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抵押自尊的贱奴

岳高飞伸手取过咖啡,还是从林老教授那里掠来的咖啡。筱静无声的夜里,独品咖啡,不错的恣情方式。另一只手拿着包装,虚着眼睛,无心地钻研那深咖啡色包装上细小的黑字外文。

吧嗒一声,门被推开。岳高飞缓缓抬头,门口站着林蓉,穿一件桃粉色吊带睡衣,睡衣下摆短到膝上部位。这样看过去,圆肩、玉臂、酥胸、美腿,一应俱露,又一览无余。由于睡裙太短,很容易让人混想她内裤的颜色,或者干脆没穿内裤。那一块别有洞天呢。岳高飞思路一时跑偏,这种私心不会有罪恶感,只有羞耻感。因为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从不把他当丈夫当人看的妻子。

浓郁的咖啡香气与女人身体上的兰蔻香水味相互冲撞,各显神通。总要把人的欲 望给挑起。

林蓉见不得岳高飞在他家里作威作福。她用鄙视的目光看向台子上那片光里岳高飞的半张脸,厌烦得咬了咬牙,咬出几个字,“小人得志。”她知道了岳高飞即将晋副教授之职,这事,她无法横加阻挡。否则她绝不会作壁上观。

岳高飞重又将半张脸退出光线,他受尽虐待的内心好象找到一点点对抗的力量。

林蓉伸手在门边一划,按亮顶灯,光线下,倒照出她肌肤胜雪,妩媚妖娆。

灯下,月下,女人之美朦胧姣好。

岳高飞看过去,一阵眼热。打心里鄙视这种挑逗。好比一个女人故意在流氓面前露出不该露的部位,结果失了身子,反倒怨流氓不够仁道。

岳高飞心旌神摇,他努力克制幻想,这是桃色陷阱无疑。

岳高飞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捏了捏鼻子,淡淡地问,“有事吗?”岳高飞想,如果这时,有这么一个女人会他的心意,肯入他的怀,与他恩爱一晚。这才真最理想的庆贺方式,男人所获得的荣耀岂不是要在女人身上得到升华。

林蓉冷冷地说:“这是我杜家,哪儿我不可以到吗?得知你这只狼要换一件水貂皮了,特意来观瞻一下。羊皮去了,不过,从里到外,也还是畜类。”

岳高飞欠了欠身,无所谓地笑。这种打击司空见惯,对他,攻击无效。“没错,与狼共枕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的幸运。今晚好象恩师不在家吧。你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羞辱我一番。这些年来,你无不如此。我倒不佩服你损人的功夫,佩服你十年如一日的执着精神。我应该感谢你,时刻提醒我的艰难处境。你把我当成毁了你幸福的刽子手,我的幸福又是谁毁了呢?”

“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一直在等着机会湔雪前耻?呵呵——”林蓉冷笑一阵,岳高飞望着林蓉仰起的脸,长长的脖颈,震颤的胸部,他心里一会酥一会痒。有一刻的失神。其间又似闻到林蓉体香飘来,冲淡浓烈的咖啡气味。岳高飞心里戚然,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婚姻,夫贵而妻荣,此时,妻子早会以奉献身体作为向丈夫献上的贺礼,而丈夫也会以卖力的动作表现男人的强大。

林蓉笑到最后,喉咙粗哽,她咳嗽两下,“你的幸福?你的幸福应该是你回到鬼不生蛋的老家,每天啃黄土。你的幸福应该是在一个满头长着虱子提着粪筐的女人身上。”林蓉冷眼逼视岳高飞,“你为什么要来我们林家?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林蓉收缩目光,凶狠地瞪岳高飞。

岳高飞好不容易拢起的自尊被轻易触碎,“得了得了得了。”他连续说,不高兴地挥手。稳了一下神,捋一下往后梳理得整齐的头发,缓言说,“我听说米脂的婆姨国色天香,倒也没人说过新都市的女人动京城呀。别把自己看成是达官显贵家的千金,皇帝的女儿。妄自菲薄是美德,而妄自尊大则是德性。某认为都不可取。”

岳高飞的抵抗只会让林蓉妒火中烧,她立刻回敬,“纵使你口才一流,却心肝黑透。怕是脏了圣人之言,岂不让古人痛哭流涕?”林蓉的话刀刀见血,“‘升堂入室’一词出自论语,说的是孔子的弟子子路,为人刚勇,一日在孔家弹瑟,瑟声中带有杀气,犯了以仁义治天下的孔子的大忌。孔子不喜欢,又不便发作,不满道,‘子路弹瑟的本领已经登上厅堂,但尚未能进入内室。他为何要在我家弹瑟啊? 忒无聊些!’我此时的心情大抵如孔子一般。”

岳高飞虽有满腹才学,却只落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尴尬。“你的这些讽刺挖苦都可以令一个正常人撞一百次墙,死上九十九回了。只是这百分之一的存活概率让我给捡着了。能在你们杜家活下来,至少要有一颗强大的自信心。”

林蓉靠近岳高飞,她的一只手支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她的脸近向岳高飞,雪白逼到岳高飞的眼前,“岳高飞,一个靠出卖自尊的男人与贱奴有什么区别?岳高飞,我冷啊……”

岳高飞脑海中问号满天飞,他能够感觉从林蓉鼻腔里呼出来的热风。苦于不知林蓉用意何在,不敢擅动。只是那峰峦起伏的胸口,洁白胜雪的肌肤,如此之近,好有压迫感。让他一次次闪躲的目光再次拉过来。

女人说“冷”是什么意思呐?应该是要男人的怀吧。

引诱是林蓉惯用的伎俩,引诱只为戏弄,只为剥去岳高飞全部的自尊,以至看到他灵魂的赤 裸无依的可怜相。她对此乐此不疲。一旦岳高飞露出人性的需求,她就会兜头泼一瓢冷水,活活地将他硬/挺挺的肌体给打回原形,逼出内伤。

从来,这个游戏的主动权都是掌握在林蓉手中,而且她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岳高飞只是她游戏中的一个听话且卖力演出的傀儡。

岳高飞最终只能恶骂自己:活该,毒妇何来的情义?

岳高飞口边勉强地支撑坚/硬弧度,不动声色地咬合几下牙齿。耷下眼皮,借着眼睑间的细小缝隙,刚好可以捕捉到林蓉那一对惹得他方寸大乱的被挤在一起的看上去娇嫩无比的肉蒲团。恨不得自己不是什么未来的副教授,就是一个市井里的泼皮无赖。那么现在,他便可以露出本性,丧心病狂地探出手中,一把捉住。哪怕只是为了做戏,或是为了长期以来身受其害的报复,巴不住林蓉能与他行一次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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