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客栈漆金招牌上的灯笼在不停地晃动,忽明忽暗地。

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已睡去,但也有睡不着的,不是吗?或许有些人根本就不想睡,谢恩到底有没有睡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从他拿起手中的弯刀那一刻起,就好像没有安稳地睡过一次好觉,常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有时候明明是睡着了,但身边的一静一动却躲不过他警惕的感觉。

谢恩和衣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香,匀均的呼吸随着胸前一起一落,黑色的披风丢在桌上,但那把弯刀却放在他手伸出随时可以抓到的床缘上,夜沉静得像在酝酿着可怕的到来,没有一点前兆的预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窗外一条人影一掠而至,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脸也用灰布蒙着,只露出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他用手轻轻地点破窗纸,用一只眼睛窥视着里面的动静。

蒙面黑衣人从袖中缓缓地伸出短剑,这柄剑短而细小,或许有些人认为这不是剑,它拥有剑的外形,比匕首稍长,剑柄已滑到手掌心,剑锋在奕奕地发着光,蒙面黑衣人正准备刺出那破天荒的一剑,突觉背后一凉,像有什么正破空而来,他来不及思考,马上一提真气腾空而起,飘落在几丈外的屋顶上,回眼一看,一根闪着光的银针“嗤”地一声直没入柱子的硬木。

谁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能在数丈之远将一根细针破空打入坚木?

蒙面黑衣人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这个人正站在他的对面,心里正在暗叹对方武功之高不在于自己之下,但当他仔细地定眼一看,他不禁笑了,笑得阴恻恻地,黑色的纱巾在微微地颤抖,说道:“原来是你!”

停了一下,他又接着一字字地道:“叶—不—媚!”

叶不媚道:“不错,是我,难道不可以是我吗?倒是你,确让我有点意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袖中剑方少南。”

方少南道:“你知道的事情倒不少,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耳朵!”

“过奖了,我的本事还没有那么大,不过,像你这样有名气的人物,我多少有点感兴趣,而我感兴趣的事情却知道不少。”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说呢?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从今以后,你就会像猎人的猎物一样开始逃亡。”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逃亡,这种生活不适合我,我也不想逃亡。”

“你没得选择,你应该知道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知道它有多么的可怕!”

“我当然知道,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控制那把刀、发挥出它最可怕的威力。”

“你见过他拔刀?”

“没有。”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或许吧,虽然我没有把握破解它,但我还不至于成为刀下亡魂,我还可以选择逃走,我逃命的本领的确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而你呢?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不想你死在这里。”

“哈—哈—哈,别人都说你叶不媚非常地神秘,神秘得就像幽灵,你的心思没人可以猜透,但我认为,你也在对那把刀感兴趣。”

“随你怎么说,这里风大,我可要回去了,最后,我劝你一句,希望你不要在客栈里动手。”说完,身影一晃,立即消失在夜里。

方少南被她这一搅,心里虽恨愤,但也没有办法,此刻,他心事重重,只好也返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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