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二章长白山下

不一会儿,华和尚和叶成先后进来,顺子也给潘子拉了进来,我马上去检查他的情况,发现因为这里温度的关系,他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但是手脚依然是冰凉。

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上来的路都是由他带的,如果他死了,虽然不至于说下不去,但是总归会多很多困难,再加上我也挺喜欢这个人,真不希望他因为我们而这么无辜的死去,雅儿说在他家的那几天挺照顾她的。

华和尚检查他的心跳和脉搏,然后让我让开,用毛巾浸满温泉水,放在石头上稍微冷却后,给顺子擦身,等全身都给搽的血红后,才给他灌了点热水进去,顺子开始剧烈的咳嗽,眼皮跳动。

雅儿看顺子醒了,守在他身边,继续伪装成他的弟弟,说她的身份要对陈皮阿四他们保密。

我们稍微松了一口气,华和尚说道:“行了,死不了了。”

我看气氛缓和下来,胖子和叶成都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这时候陈皮阿四也给潘子搀扶着进来。

经过这一连窜变故,我们都筋疲力尽,也没力气说话,各自找一个舒服的地方靠下来。

身上的雪因为温度的变化融化成水,衣服和鞋子开始变的潮湿,我们脱下衣服放在干燥的石头上蒸干。叶成拿出压缩的罐头,扔进温泉水里热过分给众人。

我一边吃一边和华和尚去看刚才发现的壁画,这里非常明显是天然形成的,而且空间狭窄,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上壁画,刚才闷油瓶突然在我面前消失,和洞口的巨大封石,给我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和古物打交代的人,对于壁画和浮雕这种传承大量信息的东西,总是非常感兴趣的,其他人看我们在看,也逐渐走了过来。

然而壁画上却没有太多的信息,天女飞天的壁画多处于华丽的宫廷或者礼器之上,只是表现一种美好的歌舞升平的景象,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这里的壁画残片,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东西,这里都是古墓里爬出来的人,见的多了,一看便失去了兴趣。

我正想回去揉揉我的脚指头,这一路过来出了不少汗,脚指头冻都麻痛了,这个时候,却听见胖子“啧”了一声,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开始用手指剥起壁画来。

我问他怎么回事情,虽然这东西没什么价值,但是也是前人遗物,你也不能去破坏它啊。

胖子说道:“你胡扯什么,我的指甲就没价值了?一般东西我还不剥呢,你自己过来看,这壁画有两层!”

“两层?”我恩了一声,皱起眉头,心说什么意思?

众人又围了上去,走过去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他让我们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见上面有红色的朱砂料给刮了下来,再看他面前的那一块地方,果然,壁画的角落里有一块构图显然和边上的不同,画的东西也不同,只是这一块地方极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绝对看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画上重新画了一层,将原来的壁画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这上面一层因为暴露在空气之中逐渐脱落,将后面的壁画露了出来,这在油画里,是经常的事情。

胖子继续用手指刮着,他刮掉的地方,开始出现一些鲜艳的颜色。

我也用手指刮了刮壁画,发现这表面一层,似乎并没有完成所有的工序,所以胖子随便一刮,就可以简单的将颜色搽掉,不然如果按照完整的步骤,唐以后的壁画外面会上一层特殊的清料,这层东西会像清漆一样保护壁画,使得颜色没有那么容易褪色和剥落。

陈皮阿四的眉头皱的很紧,很快,一大片脸盆大的壁画被剥了下来,在这壁画之后,出现了有五彩颜料画的半辆马车,马车显然是浮在云上,几个蒙古服饰的女子侍奉在马车左右,而马车的主人,是一个肥胖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服饰,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叙事的壁画,我忽然紧张起来。显然有人先画了一幅叙事的壁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有非常匆忙的用另外一幅替代掉了,而且当时的时间可能十分的紧张,所以这外面的壁画,连最后的工序都没有完成。

陈皮阿四看了看这整幅壁画,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我们说道:“这…和天宫有关系,把整面墙都清掉,看看壁画里讲的是什么。”

我早就想动手了,当下和其他一起,祭出自己的指甲,开始精细作业,去剥石壁上的壁画。

壁画大片大片的剥落,不一会儿,一副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我们面前展了开来。。。。。。

“保不准有。”闷油瓶看着冰谷的深处,逐渐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尸体埋在冰中,也不可能去挖掘,我们看了一圈,索然无味,又去寻找温泉,倒是真给我们找到了一处小的,几个人在温泉中洗了脚和脸,浑身暖烘烘的回到营地,把情况一说,说的华和尚羡慕不以。

在雪山上,说来也很奇怪,人一暖就犯困,人冻的要死的时候也犯困,晚饭是挂面,吃完后困意袭来,外头又起了风,我们早早都进入睡袋休息,顺子守第一班岗,我们人多,不需要一天把人轮换完,今天轮岗的就是顺子,郎风和潘子三个人。

只从知道小五是雅儿,闷油瓶就没有让她和顺子一个帐篷,和他一个帐篷,这样一来我也放心多了,毕竟雅儿是女孩和顺子这样一个陌生人睡在一个帐篷里恐怕不安全。

我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满以为能睡一个甜觉,没想到没睡上一个小时,华和尚,胖子,郎风,潘子同时开始打起了呼噜,此起彼伏,就像交响乐一样,我做着噩梦就醒了过来。

醒来我看我帐篷外面站二个人,我拉开帐篷拉链,看到闷油瓶和胖子在外面站着,一看就是来找我的,我又对着他们后面看看,没有看到雅儿的身影。

闷油瓶和胖子进来,我奇怪道:“小哥,雅儿呢?”

闷油瓶回道:“睡了,捏晕的。”

我惊讶的啊一声问:“小哥,你捏晕雅儿做什么?”

胖子忙捂住我嘴,让我小声点说:“小哥和我说了,不能让小可爱在跟着我们往里面走,现在雪停了,小哥说他已经叫人在山脚下等着,他今晚连夜把小可爱给送下雪山。”

“让那个人把小可爱送回杭州去,要是明天一早小哥还没有赶回来,小哥让我们二个给他打掩护。”

我一听这成啊!我正琢磨着怎么劝雅儿回杭州,一直没有想到好办法,既然闷油瓶找人把雅儿送回杭州,那正好。

闷油瓶看我同意后,从帐篷出去,我连忙走到在放梢的顺子哪里,和他聊天分散他注意力。

顺子正自顾自在那里抽烟,看着一边月光下巨大的黑色山体发呆,听到我要换班摇头说不用,拿了我们的钱,这点还做不到就不好了,

我心说那随便你,掏出烟去乏,上去问他借了个火,然后一边往炉子里添了点燃料,一边和他开始闲聊。

与向导聊天是一件长见识的事情,我和他讲了很多古董方面的事情,他很感兴趣,他也给我说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林趣事,听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困,两个人越聊越精神。

后来就聊到了这一次的探险身上,顺子告诉我,他是七年的边防兵,不过有四年是预备役,在当兵之前,他是采草药的,所以对雪山很熟悉,他的战友都叫它“阿郎材”,意思是雪山的儿子。

所以我们跟着他绝对可以放心,像这里的山,能带人进来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个了。

我心中怀疑,心说那你怎么还没进山就晕了,这肯定是吹牛,但看他说的一本正经,无谓去拆他的台,就顺着他的话听。

聊着聊着,话题多了起来,我们感觉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这时候,顺子突然就问我:“吴老板……其实,你们到底进山来是干什么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听了就一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个人就又静了下来。

我们的目的,我怎么说呢,说是来找云顶天宫的,你能信吗?说是来盗墓的也不行,说旅游的又摆明不是,这还真不好说,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管这个干嘛,我不能说。”

顺子似乎预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笑了笑:“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因为我不想骗他,就随便转移了一个话题,聊别的,我问他既然以前是采草药的,为什么后来做了雪山向导了。

在长白山采草药很赚钱,比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向导舒服多了,现在雪山向导这么少,也是这个原因。

顺子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了一句让我几乎吐血的话。

他道:“我不是专业向导,我退伍之后一直在采草药,难得带几次人上山,也不会走的如此深,一般在姑娘湖那边就折返了,这里还是我第一次带队伍进来。”

我笑道:“别开玩笑了。”

“真的,吴先生,我实话实说,这个季节,没有专业向导会带你们进雪山,如果我不带你们进来,你们只有自己进来。”

他朝我笑笑:“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菩萨保佑,其实我们已经死了,能一个不缺的到达这里,已经是奇迹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带人进来过,但是自己走过很多次,熟悉的很,不会出事情的。”

他说话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看就不是在开玩笑,我心中暗骂,又奇怪道。

“那既然这么危险,你还带我们来?你就这么缺这点钱吗?”

顺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钱也是一个因素吧,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的父亲,他……十年前失踪了,当时他也是带一批人进雪山,和你们要走的路线差不多,但是最后整批人都消失在了山里,我隐隐约约就记得,当时找他的那几个游客,和你们的装扮很像,也是在冬天,也是非上山不可,所以我看到你们,就突然感觉到自己一定要跟着你们来,一来我不希望你们像我父亲一样死在里面,二来,我有一种很幼稚的想法,也许你们进山的目的,和十年前那批人是一样的,那也许我能够知道我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的父亲也许只是单纯的遇上了雪崩,给掩埋在这一片雪山里了。”

我领悟道:“所以你才问我们进山的目的……?”顺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哎,你不明白,那种知道父亲就长眠在这片雪山里,却无法见到的感觉。”

没想到顺子的内心还有如此细腻的时候,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油嘴滑舌的普通导游而已。

不过十年前进入雪山失踪的游客,和我们打扮很像,难道也是来找云顶天宫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长白山里,能让一个人失踪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的,他的父亲,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而在山里遇难了。

顺子看我不说话,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问的有点过份了,对我道:“吴老板,我看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才和你说这些,希望这些东西你别和其他人讲,我怕他们会有顾虑。”

我心说我肯定不会讲你是第一次带人来这里,不说陈皮阿四会拿你怎么样,胖子都可能会打死你。

于是点头答应,这时候第二班的郎风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看到我们两个在聊天,很意外,顺子收拾收拾东西,在雪地里放了泡尿就去睡觉了,我和郎风无话可说,也打了个招呼回去睡觉,闷油瓶送雅儿回来,应该还要一段。

在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中,我半梦半醒,梦到了十年前顺子的父亲,一个长着大胡子的顺子带着一群人上山的情形,离奇的是,在梦中,我总觉得那几个人我在哪里见过,翻来覆去,睡的很不踏实。

等吴雅醒来后,她已经到二道河的宾馆里,睁开眼就看到眼前带着一副墨镜嘴角上扬的人。

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四处打量,发现自己在宾馆里,看着面前一直笑的人,她心里明白了。

有些生气的躺回去,把被子蒙在头上,她现在不想说话。

带墨镜的人拉下被子说:“小妹妹,好久不见,也不打声招呼?”

吴雅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心里想:“小哥,既然都把黑眼镜给叫来了,看来自己必须回杭州,不然黑眼镜能跟我去云顶天宫找小哥他们吗?要不然试试?”

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说道:“黑眼镜,我要请你夹喇叭。”

“嘿!小妹妹请瞎子夹喇叭可是要好多钱。你出的起?”

吴雅犯难了,她现在根本没有钱并且还欠着债。

“吴雅如何和黑眼镜认识的,还是她被五吴三省收养一年后,带她回长沙老家的时候。

吴雅有一次在三叔堂口铺子里,看到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的男人时,她一眼认出他是谁。

主动上前和他说话,充满好奇的围在他身边转,也仅仅就黑眼镜在长沙的几天而已,后来吴雅就没有见过他了。

不过离开的时候,问他要来手机号码,吴雅经常给他打电话,基本打通过,偶尔他心情好,或者让她请吃饭给她回个电话,或者短信。

其他时间都不会理吴雅,就算这样吴雅也非常高兴,心甘情愿请他吃饭,慢慢的二人熟悉了。”

看着泄气的吴雅,黑眼镜直笑道:“小妹妹,瞎子服你,你是第一个成功让哑巴头痛的人。”

吴雅表示不理解,“我那里让小哥头痛了?”

黑眼镜:“哑巴,特意交代把你送回杭州,交到你二叔手里,并且让瞎子说服你二叔不惩罚你,私自偷跑到长白山和他们下墓。

顺带还让把你银行卡给解冻,哑巴还说了,让我把你人皮面具的钱给你还了,顺子向导的钱他会给你付。”

啧啧啧!瞎子第一次见哑巴这么贴心帮人,把所有事情都解决。”

吴雅听黑眼镜说完心里想:“小哥,真的为我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抬头对黑眼镜说:“如果我不愿意和你回杭州,非要去长白山,小哥有没有和你说怎么办?”

黑眼镜回道:“说了,让我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你,最后没有办法才用强硬手段。”

吴雅歪着头说道:“捏晕?”黑眼镜点头。

“黑眼镜,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哦!小妹妹你怎么突然想拜瞎子为师?难道你想报复哑巴?”

吴雅问黑眼镜:“你觉得我能打过小哥吗?”

黑眼镜摇头。“那不就行了。”

“那你想跟瞎子学什么?”“捏晕。”

黑眼镜不确定的问道:“捏晕?”

吴雅露出笑容说:“对,等我学会,我第一个要找小哥试验。”

“哈哈,小妹妹你可以啊!成,收你为徒,学费加一个要求。”

“行,那就用第二个要求,不过拜师的钱你问小哥要把。”

“小妹妹你也太缺德了,你用哑巴的钱学,然后在把他晕,瞎了,佩服。”

黑眼镜答应吴雅三个条件这事,要从吴雅第一次在长沙见到黑眼镜的时,二人关系变好之后。

吴雅要拜黑眼镜为师,黑眼镜不愿意收她为徒,就算吴雅掏学费也不行。

等到吴雅十八岁生日的半个月前,吴雅给黑眼镜发信息说:“再过二个星期是我十八岁生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收我为徒。”

信息发出去第二天,黑眼镜给吴雅打电话说:“你真的想拜我为师?”

吴雅在电话里回道:“嗯。”

黑眼镜问吴雅:“你一个姑娘家学这些干什么?你难道想下斗?”

吴雅说:“并不是,我有要保护的人。”

黑眼镜沉默几秒钟说:“想拜我为师,不仅收学费,还要通过测试。我才答应收你为徒。”

吴雅问:“什么测试?”

黑眼镜说:“小妹妹,你三叔做什么工作,我想你知道,只要你一个人在斗里呆一夜,我就收你为徒。”吴雅俺不犹豫说:“好。”

黑眼镜不确定的问:“你跟你三叔下过斗?”“没有,三叔他不让我接触这些。”

“有意思,你三叔不让你接触,你竟然私下做准备。。”

吴雅成功的让黑眼镜对她产生好奇。

“小妹妹,瞎子提醒你,斗里不仅有机关,还有鬼怪,以及你意想不到的东西,非常可怕,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

黑眼镜说:“小妹妹,身手好的不止我一个,你三叔身边也有,你为什么非要拜瞎子为师?”

吴雅说:“因为你是小哥的朋友。”

黑眼镜不在说其他:“明天上午秦岭机场见。”说完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吴雅,一个人出了机场大厅,掏出手机给黑眼镜打电话:“你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吴雅沮丧的把电话挂了,黑眼镜不会骗我的吧。

肩膀被拍一下,吴雅吓一跳回过头就看到,不变的黑色衣加墨镜。

吴雅沮丧的表情,立马换上笑容说:“黑眼镜。”

黑眼镜看着吴雅穿着,一身运动装,身后背着黑色双肩包说:“装备带了?”

吴雅点点头:“都在背包里。”“走,咱们先吃饭。”

二人在机场附近吃了午饭,然后二人又做三个小时大巴车,在一处无人的公路边下车,徒步往原始森林里走去。

二人又走了二个小时,此刻是下午五点,太阳开始落山。

吴雅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喘着气说:“黑眼镜,我们到目的地吗?”

黑眼镜四处看看,对弯腰喘气的吴雅说:“小妹妹,看来你拜我为师的决心是认真的,一路上也没有抱怨一句。”

“斗在这附近,里面没有危险,就一口棺材,你要在有棺材墓室呆一夜,这期间无论你多么害怕,让我救你出去,我都不会出手相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在怕你也要挺过去。”

入口你要自己去找,明天早上八点,瞎子来这地方等你,过了八点一刻,你没有到这里。我会去斗里找你,把你带回去,从此以后,不要提拜师这事。”

吴雅直起腰看向身边的杂草丛说:“八点之前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说完一个人向前走,寻找黑眼镜说的斗的入口。

黑眼镜看着走远的吴雅:“不亏为三爷的女儿。”转身离开。

吴雅在附近找了一圈,除了半人高的杂草,和树木以外她没有看到黑眼镜说的入口。

吴雅四处张望一圈,发现太阳快要下山,还有半圈漏在外面,树林很安静,竟然连鸟叫声都没有,她向黑眼镜刚才站的地方往去,那里早已没有人了。

吴雅猜测黑眼镜已经离开,她心里开始有点害怕。深吸一口气,还没有找到墓口,怎么就退缩了。

继续扒开草丛往前走去,结果没有注意脚下,身体一空随着泥土一起掉下去。

吴雅吓的啊一声,身体落地,虽然身后的背包挡了一下,缓冲了从高处掉下来。

吴雅的头和身体还是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头磕在地下的一瞬间后脑勺疼痛的眩晕感,和头上落下的泥土,让吴雅闭上眼睛缓不过来。

等了一会,上面在没有泥土落下来,眩晕感消失一些,才睁开眼,微弱的光从她掉下来的洞口照进来,外面的天,又暗了一些。

吴雅忍着全身的痛,慢慢坐起来,发现四处一片漆黑。

吴雅把背包拿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手电筒打开,把背包拉好,背在身上,拍拍泥土站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甬道口。

吴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误打误撞找到黑眼镜说的盗洞口。

吴雅抬起头看了一眼,掉下来的洞口,打着手电筒,向甬道里走去。

吴雅边走边看,甬道的墙壁是用石头砌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是石头。

吴雅不知道这俑道有多长,反正手电筒的光照着地方,还没有看到头,她不知道黑眼镜说的那个有棺材的墓室在哪里。

甬道里很安静,除了她走路发出的声音,再无其,吴雅走了一会,还没有到头。

一阵冷风吹在吴雅脖子上,给她吓的一个激灵,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紧紧握着手里的手电筒。

一刻心害怕的彭彭跳,忍不住有些颤抖,吴雅在心里劝自己:“别怕,肯定是刚才那个洞口吹进来的凉风。”

可是大脑控制不住,开始乱想,恐怖的画面在脑子里来回放,使吴雅想转身看看身后有什么。

吴雅在心里默数“1.2.3”猛然转过身,把手电光对着身后甬道,什么也没有,就连刚才吹到脖子的凉风,再也没有吹过来。

吴雅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上,眼里泪水在转,她好像逃离这里,回去找黑眼镜带她回杭州,这是她第一次下斗,还是一个人。

她知道,这墓里肯定没有危险,黑眼镜之前肯定来过这里,不然黑眼镜不会在这个斗里测试她,她相信黑眼镜。

但是,在这漆黑安静无比的墓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恐惧的心被无限放大,使她没有勇气再继续走下去。

休息一会,吴雅从新站起来往前走,开始背单词来分散注意力,不然她真的撑不下去,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把握。

又走了一会,吴雅看到一处墓门,看来黑眼镜说的墓室就是这里,一路上她没有发现其他的墓门。

走到墓室门前,上面磕着一些图案和文字,吴雅看不懂,仔细打量墓门,想找到开门的机关。

吴雅用手摸着墓门上面的图案文字,一般开门的机关,会在这些图案当中,这些都是吴雅的猜测。

吴雅摸到凸起的一块图案时,试着按下去,结果墓门带着声音缓缓的往上升去,吴雅心里一喜,她猜对了。倒退几步,离缓缓上身的墓门一段距离,虽然黑眼镜说过没有机关,以防万一好些。

一分钟墓门缓缓升上去,停止下来,吴雅捂住鼻子,上去的墓门带动一些灰尘漂浮起来,让吴雅觉得不舒服,咳了几声。

等舒服一些,吴雅才打着手电筒,往墓门里走进去,这是一间墓室,里面极其简单,只有一口棺材。

沉重落在地上的声音,打断正在打量这件墓室的吴雅,吓得使她转过身就看到刚才升起的墓门,又落下来封住出口。

吴雅跑回去拍打墓门,希望沉重的墓口在此打开,墓门丝毫不动,吴雅开始慌乱起来,这墓门不符合常理,怎么说落下就落下。

吴雅强迫自己冷静,想像墓门外一样,摸着上面的花纹,找到开门的机关把门打开。

可是另一面墓门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一点花纹和文字都没有。

吴雅感到恐惧,难道这墓门只能从外面打开?那她怎么从这里出去,她和黑眼镜约定明天早上八点,在集合地点出现。

如果她从这里出不去,那她就失败了,只有等黑眼镜从这里救她出去,她再也无法拜他为师。

慌乱之中,吴雅看下手表时间,从她和黑眼镜分开到现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三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八点,外面肯定一片漆黑。

“吴雅,你不能慌,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二小时,你先冷静下来,在想办法,黑眼镜不是让你在这棺材墓室呆一夜。”

吴雅一边劝自己,一边坐下来,把手电放在地上,把背包拿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水,喝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

在把吃的拿出来,边吃边打量这墓室里唯一的东西,棺材。

棺材的颜色是檀木色,之前三叔带回来的古董里,她见过这种颜色的盒子,棺材上面的花纹和墓门外面一样,同样有一些文字,那些文字不像现代汉文,吴雅看不懂。

吃完饼干,吴雅拿着手电筒打算研究研究,这口带花纹的棺材,既然黑眼镜来过,他肯定打开过棺材,里面的尸体应该不会尸变。

吴雅围着棺材转了一圈,除了一些花纹和文字,没有其他的,吴雅试着推了一下棺材,她以为棺材盖非常沉重,没有想到她竟然一推,被她推开一角。

吴雅吓的赶紧放开棺材,退到墓门口,里面的尸体死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但是一定非常恐怖。

吴雅想起电视里的粽子,吓的也没有勇气把棺材给推回原位置,跪在地上把手电筒当上香拜祭说:“前辈,对不起,小女无意冒犯,迫不得已借此地呆一晚上。

等找到打开墓门的机关,小女立马从这里离开,往前辈不要生气,等明天小女完成测试,立马让黑眼镜和我一起来这里,买些纸钱和贡品来祭拜你。”

“往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计较,打扰你休息,明天我再把你棺材盖,让黑眼镜盖上,小女实在害怕,不敢再过去给你盖上,请前辈忍耐一下”

吴雅说完,趴在地上对着棺材磕了几个响头,希望棺材里面的尸体,原谅她的无理。

黑眼镜如果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他得让吴雅笑死。

磕完吴雅抬起头盯着棺材,生怕棺材里面有人回应,或者棺材动一下。就这样盯着棺材直到眼睛发酸,吴雅才舍得眨一下。

“看来前辈没有生气。”吴雅心里想的。做回墓门口,一下放松下来,觉得有些乏困。

吴雅把背包抱在怀里,爬在腿上,暂时把手电关闭,她心里不想关上,可是亮一夜,等到天亮,墓室里还是漆黑一片。

她要省着电,留着离开这里用,把手电握在手里,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或者白天走了一下午,又在墓里,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吴雅这一睡,几个小时过去。

迷迷糊糊,吴雅听到一些声音,在这极其安静的墓室里,显得特别明显。

猛然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吴雅赶紧把手电打开,好在睡着了还握在手里,对着发出声音照过去,竟然是棺材里面发出的声音。

吴雅吓得赶紧站起来,背包掉落在地上,又弯腰捡起来背在身上,看下手表,凌晨一点,声音颤抖的说:“前辈,还有几个小时,我就离开这里,你别吓我。我……我一定给你烧纸烧。”

棺材里听到吴雅的声音和手电照过的光更加剧烈,吴雅吓得眼泪已经落下来,她转过身体,企图在干净的墓门上找到开门的机关。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的声音没有了,吴雅听到丝丝声,就好像某个东西在吐着舌头。

吴雅转过身体,恐惧的把手电对着丝丝声,被她推开棺材盖一角,竟然有条黑色蛇头,吐着蛇信子对着她。看到她又把身体从棺材里游出一半。

吴雅吓得紧紧贴着墓门,棺材里怎么会有蛇?难道下葬尸体的时候就放进里面的?

吴雅不知道,她此刻只想逃离这里,但她又不敢动,她盯着蛇,蛇盯着她。

一蛇一人就这样对持着,吴雅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慢慢的把左手放进兜里,那里有三叔,从地下给她带上来的一把乌金匕首,留着她防身,一般吴雅都放在家里。

吴雅这个慢动作,在蛇眼里变成了攻击性,黑蛇从棺材里游出来,像吴雅游过去。

吴雅吓的掏出匕首打开,指向蛇哭着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黑眼镜救我,救我,我好害怕。”

蛇却听不懂吴雅话,一直吐着蛇信子游像她,眼看蛇越来越近,吴雅把手里的匕首乱砍,企图阻止前进的黑蛇。

无论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见蛇,第一次一个人在可怕的地方,在杭州她出去有闺蜜陪着。

在长沙,三叔会让潘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怕她有危险。

出去游玩,有吴邪和她一起,照顾着她。

现如今是她一个人,她的求救声,也没有引来黑眼镜救她。半个月后她才十八岁,面对这一切,她的心崩溃了。

黑眼镜说的对,斗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怕你也要一个人挺住,这期间我不会来救你出去。

黑蛇看到吴雅的攻击,停止向前游动,立起身体,做出进攻的模样,竟然飞向吴雅,发出嘶嘶声。

右手臂一痛,手里的手电筒掉落在地上滚向一边,黑蛇咬在吴雅右手腕上。

吴雅当时犯了错误,应该把匕首刺向蛇身体,而她却把咬在右手腕上的黑色给甩出去。

被甩出去的黑蛇,准备在此攻击,吴雅不顾右手腕上疼痛感,把匕首放在胸前,等着黑蛇攻击过来。

黑蛇猛然扑过来,吴雅侧身躲避,黑蛇撞在墓墙上又弹回来,吴雅躲避不急,只好用匕首砍过去。

这次匕首砍在黑蛇身上,黑蛇一痛,掉落在地上,吴雅赶紧拿脚去踩,结果黑蛇缠住吴雅的脚,隔着衣服咬在腿上。

这次吴雅忍着痛,弯腰拿匕首使劲扎腿上的黑蛇,结果连着蛇一起刺进自己腿上。

黑蛇一痛,缠着吴雅腿的身体松开,吴雅拔下匕首,黑蛇滑掉在地上。

吴雅不顾腿上的伤,在此把匕首刺进黑蛇七寸的地方,连续刺了几下,黑蛇不动了,吴雅才一下子坐在地上。

看着黑蛇的尸体和血,昏了过去,匕首掉落在身边。

等吴雅在此醒来,她感觉手腕和腿上非常痛,也不知道那黑蛇有没有毒,她也没有力气管这下,虚弱的向前爬,把亮着的手电筒拿在手里,在把匕首收起来放兜里。

艰难的爬坐起来,黑蛇的尸体和血还在原来的地方,吴雅这才看手腕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伤口竟然发黑。

吴雅在去看腿上的伤的位置,裤腿上面被血给打湿,忍着腿把裤腿拉上去,腿上有二处伤口,一处蛇咬的和自己刺伤的。

吴雅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痛,站起来走向背包的位置,从背包里拿出纱布和酒精,不管黑蛇有没有毒,先消下毒,把伤口包扎起来。

弄好一切,吴雅拿出水喝了几口,靠坐在墓墙壁上,看着四处的墓壁,希望能找到机关从这里出去。

休息一会,吴雅背起背包,扶着墙壁站起来,一点一点摸索这间墓室的墙壁,她不信开门的机关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

一圈下来,吴雅没有任何发现,使她感觉到绝望,她把目标转移到棺材内,当时太害怕,她以为黑蛇是陪着棺材内的主人一起下葬的。

就算黑蛇的寿命很长,长到离谱,黑眼镜上次来这里肯定打开这口棺材,这黑蛇绝对活不到现在。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口棺材底下,有出口,黑蛇才能游进来。

吴雅看下手表时间,凌晨四点,她还有四个小时,她必须在八点前赶到那里,这个时候,她没有时间害怕棺材里的尸体。就算是粽子她也要赌一把。

吴雅把匕首拿出来打开,右手电灯左手匕首,一步一步向棺材走过去,来到棺材面前,吴雅把双手放在棺材盖上使劲推,慢慢的棺材盖被推开。

深吸一口气,吴雅把手电光照进棺材里,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看到棺材内的尸体还是吓的后退了几步。

棺材里的尸体已经氧化,破烂的衣服挂在尸骨上,尸骨分离。好在不是腐烂的尸体,吴雅还能接受。

忍着害怕吴雅仔细棺材尸骨身下,果然尸体身下,有个漆黑的洞口,宽度可以容纳一个人下去。

吴雅松了口气,她赌对了,黑蛇肯定从外面游进来,看来这洞口是上次盗墓人,和她一样被困在这里,从棺材内打洞出去的,虽然吴雅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洞口打在洞内。

吴雅把散乱的尸骨小心移开洞口,咬着手电筒爬进棺材内漆黑的洞口,她并不知道,通往那里,或者出口被封闭,或者洞里还有那种黑蛇。

这现在是她唯一的出路,还有一条路,就是她留在这里等黑眼镜救她。

可她不想选择这条路,她熬到现在,还受了那么大罪,不划算,她必须拼一把。大不了一死,虽然她不想死。

吴雅慢慢下洞口时,她对着尸体说:“前辈你放心,如果我能活着去到外面,我一定会帮你尸体收拾好,把棺材订好,给你烧纸钱,把盗洞口封闭,不在让外人打扰你安息。”

说完吴雅咬着手电筒开始在盗洞里往外怕,腿上与洞口的磨擦和手腕用力的疼痛,使她大脑忽视了一切的恐惧。

吴雅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她觉得时间很长,几个小时或者几分钟,疼痛使她无法考虑其他的,唯一的念头从这里到外面。

爬爬停停,每爬一段时间,她要趴在洞内休息一会,等手腕和腿上的疼痛缓些,她在接着爬,好在洞内没有在遇见黑蛇。

爬了一段时间,吴雅在灯光下看到一些爬虫,还有地鼠,被她手电光吓的往前跑。

顾不上害怕,加速往前爬,看来快接近出口了,不然洞内不会有这些东西。

又爬了一段时间,吴雅看到微弱的亮光,顾不上腿上和手腕的痛,急忙爬到亮光的地方。

她终于看到洞口,被一些杂草挡住,扒开杂草,吴雅爬着站起来,在墓里呆了十几个小时,出来那一刻吴雅已经分不清那里是那里,也分不清方向。

吴雅虚脱的一下子倒在杂草丛上,天空微凉,高大的树林在上方,用力吸一口空气,这种感觉真好,她终于出来了。

回想起昨晚到现在墓里经历的一切,后怕的眼泪落下来,无声的哭了一会,看向手表时间,她在盗洞里竟然爬了二个小时,现在早晨六点。

吴雅从杂草丛坐起来,腿上和手腕的疼,让她痛苦的惨叫一声,这才发现手腕上的纱布已被血染红,双手上摸出的血泡也破皮,被泥土给覆盖着。

运动裤膝盖那里脏不说,已经被磨破。不用看受伤的那条腿,包扎起来的纱布肯定和手腕上的情况一样。

吴雅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竟然笑起来低声说:“吴雅,你可真惨,你看没有三叔,小邪哥哥,潘子在你身边护着你,你成什么样子。”

休息一会,吴雅站起来,咬着牙一瘸一拐往杂草丛外走出去,等走出杂草丛,吴雅不知道这是那里,森林里的模样,基本差不多,他和黑眼镜约定的地方,她不知道在那里了。

一瞬间吴雅觉得很绝望,她好不容易从斗里出来,可她找不到约定的地方了,难道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不不不不……我还有时间,吴雅闭上眼睛,首先她要搞清楚方向,她记得她回头看黑眼镜离开的方向,是太阳下山那一面。

把背包拿下来,她记得有带指南针,在背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指南针,吴雅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还是没有找到。

一拍脑门,指南针让她放兜里了,吴雅赶紧去掏,兜里除了匕首什么也没有,掏几遍还是空荡荡的。

吴雅无力的坐在地上,指南针最大的可能让她弄丢了,她也不知道掉在墓里,还是盗洞里。

吴雅没有办法,把背包收拾好,抬头看向树林的太阳,现在的天又亮一些,但是高大树木,遮住还没有完全升起的太阳,她无法判断方向。

吴雅没有办法只有在树林里大喊:“黑眼镜,黑眼镜你在那里,我出来了,可我找不到约定的地点。”

连续喊了几遍,树林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吴雅找棵树,想尽办法一点一点爬上去,终于爬到树顶,她脑子里想到一句话“树梢上冉冉升起的太阳,那么红、那么亮,似一颗烧透的含着泽润的炭球。”

找到方向,吴雅又慢慢的一点一点爬下来,往反方向走。

黑眼镜昨天离开后,找棵大树,在上面躺着,看着夜空,他有想过,跟着吴雅后面他有点不放心这小丫头。

在黑眼镜眼里,吴雅是小孩,喜欢缠着他,问这问那的小屁孩,吴雅的身世他听说过,她的养父又是吴三省,让黑眼镜记住她。

所以每次吴雅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心情好就回,或者请他吃饭,他才理她。

慢慢的二人联系多,接触下来,黑眼镜竟然对吴雅感到一丝好奇,也仅仅是一点好奇,再无其他。

吴雅缠着拜他为师时,他以为吴雅闹着玩,或者是被他吸引,才拜他为师,让他没有想到,她这次竟然说是为了下斗和保护人。

吴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提斗里的事情,最多的是让他下斗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偶尔会像他打听哑巴张的事情,让他有些惊讶,吴雅和哑巴认识?

吴雅告诉他,“六岁那年我被外公给送到墨脱喇叭庙收养的时候,在庙里遇到住在喇叭庙的小哥,成为了朋友,照顾了我几年,直到小哥找到我的父亲,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我的记忆缺失一部分。

父亲带着我回长沙,后来在武汉定居,那几年时间我没有见过小哥。

后来我的记忆恢复,我才发现,父亲离开前拜托照顾我的朋友是小哥伪装的,在我十五岁那年,父亲和小哥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就背着包从学校离开出去找小哥。

等我醒来是在医院,三叔告诉我,我的父亲为了救他去世了,三叔要收养我,我就被他带回杭州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哥。

黑眼镜听吴雅说完,没有说其他的,也没有告诉她哑巴的下落,吴雅也没有在问他。

黑眼镜听到远处草丛传来声音,抬起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扒开草丛向这边走来,竟然是吴雅,黑眼镜心里一惊。

走了二十分钟,吴雅终于找到她和黑眼镜约定的地点,扒开草丛就看到黑眼镜靠在一颗大树,不远处看向她。

吴雅面色一喜,有些无力的喊道:“黑眼镜,我做到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一瘸一拐慢慢走到黑眼镜面前。

吴雅离黑眼镜越来越近,黑眼镜墨镜下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记得在大巴上,吴雅高兴的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下来的时候活蹦乱跳。

如今他面前的吴雅,粉色的运动服,脏兮兮,破破烂烂,变成灰色的。

头发乱糟糟的还有杂草在身上,白皙漂亮的脸蛋糊的都是脏东西,简直像是从地下挖煤出来的。

惊讶改为皱眉,从吴雅一瘸一拐走路姿势,她绝对受伤了,这让黑眼镜不解,这个斗,他不久前和别人来过,墓里没有什么机关,有的也被破坏。

除了墓室里棺材的那扇门的机关,只能从外面打开以外,没有任何危险。

黑眼镜的不久前对于外人来说,最起码有一年的时间。

黑眼镜想,到时候吴雅进到墓室,出不去,等到八点他就下去,把墓室门打开,把吴雅带出去,送回杭州,打断拜他为师的想法,像吴雅这样的她承受不住。

让吴雅独自下这个斗,一是为了测试她,有没有拜他为师的条件。

二是为了测试一下,吴雅缠着他的目的,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和他做朋友?或者这一切是吴三省故意安排的。

黑眼镜走向吴雅,把她头上的杂草拿下来说:“小妹妹,这次瞎子服了你。你怎么从斗里出来的?搞成这样?”

吴雅对黑眼镜傻笑说:“你别管我怎么出来,你要说话算话收我为徒。”

“行行,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瞎子收你为徒。不过你要……”

黑眼镜话还没有说完,吴雅向后摔下去,黑眼镜立马接住,才发现吴雅身上很热,右手腕纱布上血迹斑斑。

黑眼镜面色一愣,拿起吴雅的右手腕,解开纱布,“蛇咬的?”

黑眼镜把吴雅放在地上,检查她的左腿,果然在膝盖下面,有二处纱布包扎的地方,已被染红,这次黑眼镜没有解开纱布。

把昏过去的吴雅,背在身上,疾步离开树林,一个多小时,黑眼镜站在公路中间,拦下过往的车辆。

等吴雅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醒了,小妹妹?”

吴雅转向声音的方向,看到黑眼镜坐在床边守着她,吴雅想起来,被黑眼镜按住:“小妹妹,你还在打吊水,高烧刚退,医生说你腿上的伤,最近不要多走动,需要卧床休息。”

吴雅尴尬脸红小声说:“我想去厕所。可不可以叫女护士过来帮我一下。”

黑眼镜坏笑起来:“来小妹妹,瞎子抱你去厕所。”

“不用了,我……我自己去。”不管吴雅拒绝,黑眼镜把吴雅抱起来,让她拿着吊水瓶,来到卫生间门口,放吴雅下来:“自己注意点,左腿别太用力。”

吴雅脸红的点点头,拿着吊水瓶,把卫生间门关上,等吴雅出来,黑眼镜又给她抱回床上,其实吴雅可以自己跳着去。不过腿上刚才一用力,确实很痛。

吴雅躺在床上没有说话,黑眼镜先开口:“小妹妹,和瞎子说说你在斗里遇到什么?被毒蛇咬二口,腿上还被刺伤?”

吴雅回想起墓里经历的一切,目光暗下来,没有立刻回答黑眼镜的问题。这些被黑眼镜看在眼里。

“我在你说的墓室棺材里,不小心被我把棺盖打开一点,当时太害怕没有给推回去,后来我睡着了,被棺材里发出的声音吵醒,接着……”

吴雅在被子里,身体有些发抖:“接着我看到一条黑蛇,它从棺材里爬出来,向我游过来,我想打开墓门出去,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打不开。”

吴雅看向黑眼镜,“那个墓门只能从外面才能打开。”黑眼镜没有说话。

我掏出匕首防御,黑蛇攻击过来,右手腕被咬一口,后来腿上又被缠住咬一口,被我杀死,腿上的伤是我连蛇一起刺伤的。

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过去三个小时,我把墓室里的墙壁摸索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

后来我把目标放在棺内,在棺内尸体下面有个盗洞,我从那里爬爬停停用了二个小时,才爬出来。

可我却找不到和你约定的地点,我大喊你的名字,也无人回答我,后来我爬上树,找到方向,找到我们约定的地点。

吴雅认真的看着黑眼镜说:“我知道你不想收我为徒,才让我下这样的一个墓,可我真有有保护的人,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想帮忙和保护他们。”

“甚至是小哥,或者是你,我想保护你们,而不是你们一直保护别人。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不需要人保护,可你们是人,不是神。”

那条黑蛇是个意外。但是我做到了,你要答应收我为徒。”

黑眼镜向前摸摸吴雅的头:“你是第一个让瞎子心服口服收你为徒的人。抱歉,小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吴雅摇摇头,明白黑眼镜这句抱歉指什么:“我不怪你,是我运气太差。我也打过血清,没有事了。”

吴雅露出笑容说:“只要你答应收我为徒就好了,其他没有关系。”

黑眼镜敲下吴雅头:“你现在还小,学艺这事,等你大学毕业,瞎子在教你。”

吴雅不敢相信的啊一声:“为什么现在不能教我?非要等到大学毕业。”

黑眼镜:“没有为什么,好好把伤养好,瞎子许诺你三个要求作为补偿,只要我能办到。”

吴雅一听,思考几秒钟说:“好,一言为定。”吴雅伸出没有打吊水的右手,做个拉钩动作。

黑眼镜咧嘴一笑,把他的大手和吴雅的小手拉在一起。

吴雅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等吴雅吊水打完,她和黑眼镜说:“我向斗里的主人承诺,等我离开这里,我就让你陪我一起回去,帮他把棺材盖好,还要烧着纸钱,在把洞口堵住,不让外人在打扰他休息。”

黑眼镜听完哈哈直笑说:“那棺材里的人,不定死几百年,早该投胎转世,你别在意这些,尸体还在,是因为棺材被打开没有多久。”

吴雅坐在那里有些生气的看着黑眼镜说:“你不去,我自己去,我答应前辈了,就要做到。”

黑眼镜没有办法,“行行,你留在医院,瞎子去,一定按你说的办。”

黑眼镜离开的时候,吴雅嘱咐一定要把盗洞封上,把尸体整理好,不要再让外人打扰前辈,前辈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吴雅说到最后一句黑眼镜咳一声说:“在医院等我,去去就回。”

黑眼镜晚上才回来的,告诉吴雅一切按她说的办,吴雅这才安下心。

吴雅夜里做梦,竟然梦到一位老者对她笑着说:“谢谢你,小姑娘。”

吴雅醒来的时候,看着天花板想,难道那个老者是前辈?

吴雅在医院呆了三天,就让黑眼镜给她办出院手续,她不能待在外面太久,还好三叔没有在杭州,她要赶紧回去,万一三叔回来发现她不在家,就麻烦了。

黑眼镜呦不过吴雅要出院回杭州,在她再三保证下,回杭州会好好养伤,才给她办手续,把她送回杭州。”

“这就是三个条件的由来,吴雅提出的第一个条件是看黑眼镜,墨镜下的眼睛,这第二个是教她捏晕人。”

此刻吴雅觉得她需要静静,不想理黑眼镜的蛇精病。

黑眼镜看吴雅不理他,止住笑声,用手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问道:“你这哪搞来的?带多久?”

吴雅打掉黑眼镜的手,揉了揉了自己的脸说:“黑眼镜,你跟我去北京见个熟人,在把我欠的钱还了。”

黑眼镜道:“北京?”“对,北京。”

吴雅从床上下来穿好鞋,看下时间五点,拿起背包背上,带头走前面,“黑眼镜我们去机场买机票。”

黑眼镜跟在吴雅后面:“你去北京找谁?”

吴雅停下回头说:“北京的花儿爷你应该认识吧?”

黑眼镜看着吴雅没有说话,墨镜下吴雅看不到他的神色。

“怎吗?不认识?我还以为小花哥哥的名声,只要提起北京的花儿爷,道上人,都知道呢!或者解语花。”

黑眼镜走到吴雅面前:“你和花儿爷,怎么认识的?”

吴雅拉着黑眼镜的手向外走:“上次我去北京游玩的时候,我哥哥带我去新月饭店参加拍卖会,遇到一点小意外,是他出手救了我。”

“这次我为了跟小哥他们一起下墓,我就去北京找小花哥哥帮忙。吴雅指指自己脸,小哥他们不让我下墓。”

黑眼镜呵呵直笑:“小妹妹,瞎子真想把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二人来到外面吴雅伸手打的说:“人脑啊!还能有什么。”黑眼镜站在吴雅身边,一直笑。

二人在机场吃了早餐,买上午九点的机票。

第二天天不亮,我和胖子发现闷油瓶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回来了。

私下我和胖子问他:“雅儿被送回杭州吗?你交给谁送她回去?靠谱吗?”

闷油瓶说:“朋友。”

我在心里疑惑闷油瓶这个性格还有朋友?我还想象下闷油瓶的朋友长什么样?会不会和他一样闷。

不过他说雅儿交给他可以放心,我和胖子也没有多说其他的。

我们开始顺山脉走势继续往上走,陈皮阿四的人,看队伍突然少个人就问:“顺子,你弟弟小五人呢?”

顺子一脸懵看向闷油瓶。胖子一副火大的表情骂道:“昨天晚上你们睡着了,胖爷半夜起来撒尿,发现小五这小白脸,在不远处鬼鬼祟祟。”

胖爷向他大喊:“小白脸,干嘛呢?在拉屎啊!”

谁知道他看胖爷喊他,转过身,看到我跑了。

等我去追,那孙子干他娘的,跑的比兔子都快,楞是没有追上。

胖子问顺子:“你弟弟属兔子的啊?小短腿跑的挺快,他咋半夜跑了?是不是受不了,给我们带路逃跑回村了了?”

顺子有点反正不过来,胖子一搂他肩膀说:“昨晚和你弟弟吵架了?一气半夜跑回村了?”

我和你说,你弟弟跑了,你要半夜里偷着跑走。胖子把拳头放在顺子面前:“胖爷的拳头不是白长这么大。”顺子吓得点点头,胖子这才满意的放开他。

陈皮阿四那群人也没有说啥,反正我们去的地方,顺子他弟弟也不知道,跑走就跑走。

虽然顺子没有敢说啥,从昨天的问题来看,他应该早已经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登山客,我知道我们伪装的也不好,最起码,没有哪个旅游的人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赶路。

但是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反正他做长白山的导游,早有接待各种神秘团队的觉悟,这里每年的偷猎者,大韩民族朝圣者,偷渡采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是干什么的,就让他去猜吧。

山腰之上的路更加难走,很多地方的路都是斜的,头顶上又是万丈高的积雪山峦,极容易雪崩,不能大声说话。路上的雪又实在太厚了,几千年的雪层,下面几乎是空的,有时候一下人就捂进雪里,没到胸口,没人帮忙自己就出不来,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用长冰锥一点一点的打着脚窝,犹如走在雷区。

胖子脚程最快,这和他以前有过雪地探险的经验有关,他一路走在最前,因为高山反应,我们的舌头开始发麻,除了陈皮阿四偶然修改行进的方向,最后四周只剩下喘大气的声音,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

过了山腰的雪路,我们走入到了一处两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带,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雪都呈现冻土状,山的坡度越走越斗,温度极低,在里面,我们终于看到了陈皮阿四定的龙头宝穴所在,那是一处几乎与山成六十度锐角的陡坡峭壁,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

我们继续向上,一个接一个,尽量错开身形,开始使用冰锥冰锤,向那一处陡坡爬去。

这小圣山不在长白十六峰之列,所以我们来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但是也不是无名的小峰,此峰和对面的大圣峰遥遥相对,中间形成一道山谷,矗立于三圣雪山的前面,犹如两个守门的卫士,这一景关被称呼为天兵守仙门。

从小风水来说,仙门两山虎踞龙盘,气吞万向,要不是处在中韩边境,历来纷争不断,这里也必然是一个皇宫贵胄墓葬的积聚之地。刚才一路走来,连我这样的水平,也看出这里山脉的奇特走势,带着一股劲道十足的龙气,我们对于山上有陵的假设,也更加的有信心。

爬陡坡不同走路,体力消耗更大,陈皮阿四爬了一会儿,体力到了极限,再也爬不动,郎风只好背起那老头子,我们走的就更慢。

又经过了大约三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登上雪坡,此时我已经完全失去神智,完全依靠条件反射跟着胖子。

胖子第一个到达,体力好如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踩上上面的雪后,有点神志不清,装模做样的用力踩了个脚印,张开双手对我们说:“这对于我个人来说只是一小步,但是对于摸金校尉来说,是他娘的一次飞跃。”接着就趴进了雪里,一动不动。

我就几乎虚脱了,双腿开始不自主的发软,人开始下滑,潘子想把我拉起来,但是拉了几下我都使不上力气,他自己也滚倒在地。

我用冰镐子用力敲了一记雪地,这才卡住自己,其他人也纷纷倒地,大口的喘白气,向四周看去。

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左右几乎看不到分界线,如果没有陈皮阿四指路,你绝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上面雪覆盖的非常平整,只有几块黑色裸岩突兀而出。

三圣雪山此时就在我们的左侧,比昨天看,近了很多很多,圣山的顶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整个巨大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的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由于夕阳的关系,一股奇怪的淡蓝色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叶成一边喘气,一边感慨道:“太美了,难怪他们说蓬莱仙境,不及长白一眺,爬了这么久,也值得了。”

几个人都是粗人,但也都被四周的夕阳中的美景陶醉了,特别是在这雪山山峦,那种立于天顶之下的感觉就更加的让人感叹。

就在我想掏出相机,把这里的景色拍下来的时候,突然胖子拍了我一下,让我看他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边的闷油瓶已经跪了下来,朝着远处的三圣雪山,十分恭敬的低下了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

闷油瓶子的举动让我们大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何他对着雪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大礼,似乎对于这一座山,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

叩拜完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完事不关心,爬上一边的裸岩,闭目养神。

我不禁又好奇起来,真的是无法看透,他那混黑比见低的眸子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

一路过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为人,特别是我们几个,所以都没人去问他怎么回事,料想他也不会回答。

除非雅儿在的时候问他,他可能会说,但是我发现前二次我们一起下斗的时候,无论闷油瓶做什么,雅儿从不感到好奇,好像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过在陈皮阿四几个人的眼神来看,显然觉得十分的纳闷。只有顺子不以为意,大概是以为闷油瓶也是朝鲜人了。

众人各有心思,一边看风景一边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的体力都有所恢复,胖子点起无烟炉,我们围过去烧茶取暖,同时顺子也开始做他的功课,喝了几口热酒缓过了劲来,便指了指周围的几座雪山,向我们解释了它们的由来。

这是他做导游的本分,这小子十分的敬业。

他说在长白山的传说中,这里的小圣雪峰,大圣雪峰和神秘的三圣山,在洪荒时代是一座雪山,大禹治水的时候,路过这里,用一把神刃劈了两下,才使得一座山变成了三座。

胖子听了,对我们道:“这传说肯定搞错了,天宫明明是在三圣山上,怎么会跑到天梯峰去了,传下这个传说的人肯定眼神有问题。”

华和尚想了想摇头,解释说:“不是,我来之前研究过这个传说,我猜这也许是云顶天宫修建的时候,天梯峰和四周的雪山的白雪产生折射形成的海市蜃楼,因为天梯峰终年有雾,大雾就成了反射的幕布,印出的云顶天宫的形象隐在雾中,好象天宫真的在天上一样。”

海市蜃楼这种现象大多发生在沙漠湖泊之中,雪山之中发生非常罕见,恐怕还不是偶然,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龙脉的源头有关,这种现象在风水上叫做‘影宫’,我只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次,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讲究,宝穴这里,异向丛生,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我们用方言对话,我用的是杭州话,华和尚他们用的是长沙话,顺子听不明白意思,也没留意去听。讲完风景之后,他站起来对我们道:“几位老板,你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这里也没办法打帐篷,天一黑路就不好走了,我们还得连夜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晚上还可能起风。(Www.)”说着就倒了茶水,分给我们,自己很识相的站到远远的休息。

我看了看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休息也休息够了,似乎该干正事了。

不过四周一片白雪覆盖,没有一点特别的痕迹,这里如果有陪葬陵,也肯定是被埋在了雪里,入口应该在我们脚下的雪层中。雪山环境和地面上太不同,我们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们都站了起来,围到陈皮阿四身边,想商量下一步如何是好。陈皮阿四经过这么强度的跋涉,还是没有缓过来,郎风拿着酒葫芦递给他,让他泯了两口。华和尚给他揉了揉后背,促进他血液的流动,他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非常的萎靡,听到我们问他,只是略微看了看四周的山势,对我们道:“宝穴的方位就在我们脚下,我也没有好办法,下下几个铲子看看雪下面有什么再做打算吧。”

众人点头,其实我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倒斗倒斗,万变不离其宗,寻龙点穴之后就是探穴定位,历代不同的只是探穴用的工具,过程都几乎是一样的,所以说如果没有开棺那一刻的兴奋,盗墓其实是一项枯燥的活儿。

比泥软的多,探铲打的很顺,华和尚他们手脚极快,很快雪地里就多出了十几个探洞,不过,几乎所有的铲子敲进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么也敲不动了,胖子以为叶成瘦猴一样没力气,跑去帮忙,用了蛮力,也还是只打进去一点,每次拔出来一看,铲子什么也没带上来。

华和尚看了看铲头,发现铲尖上粘着一点点的冰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情,下面是冻土和冰形成的冰川面,和混凝土一样硬,铲子穿不透,自己也带不上什么来。

“这里下了几千年的雪了,雪积压多了就会成冰,你说会不会陪葬陵给冻在下面的冰里了?”胖子问。

我们都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但是洛阳铲打不进冰里,就算知道东西在下面,我们也找不到。

潘子对我们道:“主要这些雪太碍事了,咱们有没有炸药,我当兵的时候听几个兄弟说,他们在大兴安岭的时,那里的生产大队有定期的上雪山雪坡清血。只要一个炮眼,就能把这些雪全炸下去,省心的很。把雪炸了,雪下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咱们再找就方便很多,也省得挖盗洞了。”

我知道他说的情况,每一次下雪形成的雪层。中间都有缝隙的,只要一个小爆炸,整个山体一震,整片的雪层都会滑下来,形成连锁反应,最后一层带一层的往下塌。

大兴安岭林区有几座小雪山,为免积雪太厚发生雪崩危害林区,当地的工兵队经常要在大雪之后人工清雪,当时条件简陋都是人员自己上去放炮眼,有一定的危险性,现在都是直接用迫击炮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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