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谢礼

“依二姐姐看,云霏要备些什么礼去答谢韩、韩羽卫?”舒云霏颇为惆怅道。

在她看来,能进银羽护卫队的人都是明眼见的前程似锦,最起码比舒家庶出的少爷要好得多,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再好的东西也只能当做锦上添花的闲谈,更何况,凭她一个庶女的月俸,也买不起多么贵重的谢礼,顶多添的是一把杂草罢了。

舒茗嫣是照顾她,可这是她自己的救命恩情,她不想要连这个都要靠了舒茗嫣。

“银羽护卫队外头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水深鱼多。据我所知,这种没有背景靠着自己进来的人大多会被世家派系的人所排挤。”

“这又是何故?”

舒茗嫣复又翻开韩章的生平细则,指着其中的几个字道,“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符乡人士?”舒云霏凑过来托腮道。

“不错,那些进入银羽护卫队的世家子弟虽说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可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着些傲气,在他们看来,区区庄户人家,乡野之地的泥腿子又怎配和他们平起平坐?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不同于世家子弟,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身后都没有什么势力,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圣上的忠心远远超过那些官家公子哥儿,不会轻易被拉拢,再者也没有谁会愿意放下身段去拉拢。毕竟,银羽护卫队里面可不止有他们,比起他们,身后有家族势力的官家子弟才是各位主子的上上之选。”

至于这各位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虽说圣上的银羽护卫队没人敢横插一脚,可事无绝对,水至清则无鱼,圣上不会喜欢两袖清风的臣子的,毕竟,人只有有欲望的时候才会被驱使着去做一些事情,会留下一些把柄。所以对于有人拉拢银羽卫,只要不去触碰圣上的底线,那圣上那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舒云霏恍然,“所以韩羽卫这样的人就是被排挤、打压之辈,因而巡逻山林这样凶险的任务都交由他们去做,而守卫营地这样轻松安全的差事则是世家之人的……”

说着说着,舒云霏忽的拍了一下桌子,“二姐姐,云霏知道该送什么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举止有失,只不好意思的抿嘴笑。

“秋狝前后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只怕韩羽卫他们的伤还没好利索就又要去巡逻,山林间时有猛兽出没,受伤是在所难免之事,云霏想着依着他们在银羽卫的位置,能领到伤药什么的也都是下品了,妙灵馆的郑医手配的一手好伤药,其中尤属金疮药最负盛名,依着云霏的份例,多买一些金疮药还是绰绰有余的。”

舒茗嫣颔首,鼓励道,“嗯,很好,学会对症下药了。”

比起金银财宝,这个倒是实用多了。

说起伤药,舒茗嫣想起同样受了伤的裴昭,也不知他那边怎么样了,可毕竟是定远侯府嫡长子,谁也不敢怠慢了去,他那人,自小练武,那些伤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舒茗嫣如是安慰着自个儿。

在舒云霏养伤期间,可是急坏了蠢蠢欲动的郑婉音和坐立不安的舒云罗。

原因无他,一来是宛月这里事无巨细都要过问,郑婉音的人几乎寻不到动手的机会;二来是这几日舒茗嫣不是陪着舒云霏聊天解闷儿,就是被各宫的娘娘传过去说话,而塔娜公主也时不时过来叨扰一二,舒茗嫣根本没有上马的机会。

这日,舒茗嫣正在帐子里作画,安国公府二小姐陈玉莹的贴身丫鬟过来传话。

“见过舒家二小姐,奴婢奉二小姐之命过来邀请舒小姐参加明日的小狩,届时还望舒小姐赏脸参加。”

虽是恭恭敬敬,可那神态却是藏不住的倨傲。

宛月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

倒是舒茗嫣笑语盈盈道,“玉莹小姐相邀,茗嫣定然是要到场的,还谈什么赏脸不赏脸的?”

等报信的人走后,宛月不满道,“还是国公府的人呢,连规矩都不懂,也不怕传出去给自己主子抹了黑。”

舒茗嫣神色不变,淡淡道,“京都趋炎附势之人你还见得少吗?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丫鬟,每天跟着主子行事的,自然是主子想要什么她便做什么罢了,有什么可气的?便是命妇们进宫,也要提前打点好了宫内的公公嬷嬷之流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便是那些阉人也比我们这些人要得脸多了,你若是现在转不过这个弯儿,那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难不成也都要一一写在脸上?”

宛月是个聪明人,知道舒茗嫣指的是什么,当即低头道,“奴婢失态,多谢小姐提点。”

是啊,自打主子在首日狩猎比试中拔了头筹后,得了圣上金口玉言赞赏金后宫的那几位娘娘也是轮番召见了的,再加上主子又同乌兰塔娜公主,未来的四皇子妃交好,营地的人碰见了都要给三分笑脸的,就是筑司监的人也都过来将帐子从新修缮了一番……

这些变化,让一向稳重的宛月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以为自家小姐的身份地位同平常不一祥了,险些迷失了自我。

还好,主子发现的早,不若是等被人钻了空子那才是真的在给自家小姐脸上抹黑,宛月一阵后怕,自己怕是连琉璃姑姑本事的十之一二都没参透呢。

这一定得是最后一次才好,否则自己也没脸做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了。

抛开那些繁杂思绪,宛月回神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明日小姐参加小狩所用之物。”

舒云霏得了消息后过来说道,“安国公府的小姐相邀的确不是能推辞的,只是妹妹总觉得那位玉莹小姐来者不善,二姐姐明日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陈玉莹对她的敌意,自那日比试结果公布后她就察觉了,只是,多半也是对自己的半路杀出表示不服而已。再者,能将那样的情绪明明白白的显露在脸上,也不是个有心机城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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