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攻前夕，各方反应
也先大营……
“大王，小皇帝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不如直接攻杀上去。”伯颜帖木儿道。
“不可，他们现在占据地形优势，现在天色已晚，等阿剌知院到了再行商议。”也先摇摇头。
“报大王，右丞相到了”此时一卫兵奏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走，随我出帐迎接。”也先连忙朝帐外走去。
如今瓦剌势力日渐壮大，自己怎么能满足于区区太师淮王，那汗位才是雄鹰应该向往的地方，脱脱不花的势力早已不如从前，等解决了小皇帝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阿剌知院还是有实力的，现在得拉拢拉拢他才是。
也先心里打着小算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王，我等率五万勇士前来支援！”
此刻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右手横于胸前，微微躬身道。
“来来来，我早已备好酒菜，就等你来了。”也先说着便要把阿剌知院往军帐里带。
“请解下兵器！”军帐门口的侍卫拦住了阿剌知院。
“混账！退下！”也先呵斥道。
“进入王帐确实应该解下兵器，大王莫要为难他们。”阿剌知院解下佩刀递了过去。
“哈哈，委屈老弟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也先豪迈道。
“大王兵锋正盛，铁骑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不知大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阿剌知院面色坦然，似乎毫不在意刚才在门口受到的侮辱。
嗯—？这老小子胃口不小啊，都到这个位置了，还想往上爬，真是贪得无厌。也罢，这货也还是有点实力的，先给他一点甜头，让他冲锋在前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也先随即道：“哈哈，阿剌丞相，咱们勇士乃天下无双。昔日成吉思汗征服四海，我等应该以他为榜样，为大汗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勋，到时候封侯赐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啊。”
看来也先果然有鸿鹄之志，既然你许诺给我王位，那我阿剌知院就将宝押你身上又如何，如若你食言，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想通了这一点，阿剌知院连忙表态：“大王放心，阿剌知院一定追随您的脚步，为大汗开疆拓土。”
“好！来，为了瓦剌！为了大汗干杯！”
一时间营帐内觥筹交错，气氛非常融洽。只是他们口中的大汗到底是脱脱不花，还是上座的某人就不得而知了。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讨论起如何才能吃掉眼前的明朝小皇帝。
“大王，我在来的途中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咱们不如直接兵分两路，同时攻打卧牛山和怀来城！这样谁都别想跑。”阿剌知院提议道。
“阿剌丞相，两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骑兵没办法展开，只能弃马步战，这已经让我们放弃优势了。如若再强攻两处，那勇士们的伤亡无疑会很大。”伯颜帖木儿有些不悦。
因为也先这边的人多一些，那么就算一起上，还是自己这边的伤亡更大，这显然不是划算的买卖。
“那不知大王有何良策？”阿剌知院看向也先。
“之前我听说那小皇帝昏庸无道，宠信一个叫做王振的阉人。以至于与我大军对抗昏招百出，最后被围困至此。不过近来他好像一反常态，不仅砍了王振的脑袋，而且还知道利用我来提升士气，不得不承认是开了一丝窍……”也先分析道。
“大王不必多虑，如此局面，就算他是神仙下凡也插翅难逃！”伯颜帖木儿插话道。
“不可大意轻敌，那小皇帝既然敢留下来就必有依仗，而且留给咱们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最多两天他们的援兵怕是就到了，到时候咱们想拿下小皇帝就不可能了。”也先微微皱眉。
“大王，照这样说来，那宣府的杨洪会不会从后面偷袭我们？”阿剌知院想了想道。
“杨洪？他虽然在我们后面，也离我们最近，不过他几乎没有骑兵，奈何不了我们。不过为了保持退路畅通，伯颜帖木儿你安排一万骑兵给我盯着他。”也先想了想道。
“至于小皇帝这边，我打算直接进攻卧牛山迫使小皇帝出城救援，然后再半路用骑兵截杀！如此他们的掎角之势便灰飞烟灭。”也先淡然道，仿佛敌军在弹指间便可灰飞烟灭。
“此计甚妙！这样就可以逼敌军就范，让他们不得不面对咱们的铁骑，大王转眼间就将敌军与我的优劣转换，用兵之道，真乃孙武再世！”阿剌知院连忙献上一记糖衣炮弹。
“这还要诸位鼎力相助才是！现在我布置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首先由阿剌丞相这边领七万军进攻卧牛山，你们是仰攻，敌人一定有雷石滚木，不过也不会太多，毕竟他们刚扎营不久。我把所有的箭矢都集中给你，当发起冲锋时，弓箭掩护不能停！卧牛山就交给你了！”也先拿出一枚令箭递给阿剌知院。
“大王放心，我一定拿下卧牛山，亲自取下那张辅老头儿的首级！”
“伯颜帖木儿，你率两万铁骑待命，只要小皇帝派人出城支援，立刻给我冲杀！务必尽最大可能杀伤敌军。”
“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伯颜道。
“好！明日一早便发起进攻，我会在这里等候两位凯旋。”
……
在也先布置进攻策略的同时，方然的勤王旨意也传回了京城，此刻监国的郕王朱祁钰眉头紧锁，因为朝堂之上已经吵做一团。
以徐有贞为首的大臣主张还都南京，而以于谦为首的大臣则是坚决要带领为数不多的京营前去勤王。
“于谦！你非得让所有人都去送死吗？陛下五十万大军都败了，为今之计只有退守方为上策，待也先疲乏之时再行反击。”徐有贞怒斥道。
“徐有贞！陛下尚在抵抗，你不思勤王，反倒是想逃跑，你这是弃君不顾，论罪当诛！”于谦义正言辞道。
“现在战场上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若是陛下已遭不测，那也先铁骑将直捣居庸关，兵临京师城下，那时我大明将真正的万劫不复！到时候你于谦担得了吗？届时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先皇！”徐有贞振振有词，唾沫横飞。
“就因为战场上情况不明，我们更应该去接应陛下才是！”
“好了，两位不要再吵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于谦你带领京师中剩余的五千轻骑去接应皇兄，其余人马皆留守京城，立刻加固京师城防！京师万不可丢！”朱祁钰下定决心道。
“郕王说得有理，臣马上就去办！”于谦说着转身离开。
“郕王……”徐有贞还想说什么，却被朱祁钰打断了。
“你也快去准备吧！无论皇兄是否能坚持住，再言南下者——斩！”此时的朱祁钰展现出了身为王族的气概与决心。
……
傍晚，宣府的杨洪也接到了勤王的圣旨。
但他却犹豫了起来，因为他深知自己不会是也先的对手，哪怕是从后面去偷袭也是毫无胜算。
奈何勤王的旨意已经到了，不去的话，那就真是罪过大了！
很快他灵光一转，既然拼不过，那就派骑兵去骚扰也好交差。
……
此刻方然完全不知道各方的反应，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战神还没有被抓去留学，就差不多算是被抛弃了。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曾经最不待见战神，甚至于在战神被俘虏之后，喊得最凶要立新皇的于谦，居然是最先要求来救他的。而帮他搞夺门之变的人，却是最想开溜的那一批人。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林百万·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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