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局中人

雀礼周七十四年,十二月八日,中旬,且说都将燕等人离开温家,仅仅用了一天从都国途安便到了裕与,这便是都将燕特制的冰上行走器,倒也是方便简单易操作,三人到了裕与,便寻一处少人来来往往之地,此处,有竹,有雪,因着是雪厚,都将燕便小心翼翼行走,谢伯梁轻松踏在雪上,所过之处也仅有一浅排脚印,青周虽然说是姑娘家,但也曾练过几年武,所幸不至于落后,不久,三人结伴而行到了裕与城真姚镇,小镇上,来往的人居多数是商人,这大概是都国与西晋两国来往贸易的唯一通道是裕与城的原因,因此即使是极其陌生面孔来寻问道路,顽童也不会怯生生的走开,只是有所防备,睁着眼睛,里面满是谨慎,这样看着人倒也是正常的。

真姚小镇,可住供人住宿的酒楼很多,莫不是因为贸易极为频繁的原因,这儿的,治安管理的极为严厉,所幸,从未出现过人命,但这儿的衙门并未因此松懈下来,这倒也是件好事。越越繁荣昌盛的模样,百姓便越越是安居乐业,越越是不愁吃不愁穿。

到了真姚小镇,便不能在如之前那般,便要直到裕与出口去,但三人早已经是精疲力尽,便寻一处酒楼,租了一间双人房与一间单人房,店老板见三人虽然衣着有些朴素,但气质倒是不像是平头百姓,倒个个生了个好模样,男的比女的倒要好看许多,店老板却也不敢待慢,仔细听着他们吩咐好一切,便让小二带上楼休息去了。店老板趁三人上去了便抽闲跟老板娘说说,刚刚来打尖的客人,生的极其好看,即使说不出有多好看,倒也是让寻常姑娘家见到也要欢喜上几分,羞涩几分的模样,老板娘笑颠不已,笑他痴呆,男的女的,我并没有见过你如此夸奖他人,这生厉害,店老板看着老板娘说,为首的男子眉眼如玉颇有几分贵气,怕是我们惹不起的人,但跟着的两人也不差,只不过我的娘子,才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儿,老板娘便更笑的开心,既然惹不起,那还不好好招待。

话说,三人分别进入客房,都将燕与谢伯梁一同入一间房,青周姑娘家,自然是一人入房

中,倒也不久,小二便将热腾腾的饭菜端着上来,有礼数的敲门,才入,放置菜饭后,慢慢退下,都将燕,谢伯梁同食午饭,食过后,小二有礼数敲门进,收拾好,又说了一句,这真姚镇的夜景是极好,客官,若是有兴趣,不妨,出去逛逛,不过客官面生的紧,有可能出去了便不识回来的路,倒也不用但心,不打紧,问问路便好了,才慢慢退下。

谢伯梁笑吟吟道:“打算在今住一晚才走?”

都将燕反问,“不然呢?”

到了晚上,真姚小镇不知是不是快到除夕了,极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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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灯火阑珊,小贩又极为大声吆喝,更是吸引了不少年轻男女,都将燕,谢伯梁,青周这三人便行走在这片热闹之中,样貌尤其出众,不少女子痴痴望着,谢伯梁便有意打趣都将燕,都将燕一笑而过,偶尔听见,几下私语,约摸不过是那几句罢了。

此时,一位灰衫朴素,穿着草鞋的少年大声跟一位青衫少年谈论着什么,青衫少年笑吟吟的看着对方,你说我的雀儿是死的,不过是想说我关着它并不让它出去罢了,那你可知道,这是雀不是鹰,若是鹰,即使我有意关着它,它也会寻机会逃走的,可这是雀,你瞧。

青衫少年特意打开笼子,里面的雀儿歪歪头,眼里满是好奇,伸,捉,推,笼门吱吱呀呀响,但雀儿倒也并不出去。灰衫少年沉默不语,眼里有些失望,却捉一点鸟食,放在手里,笼中雀,便跃跃欲试,叫了几声,很有兴趣的模样,青衫少年不慌不忙也捉了些鸟食放在笼里,这回,雀儿便没了兴趣,不在看灰衫少年,但也不去吃食。灰衫少年冷淡的瞥一眼,便关了笼门,雀儿虽然有所注意,但很快便不在意下去。

青衫少年笑吟吟道,吕子绪,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我这里的雀儿可不理你。

那位名叫吕子绪的少年,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都将燕瞧见了,默默不语,谢伯梁仅看一眼,便道:“这种鸟,活不了多久,毕竟,鸟的父母通常叼来一些有毒的果子,喂给孩子,结果不吃不喝几天,便死去,恐怕,这只鸟也会死去。”青周也瞧一眼,只道:“笼中雀而已。”

齐国,京都纵老。

都国出使使臣陆宁远一行人到齐国,便被带到齐国主,彰贞帝面前。与此同时,东晋出使使臣曹若虚同时与陆宁远参见漳贞帝,两人默默看着一眼对方,并不对头。彰贞帝端坐在面东坐南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曹若虚并不言语,陆宁远看着场面,便道:“如今东晋攻打都国的事情想必皇上已经有所耳闻,但臣今天来不是为都国而来,而是为齐国而来,臣建议皇上对于这样的局势不如隔岸观火,便不必引火烧身,祸及池鱼呢?这样进退自如,并不两难。”

彰贞帝笑而不语,便让都国使臣退下了,并不让其起冲突。曹若虚见此才让人搬上军事地图,才道:“皇上,臣认为都国使臣的话有几分道理,不引火烧身,祸及池鱼,隔岸观火显然是面对现在的局势最好的方法。但能不能隔岸观火,却并不能却确定了。”

彰贞帝依旧笑而不语,也令其退下。此时,从屏帐后,一位身影修长,眉眼间满是书生气的少年走出来,彰贞帝就问,“陈谋士,刚刚朕按照你说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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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来接待两位使臣,果然他们说的话都是话里有话的,半推半就,朕实在是不懂。”

陈伍百看到还未撤下去的军事图,便就地取材,走到彰贞帝面前道:“皇上,您看,齐、吴、都、赵、宋、韩为六大国,如今东晋起兵攻打都国,不过是仗着东晋四面近水的优势罢了,齐国这样的大国又何必与东晋这样的小国合作呢?而都国也是一个大国,没有可能为齐国的利益而来,所以臣认为皇上不如先隔岸观火,后再作打算。”

彰贞帝点头称是,便又赏了陈伍百。

齐国为都国出使使臣特意按排的的宫殿内,徐泽听闻东晋的出使使臣也来到了齐国,便隐隐约约觉得,两国出使齐国的目的是一致的,但能不能谈成功是另一回事了。待到陆宁远风尘仆仆的回来时,徐泽便开口问道:“刚刚你在齐国主面前说了些什么?”

陆宁远取下冠帽,不紧不慢的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我不过是让东晋使臣替我说出了我想要说出来的话罢了,至于我说了什么,不如你猜猜?”

徐泽并不生气,“这样的局势,对于都国来说,齐国最好是隔岸观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来看都国与东晋,但齐国与东晋、都国、吴国本来就是局中人自然不能隔岸观火,而东晋便要拉笼齐国,不过吴国决定出兵,不知道齐国是否决定与东晋联盟还是决定独自出兵的选择恐怕早晚都必须选择,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陆宁远放下茶杯,“不错,按耐不住的至始至终都是齐国,我想,齐国应该会选择独自出兵攻打吴国,毕竟有陈伍百这个人在,还怕齐国不出兵?”

徐泽作疑道:“陈伍百?”

陆宁远笑而不语,便将刚才蹲在墙角后面偷听来的话告诉了徐泽。

都国,京都途安,皇宫。

都国主华阳帝,静静的看着奏折,有一搭没一搭的道:“徐爱卿,你说,朕的计策如何?”

徐有之拢了拢官服道:“皇上,臣认为吴国会按照皇上的计划出兵攻打东晋的,但西晋的皇帝会不会决定出兵攻打东晋,臣不敢肯定,毕竟东西两晋的局面出现,对于西晋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并且西晋也因此被臣子夺去大权,现在才一一夺回,这时候,百姓早已民不聊生,不复当年安居乐业的繁华了。”

华阳帝沉默不语,忽然想起来曾经的事情,便叹了一口气,“有之,你说,要是当初我放过镇南王,那么朕会不会也像西晋主一样呢?”

徐有之看着华阳帝,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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