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黑猫

三人在回寝阁的路上,汐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盯着自己,她转身四处看了看,除了风吹草动,并没有看到什么。便想着,也许只是多心了。

等汐云她们走远些,草丛一阵翻涌,似是有什么东西蹿出去。瞬间,它就到了晚晴阁的屋檐上,这是一条通体乌黑发亮的黑猫,一双似琉璃般的深蓝眼珠,盯着走进院里的汐云。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汐云又有了被人注视的奇怪感觉。

田真真转了一圈,疑惑的说,“没有吧。”

姝女将一只手放在汐云的额头,另一只放在田真真额头,“没有发烧呀。”

“哎呀,我可没有烧着。”汐云将姝女的手拿开。“许是我多想了,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我没有感觉到。”

“我也没有。”

姝女和田真真齐声说道,汐云扶着额头,一阵困意袭来,“该是今日太累了缘故,出现了幻觉,我先回去睡一小会。”

屋顶上的黑猫见汐云进了屋内,关上了门。似是有些失望,“喵”了一声,纵身一跃,眨眼已经在地上了,它舔了舔自己因为跳跃有些凌乱的黝黑毛发,直至恢复服帖,然后才满意的迈着优美的猫步,渐渐消失在草丛中。

靠近数文院有一间小院,院门口悬挂着“世安阁”,那便是石磬书院男院士的寝阁,此时,一间闭着房门的厢房内,一只黑猫从窗户外跳了进去。

房内有一个男子,正斜卧在美人塌上,双眼紧闭,黑猫直接走了过去,跳上男子的身上,用爪子抓着男子的前胸。男子缓缓地睁开双眼,那也是一双如琉璃般地双眸,深蓝色地眼瞳,在睁开霎那又转为黑色。

男子轻抚起面前的黑猫,语声柔和,“你再抓我衣服,我这刚做的新衣服,又要被你挠破了。”

黑猫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理他,对着男子“喵喵喵……”,叫了几声,男子似是会意了,接着说道,“你说你遇到了一个香味很特别的人。”

黑猫有些高兴,又在男子胸前抓了几下,男子轻轻的握住了它的爪子,以防它再抓自己衣服,黑猫似是不悦,“喵喵喵……”的叫了起来。

男子似是无奈,只好放开它的爪子,黑猫报复性的用力抓了几个男子的前胸,“刺啦”一声,男子的衣服被抓出几道裂缝,男子却也不恼火,眼睛温柔的看着黑猫,任由它闹去了。

看男子不再反抗,黑猫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它停下了动作,趴在了男子的胸前,不似刚才那般张牙舞爪的,动作温和而轻柔。男子用手轻轻抚摸着黑猫身上的毛,黑猫舒服的眯起了双眼。

就这样,一人一猫,画面即和谐,又带着一丝诡异。

黑猫趴了一会,抬起脑袋,又朝着男子,“喵喵喵……”叫起来。男子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你说你跟着她,她是晚晴阁的新生,你很喜欢她是吗?”

黑猫点了点头,兴奋的看着男子。

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人间有句俗语,叫做‘儿大不由娘’。看样子,你确实是长大了,都想要离开为娘了。”

黑猫给他翻了个白眼,“喵喵喵……”连续叫了好久,眼神很是期待的看着男子。

“你要跟着她,也不是不可,只是,你竟然能闻出她的味道,想必她肯定不是凡人,如今,尚且还不知道她是何人,我可不想你贸贸然的跟着她,变坏了,我可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黑猫听了男子的话,有些泄气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想要找个好主子,完成老祖宗交代的契约,可是你知道一旦我们跟人缔结契约,便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男子说着,眼神里流露着一种哀伤的神情。

黑猫走过去,像围脖一样,躺在男子的脖子上,男子把他抓了下来,见黑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最看不得它这个样子,只好说道,“你若真想要跟她,至少要弄清楚她是人,还是神,或者是仙,抑或是妖魔。这样,我也好放心不是。”

说着,男子伸出手掌,手掌上慢慢出现一个紫檀色的圆形熏球,带有一根长链条,表面镂空,上面雕琢类似花瓣的图案。

男子将链条的放在手上,让熏球挂下来,放到黑猫面前,“这是识魂器,你将这个绕着她一圈,等上半刻钟,便可以辩得,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是神,这熏球便会放出精白色烟雾;若是仙,熏球会变幻出月白色烟雾;若是人,则会出现青白色烟雾;若真是妖魔,熏球会吐出火红色烟雾。”

黑猫想用爪子去勾那个熏球,却怎么也勾不着,可这像是激发了它的好动本心,它追着那个左摇右晃的熏球,在男子身上跳来跳去。

男子见状,将黑猫提了起来,眼神有些严肃,黑猫见男子真的有些生气了,耷拉着脑袋,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男子。

男子又将它放回胸前,继续说道,“这熏炉没有任何烟雾,你且记得,不可与她缔结契约。”

听到男子这话,黑猫原本盯着那个摇摆熏球的双眼,转头看向男子,“喵喵喵……”喊了几声。

“这个识魂器可是我们玄猫一族的圣物,还没有那个玄猫遇到过此情形,所以,你大可放下去用。至于为何不能于其缔结契约,这个关系到你的生死问题,可不能大意,你可知?”

黑猫也没心思关心这些,它自有自己的想法,此时,它佯装乖巧的点了点头。男子见它乖顺,似是很满意,将手中识魂器,交给了黑猫,黑猫将它叼在嘴里,朝窗外跑去,一跃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男子见黑猫如此急不可耐,也是有些意外,他很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能让它如此。

他站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件稍微有些旧的衣服,将那个被抓破的衣服,扔在了一旁地上,眉头皱了皱,心想,他该如何跟齐监院再要件新衣服。

整理好衣服,他走到房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恰好碰到了刚刚送走陈笙出去,回来的陈仕翰,陈仕翰叫了声,“林院士,这是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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