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山里的奇人隐士

这里是高山夹缝里的一处山谷。

越过陡峭难走的崖壁山路,一处风景秀丽,湖光潋滟的山谷就出现在曲氲的面前。

那湖不小,微风吹过,波纹荡漾。

在湖水的不远处,几栋木屋和竹楼像是随意布置一般,这里一间,那里一栋,并不连贯。

房屋间的视野开阔处,则有一座小小的木亭子,地势较高,亭子里,置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房前屋后,栽花种树,水果时蔬,品茗修竹,真是好不快活。

真是人间好去处,采菊恰逢爱茶人。

打斗声便是从这里传出,曲氲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感知力。

山谷里,一名青衣男子正在与两名黑衣人交手。

在他们的旁边,五只斑斓猛虎远远的围绕着三人走动,虎视眈眈。

“吼吼。”

“吼。”

……

恶虎咆哮。

一只咆、两只咆、三只咆、全部咆……

顿时虎啸山谷,山林震动,惊得周围的动物们四散而逃,威风极了。

却不料,

“闭嘴,吵死了。”不耐烦的声音自青衣男子的嘴中喊出,虎们立即噤了声。

几只老虎身上明显都挂了彩,其中一只情况比较严重,右腿被插了个窟窿,即便伤口被包扎着,血依旧在往外渗。它悬着伤腿,眼神褶褶有光,死死的盯着场中的两个黑衣人。

场外的亭子里,一个白衣男子坐在石桌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桌子上摆着应季的瓜果和山里鲜甜的野果子,他时而吃一口瓜果,时而喂食一下身边卧趴着的黑纹大虎,然后看看场中的精彩战斗,好不快哉。

桌上正煮着茶水,他杯中注着的显然是白水。

而在这白衣男子一旁站着的,正是曲氲找了许久的石木。

只见石木双手正抱着一根柱子,眼睛巴巴的看着外面的打斗,眼神里满是光彩。

曲氲来的时候,山谷里正是这般风景。

“娘。”石木即便沉浸在精彩的武斗中,但娘亲出现的时候眼睛还是尖的很。连忙挥手示意娘亲他在这里。

“哼。”曲氲冷哼,有点不太想搭理熊孩子。

“杨先生。”曲氲没有理会场中的打斗。别看那黑衣人有俩,武功还不错,却绝对不是那青衣男子的对手。

“没想到先生已归。”曲氲笑着打了招呼。

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两个人,但其实她跟他们并不熟悉,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罢了。

在原主十几年的山林记忆里,就只是碰过几次面,连登门拜访都没有,顶多算是‘邻居’。

就连他们住在这里,也是不知的。

与他们相熟的,是原主的丈夫石虎。两人对原主丈夫颇为照顾,也有指点之恩。

这两人一个姓杨,一个姓好像是姓季。

两人都是大山里的隐士,将老虎当宠物养,出入多有猛虎跟随,活得很是逍遥自在。

只不过两年前两人出山了,久久未归,却是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曲娘子。”杨先生一身白衣,风姿儒雅,一举一动赏心悦目。他轻笑回应,示意曲氲坐下,刚好茶水已经泡好,他便给曲氲倒了一杯茶。

“回山倒是有一段日子了。”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刚刚才从石木嘴里得知石虎已逝,吾等却还未祭奠。”

他脸上有明显的落寞,随即道:“诶,世事难料啊。”

又道:“曲娘子切莫伤怀,逝者已矣。人活一世,开心要紧。”

曲氲觉得自己跟他也没有多熟,却没想到会被安慰。

当即笑道:“妾身替先夫谢过两位先生。”

那杨先生歪了歪头,大叔脸看了几眼曲氲,最后笑道:“你很好。”

他显然看出曲氲跟之前的不一样,至少武功已经翻天覆地了。却没有道破,也没有出言询问,更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曲氲目光看着场外,对几只老虎也很是好奇,便解释道,

“没想到我们出山几年,大黑的家族已经这般庞大。”大黑指的是他脚边的黑纹虎,那五只老虎是它的妻儿。

“今晚我和季宽不过出谷半响,没想到便有两人闯入谷中,与虎群打斗,欲伤虎命、取虎皮。”

他笑了笑,声音透着几分认真,

“这自家的毛孩子,平常虽偶有打骂,但别人若是要伤,却是容不得的。”

这人虽言语温和,其中杀意却是不加遮掩的。

曲氲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对杨先生说道:“先生,我便是被这些人惊扰,出来寻找石木。如今人已找到,时日已久,家中尚有幼子,便不唠叨杨先生与季先生了。”

“不准吃。”

那边,季宽已经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喝止了想要碎尸的虎群,便向这边走来。

他一身青衣半血不染,手持三尺长剑,脚步平稳,嘴角勾笑,看着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容貌颇为俊雅,从容的气质又为他加分不少。

石木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季宽笑问:“怎么,想学?”

石木点点头。

季宽却揺了揺头,“这个啊,你娘就可以教你,不需要再找老师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曲氲。

石木:?我娘这么厉害?

“曲娘子。”

“季先生。”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曲氲便不再停留,拉着石木就往山谷外走去。

出了山谷。

“娘,那位季先生好厉害啊。”石木有些崇拜。又问道,

“娘,你真的也有这么厉害吗?不,一半厉害也行。”

曲氲有些不耐烦,一巴掌拍在石木的后脑勺,让他住了嘴。

“老娘没空跟你叭叭,你弟弟妹妹还在家里呢,回去再收拾你。”说完便不理瞬间乖巧的石木,直接抓住他的衣服,盘算好最近的距离,脚尖一点,便向家的方向飞掠而去。

石木瞪大眼睛,想要喊叫出声,但微疼的后脑勺和老娘不好的脸色让他住了嘴。

回到家,家里一切安好,让曲氲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心里一放松,手就有点痒;这手一痒,就要拿棍子;这拿棍子,就想收拾孩子。

危险的目光看向石木。

“娘,你为什么要打儿子?”石木有些委屈巴巴,看着自家娘亲手里的大木棍。

曲氲哼了哼,冷笑道:“呵,为什么?老娘就想体会一下‘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行吗。”

“娘。”

“少废话。”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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