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相州城外

汾州去往东京的路上,除大名府之外,只有一个相州,然而这相州又偏南,距离汾州甚远,所以张小虎赶着马车足足由午前走到了午后,都没有走出汾州地界,他说的两个时辰,显然更靠谱。

大概在汾州与相州的交界处,突然由汾州的方向追上来一队人马,二话不说围住了他们,才让张小虎不得已拉住了缰绳,赵业紧跟着也探出了头来。

“马车上的,可是青州城赵公子?”赵业刚看向了其中一个貌似是领头的,那人便问了起来。

看他们的装扮与佩刀,应该全是朝廷的官兵,又是从马车的后面而来,给赵业的第一感觉,像是汾州城的守军,可没等他说话,张小虎便先行回道:“你们是何人?”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张小虎的语气多少也有点儿强硬,但那领头的,立刻便断定马上上的人是赵业,随即便下了马,上前两步,看着赵业拱手回道:“在下骆山河,乃苏易简苏大人跟前副将,奉他之命,我等前来汾州迎接,不巧公子提前上路,刚好错过,我等便又追寻而来,总算把您给找到了!”

本就炎热的天气,他们几人还身着看似就不薄的兵服,一个个已是满头大汗,赵业见状,这才跳下了马车,同样拱手回道:“赵业见过骆将军,将军一路辛苦,让将军受累了!”

骆山河顿时大喜,忙又讲道:“你还真是赵公子,听我家大人说,公子二十岁左右,却有着非同凡响的本事,今日得见,果然很年轻,也难怪我家大人一再交待,让我好生照顾,说公子是天底下少有的年少奇才!”

淡然一笑,赵业随即便笑道:“言重了,我本是个正常人,没他说的夸张!”

“我们大人可从来不说假话!”骆山河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便见骆山河几人骑马在前引道,分出来两个人断后,护送着赵业的马车继续向南而去,从某些意义上讲,这也是押送,目的就是要确保一个月之期。

天黑之前,他们也没有赶到相州城,在进入相州不久后,他们又进入了一片山地,与天黑之前,赶到了一处野外的客栈,半道遇上了骆山河,这倒也便宜了赵业与张小虎,因为从头到尾,关于吃住都被骆山河安排的妥妥当当。

天色又黑了下来,客栈里,赵业与张小虎吃的津津有味,有骆山河一个外人在一旁伺候着,让他们原本无话不说,现在变得有所忌惮,干脆就剩下吃喝了。

片刻之后,赵业又独自一人躺在了床上,想了一些心事,随后也闭上了眼。

可就在他刚刚睡下一时,窗外突然有动静,让他又立刻清醒了几分,眼见窗外有个黑影,他便又故作镇定,重新闭上了眼,紧跟着,窗子被静悄悄的打开了,那黑影蹑手蹑脚的跳了进来,一个刀影也闪现到了赵业的床头。

说起来这黑影也狠心,在辨认清了赵业的位置之后,他一刀就砍向了其颈部,只见那刀刃从赵业的脸前划过,这黑影也被赵业一脚给踢了出去,可他也只退后了半步,朝着赵业便又是一刀,这才见赵业弹身而起,一掌便攻击了上去,黑暗之中,只听得叮咚一声,那黑影便又夺窗而出,一闪没了踪影。

要说赵业想要去追他,也轻而易举,但他追到了窗前,竟打住了,跟着就见张小虎也出现在了院中,很显然,他也听到了赵业房间里的动静。

不等赵业开口,张小虎便问道:“什么人?”

此时那黑影已然消失不见,赵业看着张小虎便回道:“一个想要寻死的人,幸亏跑得快,不然,我们还得替他善后!”

直愣愣地看着赵业,张小虎突然也一脸轻松地笑了,随即还开玩笑道:“那敢情好,我可懒得打下手!”

话音未落,他便又一副懒懒散散的回屋了。

赵业随即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客栈里的另一边,骆山河他们几个就住在那里,张小虎都闻听到了动静,骆山河他们那里居然安然无恙,赵业一想便猜到了怎么回事。

既然无恙,又不想跟他们正面产生冲突,赵业随后便又关上了窗子,躺下来继续睡觉,这一夜都再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起得够早,在马厩前,赵业又碰巧遇上了骆山河。

骆山河一见到赵业,也主动打起了招呼:“赵公子起得够早,不知昨夜睡得可好,此地离相州城还有七八十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在此委屈,等到了相州城,我们再好好的修养一番!”

赵业连忙也一脸客气地回道:“已经甚好,已经甚好,这已经比我们住的地方好多了!”

一边听着,骆山河也抢着上去帮忙,一同喂起了马匹,同时又讲道:“这算什么,比相州城差远了,比东京差的更远,等我们到了东京城,我先带公子来回转转,让你也看看,这大宋朝京都的繁花似锦!”

“是啊,这地方怎能跟京城比呢,你这么一说,我都迫不及待了!”赵业马上又恭维道。

“两天,最快两天,走快一点,明日夜里便能赶到,但为了避免舟车劳顿,最好还是在相州城缓一缓,等到后天午时左右,我们再进京不迟,毕竟离一个月之期尚早,苏大人也还在外地呢!”

“不急,一切都听骆将军安排!”

吃了早饭之后,赵业等人便又上路了,一队人马穿过了山林,很快便又踏上了直奔相州城的平原,在相州城城北不远处,驻扎着一支军队,经骆山河的介绍,赵业也知道了统军之人名叫薛霖,同时也知道了,这支军队大概一万五千人,是守卫京城的二路军,在相州城城南与东京城城北之间,驻扎的是守卫京城的一路军,具体人数,赵业也没有多问。

但通过这样的见识,赵业也知道了东京城的厉害,原来都早有防备,随后赵业也想到,这是把汾州、青州等地都给刨开了,真要到了决定生死的局面,很可能都是朝廷的弃子,与其如此,那为何不把这些兵马都安置到边界处呢,赵业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哪个给出的馊主意,还是大宋朝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

数年以来,宋辽之争不断,显然不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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