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涌

雀礼周三百七十五年,二月,东晋冲角,伊壤城。

大街上布满喜庆的颜色,显然是过年了,而东晋冲角的百姓似乎没有受到粮平战役的影响,脸上便沾上欢愉感染了整个伊壤城。灯火阑珊处,佳人才子当相配,这一天,若是未有佳配或良人的年青男女,便可买上几文钱的面具会姻缘,若是门户相当,一见钟情者,可大大方方的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入门,恩爱百年,若是两人相爱,却是出百般阻挠的麻烦事,可有知情人叹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带面具的男女穿过人群寻找心上人。小摊上买首饰的,引来年轻女子购买,小摊贩能言会道,令顾客满意连连挑选。糖葫芦,糖人处,摊贩大多都是老人家,也有些年纪青青的,多是小孩指着糖葫芦要吃,糖人精巧制些,这价钱也上涨不少,但买得起的,总会包几个吃过嘴。

酒楼处,更是热闹,商家趁着过节,推出几样菜式好揽顾客吃个鲜,运气好些,说不定哪天开家分店也好。

来东晋冲角伊壤城,顾府。

檀木院里,建造时占地高,因而可以看见远处灯影与这伊壤城的建筑相结合,景观非常,实在是精彩极了。

谢伯梁走近都将燕,看见他正看着窗户外的喜庆与欢愉,有几分打趣他道:"将燕,你可知伊壤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都将燕侧头,示意谢伯梁说下去,谢伯梁接道:"凡是未成亲的男女可带上面具在灯火阑珊处寻好姻缘,你这番看着,莫不是也有这心思?"

都将燕淡然一笑,"我母妃常常在这欢愉之时,大胆出宫,装作儿郎游玩途安,但往往被父皇瞧见,不日便禁足了几日。"

谢伯梁听着,这时,侍卫传来话,"姜姑娘问鬼先生与谢公子可愿意一同出游。"

"回她便是。"显然,都将燕日日待在屋子里有些乏味了,倒不如趁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于是都将燕将姜小挽初次见到他时的面具带上,因而令他人称呼他为鬼先生,如此青面獠牙的样子,称呼他为鬼先生倒也不为过。

谢伯梁与都将燕两人不便与姜姑娘同游,便让吕子绪跟着去。

妙笔茶楼,二楼,从大街上看,灯花转影迷人眼,猜谜摊前智高下,不与同归不与谋,他人尽是浊酒客。都将燕坐在轮椅上看着伊壤城繁华的一面,默默不语,谢伯梁支着手无心于眼下繁华的景象。

忽然,烟花声声响起,绽放的烟火,绚丽多彩。满眼星烂。谢伯梁看着都将燕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笑吟吟的打趣,道:"鬼先生,可否赏脸?让我瞧瞧?"

都将燕取下面具,露出脸来,一张惊尘绝言的脸默默看着谢伯梁,青丝未束,倒有些凌乱,身上的打扮最是简单,鹤披肩,黑锦衣,毫无玉饰,却生得一股气势。

都将燕转过头,接着看着大街上热闹的景象,笑了笑。

"我非良人,姜姑娘,放过在下。"吕子绪犹豫万分,是他怎么也未想到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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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岂敢妄自菲薄,本姑娘就看上你。"姜小挽面带狐狸面具,声音从狐狸面具口中传出,而这灯影人往处,吕子绪听的并不是十分确切,仅仅听出呆子二字。

吕子绪急得隔着布料来拉着姜小挽的手腕,姜小挽着是未料想这呆子能这般,便在愣住的时间里被吕子绪来到河边,吕子绪转过身来看着姜小挽,"姜姑娘,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未听的确切。"

姜小挽面上的狐狸面具恰恰挡住面如桃红的脸,更是暗骂:呆子!

宋国,惱重,政务宫,

宋国主,鹄文帝看着底下的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慢悠悠的吐出一两个字来,道:"你是说有他国奸细是右相屈诏?"

宋国户部尚书陈皖庭恭恭敬敬的答道:"陛下,"皖庭抬起头来,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来,"陛下,大可明鉴,臣所言极是,不敢欺瞒于陛下。"

鹄文帝令侍从将陈皖庭手里的纸递上来,鹄文帝接过纸张看着眼前的纸上,劲道有力的笔锋透过纸张,这是右相屈诏的字,无疑。而上面写着:宋国有意,望小心谨慎。

陈皖廷仔细观察皓文帝,生怕错过什么。

"陈爱卿,此事朕会明查,你先下去吧"

"是"

皓文帝随手将纸条置于身旁侍从,才吩咐道:"屈诏出来。"

大殿内灯影晃然,明黄衣主坐于高而堆积如山的文件之后,玉印公章按在文书上,皓文帝拿着笔一笔一划的批改着文书,不知过了多久,皓文帝扔下一两本文书,神情复杂。

屈诏恭敬站立,皓文帝问道:"你怎么看?"

屈诏捡起地上的文书,看了一眼,上面便是排挤他的文书,盯着落笔处,暗暗记下名字,才回答:"臣认为此事需要明查,断然不可因一言而有信。"

皓文帝摆摆手道:"也罢,你处理这件事。"

屈诏反复猜测着皓文帝的话,"是。"

"下去吧。"

"是"

政务殿里,留下皓文帝批改文书的声音,"嗒"一声惊破这般宁静,皓文帝并未抬起头来,反而道:"人走了,放心的出来。"

苏眀渊慢悠悠的从屏风后走出来,面如冠玉,发束简单仅仅一抹玉带抹额,眉眼含笑,悠悠渡步行至皓文帝前方,"陛下,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不得安宁了。"

皓文帝继续批改文书,"安宁?天底下怎么会有安宁二字?明渊,争霸夺取,六国霸主,哪个皇帝不想?"

苏明渊听,也只道:"晋东不安分,吴都两国非宁事主,晋西依附都国,韩国自会不安心,齐国皇帝不过是条杂鱼,陛下要是想争霸天下吴都两国必须先挑拨离间,魏齐汉楚晋西晋东赵等次之。"

皓文帝撂下笔,随即将户部的奏折至于桌上,"明渊,吴都二国在误鸿之战中出如何的矛盾,这两国的关系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拿起,朕想吴都两国再有怎么样的纷争,吴国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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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国主也清楚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

苏明渊观察皓文帝的表情,继而答道:"陛下,凡事都有例外,倘若吴与宋,与都连手,这样,在六国争霸的局势,不仅仅对宋国不利之处大大减小,而且对吴都来说也并不是一件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过,正因为联盟存在合作关系,所以处于联盟的国家的势力可以发挥三个国家的战斗力量。联盟之事不仅仅宋,吴,都会做,而魏汉等其他国家更是会与近邻的国家寻求合作关系。其次,宋做渔翁者便可以坐观虎斗,让他人替宋出手远远比得过宋亲自出手,陛下,哪怕有万一的事情出现,这火必定不殃及池鱼。"

皓文帝站起来,走到苏明渊面前,"苏瑜宣?你认为你的计策可以走到多远?还是说,朕会如晋东主一样?倒不如这样说,你若是想活命就接着清清楚楚的说下去,在朕面前打哑谜,你是不知道朕查了你多少事情?又知道了你多少事情。"

苏明渊底下头,"陛下,臣无言,仅仅有二字相对,是利益。"

皓文帝挥挥手,"勿多言,下去吧。"

"是"

皓文帝坐回位置上,陈皖庭从暗道里出来。

"陛下。"

"何事?"

"苏明渊在离开皇宫后立刻与屈诏私底下会面。"

"派人好好盯着,若是苏明渊离开苏府半步,杀无赦!"

"是!"

东晋伊壤城,茶楼。

谢伯梁扯了扯身上的披风,竟然觉得有些昏睡感,再看看都将燕,见他双眼明亮,茶水早就不知已经冷了多久,幸得窗户打开,才清醒点。谢伯梁暗感不妙,下榻,悄悄行至屏风旁边,冷眼看着门外守着的两个人影,房里香烟浓郁,谢伯梁捂住口鼻慢慢退离屏风。

都将燕眼瞧谢伯梁此番行为,仅一眼,手执茶杯飞身上梁,谢伯梁动作也快,接着功力爬上屋梁,两人皆藏在屋梁上,都将燕将手中的杯子,掷向窗外,杯子砸向窗框立刻来了个应声粉碎。随即两声,重物跌落声,而门外的两个大汉立刻冲了进来!直步窗前。

"哎呦!怎么有人砸了下来!哎呀呀!还带兵器的!快报官府!"

两名大汉皱眉看着大街上一阵骚乱的情况,嘴里不忘怒骂几声。

"妈的,让人给跑了!"

"别废话了,快走!"

"知道了!"

见两名大汉离开,都将燕才跃下屋梁,转头看向窗外,"活捉。"

谢伯梁有些郁闷的看着都将燕才跃下梁,"走吧,马车在下面等着我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可以见到那两个倒霉蛋。"

都将燕看了看破碎的茶杯,"赔钱先,再走。"

谢伯梁踩着碎片,看了看茶壶,"可惜了,这壶好茶,白白糟蹋了。"

茶楼下,百姓距两个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倒霉蛋有些距离,而谢都二人已上马车,赶在官府的人来之前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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