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邛影石影2

我在长沙听过不少,一下就蒙了。听了好几分钟,才确定就是这样。

瞬间我就明白过来,心说我靠,难道,这才是小花?小花困在这团头发里了?

我看了看铁盘,看了看那团头发,决定先不去管了,先凝神静气地等着,那东西似乎是看到了,也放下了铁锤不再锤了。

大团大团的头发堵在洞口,看着我鸡皮疙瘩直竖,我咽了一口唾沫,接着,我看到从头发中,伸出了一根棍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指了指一边。

我认出那是小花用来飞檐走壁的那一根,就顺着棍子看去,就见他指着一边的岩壁的一个凹陷。

那个凹陷很大,比其他的都大,边上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的。我走过去,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团奇怪的东西,一看就是铁做的。我看了那头发一眼,就见他晃了晃棍子,示意我快点

我把那团铁从凹陷里挖出来,就发现极其的重,抖开一看,竟然是一件铁衣。

我再回头看了看那东西,他又挥了挥棍子,似乎是让我穿上它。

好吧,我心说,事情一下就从恐怖变得十分搞笑。

研究那铁衣花了我不少时间,还好并不是特别复杂,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套上。里

眼前一片漆黑,正不知道怎么办,就感觉一根杆子在铁衣外戳了我一下,我用力举起手抓住,他就把我拉着开始走动。

摸黑,好像盲人一样被一根棍子引着往一个方向走,很快我就知道自己走回了通道里,然后走到了那些头发上。

进入通道,走上那些头发之后,脚底的感觉就很不舒服,不过,因为穿了坚实的铁靴,所以踩下去格外的有信心。

走走停停,节奏始终由前面的棍子控制,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感觉脚下头发的感觉消失了,重新踩上了石头。接着我感觉到碎石开始出现,我们回到了入口。

棍子还是不满意,继续把我往前引,一直到我爬着出去,开始听到外面的鸟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洞的入口。

空气中的味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那是岩石、丛林和雾霭的味道,棍子不再往前,我吸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把铁衣服脱下来。

此时就听到了几声非常难听的声音:“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害我走过来又走回去,雅儿怎么有你这个蠢哥哥?”

那声音犹如一天抽一条雪茄的那种人发出来的,我润了润喉咙,发现似乎也可以发声了。但是也许是肺活量的问题,回了一句连自己都没听懂。

一边就听到他继续道:“把头盔摘下来。”我往洞壁靠了靠,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头盔摘了下来,一下清醒的感觉扑面而来。

果然是到了洞口,洞外的夜空中是一轮皎月,在崖壁和外面横生出的树木上撒下一片冰凉的银光。

那成都的伙计还没上来呢,但是看到一边一条绳子在绷紧地抖动,显然在努力中。

那团头发就在我的对面,躺在地上,看着像发了霉的冬瓜,倒有点好玩起来,我清了清喉咙,吐了口痰,说话才清楚起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搞到这副德行?”

他道:“先别问,帮我把这些头发弄掉,用火把烧。”

上来的时候有带登山用的专用小火把,可以用来取暖和发信号,其实就是只大型的打火机,我拿出来摇了摇,就打了起来,往他身上弄去。

不知道是因为高温还是如何,那些头发一靠近打火机全部都缩了一下,接着发出“吱”的一声,立钟就把他胸口的头发全部都烧掉了。接着就烧起其他地方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恶趣味,烧了几下我就感觉很好玩,那么多头发烧起来很过瘾,难怪以前三叔说,人类有玩火的天性,特别是看到火能烧毁污秽,再脏的东西也能烧成炭和灰之后。

一直把头发团一样的他烧成一只光鸡,我才道搞定,就看他一下脫掉头盔,满头都是汗。

接着就好比从茧里脱出来一样,从领口钻出了铁衣,我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见他铁衣服里面的部分,竟然都被血染红了。

“真是不容易,为了把你弄回来,我扛着这破东西来回走。”他的声音逐渐恢复了,“大哥,以后你能不能机灵点儿?”

我心说我这不是为了救你连命也不要了,这事情不能怪我啊。

他扯出包里的绷带,脱掉衣服,我就看到他的肋骨的地方,有一道吓人的伤口。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怎么会伤成这样,刚才就一刹那啊。”

小花用水壶浇了一下伤口,牙咬着道:“那铁盘下有个棘手的东西。”

小花的体力透支得十分厉害,脸色苍白,本身人就瘦,那道伤口就更显得狰狞。

我帮他用一种云南白药混合了其他东西的粉末先止血,他就忍着和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过程比我想的要有戏剧性,听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他看到了那只铁盘之后,立即发现了铁盘下的蹊跷,随即尝试着抬起了铁盘,

这时候我就开始叫唤,他觉得喉咙不是很舒服,同时也觉得我有点烦(他竟然就直接说出来了),就没理我,想探到下面,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形。

他就用棍子撑住了铁盘,脚背勾住洞口,身子像蛇一样扭进了那个洞里,结果发现下面的结构竟然复杂到无法理解,整个下面的石洞里都是各种铁链和齿轮。

而使得这些齿轮转动的,好像是石头内部的水流,但是主轴在哪里转动,当时还看不到。

在下面那金属的敲击声简直是震耳欲聋,他打起小火把去照四周的时候,忽然那声音就停止了,接着,他只觉得劲风一闪,肋骨处就一阵剧痛。立即一个翻身从洞里退了出来,一看之下,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才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情急之下,他想立即用同样的办法先回来。可是,等到他走到通道里,就发现靠近他那边的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竖了起来,好像被他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

他又不能说话,又没法出来,身上的伤口又在不停地流血,只得再退回去,想找些东西点火,用火光来通知我。

没想到让他发现了那种铁衣,于是就穿上,想往回走,结果才走到一半,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盘了上来。好在铁衣十分的坚固。

没有眼洞,他看不见我,只是在路途中感觉到我的存在,想来摸一下,结果把我吓了个半死。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几乎是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听到我竟然冲进了那个铁盘的房间。

他知道我很可能也会重蹈覆辙,所以只得再回来。结果体力透支不说,还让他浪费了那么多的血。

“那边的空气可能有问题,能麻痹我们的声带。”他道,“我要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我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我听完后觉得非常不爽,这确实没我什么责任,如果要说一定有我判断失误的地方,就是我对他的能力判断不够,如果是闷油瓶,我可能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边。

说起来,这人的性格和我真的有点类似,话不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下面会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是不是只粽子?”我就问道。“肯定不是,这种地方一定没有粽子。”

他道,“不过,这么邪门的地方,有点邪门的东西也不奇怪,总之接下去要小心一点。”

我点头,又想到刚才说的,觉得有点奇怪,他说那些头发是因为他的血而产生反应,为什么我的手脚都划了血口子,但是那些头发对我没有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比较爷们儿,它们不好这一口?

想着,我就去看我自己的伤口,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个激灵,我看到我的手上竟然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

于是我立即去拍,就发现黏住了拍不下来,就去抠,一抠忽然钻心地疼,仔细一看,就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我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我扯了一下,伤口就翻开来一点,里面的肉和头发纠结在一起,几乎让我崩溃了,我立即就去看我的脚,脱掉袜子,那些被瓦片割伤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毛刺

小花看到我的伤口也觉得毛骨悚然,我想着他说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血腥味爬到他身上来,就意识到很可能这些头发真的是有生命的,如果它们真的在我的伤口里生长,一想象它们顺着我的血管和神经爬满我的身体的情形,我就想立即把手剁下来。

如果我死了,有人打开我的颅腔发现大脑里盘满了头发,那是多诡异的场景,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小花让我镇定,一边就拔出他的匕首,用小火把先消了毒,然后让我躺下,他一下坐在我的肩膀上,踩住我的手腕,就问我:“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这是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愣一下,但是我第一时间即知道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反而立即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手掌上,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剧痛,滚烫的匕首尖部刺进我伤口的剧痛,我一点不落地全部灌入记忆。

小花的动作非常快,我能肯定,无论我的伤口内部有多糟糕,他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剧痛只持续了三十多秒他就放开了我的手。

鲜血从我的伤口里流出来,但是头发不见了,小花就给我看他的匕首尖,上面是一小片指甲大小的陶片薄片,上面还粘着类似我肉的东西,头发、陶片和肉几乎是缠绕在一起。

放到火光下,我就清晰地看到,那些头发是从陶片上长出的,竟然穿过了那些肌肉组织。

“应该是从陶片上长了出来,不过,生长好像停止了。”他道。

“停止了,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他让我看那片陶片,“虽然这些肌肉被头发缠绕住了,但是头发丝全部都长出了你的体外,并没有在你的体内生长。”

我看着,果然,这就和植发一样,插入你头皮里的东西没有根部,只是一个固定点而已。

但是,因为这些头发非常明显地穿过了我的肌肉,所以肯定是在陶片嵌入我的伤口之后长出来的。

“那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你还是帮我先全部弄出来。”

他不语,却露出奇怪的神色,把那块陶片放到被他的血染红的铁衣内侧,放下来,没隔多少时间,那些头发忽然就轻微地扭动了起来,往血污最重的方向缓缓刺去。然后开始打卷。

我心说,这是什么头发,这简直是细丝一样的蚂蝗。

他看着,又看了看我的伤口,就道奇怪。

“这东西对血非常敏感,如果刚才没有这件铁衣服,我的伤口里肯定钻满了头发。

但是,这些头发如果是嗜血的,那么进入你伤口之后,应该顺着你的血管疯长,它们应该是往里钻入才对。但是你看你伤口里的这些头发都是往外长,显然它们是想逃离你的身体。”

“逃离?”我奇怪。

就看他拿住我的手,往铁衣上方一拉,然后一挤我的伤口,几滴血就从伤口里滴下去,滴到了头发上,一下就看到那几根头发扭曲着迅速退了开去。

我看着,心中有点迷茫,咦,这是怎么回事?就听他道:“现在我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让我带着你了。”

小花的表情很是感慨。我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他就道:“你的名字果然不是随便取取的,你的血很特别。”

“很特别的血?”我想起了当年凉师爷和我说的话,“你是说我吃过麒麟血竭?”

“具体我不清楚,麒麟血竭只是一种可能性,这种血到底如何产生的,还是一个谜。”他道,“没想到你会有这种体质,你是天生的还是后来的?”雅儿有没有这个功能?

我心说后来的吧,不过我在去七星鲁王宫之前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血的问题,学校里的检查体检什么的,我一直都正常,雅儿她应该没有吧?

他用火烤烫匕首,继续为我处理其他的伤口,一边同时道:“老太太肯定知道,看来她都算计好了,但是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在当时的叙述过程中,也讲到过这个细节,不过我不知道那老太婆是否真的是因为知道这个细节才安排我和小花来这儿的,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因为我这血,时灵时不灵的,和段誉的六脉神剑差不多,实在是不能依靠。

“麒麟血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起闷油瓶的血,就问他。刚问完,匕首尖就挑入我的脚里,疼得我几乎缩起来。

一会儿他就挑出了一片东西给我看。一边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别人说过。

“我还听说过另外一种可能性,你知道不知道药人这种说法?”

我摇头,我是倒卖古董的,医理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熟悉。

刚说完我的脚又是一阵剧痛,几乎缩了起来。

“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我相信婆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如果你和那个黑面神都有这种血,那么非常合理的,两个人应该分开使用,他们大部队用大号的,我这里用一个小号的。

而且很显然,你有个很不错的头脑,这可以弥补你在体力上的不足。”他按住我的脚道。

“你他妈的看上去体力也不是特别OK的那种,我最多说你比较会爬和跳而已。这时,他回头看了看我,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我咬牙道。

他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血管挑断了。”

他的表情满是无辜,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我却完全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足过了一秒钟才想到把腿收回来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看却只看到我的伤口,血是有,却丝毫没有血管被挑的惨状,我动了一下,除了伤口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静静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哪条血管断了?

看着,他忽然缓缓地笑了,笑得很含蓄,很无奈,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他才道:“这是一个玩笑。”

“玩笑?”

他失笑,拍了拍我,递给我水壶,让我自己洗一下伤口,对我道:“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和雅儿比她的就精彩多了。

我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没生起气来,只是觉得好笑,心说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也不见得你生活得多乐腾,我又仔细品他后面那句话,雅儿她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

我就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这德行恐怕连移动都不方便,要不是我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我就自己做主把他先送到悬崖下去。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了。”小花揉着伤口的位置说道,“婆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现在我们进去也没有必要了,我们接下,就等消息。”

这洞里尽头的铁盘,看做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更不知道小花说的“棘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我想起老太婆说的,这两支队伍需要互相配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种配合法,心中隐隐总觉得不安。

他的伙计又过了两小时才上来,几乎不成人形,看到满地是血吓了一跳,我们把情况说了,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把小花吊回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实物。

之后的几天,生活犹如鸟人一般,在悬崖上的巢里,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深渊,可谓要么就不活动,一活动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体力运动。

第二天上午果然按时来到医院看吴雅,待一会才离开。

吴雅现在没有手机,只能看手上的手表十一点多,算下时间哥哥应该快来了,从昨天以后琳雪到现在寸步不离吴雅身边,买饭或者其他东西都是让外面的伙计去买。

吴雅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脑子里想着“小哥天天喜欢看天花板发呆,难道是因为没有手机?看天花板打发无聊的时间。”

目前她就是这样打发没有手机的时间,她也不想和琳姨聊天,她每说一句话二叔都会让琳雪转告他。也不知道小邪哥哥,小花哥哥,小哥,胖子哥哥,还有霍奶奶他们二边进行的怎么样?

她从回来一直在医院,想给潘子打电话来看她,二叔也不让,生怕她又让潘子帮她偷跑出医院,这下手机被收走了,连打个电话聊天都不行。欲哭无泪啊!

病房的门被打开,吴雅听到连忙做起来,一看果然是她一直等的黑眼镜。

琳雪看又是昨天那个人来了,脸色变了,不动声色拿着手机去外面给二爷打电话。

吴雅从床上下来:“哥哥,你来了。”

黑眼镜来到吴雅面前,摸摸她头:“头还痛?”

吴雅摇摇头:“不痛。”

“你二叔昨天为难你吗?”

“没有,不过把我手机没收外加休课。”

“哈哈,小妹妹你二叔真狠!”

吴雅对于黑眼镜幸灾乐祸敢怒不敢言,她忍。“哥哥你饿了没?我请你吃饭。”

“去哪吃?”黑眼镜用眼神示意外面看守的伙计。

“医院食堂。”

“呵!瞎子大老远的跑到找你,你就在医院食堂请我吃饭?”

吴雅诚实的点头:“我现在的处境哥哥你也看到了,除了医院食堂我不用掏钱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要掏钱,在一个二叔也不可能让我离开医院。”

吴雅拉起黑眼镜的手:“走吧哥哥,到时候你随便点。”

黑眼镜也不说什么,被吴雅拉着手往医院食堂去。

琳雪看到吴雅和黑眼镜出来,“问:三小姐你去哪?”

“琳姨我和黑眼镜去食堂吃饭,琳姨你要不要一起去?”

琳雪没有看吴雅而是看黑眼镜,从见到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三小姐你和朋友吃饭,我就不一起去了,让小四和小五跟着你就好,保护三小姐安全。”

吴雅不说什么拉着黑眼镜继续走,后面跟着小四和小五,也不在意。

黑眼镜笑道:“小妹妹,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吴雅直接无视黑眼镜的蛇精病。

二人来到食堂,黑眼镜也不客气随便点,反正不让他掏钱,吴雅就点一碗面,她整天躺在病房不活动,也不觉得饿。

黑眼镜看吴雅就要一碗面后问:“小妹妹你就吃这么一点?”

“哥哥,我不是很饿,你快点吃吧,有什么事吃了饭我们在说。”

二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吃饭,吴雅又让伙计买四瓶水,她和黑眼镜各一瓶,另外二瓶辛苦他们二个保镖,她和黑眼镜在吃饭,他俩坐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一副可怜巴巴让吴雅忍不住想笑。

黑眼镜接过吴雅手里的水,打开喝了几口:“小妹妹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大脑怎么受的伤?”

吴雅没有回答黑眼镜的问题,而是问道:“哥哥,你会敲敲话吗?”

黑眼镜:“呦,小妹妹你还懂敲敲话?”

“不懂,但是我知道敲敲话的意思,哥哥你会吗?”

“这世界上还有瞎子不会的东西?”吴雅摇头。

“小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跟你接下来说的有关系?”

“哥哥你看。”吴雅指向看守的二个伙计。

黑眼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那二个吴家伙计,“他们二个怎么了?”

“哥哥你认为他们二个跟着我,只为了看着我吗?”

“传话?”吴雅点头。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以防万一会传到我二叔耳朵里,所以哥哥你教我敲敲话,我用敲敲话告诉你,这样就不怕二叔的人听到了。”

黑眼镜呵呵冷笑起来,伸手掐吴雅的脸:“我发现你套路挺深,你本该告诉我的事,现在竟然让我用独家绝技你才告诉我,你认为瞎子傻?”

吴雅打掉黑眼镜的掐她脸的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那哥哥,我就没有办法告诉你事情的经过。”说完把水打开悠闲的喝起来。

如果不是怕他一手下去,吴雅的脑震荡更严重,他今天非揍她不可。

黑眼镜看着吴雅冷笑一会道:“想学敲敲话可以,一口价三十万现金。”

吴雅把水放下:“哥哥,你看我像值三十万的样子吗?我现在一毛钱也没有。”

黑眼镜还真仔细打量起吴雅,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小妹妹别说就你这模样要是真卖了,还真能卖出三十万,你卖吗小妹妹,你要卖我买,这样你人连三十万都是瞎子的。”

我……经过上次教训,吴雅不敢随便骂黑眼镜,对他呵呵二声,站起来打算去医院小花园走走,连看黑眼镜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离开。

黑眼镜坏笑着跟在吴雅身后,吴家二个伙计赶紧跟上,二人在医院小花园的凉亭坐下。

吴雅看着医院的高楼脑袋放空,没有理会身边的黑眼镜。

黑眼镜看吴雅不理他,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下来休息。

过一会黑眼镜先开口:“小妹妹你真的想学敲敲话?”

吴雅点头:“可是哥哥我没有钱,能不能先赊账,等我有钱再给你。”

“不行小妹妹,我已免费教你一门独家绝技,这次肯定要收钱。”

“那哥哥不好意思我没有钱。”

“小妹妹,瞎子考虑下,你没有钱也不要紧,那你亲瞎子脸三下,就当三十万,立马教你敲敲话。你看怎样?对于小妹妹你来说多划算,只要三个吻。”

吴雅满脸??哥哥蛇精病又犯了,老是调戏她?

黑眼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等着吴雅的决定。

吴雅考虑一会,往黑眼镜身边坐坐,“好啊哥哥,你闭上眼睛把脸颊对着我。”

“哦豁!小妹妹你真的愿意亲瞎子三下?”

“对啊哥哥,你不是说了亲三下抵消三十万吗?这样我又不掏钱还能免费学到独家绝技,我多划算啊!”

黑眼镜笑的更欢:“还是小妹妹聪明,那行瞎子闭上眼睛。”

黑眼镜也不怕吴雅把他怎么样,结果失算了。

吴雅看黑眼镜闭上眼睛,快准狠拿着拳头对着黑眼镜肚子打一拳,打完立马站起来跑了,哥哥以为老虎不发威把她当kitty。

黑眼镜感觉到肚子痛,睁开眼的时候吴雅已经跑远,这一拳她稍微下狠手,黑眼镜摸着被打痛的地方,看着已经跑远的吴雅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最后的结果黑眼镜还是免费教了吴雅敲敲话。

吴雅用敲敲话告诉他:“我大脑受的伤是,和小哥,小邪哥哥,胖子哥哥四人大闹新月饭店抢鬼玺,被人打的。”

黑眼镜道:“有哑巴在你身边,你怎么还能受那么重的伤?”

吴雅告诉他:“小哥当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不知道。”

黑眼镜:“那你回杭州,哑巴,小三爷,胖子他们去哪里了?”

吴雅:“小哥,胖子哥哥,和霍奶奶前往巴乃去了,小邪哥哥和小花哥哥去往四姑娘山。他们兵分两路,破解张家古楼的机关。”

黑眼镜皱着眉头看吴雅:“张家古楼?”

对,如今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她应该不算透露。

黑眼镜用敲敲话问吴雅:“哑巴和胖子去的那个地方,跟你让我保护小三爷和潘子有关联。”

吴雅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

“哥哥我不能说,你在耐心等等时间快差不多了。”

接下来黑眼镜就一直留在杭州,吴雅让他教她打斗技巧,黑眼镜死活不愿意,他知道只要教会吴雅,必定立马去找哑巴跟着下斗。

吴雅也不勉强他,这事以后再说。

在此期间,悬崖下的伙计每天都要去一次附近的村里,用那里的电话确认消息,开始几天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但是到了第三天,从悬崖下就吊上来一个巨大的信封。

我们拆开,发现里面全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就是胖子和云彩还有闷油瓶的合照,胖子穿着条短裤,在那条我们熟悉的溪边做了一个黄金荣的POSE。

闷油瓶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云彩配合胖子摆了个POSE,她身上可能穿着胖子带给她的ELAND少女装,清纯中还带出了一丝性感,很符合胖子的恶趣味。

照片的后面胖子就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我骂了一声,看了看一边穿着带血背心的小花,心说他娘的难道站错队伍了。

剩下的很多照片,都是他们进山时候拍的,阿贵也在,似乎还是他们带队伍进山,我看到了老太婆坐在銮驾上,活脱脱一老佛爷,不由就想起了陈皮阿四,心说不都说倒斗的人晚年悲惨吗?这些人要是不那么纠结,晚年的生活质量绝对比富豪高吧。

一路翻着,就看到他们来到了当时我把他们拉出来的岩石口子上,那是山脚下,到处是灌木,也亏得他们能找到,他们所有的装备都堆在那个口子附近,闷油瓶穿着洞穴探险的衣服,似乎正在准备进入。

之后就没有人物的照片,全是洞**部的情形,要是拍到了人也是偶然拍到。

小花看着不耐烦,就快速地翻过,一直翻到一张被红笔打了一个记号的照片,拿了出来。

我们看到,那是一段岩石的通道,就是我之前爬出来的那种,闪光灯下通道壁的颜色很是惨淡,但是能看到,闷油瓶在最前面,让开了身子,让后面的人拍他挡住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石板,上面浮雕着一只圆形的类似于星盘的图案。

照片拍得十分的清晰,我一下就发现,那图案,肯定就就是我们之前在长满头发的洞里尽头,那只铁盘上看到的。铁盘的四周,还雕刻着非常多的小图案,后面几张照片,都是拍那些图案的细节。

小花看着吸了口冷气,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让他翻过来,看照片的后面,果然有人写了一行字。

我看到那张照片,一下就明白,闷油瓶他们的行动,和我们的行动是有关系的,而他们的目的地,和我们的目的地竟然也有关系。

照片后面的那句话,证实了我的推测,但是也没有给我们更多的提示。

从入口入内七百米,遇到第一道障碍,解开这道障碍的关键应该在你处,不知你处情况,请尽力分析。

经过几天的休养,我们的体力都有恢复,小花的伤口也早就止血,回去也没有什么大的风险,于是我们开始作准备。

想到那条通道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我们不可能频繁地在通道里穿梭,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周用的水和食物,怕洞内的空气流通太慢,在洞口搞了一只排气扇,是成都的哥们从村里借来的打谷机,买了一大捆电线接到悬崖下的拖拉机电池里。

说实在的,我的想法是,弄几桶汽油,直接一路烧过去,一了百了,但是在狭窄的山洞里,氧气很容易烧完,会形成气闭效应,很难烧得起来。

我们学建筑的时候,学过相应的知识,如果使用鼓风机往里鼓风,那里面会变成一个高温窑,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定的岩石结构,说不定被我们烧塌了。

小花已经没法施展自己飞檐走壁的绝技,我们爬回洞口,查看那些铁衣,就发现小花的铁衣里,那些血迹上已经长出了手腕长的黑毛,一团一团,粘了血的地面上也全是,凡是只要有一点血迹的,都长出了黑毛,这东西他娘的和真菌一样。

抖开我穿的那件,倒是还好,粘到小花血的地方有被感染,其他地方却是没有。

小花说,有我的血在,不用害怕,我就这么走进去应该也没关系,他穿铁衣,他可以背我过去。

那铁衣已经极其重,再背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加上洞穴的高度很低,人都站不直,背一个人更加的够戗,合计来合计去,小花想了一个办法。

由我戴上防毒面具,穿上铁衣先进去,一边走,一边在洞顶上架设岩钉,吊上一根滑绳,这样,一旦有人拉动绳子,吊在滑绳上的东西就会前进,他反正体重很轻,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吊过来。

我一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照办,下面的岩钉吊上来,小花给我穿上铁衣,似乎是感觉很有意思,拍得我的铁衣梆梆响,在他的鼓励声中我走进洞里,就感觉这家伙骨子里其实和胖子一样不靠谱,雅儿认得哥哥都他妈的一个比一个神经,我又想起那个黑眼镜。

搞完一切大概花了三小时,我的手都麻了,没有再遇到什么危机。

洞的尽头,铁盘还是那个样子,竟然还有轻微的金属敲击的声音从铁盘的底部传出来,但是已经不似剧烈的敲击,那声音好像是什么垂挂的东西被风吹动撞击到铁门的声音。

我脱掉铁衣服,发现完全汗湿了,湿得好比洗过澡一样,于是将小花拉进来。

架起照明的矿灯,在洞口处堆上一堆柴火,浇上汽油以防头发的突袭。我们一起把带进来的食物、烧酒放到铁盘上,就立即开始比对铁盘和照片。

两个人戴着防毒面具,这一次没有发生喉咙失声的事情,不过那东西非常重,戴着,脖子就非常难受。小花建议我们速战速决。

很快我们二个发现,这铁盘下面有什么机关可以通过血液来启动。

这倒是不难解构出来,这机关也许会利用血液的黏性,在这些纹路上使用血液作为媒介,我相信古代的技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只要纹路设计巧妙,使用水或其他液体的流速会完全不同。

我准备把小花挂出去,让他叫下面人弄点血上来,小花却摸着那些融化的血迹,忽然问道:“先等等,你说,这种是什么血?”

“什么血?”

“要是猪血狗血倒也好办,如果是人血就难办了。而且看这血量,也不是一两桶能解决的,这么多血弄到里面来,是个大工程。”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人血就麻烦了,不过,老九门没这么变态吧,而且我也不相信古代的机括能分辨血的种类到那么细微的差别。

我和小花两个人都不是血气足的妁人,要人血的话,我们两个能凑出一杯来就算不错了。我想了想,说猪血和人血差不多,先搞点猪血来试试?

小花就摇头:“太麻烦了。”说着想了一想,道,“直接搞头猪上来。”

搞头猪上来,这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一来,外面那么多头发,一桶一桶血运上来,刺激那些黑毛,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运猪上来比较好运送。

二来,猪是活物,可以保证血不会凝固。但是,仔细一想那情景,把一猪吊上这么高的悬崖,那简直是一行为艺术了。

消息下去,下面的人马上傻了,联系确认了好几遍,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沉默,显然已经完全弄不清楚我们在干什么。小花让他立即去做,下面才说去试试。一直到第二天,我们从对讲机里听到猪叫,知道搞到了。

农村里有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把猪制伏运到深山里就很麻烦,也难为这帮伙计。

我和小花两个人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那猪吊上来,吊到洞口一看,那是头肉猪,已经吓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两个人把猪解下来,塞进洞口里,就闻到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猪身上的粪便并没有被洗干净,陈年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因为耽搁了一天时间,我们都很急躁,也顾不得那么多,把猪绑手绑脚吊在绳子上,也当成货物运了进去。

再次回到洞内,我们先做了准备工作,用铲刀铲掉铁盘上积聚的血垢,露出了铁盘本来的模样,使得上面的纹路更加的清晰。

小花看着铁盘的上方,我们发现那个地方的洞顶,有一只石钩,有小臂粗,一看就是敲出来吊什么东西的。于是两个人用绳子穿人石钩,把猪倒吊了上去。

那猪似乎才开始缓过来,开始不停地挣扎和叫唤,刺耳得要命,那细细的绳子被绷得犹如琴弦一样,我生怕要断掉。

因为本身洞顶就不高,所以这猪挂在那儿,猪头就离铁盘非常近,可以直接放血。小花看了看我,就把他的匕首拿了出来给我,道:“来吧?”

我愣了一下,就道:“我没杀过猪。”

他朝我眨眼一笑:“你没杀过难道我杀过?这刀很锋利,在脖子上随便抹一下就行了。”

我怒道:“那你干吗不去?”

“我下不了手。”他道,“拿刀去杀一只和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动物,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我靠,难道我就像下得了手的人?我长得像屠夫吗?”我骂道。但是小花不容置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是,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接过匕首,看着那猪,之前确实没想到杀猪这一层,小花是混道上的,我想杀头猪总不是什么问题,怎么这事也轮到我身上了?

那猪叫得和杀猪似的,让人烦躁,我比画了两下就有点崩溃,感觉自己肯定也下不了这手,就道:“要不让你手下把杀猪的也吊上来?”

小花道,“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你没资格说我。”我看着那猪就苦笑,心说胖子在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杀他的同类。

僵持了片刻,两个人谁也不肯做所谓的屠户,只得再次把下面的伙计吊了上来,小花的伙计却是狠角色,平时在成都砍人也能排得上号,我们把情况一说,他却也拒绝道:“猪的血管很粗,一刀下去血全喷射出来了,到候到处都是,放血要用放血的管子。”

说着找了一只酒瓶,几口就喝光了里面的酒,拔出自己的砍刀一刀砍掉瓶底,再一刀把瓶颈瓶口部分砍成尖的,上去就捅进猪的脖子里。

猪哀嚎一声,顿时血就从瓶底的口里流了出来,无数道血色的痕迹开始在铁盘的花纹上爬行。

接下来我和小花二个人就开始研究闷油瓶那边寄来的线索,小花决定要进入机关内部价了解它。

我们把死猪放了下来,然后用水冲洗整个铁盘,很快,机括的声音传来,铁链传动在洞壁内不停地响动,缓缓地,那些从洞里传出来的浮雕全部都缩了回去。同时铁盘顿了几下,又开始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我和小花把冷焰火、短柄猎枪、烧酒这些防身照明的东西都重新打包,合力把铁盘抬了起来,用铁棒撑住,露出了那个洞口。

之前小花受的伤还让我心有余悸,这下面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东西,如今下去十分危险,他也并不冒进,而是先切下一只猪脚,用绳子系着,先从洞里甩了下去。

好像钓鱼一样,我们一点一点地放着,放到了很深的地方,却没什反应。

他在胸口和背后垫了块铁衣的铁皮,动了一下,就先从口子里钻了进去,他的速度很快,就见他的手电光迅速地往下,一到了最下面就暗了下来。

我不敢说话,后背全是冷汗,一直等了五六分钟,下面的手电光才再次亮起来,闪了两下,那是给我的安全信号。

我深吸了口气,先把上面的装备包甩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洞里,然后尝试把自己的身体钻进去。

我比小花要“肥硕一些”,攀着那些铁链,好不容易下到了底部。我发现下面的空间非常的局促,连站也站不起来,坐着脑袋都要碰着头。

第一道机关消息的机关室,应该在这最低的一组铁链所经过的裂缝尽头,我们要通过。

小花上下左右地琢磨,看看哪里有能避过的地方,但是显然这里所有的细节都被关注到了,往上到洞壁的上沿,也全部都是老铜卡钉,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

我指了指悬挂在上方的那些条石,每条都有一吨重,那些悬挂它们的铁链很结实,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上面过。

小花用手电照着,“啧”了一声,道:“看上去可行,但是,你看这儿这么多的铜钉,他们能考虑到这一点,难道考虑不到那些条石?我看,这条沟里的。

东西,都不能碰,肯定都有猫腻,造这儿的人,和一般的工匠完全不一样,他们精通一般的倒斗机巧,不会给我们这么明显的空当。”

“不从上面走,那要么就是爬墙上的铜钉过去,要么就是踩着这些陶罐过去,没其他路了。”我道,一共就这么几个方位,难不成我们还能穿墙?

小花侧身进入缝隙之内,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一段距离,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些铜钉,又蹲下来,从那些陶片中捡起了一块,退了出来。

陶片的内面还粘有很多黑色的污迹,应该是人头腐烂留下的痕迹,他把陶片放在地上,就让我踩上去。

我踩上去,陶片立马就碎了,这陶罐的制作工艺非常简单,而且很薄,根本不禁踩。

小花就道:“这他妈的绝了,根本就没打算让人过去。”

“他们当时是怎么设置的?难道没工匠的秘密通道什么的,若是要维修怎么办?”

“这玩意应该没售后服务吧。古代的机关消息一般都用条石、铁链做驱动,都做得非常敦实,一般来说不是地震什么的不太会损害。

如果有设置条通道,一定是在这些卡钉中,但是我们现在要从这么多卡钉里找出来哪些是安全的,风险太大了。”小花道,“这儿的设计者不是普通人,不会有普通人的想法。”

闷油瓶在就好了,我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忽然就发现,那么多次化险为夷,原来不是我命好,我身边的那两个人解决了那么多的问题,我已经当成理所当然的了。

接下来我们二个费了很大力气才破开第一道机关,破机关的过程中我和小花二个人遇到古尸鸡冠蛇我还被咬了一口差点死掉!

被咬道后在我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写下了一排数西1896528 02200059,让我自己觉得很怪,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这些。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体力和细心的活儿了,我们先把所有细的铁链编号,然后用钢锯小心翼翼地弄断,在断链的两端都做上记号,以免弄混。

然后我们一个一个按顺序试,果然完全和我说的一模一样,大部分我们扯的结果,细铁链条都是以相同的顺序被牵动,一共有二十三条细链条,牵引惩罚的顺序是:四,五,八,十二,二十一。

最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次不同于这个惩罚顺序的牵引。

小花记录了下来,然后用登山扣重新连起了那几条铁链,再次尝试。

看着细的铁链瞬间被牵引,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随即我们就听到从洞壁中,传来了古老沉重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然后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小花,小花看了看我,我们都活着,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们都知道,我们成功了,上面的石室内,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们收拾东西,跌跌撞撞地爬回到石室,立即就看到了变化所在。

在石室的石壁上,我看到那些放着古籍的空洞出现了奇特的变化。有些空洞之中,那些浮雕石被推了出来,有些空洞则没有。

整个石壁变成一个非常奇怪的拼图,有些地方被拼上了,有些地方没有,还是一个洞。

“正确的答案,就是这个?”我喃喃自语道。

小花坐倒在地上,拧开酒瓶喝了几口:“枉费我们搞了这么久,这答案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简单。”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凑近看。

他沉默不语,我想继续思考,却发现已经脱力了,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沉默了半晌,他揉了揉太阳穴道:“再想也没用,到了这一步,其实和我们没关系了。

这应该就是根据广西那边的提示,能得出来的唯一结果,我们再回想一下过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纰漏,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应该交接棒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提示”我们拿到了,而执行提示的地方在千里,不在现场,我们再怎么考虑也没用。

于是也坐了下来,两个人在心中慢慢地,把所有的过程都想了一遍。最后,两个人一致确认,问题不大。

“如果,这样还错了,那只能说他们倒霉。”小花拿出相机开始拍摄,把整个石室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拍了下来。

我在边上,一下就放松了戒备,感觉上,这比我任何一次旅行都要轻松,如此这般,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

小花明显比以前接纳了我,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小时候的事情,分开之后的事情,学戏的事情,时而聊得哈哈大笑,时而又感慨万千。

因为我们两个的背景太相似了,甚至性格都很相似,又同时是雅儿的哥哥,只不过,我的爷爷一心洗底,而他,因为他家庭的关系,不得不继承他的家族。

“老天爷是公平的,所有人都认为解家是屹立不倒的家族,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好像是诅咒一样,解连环死了之后,我的父亲很快也去世了,我的几个叔叔随后相继都病死了。

我爷爷最后也走了,一下子,整个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于是那些女眷,闹分家的闹分家,改嫁的改嫁,分到我手里的,其实是个烂摊子。”

小花喝着酒,靠在悬崖上,“你说你从小一直是游离在这些事情之外的,所以你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这其实是你家的福气。

我爷爷死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洗底一说了,解家什么都没有了,我妈妈努力维持着解家在外面的面子,我只有出来当我的少东家,那时候我才八岁”他顿了顿,“那些你没有的经验,我都有,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经验,真的是非常非常不舒服的经历。”

“解家一倒,树倒猢狲散,无数人来找我们麻烦,好在我爷爷做事情非常谨慎,死前已经有了准备,他安排我去二爷那里学戏,这算是一个长辈收纳晚辈的信号,解家还有现在的这些产业,能够让我从八岁熬到二十六岁,全靠我爷爷死前的设计,和二爷的庇护。”

他道,“你不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圈子,那就不要再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问道。

“你说呢?”他看向我,叹了口气,“你认为一个好人,听到他小时候的玩伴生死未卜,但是他还是不加理会,先完成自己的事情再说?”

“我以为这是一种素质,而且,其实我们也不算太熟,虽然你是雅儿认得哥哥,可是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他苦笑:“是的,是我爷爷定下的规矩,我爷爷他太聪明了,他算得到一切,我不敢想他是错的,你知道我以前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吗?

很多次,我都会想,如果我没有听我爷爷的,而是立即回去,那些人会不会还活着?”说着他自己也笑,

“一旦你有那样的想法,你就不可能有朋友,因为,你知道你不能回去救他,那么,如果你和他成了朋友,发生这种事情,那你就会伤心,为了不伤心,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拋弃其他人,我不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听着有些矫情是吧?”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是干笑了几声。

他道:“不过,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想法,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已经想通了。”说着叹了口气,举起酒瓶向我示意,“所以,小三爷,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你是雅儿的亲哥哥我也没有办法照顾你!

我回了个礼,感觉他心中也不是很酸楚,确实,我很多时候也有那种感觉,偶尔感慨一下,但是能改变的东西,已经所剩不多了,该如何还得如何。

就这样扯皮,东聊西聊的,过了五天,广西那边才有消息反馈。

我们看到了比我们寄去的更多的照片,我一下就看到了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在他们那边的石壁上,闷油瓶他们和我们这里一样,刮掉了整个浮雕的表面,原来,石壁外层的浮雕是雕刻在一层非常像石头的东西上,在照片的背后,有人写道那是用一种蛋清混合马粪的东西,粘在了一块平整的巨石上,然后在上面浮雕了那些图案。

这一下解释了为什么浮雕那么的草率,因为这种材料不能过多地雕琢。

浮雕铲掉之后,只有几个地方是真正在那块巨石上雕刻出来的。那些部分是铲不掉的,一对比就发现,这和这里墙壁上孔洞的位置一样。

而且,这些真的在巨石上雕刻出来的碎片,貌似是一种按钮,可以被按人到巨石的内部去,他们按照我们发去的照片,把巨石上对应的那些碎片。

一个一个按了进去,然后我看到的一张照片是胖子光着膀子竖着大拇指站在分开的巨石前,巨石中间裂开,出现了可以让人通过的缝隙。照片后面写着:干得不错。

我和小花击掌庆贺,但是,我们立即又发现,在这些照片后面,还有其他的照片,那又是一道石墙。

背后的附言更加简洁:第一道石墙后四百米,出现第二道石墙,请再接再厉。

照片上又是很多很多的浮雕图案。

我和小花苦笑,不过这一次我们都没有疑惑,因为不管照片上是什么,我们不用解开它,我们只要下去,去到第二条机关的走廊,再来一遍就可以了。

如果是小说,可能期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真的比我想象的要轻松多了,我们第二次准备得更充分,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第二组浮雕的排列提示,然后三天后,他们打开了第三道石墙,期间再也没发生什么。

解开第三道石墙之后,我们拿到了他们的反馈,根据这机关的数量,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关了,他们进去之后,面对的应该就是张家楼,我们在石室收拾东西,最后看着那些浮雕,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一切真的就结束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也从来没有那么有成就感过,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担不了大事的人,这一次我证明自己做到了,而且,那种成就感真的很舒服,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执著地,追求成功。

小花也很高兴,心头的大石放下,现在只要等他们那一边的消息就行了。

接下来小花就开始给我讲张大佛爷那一代的势力事情!

小花站了起来:“总之,好戏在后头。”他看着那些墙壁上的洞,百无聊赖地用手电照着,“等他们把东西弄出来,才是真正好玩的时候。”

我点头,刚想再骂几声娘,忽然看小花好像在洞里发现了什么,一下皱起了眉头,低下头仔细去看一个洞。

“怎么了?”我问道。

就见他皱起眉头,咬了咬下唇就把手伸到那个洞里,拨弄了一下,就听洞里发出一连串咯啦咯啦的声音,又一块浮雕从里面长了出来。

小花拿出一块碎石,给我看:“我操,这一块被卡住了?”

我走过去,心已经狂跳起来,心说妈的怎么回事。

“我们开合太多次了,有块石头崩了下来,卡在缝里,这一块就没推出来。”小花道。

糟糕,我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退后一步看石壁,原来一共是四个按钮,那么现在变成了五个,我靠,那就是说,另外一边,原本需要按五个按钮,但是现在他们只按了四个。

可是,从闷油瓶发来的那张照片来看,那道石壁还是打开了,密码错误,石壁还是打开了,那他们走进去,会是什么情况?

我的冷汗顿时发散全身,那种恐惧难以言语,他们当时打开门,肯定以为也是万无一失,肯定会非常放松,如果忽然遭遇机关,那肯定是凶多吉少,而一切都是因为我这里的失误。

那等于是我害死了他们。就算是闷油瓶几个能幸存下来,只要有人死,那就是我的责任,我无法面对。

小花比我反应快得多,立即就跳上滑轮,送出洞外,我听着他在外面大喊,要把消息传递出去,但是我知道已经太晚了,从他们进去到现在最起码已经过了三天了,如果要出事情,应该已经出了。

一下子,所有轻松的情绪全部一飞而散,感觉像是以前帮别人作弊,交完卷才发现两个人考的科目不一样。我也走出洞外,两个在在悬崖上就进入极度忐忑不安的发呆状态。

小花发了消息过去,让那边的人立即去查看情况,并且立即给我们反馈,但是消息到那边,再回来,最起码也要两天时间。

我本身还想找点什么说辞来安慰自己和小花,但是这件事情随便想想就知道非常严重,我根本连自己的心脏都平复不下来。

那种焦虑,无法形容,我坐在那儿,想做点什么,偏偏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所有的一切又是自己的责任,那种暗火在体内燃烧,让人没法冷静。

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让它烧着,焦虑到晚上,精力全部耗竭,人才颓了下来。

到了第三天,我们收到了反馈,只有几个字:“已经和他们失去联系。”我的头嗡的一声就炸了。

一下再也待不住了,我和小花下了悬崖,回到了附近的那个村子里,直接在电脑边上和在巴乃的人沟通。我们的东西一到,他们也意识到坏了,立即派人进去,但是,已经没有反应了。

现在他们已经采取紧急的措施,准备派人进去查看。让我们继续等消息。

当天晚上一夜难寐,不知道是太久没有睡床了,还是因为焦虑。第二天,还是没消息,连进去查看的人都没出来。

我捂着脸就明白,不可能有好消息了。

还是等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到了一周之后,我就意识到什么,但我还是让对方每天都要给我消息,那边整个已经绝望了,小花拍了拍我,道:“别骗自己了,里面肯定是出事情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不知所措过,如果是平时,我还能冷静下来,因为我身边有闷油瓶和胖子或者是雅儿,但是忽然间,一下我只有一个人了。

我想起了很多时候,当我们在七星鲁王宫,在海底,在长白山,那些时候我都是和他们在一起,被困住,遇到危险也是在一起,我从来都不觉得有那么焦虑,但是现在……我再也待不下去,我立即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广西现场。

在离开四川的车上,我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冷静地分析情况。

小花说的其实没有错,我现在去广西,单身一人,就算霍老太的手下敢放我进去送死,我进去能救出他们的机会也不大。

他们的那支队伍,有胖子,有闷油瓶,高手林立,如果他们被困在其中,凭什么我这样身手的人能救出他们?而要救他们出来,必然需要一批至少和他们相当的人。这种人,短时间内是找不到的。

而霍老太出事,这个消息在我们来说,足够能够调动起霍家的力量,但是江湖事情往往不同于表面,霍家内部必然有利益冲突,当家出事,对于下面的人来说,首先是一个机会!

他们首要会做的是什么,很难说,而如果把消息宣扬出去,那么形式就更加的复杂,不仅不会有人真心地支持救援活动,说不定,还有人会阻碍。

所以,小花的打算是先压着,需要通过迂回的方式,而如他说的,我没有了胖子和闷油瓶在身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件事情不是我能解决的范畴,其实细细想来,确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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