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瑶拍了拍脑门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按你说的做，若是他褚明渊胆敢嫌弃，就等着本小姐的鞭子吧！”
舒茗嫣心里暗暗替那位褚家五公子的婚后生活捏了一把汗。
顺势打趣陆令瑶道，“也不知庆阳侯府走的这是什么运道，府上三公子娶了安国公府大小姐，听说每每比武不过，很是惧内呢！
府上五公子又遇到了瑶姐姐你，怕是日后也要走三公子走过的路呢！”
陆令瑶瞪了一眼舒茗嫣，嗔怪道，“你现在都敢取笑我了，思凌和齐王世子整天腻腻歪歪的，怎么不见你去取笑他们？赶明儿也让大姑母给你寻门亲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惬意。”
两人嘻戏打闹间舒茗嫣被头发遮住的伤口露了出来，陆令瑶掠过头发仔细瞧了瞧，“你额头怎么受伤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做的！”
舒茗嫣又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通。
“太过分了！”
陆令瑶拍案而起，“我还正纳闷儿，你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怎么大姑母舍得放你出门了？原来是遇到了这等糟心事。”
要我说，就该当场杀了那赵氏，秦家！哼，秦家岂会在乎一个妾室的命，他们要娶的不是你那娇柔做作的长姐，而是你们舒家的态度，不过恰巧在这风口浪尖，趁势而上了而已，她还真把舒云罗当盘菜了？
大姑母做的对！那样的人，让她抵命都是便宜她了！
不行不行，我越想越来气，这舒云罗和秦家的婚事我定要想个法子给搅黄了！”
舒茗嫣忙劝阻道，“瑶姐姐莫急，有祖父祖母在，赵氏不会再出现的；至于舒云罗，瑶姐姐你信我，秦家未必就是能让她平步青云的那股好风。”
陆令瑶这才作罢。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后去了陆老夫人的院子用晚膳，陆老夫人心疼外孙女今日受累，早早吩咐下人收拾好了客院，好让舒茗嫣早些歇息。
陆幽兰则是被陆大夫人拉着和陆令瑶一起陪着陆老夫人打起了叶子牌，祖孙三代倒也其乐融融。
回客院的路上，夜萧匆匆赶来附在舒茗嫣耳边道，“小姐，赵姨娘没了。”
“嗯，是祖父祖母吗？”
夜萧摇摇头，“不，是大人。”
舒茗嫣惊愕看向夜萧，“怎会是父亲？夜萧，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姐吩咐的事，奴婢岂敢疏忽？您和夫人离开后，老太爷和老夫人屏退了下人，也不知和大人说了些什么，总之，大人自荣寿堂出来后，就径直去了关押赵姨娘的柴房……”
夜萧顿了顿，继续道，“是断肠散，尸首也已经被送去了庄子，奴婢确认过了，是赵姨娘无疑。主子们都统一了口径，说是赵姨娘突发恶疾，没来得及救治，刘妈妈忠心事主，也跟着去了。”
舒茗嫣望了望舒府的方向，“好生冠冕堂堂的理由，比起她所做的那些事情，这样的死法，着实太便宜她了。”
“奴婢过来的时候，大小姐刚好回府，得知赵姨娘的尸首被送去了庄子，吵闹着要出府，已被大人禁足在了飞雪阁，说出嫁前大小姐不得踏出飞雪阁半步。”
舒茗嫣顿了顿脚，“想办法将赵姨娘所做之事透露给舒云罗。”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阔之人，舒云罗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定会让舒云罗也尝个遍。
赵姨娘，只是个开始。
次日一早，舒家即刻送来了赵若雪的死讯，管家话里话外尽是接陆幽兰母子三人回府之意。
陆老夫人断然拒绝，陆大夫人客气道，“还请舒老夫人见谅，大姑奶奶回来，我家老夫人很是高兴，说要留着大姑奶奶和表小姐、表少爷多住些日子，管家暂且先回去复命吧。”
待舒府的人离开后，陆大夫人道，“本就是妾室的错，以命偿命乃是情理之中，我们姑奶奶受了气回娘家是应该的，总不能他们前脚处置了妾室过来报信，后脚我们姑奶奶就要跟着回去的。必要晾他几日，日后才不能随意让姑奶奶受了委屈。”
陆老夫人眉眼带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呢！幽儿，你且安心住下，等什么时候舒运哲亲自过来，我再考虑考虑。”
在陆府过了几天悠然自在的生活后，舒云霏寻了过来。
“二姐姐，这是昨日扬州来的信，是找二姐姐的，只是这信也无落款，甚是奇怪。”
舒茗嫣打开信封，上面也只有寥寥数语，“舒小姐，请于两日后未时无韵楼二楼地字号雅间一叙，某已备好九曲红梅静候舒小姐品茶。”
字迹之间挥毫落笔如云烟，自成格调。
舒茗嫣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是这种风格。
舒云霏疑惑道，“这人好生奇怪，也不说是谁，就让二姐姐过去。要不，二姐姐别去了，我担心又向前几日那般……”
舒茗嫣又将信来来去去看了好几次，才道，“云霏，应该是故人到了。”
“故人？二姐姐在扬州有什么故人？”
舒茗嫣失神道，“不是我的，是芊芊的。”
舒云霏惊呼出声，“莫不是柳家表哥？”
“嗯，我也只是猜测。我所深交的扬州故友就那么几个，可没有听说谁喜欢饮九曲红梅的；云霏你看这字迹，行云流水，苍劲有力中又带着些许婉约，这样的笔法，也只有江南一带盛行。所以，我推断是柳家表哥来了京都。”
舒云霏担忧道，“他这个时候来京都做什么？芊芊刚获了盛宠，宫里宫外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若是知晓了芊芊和柳家表哥的事情，难免会落下话柄，他、他这是要害芊芊啊！”
虽然同柳公子接触不深，只在杨芊芊的及笄礼上见过几次，可舒茗嫣直觉他是个正人君子。
况且芊芊喜欢她，她相信芊芊的眼光。
将信看了看，又放在烛火上燃了，道，“云霏，明日里同我一起过去，或许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在芊芊的份儿上，能帮的就帮了吧。”
舒云霏摇摇头，“我就不见他了，届时我在隔壁定个雅间，掩人耳目，事关芊芊，凡是谨慎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