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边扬心惊肉跳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禁有一种强烈的畏惧感，和爆棚的社死感。
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犯错了。
古神拥有精神领域的能力！虽然空华三人，不，三神的能力属于时空系，但是基本的读心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尤其是相差五个序列的情况下！
而自己又是一个按捺不住吐槽之魂的人……
完了，全完了。边扬回忆了一下在和渊华交谈时自己心里吐槽的话语，额头的冷汗像瀑布一样向下落去。
渊华没有当场把自己爆杀了，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
如果她真的听到了自己内心在说什么。
不过边扬知道，大概率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然，很难解释渊华的态度为什么那么诡异。当然，也有一个小小的疑惑，那就是瑷华为什么没有强烈的反应，也许，这位古神更成熟一点？
边扬痛苦地点了点眉心，又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祈求庇护的代价。
边扬不是蠢货，也不自认为是什么小说的主角，知道自己没有主角命，没有振臂一呼万众倾倒的王霸之气。渊华不会无理由地庇护自己，祈求命运的庇护一定会付出什么东西。
可自己有什么可供交换的呢？
好像没有。
当然，自己从战功商店里拿到的好东西也不少，说不定里面有高序列也看得上的玩意，但是，那概率太小了，渊华作为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的古神，好东西肯定是不缺的。
贫穷的悲哀了属于是。
边扬扫了扫自己的储物空间，发现里面最有价值的可能还是侯守诏爆出来的强化奖券。然而，这份奖券是隐国专属，外人拿到了也开不了，自己现在也开不了，必须回到隐国才能开启，所以，这个选项也被排除了。
算了！
边扬咬了咬牙，对着空气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渊华殿下。”
“我正好要找你。”
渊华的声音同步响起。
随着几道银芒的爆开，渊华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优雅的少女手里把玩着一根破旧的木杖，随手将其丢到了边扬的手里:“拿着。”
这是什么？边扬本能地在心里发出了疑问。
“这是摩纳娅给你的东西。”渊华懒洋洋地说道。
此刻，隐国已经读出了相应的信息。
【魔女之荣】
荣耀这东西，猫与魔女都想要。
类型:武器·法杖（未解锁）
品级:蓝色
属性:无
能力:
魔女的荣耀（若其被任何具备继承“魔女”途径能力的生灵接触，则会给予相应的考核，通过考核则会解锁成为紫色法杖“魔女之荣”，并使持有者的种族转变为魔女）
使用限制:不可使用
魔女？这个途径的名字不是叫诅咒魔女吗？边扬皱了皱眉毛，有点不思其解。
“不，魔女途径的名字就叫魔女，”渊华摇了摇头，“魔女途径从序列7才会正式开始，前两个都是前置序列罢了，魔女在虚空属于出了名的荤素不忌。”
被读心的感觉可真差，跟特么被扒光了给人看一样……停，停，停！边扬心里吐槽了一句，又强行把思绪收了回来。
站在对面的渊华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笑，笑，笑你……唉，这吐槽之魂真是没法抑制住。边扬摇了摇头，非常直球地开口说道:
“渊华殿下，我想知道，如果我要在焚烬书库中得到您的庇护，需要付出些什么？”
来吧来吧，随便读心，我就这样了。边扬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到。
“呵，”渊华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边扬，“你身上可没有什么能付得起价格的东西。”
废话，你是序列4，堂堂上古之神，我tm是个序列9的小穷酸，跪到地上舔你脚都是我荣幸了，说nm呢？边扬毫不掩饰地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恶不恶心？”渊华撇了撇嘴，“让你舔我脚是我掉价了，明白不？当然，也不是说你没有机会了，如果你打个欠条……”
我就可以去查书了？边扬有点振作。
“不，你就可以舔我的脚了。”渊华笑眯眯地说道。
边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除了一句粗口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好了，不逗你了，”渊华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算是在嘴上报了一箭之仇，“你可以打个欠条。”
“欠条？”边扬心口如一地发出了疑问。
“是的，欠条，”渊华悠悠然地说道，“用将来的承诺换取现在的帮助。”
如果我不幸嗝屁了呢？
“我是执掌命运的神明，”渊华很不淑女地耸了耸肩，“你大概率能活得很长久，当然，大概率。你最近就会遭遇一次致死的危机，如果你肯打个够大的欠条……”
致死的危机？
侯家！
边扬一下子就想到了答案。
“嗯，对，就是隐国的王族，”渊华点了点头，“怎么样，准备打这个欠条吗？”
“打！”边扬果断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很上道，很上道，不错不错，”渊华眉开眼笑，“那就让我们来计算一下吧，你需要的庇护总共包括……”
焚烬书库找书、侯家的追杀，这两条是必须有的，一个二个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管以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都要立马搞定；嗯，石墟的话，先看看前两条的代价付不付得起。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去一下真实星空之台。
“嗯，差不多，”渊华的读心几乎是常驻技能，这些念头刚在边扬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就点了点头，“焚烬书库，王族的追杀，石墟……石墟也可以，反正我无聊很久了，就帮你一把算了，最后一个……嗯？”
渊华的神色骤然严肃了起来。
最后一个，真实星空之台，有问题吗？边扬瞄了一眼渊华。
守石人和他说过，三位伟大的古代守护者都对真实星空之台敬而远之，而根据边扬自身的推断，真实星空之台基本上百分之百蕴含着圣人级别的力量。不过，看渊华的脸色和语气，她并不是对那里感到畏惧啊……
“思维很敏捷，很不错，”渊华看了一眼边扬，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起源之台确实关系重大，但并不意味着我们进不去，你的推断非常正确。”
能做出这个推断的原因，是你压根就没有防备我，什么想法和心情都往脸上摆……边扬有点无语地想到。
“嗯，”渊华沉默了几秒之后说道，“起源之台其实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意义重大。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把你送过去看看。”
起源之台？边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渊华话语里的问题。
“不要胡思乱想，小家伙，”渊华皱着眉毛看了一眼边扬，“吾等太古之神，不可直视，不可聆听，不可揣测，不可接触，不可侍奉，不可称颂，这在你们隐国属于常识吧？”
可惜我没有这种常识。边扬叹了口气:“好，欠条怎么打？”
渊华嘴角勾起，随手在半空中一抓，就抓出了一张深黑色的羊皮纸，丢到了边扬的面前。羊皮纸上，已经写满了鲜血淋漓的古怪文字，非人类可以理解，但边扬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脑后一疼，直观地理解了这些文字的意思。
渊华将会履行以下义务:协助边扬在焚烬书库中找到大破败之潮的所有信息、提供侯家追杀相关的情报和建议、在石墟赌石过程中为边扬提供必胜的幸运、将边扬送至真实星空之台的中央处。
边扬将会履行以下义务:在晋升至序列4之后，无条件为渊华三神执行四次任务，任务的总量将会与渊华的义务相当。
晋升至序列4之后？边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废话，低序列为我们办事，我们都看不上的好吗，”渊华嗤笑了一声，“速度，不签就滚。”
你急你x呢，跟赶着投胎似的……边扬大大咧咧地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然后抬起食指，在渊华标出的地方上，轻轻割破皮肤，将一滴鲜血滴落了下去。
“契约成立，”渊华打了个响指，将很有古神风格的羊皮纸收了起来，“不要想着解除契约，除非有圣人级别的力量或者源核的恩赐，否则契约将会一直持续到我们死去为止。好了，我现在送你去书库，随便翻本书就行了。”
啪！
没给边扬说话的机会，渊华就用一道银芒将他直接送走了。
下一刻，空华就从渊华的背后走了出来。
“你还真是黑心啊。”空华懒洋洋地说道。
“这也算黑心吗？”渊华笑眯眯地回答道，“哎呀，这只是……对语言悖论的一点，咳咳，巧妙应用？”
空华摇了摇头:“没用的，他很快就能察觉出你在耍花招。而且，即使没有你的帮助，他在将来的袭击里也死不掉吧？”
“确实，”渊华正色说道，“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小，这也是我们……帮助他的原因，对吧？”
“对，我们需要……恩主的力量。”
空华看向了极远处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