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蚍蜉难撼大树上

西晋京都,天户。

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恰恰好是冬时,便这日比往常要冷上许多,而街道上的行人不得不纷纷到各个有地的空去躲雨,有空的地也许是商家门前,而商家便不能不高兴,也许更是眉开眼笑的迎客,一时间茶肆满坐,座无虚席,茶小二更是忙的不沾地,茶老板啪啪啪的打着如意算盘。程恣意,吕子绪,谢伯梁坐茶楼二楼左边天字阁,品茶闻香,吕子绪默默看着,不知所措,便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喝茶,谢伯梁看了看窗外,觉得无趣,转过头来,就见着吕子绪一人挺着腰杆,前面的茶依旧没有动过,便觉得好笑,便看着他笑吟吟的,吕子绪不知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句,“我不会喝茶。”谢伯梁叹了口气,有模有样的教了起来,还不忘打趣程恣意,“恣意,你瞧瞧,分明是你要他跟着你的,这时候,见他不会喝茶,又不肯教他。”

程恣意顿了顿,饮了一口茶,眼睛却看着窗外,“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把教他的事交给你,我自然相信你会做好的。”谢伯梁听了,笑了笑,没说话,吕子绪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学了起了。

此时,茶楼下,一抹白色油纸伞出现在雨幕中,程恣意看的不甚清楚,而茶楼下的白色油纸伞主人,既不是娇俏俏的姑娘家家撑着油纸伞来寻姻缘的,也不是什么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公子的,反倒是一个老人,一身暗黄的道服,道服上缝着补丁,大大小小,原原本本的道服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被缝上的布上,远远看去,楞是成了破布缝成的衣,但却干干净净的,腰间的带上便挂着东西,看样子,便是个老道人,精神抖擞的模样只会让人认为这是个替人算命收人钱财而且十分值得人信任的道士,要是老道人的头发整整齐齐的,便更能让人信任他了,但老道人头发凌乱不堪,也不打理,反倒让它自生自灭,老道人咿呀咿呀的,而这伞也晃来晃去,程恣意看着楼下的白色油纸伞晃来晃去的,便有些心烦意乱,就放下茶杯,谢伯梁注意到了程恣意放下茶杯的力有些重,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老道人晃来晃去的伞在雨幕中尤其显眼,程恣意便想转回头,这老道人忽然就把伞给扔了,直盯茶楼二楼,程恣意所在的位置,程恣意瞥见了,却不太在意,转头便沏了一壶茶。

老道人嘿嘿一笑,掉头就大步大步的走进茶楼,茶小二猛的看见老道人进来,便凑过去问,老道人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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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二一看这老道人衣服一点点的雨迹,便询问要不要烤暖身先?老道人不回答,一直叫他让开,吵吵嚷嚷的,茶小二嘿的一声,您倒底要干什么?您在这样吵吵嚷嚷的,我可就哄您出去了,老道人负了负手,你知道我徒弟是谁吗?还敢哄我出去!茶小二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西晋多的是官家子弟当名家的徒弟的,这也是茶小二即使见老道人如此疯疯癫癫的也不敢真动手打他,也只敢嘴皮子说说而已,茶小二默默看向茶老板,茶老板看了一眼,叫茶小二下来照顾客人,而茶老板自己便迎了上去,问,您是来找您徒弟的?要不,您跟我说说您徒弟在哪,我请他下来和您说说?老道人不依不饶,我自己来,不需要你帮忙,疯疯癫癫的模样让茶老板十分无奈,但也不好让老道人在店里面乱来,惊扰了贵人,只好跟着老道人,

程恣意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的声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谢伯梁,谢伯梁笑吟吟的,“不好就换一家。”而老道人却在天字号门外使劲的敲门,“徒弟快开门,你师父我来找你了。”谢伯梁笑吟吟的看着程恣意,浅紫云纹少年仿佛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便没有动。老道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敲门,茶老板满身无奈,沉默良久,程恣意还是吩咐了人放老道人进来,茶老板一脸无奈的,程恣意客套几句就打发茶老板走了,老道人晃悠悠的走进来张口便道:“徒弟,我总算找到你了,也不枉费我从都国,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喽。”

程恣意定眼看着老道人,“您,认错人了,在下是西晋天户人,也不是什么都国人。”

老道人疑惑的道:“我怎么会认错徒弟?”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徒弟你这天生的骨相,师父我从来都不会认错了,嘿嘿嘿,跟我走吧,西晋太小,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

程恣意朗声道:“您若是需要什么大可与在下讲,在下愿意给您,您大可不必要跟在下说这些话来,糊弄在下。”

老道人不慌不忙转了一圈茶室,看见吕子绪,“若是我要你当我徒弟呢?”然而,半响都没有听到程恣意说一句什么,老道人不服,”你肯收这小子当手下就不肯当我徒弟?”

程恣意一下子,盯着老道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人哎哎哎了几下,啐了口气,扯开话题,眼巴巴的看着程恣意,“我肚子饿,我要叫花鸡,女儿红,烤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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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盐焗鸡爪,白切鸡,鸭脖,几碟小菜,炒花生。给我,我就告诉你。”

程恣意磨不过老道人,便一一上来了老道人要的,老道人便蹲在桌上吃了起来,老道人左右看着三人,时不时喝口酒,吃花生,“徒弟,你舍不得他们两个也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嘛,反正路有他们两个做伴也不无聊聊。”

吕子绪默默看着,谢伯梁笑吟吟的,程恣意沉默不语。老道人眼见三个人一个个的都不说话,指道:“蚍蜉难撼大树,徒弟你要做的事情非得师父帮你才行。”

程恣意攥住刚刚拿起的茶杯,“您是?”

老道人跳下了桌子,负着手,“徒弟,你师父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嘲讽舍士,郭嘲东。”

谢伯梁饮了一口茶,“郭老前辈,可认识在下的师父棠梨铭人,载东风?”

说来也奇怪,郭嘲东与载东风两人是出了名的不和,两人打打闹闹多年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但在谢伯梁看来,两人却如故友,并没有传闻那样,两人相见如仇敌一样,甚至大动干戈,而一个算命的,一个耍嘴皮子的,倒不至于水火不容。而且两人还有同一个爱好,就是不由分说,看见谁顺眼就收谁当徒弟,当年谢伯梁之所以会知道郭嘲讽,郭老前辈,就是因为他师父忽悠人的能力强,扯东扯西,忽悠谢家人,才拐来了谢伯梁这个徒弟,如今,郭嘲东也来忽悠程恣意,谢伯梁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老道人听了谢伯梁的话,没有刚才的疯颠痴样,“不知道不知道,那个老头子估计又在哪里糊弄小姑娘去了”,转而神色严肃,“你们三个在不走就来不及走了!快走!”老道人说罢就来拉程恣意,并有意跳窗而逃,而程恣意一动不动的坐着,老道人尴尬的放下想去拉程恣意的手。

门外忽然传来,“快捉住他,别让他跑了!”“他要是跑了,我们可不好交差!”

程恣意一转手就拍老道人,就把老道人拍下茶楼二楼,老道人哎呦呦两声,溅落一脚水,拿着白色油纸伞脚底抹油的哧溜的跑了,而门外的大汉,声音震响,茶老板急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谢伯梁拍起茶杯,推茶杯过门,茶杯一下子撞到门上应声而碎,门外大汉被泼水,但心下更是惊讶,不在过多打扰,转身就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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