在经过大堂时，眼角微微朝着欧阳瑾看了一眼。那眼神的意思连石头都看明白了。
你跟着来吧！
欧阳瑾一口将酒喝干，微微一拱手“各位！小生去也！”
那漂亮姑娘一离开，楼上似乎都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
看到欧阳瑾走后，见我也吃得差不多了，石头说道：“跟我走，我帮你重新包一下。”
一想到石头的住处，我立刻回绝了。他的住处实在是凡人不能忍受的。你要说他脏？那绝对不是！无论是衣服被褥，锅碗瓢盆还是地板桌面全都干干净净。就连垃圾也不多见。
但石头是个兽医，家里个中药材和动物的各个部位经常出现。你见过水缸里泡着牛肿瘤吗？你见过晚上要吃的菜旁放着研究用的各种牲口的排泄物吗？你见过药材为了遮光和内衣裤放一起吗？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各种药物和牲口的味道。
我非常明显地表达了对去石头家的排斥，他只是喝酒没有表达任何的不满。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而我们实在是对上面那些文雅书生没有任何兴趣，就准备离开。想想这里离了了居似乎还近点，就准备回了了居休息一下。而石头打包了两壶酒也和我一起离开了。
后来听说当我们离开不久，七七突然出现了。一见我们都走了。立刻明白了什么，冲到楼上大闹了一场。其中一个书生被她冲楼上一脚从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为了防止被了了居里人嘲笑，我直接进了自己的休息间。睡到了下午时，袁胖子还是知道我来了。他表现得万分殷勤，胸脯都拍坏了要我都放心，这里有他乱不了。我想了想，还是选择回家休息。
很多事我一直在，问题就发现不了。而我想趁这次机会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中午实在是吃得太多了，也没想再吃饭直接朝着家走去。当我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小院门口时，天已经开始黑了。
忽然发现就在小院门旁的石头上似乎有个人影。
难道是仇人来了？
我敲了敲四周，没人。又等了一会儿，发现那人没有动静。于是慢慢靠近……
一个姑娘坐在那里，双手环抱着膝盖，而她的脑袋靠着膝盖上已经睡着了。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盖住她的脸配合着那淡绿色的长裙。在她旁边放着两个荷叶包裹。
哎我轻叹一声，是钱茹。
昨天早上两人相约去神医那里碰面，而我似乎找错了地方。由于我脑袋被砸，一下将这姑娘给忘记了。
我慢慢靠近，轻轻推了推她。她猛地一机灵，身体迅速向后缩了一下。当看到是我时，全身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抢先一步提起荷叶包，打开院门请她进来。
她似乎有些羞涩，低着头一直看自己的脚尖，被我轻轻一带就跟着进来了。看着她臊红的脸颊，感觉到这姑娘还真是可爱。
我打开包裹，发现里面竟然有荤有素，里面的餐食竟然还是热的。
“我……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在外面买了些。”
“这些都已经很好了。”我捻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然后舔了舔手指。
她噗呲一笑，更显得俏皮可爱了。我们俩瞬间陷入了一丝尴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啊!”
我们同时开口，又都一愣，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我问道。我道歉是因为感觉昨天早上可能是自己找错地方了，她肯定等了很久。可是她为什么道歉？
小茹低着头，羞涩地说：“由于我的事，你最近一直在受伤……”
我摇摇头，将那些吃的摆在桌上，“不怪你。也跟你没关系。”
小茹的眼中开始泛起泪花，她轻摆着头，似乎有些哽咽，“你……你昨天又受了伤，可是你一天都没回家……”
难道这小妞在我家门口等了一天？这吃食……难道买了几次了？
我心中一阵温暖，“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感激你。你是个好人！”她快速地将即将滑落的泪珠一擦，“那天的事情，我越想越害怕。他们说以前也有过小厮被客人看中的。不过当时是袁掌柜处理的，后来，那个女孩晚上被灌了药，被几个客人带走了……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帮我出头，我肯定就完了……这短短几日，我也能明白很多的。换做是别人，绝对不肯为我一个小厮得罪客人。所以我很感激你……”
我*
瞬间一股热血直冲而上，让我的头皮发炸。
在了了居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没想到看起来懦弱的袁胖子竟然胆子如此的大。
我听说有个小厮突然不干了，然后去了四美堂。四美堂和了了居不一样，那是最纯粹的凤楼。有些人在了了居工作时见过了那些醉纸金迷，最后改行的人也是有的。但毕竟我们了了居的花姐可不是只有漂亮年轻就能来的，她们都经过了多年的学习，这些人就只能去那些低端的凤楼了。虽然低端但比起以前辛苦工作的体力活，现在只需要打扮打扮，穿着漂亮的衣服。让客人楼楼抱抱，然后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就当被鬼压一会儿，就有大笔的金银。毕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要将一些礼仪廉耻抛弃就行。
相比之前累死累活的，现在不更加轻松？更何她们都还要养家糊口，有些家里除了老人还有弟妹……
但这些情况都是基于她们自愿的原则。寡夫改嫁，良家为娼，这些我们都不拒绝，但也觉不能逼迫。
我不管其他地方如何，反正了了居从开张开始就立下这个规矩。这就是底线，绝不可逾越。尤其是听小茹说，竟然下药……
“哼！好一个袁胖子，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了了居虽然大家的都清楚是风月场所，但一些规矩让其他人也是佩服的。就是一切都是自愿。这让一些道德楷模虽然骂我们不知廉耻但没有一人骂我们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毕竟了了居是惊洪帮的产业。
可现在袁胖子做的就是坏了规矩，看起来是为了了了居，维持了客人的关系，可实际就是将了了居，一致整个惊洪帮打下了一个残害百姓逼良为娼的烙印。
此时惊洪帮管理着这个洲的一切，但那些仙人虽然不问世事，他们讲究万法自然。如若伤天害命，被他们遇见也是会挺身而出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