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林氏旧亲

若是这样,那么凭着淑妃娘娘和君墨宣的里应外合,漠北人未必就没有机会。

可圣上不能有事,圣上若在,陆家就在,裴昭就在。

可直接去告诉圣上吗?

不行,她手里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圣上凭什么相信他?或许还极有可能被君墨宣一派的人反咬一口,到时候牵连到舒家。

和外祖父商议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当然,她最担心的却是,即便君墨宣一党和漠北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可谁能保证漠北有没有留着后手,万一……

届时,不单单关乎朝云殿的主人,更是大越的存亡。

君墨宣怎会如此糊涂!

不对,以君墨宣的心机谋略,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的。

“幻影!”

“奴婢在。”

“这几日你仔细留意着淑妃娘娘和三皇子那里的动静,事无巨细,都要一一报给我。三皇子为人生性多疑,最擅长笑里藏刀,你切忌小心为上。”

这时候夜萧若是在,就可以去盯着秦泽阳了。

她身边的人手,还是太少了。

左右已经没了睡意,舒茗嫣直接去了母亲的帐子。

“琥珀姐姐,母亲呢?”

舒茗嫣进了帐子后只见琥珀和珍珠忙着,却不见母亲的身影,琳琅也不在。

“回二小姐,夫人去了陆老太师那里,已经一个时辰多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那我等等吧。”

舒茗嫣顺手拿了一本书靠在贵妃塌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跟母亲说起。

大概一刻钟后,琳琅挑起帘子扶着陆幽兰进了帐子。

“茗儿?你怎么没在帐子里躺着?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珍珠,你去千兰那里请赵王府的府医过来一趟。”

“娘亲,女儿都好,就是没有睡意,过来叨扰叨扰母亲。”

陆幽兰敲了敲舒茗嫣的额头,“昨天夜里不方便惊动人家,今儿个一早又去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那里,顾不得这些,现在合该好好看一看才是,娘也放心。”

舒茗嫣没再反驳。

赵王府的府医诊了脉后,开了个调理的汤方,陆幽兰才放下心来。

陆千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可算是没事了,大姐,我就说咱们茗姐儿是个有福的,等上林秋狝过后,我就带着茗姐儿去上香。”

借口上香不去宫中吗?可这样岂不是连累了赵王府?

舒茗嫣眼波流转,扶着陆幽兰和陆千兰坐下,郑重道,“母亲,姨母,上林秋狝过后,女儿也该病了。”

陆幽兰诧异于舒茗嫣的话语,“茗儿,你这是胡说什么,好好的说什么病不病的?你身体康健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母亲,女儿知晓您不想让女儿掺和到这些事中,可是,女儿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母亲为难。外祖父一生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我虽自小顽劣,可也熟读经史,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女儿自然懂得……”

陆幽兰和陆千兰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茗儿,你……”陆幽兰颤声指着舒茗嫣,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姐,茗儿说得对,站在皇后娘娘身边容易,可是想出来……可也不能明着和皇后娘娘对着干,万一日后八皇子得势,我们总得有个准备。”

这些道理陆幽兰又何尝不懂?可是,她的女儿不过十一岁,正是该无忧无虑的时候,却要被搅到这一潭浑水中,都怪她这个做娘的不好,没有能力护着她。

“罢了,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陆幽兰叹息道。

陆千兰则是拉过舒茗嫣的手,轻笑道,“我们茗姐儿聪慧过人,这是好事儿,大姐该高兴才对,你这样,孩子还以为自己哪儿做错了呢。好了,茗儿,今儿也是折腾的厉害,你快回去歇着吧,我和你母亲有话要说。”

“是,姨母、母亲,女儿告退。”

帐内隐隐有姨母的声音传来,“……女儿家聪慧些才好,难不成你还能护着她一辈子……”

上林山西部,映月湖。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天边的晚霞倒映在映月湖中,在一片波光粼粼中微微荡漾。

若是忽略湖面的血腥气,也是一番赏心悦目的良辰美景。

“公子,舒小姐已经安全抵达,五皇子那里也会按兵不动。只是,属下以为公子现在不宜挪动,等养好了伤再去会会布彣也不迟。”

裴昭静静地望着湖面上的那一抹胭红,嘴角浮现一抹讥笑,“你能想到的,布彣会想不到?禁军已经撤出了山林,布彣若是联系不到我们伏击的这几队人马,必然会笃定我还活着。

这两天他们东躲西藏的定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布彣即便有雷霆手段,也压不住手底的所有人,只要我们寻到这个机会制造恐惧,布彣即便混入营地,想要达成目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惜我们不能出面,否则能生擒了布彣,对我们守住边城防塞百利而无一害。”

“是属下愚钝了,只是漠北人数众多,要不要让倪匡他们也过来?”

“不用,这段日子盯在少珩身上的眼睛太多,就让他们留在少珩那里吧,至于我们,也该回去了,即便是狩猎,那把弓也只能在圣上手里。

之前处理的那些尸体,可以让他们发现了。”

倪风去安排了,当然也要设计一些机关陷阱,漠北人这样目中无人的闯进来,总要收一点利息的。

而在那座隐蔽的山洞里,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

“啪”的一声,布彣旁边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那双通红的眼睛不虞地看向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

“吵吵吵!你们除了吵吵嚷嚷,还会做什么?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统领吗?萨古,你若是真咽不下这口气,本将允你前去带回裴昭的项上人头,但也只是你一人,其他的人,你可赔不起!”

“哼,我萨古可不是畏手畏脚的怕死之辈,柳军师说的倒是轻巧,毕竟死去的都是我们漠北的儿郎,你一个汉人又怎会真心悲痛!即便出去落得和鄂巴伦他们一样的下场,我萨古也认了,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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