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志在他方

第二日一早,还跟往常一样,赵业前往博雅阁打擂台,却不想在半道上,有轿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原来这都是五爷的特意安排,五爷本人未曾见到,可经领轿子的下人上前知会,赵业便上了轿子,不时,他坐着轿子出现在了刺史府内。

又过了不一会儿的工夫,赵业也见到了汾州刺史霍达。

在刺史府的后院,霍达一身便衣,被几个下人簇拥着,官架子却很大,初见赵业,他不禁莫名的惊讶,未曾想到,这在地下城连赢十场的年轻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年轻,要不是五爷是他信任的属下,他很难想到这个人竟是个高手。

经下人特意交代,赵业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只见他上前便拱手行礼道:“在下赵业,青州人,见过刺史大人!”

“见了刺史,还不下跪叩拜,如何这等不知礼数!”哪知立刻有下人在提醒道。

霍达刚好听在了耳中,却未放在心上,而是吩咐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赵业还在为如何化解下跪担忧,没曾想这霍达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简单的一句话,多半人都退了下去,唯一留下来的,还有两个婢女也躲得远远的。

“你就是那个打擂台连赢十场的赵业?”霍达很快便淡定的问道。

早已料想到此事瞒不住,赵业便规规矩矩地回道:“侥幸而已,让刺史大人见笑了!”

“在博雅阁的擂台上,连赢十场,若能用上侥幸一词,岂不欺我汾州地界无人了!”

“赵业不敢,赵业也只是想通过打擂,得一些银子!”

“武林高手,就为了得一些银子?”

“是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文钱也能难倒英雄汉!”

霍达不禁笑了,随即却又正色了几分讲道:“你说话实诚,我也不想藏着掖着,这宋辽之争无休无止,朝廷现在急需武臣良将,你既然能在擂台上连赢十场,不知可有意参军否,若你有意,本大人可有的是门道送你上去,总比在这擂台上被人戏耍可强多了!”

“被人戏耍?”赵业内心暗道,为了送自己上位,亏这刺史能想出来如此激励人的话。

顿了一顿,赵业才又恭敬地回道:“赵业谢过刺史大人,不过小人目光短浅,一心只求安安稳稳的开办武堂,好让更多的人尚武,至于从政从军,从未有过此等高远的想法,还望刺史大人能成全!”

“连你也说这是高远的想法,却因何不知往高处走呢?”霍达不禁又问。

这霍达追问的急切,显然很不甘心,生怕得罪了他,赵业便犹豫了一下又道:“有一个赵业,改变不了任何战局,但有了成百上千的习武者,我们大宋朝的后备力量才丰盛充足,所谓志存高远,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

他这一番话,还真把霍达给说住了,只见霍达无奈笑了一声,竟没了二话。

“那你可曾听说,开办武堂,也是需要交赋税的!”霍达愣了半晌才冷冷的说道。

赵业不曾想到这个,便故作镇定地淡然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朝廷有章法,赵业听从便是!”

“这你倒是回答的爽快,那我告诉你,在这个世道上,的确没有那一个人可以阻止战局的走向,但也从来没有什么人,能与朝廷抗衡,本大人身为汾州的刺史,代表的也正是朝廷,你若志在他方,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不妨回去再想想,等想好了再来回话!”

这下该沉默的却成了赵业,没想到这官家之人,大都一个德行。

再想想这后果,若不是赵业有些能耐且已经让霍达得以赏识,恐怕等待他的,早已是牢狱之灾,绝非还能心平气和听他在这里废话。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赵业竟连半句话都没有接上来,跟着就见霍达转身离开了,离开前他还吩咐了左右,让人送客,也算把立场彻底表明了。

离开了刺史府后,赵业突然变得心事重重,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所要面对的对手可是汾州刺史,拥有着朝廷从五品的官职,一句话便能让他下狱,今日相见,纯属是单方面的客气,下一次就未必了。

赵业甚至已经预感到,很快他们还会再见面,不得不早些想好应对之策。

此番心情,没有让他再次去往博雅阁,而是绕道而行,直接赶回了城隍老庙,正常的赋税,他肯定交得起,可刺史大人亲口说出来的赋税,需要几何尚且不知,他现在需要做的这第一件事,便是主动化解此事。

接着他便到了当地的府衙,不但把赋税交了,还一下还交了三个月。

回去后,他又吩咐了张皋等人,将兵刃都埋到了地底下,也生怕被人抓到把柄,更有甚者,赵业还把所有人都集结到了一起,好一阵训话。

等到最后,赵业还把何卫、李靖、张皋等四五人喊到了一起,单独交代。

看着他们一个个发愁的样子,赵业不禁讲道:“事情就是这样,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被刺史给盯上了,近些时日,你们最好能安分一些,只要我们行得正,那便谁也不怕,还有,从青州来此时日也不短了,为了避其锋芒,刚好我要离开几日,从明日开始,何卫便是这里的大师兄,你们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其他等我回来再说不迟!”

“啥?师父要回青州?”何卫立刻问道。

不止是他,李靖等人也颇感意外。

赵业便又肃然讲道:“我回青州,可不是怕了他们,你们这几日,只管跟往日一样,继续练武便是,再过一段时日,我还会亲自回来考核你们,别在这中间偷懒,等我考核的时候,一个个不像样子,那时候我可绝不客气!”

何卫与李靖等人面面相觑,便纷纷默认了。

而愣了一下,赵业徐徐又道:“你们放心,这城隍庙还会一如往日,临走前,我会留下足够的银两给雷子,先保证庙里的人吃喝不愁,才不会出去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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