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义

自光和八年耗尽了帝国最后的元气平息了黄巾之乱后,各地星散的黄巾残部一直在各地活动,直到中平五年都没有彻底解决。

中平五年夏,也就是一八八年,黄巾之乱余波再度爆发,而这次,不仅仅是黄巾残部,更有许多分散的势力,如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部,势力小的也有数千人,势力大的甚至有百万人,如张燕所率的盘踞在常山国的黑山军。

黄巾再起,积重难返的汉帝国再也没有余力组织第二次大规模的围剿,为了平息叛乱,当今天子刘宏听取了宗正刘焉的建议,下达了“州牧令”,决定将部份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余部,并且召集各地义勇军平乱。

由此开始,借助“州牧令”崛起的各地诸侯在剿灭黄巾余部的战争中成长起来,为后来的大乱埋下了“祸根”。

正是因为灵帝这个下放权力的诏书,助长了地方封疆大吏拥兵自重的风气,在灵帝驾崩后,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天子在军阀手中如同无物,成为号令天下的“工具”。

州牧令的下达,意味着大变的开始,根据历史进程,灵帝将会在明年,也就是中平六年驾崩,然后是少帝继位,董卓入京后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酿成“董卓之乱”。

陈非在这个时候,虎踞幽州,以派到各州郡的探子查勘天下,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逐鹿中原。

“检测到重大历史事件,开启主线任务—帝国正朔,任务要求三年内宿主在己方势力范围内重建汉帝国政权,并取得大汉十三州一半以上诸侯拥戴,任务奖励顶级招募令一张,高级招募令三张,普通招募令五张,建筑升级卡五张,资源提取权限上升至20%,武周所铸青州之少阳鼎,帝道之赤霄剑,一百万单位粮草,一百万单位木材,一百万单位矿石。”

终于又听到了系统提示,这一年多以来,大汉十三州表面上四海升平,没什么大的变故,导致系统根本没动静,要不是他每天回看一下系统资源库存,偶尔爆一爆兵,一年多的时间都能让他忘记还有系统的存在了。

陈非仔细思索了一下系统的新任务,一看便知是为了明年的“董卓之乱”准备的,他暗自想着到时候趁乱到弘农把被废的少帝抢走,借助这位的身份在幽州另立新帝,或者借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机会强行“劫走”献帝。

两相权衡之后,他发现到时候有西凉军的保护,照他现在的实力怕是“劫”不到献帝,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等董卓废帝后,到弘农去“抢”走弘农王了,再一路猛冲猛打,第一个冲进雒阳,拿到传国玉玺就大功告成了。

至于和董卓对立,他更是丝毫不慌,别说董卓活不过几年,就算是能活,西凉军也奈何不了幽州军,更何况中间隔着十八镇诸侯,他董卓也没有那份横扫天下的实力,劫走少帝这种事他做得不会有一点顾忌。

只可惜他的根据地是在幽州,与司隶隔着十万八千里,赶不上大变,只能后发制人,但凡他的根据地在并州甚至是荆州等州郡,他都能提前布局,截董卓的胡。

“来人,请长史田豫来见我。”陈非喊道。

“诺!”

不一会儿,田豫到来,他当头拜见陈非。

“国让,现在各州郡情况如何?”陈非阵营的情报系统实际一直由田豫在管理,而情报部门只对陈非一人负责。

田豫沉吟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理清思路,然后缓缓说道:“回主公,此刻包括荆、豫、扬、兖、青、并、冀、益以及司隶在内的九州多达三十余郡陷入匪患之中,其中尤以并州太原河东一带的白波军、黑山一带的黑山军和青州军势众,青州黄巾余匪甚至号称百万之众,青州刺史焦和已经广发书信,向各州郡请求援兵,其余各州州牧也已在组织世家大族出力平息匪患,才不使大部分黄巾余匪有合流之危。。。”

田豫得到的情报,和正史中发生在中平五年的黄巾之乱余波的发展基本一致,接下来,他需要靠着这先知的优势布置足够的后手,以便在明年的大变中,抢到代表正朔的其中一个皇子。

“雒阳方面情况如何?”陈非又问。

田豫道:“大将军与十常侍的争斗愈发严重,朝局混乱不堪,听闻天子身体有恙,眼见朝局如此,却无力回天啊!”

陈非听了以后,转入“沉默”,随即明确地说道:“国让啊!我看我们需要开始未雨绸缪了,幽州离雒阳何止数千里?如待雒阳有变再动手,怕是会让其他诸侯占得了先机啊!”

“主公说得是,天子病染沉疴,皇长子辩、皇次子协皆年幼,而皇后何氏善妒,大将军何进手握重兵,一旦陛下龙体欠安,支持皇长子辨的何氏兄妹和支持皇次子协的十常侍必然有一场大争,这便是我们的机会。”田豫清楚这些话虽然现在说有些大逆不道,但这就是自家主公单独召见他的原因,这些话主公自然知晓,却只能由自己这个做属下的说,他需要给主公一个做这件事的缘由。

话说漂亮一些,就是作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陈非不能在这个时候牵涉到敏感的皇权之争中,需要一份必须这样做的大义,而陈非选择由田豫进谏来给他这份大义,田豫知道却也毫不犹豫地做了。

“国让慎言,如今天子尚在,四海升平,我等做臣子的岂可妄议?此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切不可由第三人知晓!”陈非作势“郑重”地说道。

田豫十分“配合”地忙拜道:“属下知罪!但主公一心为大汉中兴尽心竭力,有些话属下不得不讲,妄议天子龙体固然是不臣之举,但为大汉未来的安定计,则为天下大义,属下斗胆请主公以天下大义为先!”

“国让请起,你我相交与微末,我知你的忠诚,也知你此言为肺腑之言,不瞒你说,是否在雒阳有所布置我在心中考虑许久,如今听君一言,我心安矣!”

“主公英明!”田豫回答。

不久后,在陈非的授意下,韦珍受命率领一干精锐的幽州探子前往雒阳提前潜伏下来,并开始寻机秘密结交雒阳一些朝臣和将领。

同韦珍一道出发的还有韦睿,韦睿领着五百玄甲军骑兵和亲卫军铁骑营分批次进入司隶,在雒阳和周边各县、关口隐匿下来,准备在大乱时接应。

中平六年,四月十一,天子刘宏在雒阳南宫驾崩,谥号:孝灵皇帝。

同月,皇长子刘辨在大将军何进与其母何太后支持下,于灵前即帝位,改元光熹。

然少帝年幼,何太后临朝称制,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借何太后之势,与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势同水火。

光熹元年八月二十五日,大将军何进入长乐宫,向何太后进言诛杀十常侍为首的宦官势力。

此时,宦官集团早就因何进诛杀董重、逼死何太后而对他产生杀心,何进此时进宫进谏要诛杀他们,十常侍自然不会手软。

于是,十常侍假借何太后懿旨将何进骗入喜德殿,尚方监渠穆拔剑斩杀了何进,并以太后的名义宣布:“何进谋反,已被诛杀!”

但一直在宫外等着何进的部下们,没有就此罢手,袁家兄弟和其他何进部将率众军冲击宫城,发怒的军士们扫荡宫禁,诛杀数千人,其中有不少因为没长胡须被误杀的。

八月二十七日夜,中常侍张让等人见被困宫中,无计可施,只得趁夜色带领两个皇子在内的数十人步行出宫,一路行至小平津,被尚书卢植以及河南掾闵贡率兵追上,张让等人为保住二位皇子选择跳河自尽。

十常侍之乱以宦官集团和外戚势力同时崩塌而结束,自桓帝起就开始愈演愈烈的党争,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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