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流的单独训练(6)

但现在有一个极其令人为难的问题,那就是川上野榆尚且没有凭借经验判断这破绽有几分真实性的本事。

如果匆匆忙忙地攻击上去,固然有可能在那伽什身上制造出足以改变局势的伤势;但更需要考虑的却是那伽什趁着川上野榆收势不及,反过来给他重重一击——可如果过分谨慎,错失了这个机会……毫无疑问,川上野榆一定会在三分钟之内落败。

川上野榆是个赌徒,但他却不是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这身骨肉还有存在的必要,绝不能轻而易举地折在这里——于是,川上野榆做足了准备,以应付(有着绝大可能的)来自那伽什的袭击。

但是,在那伽什看来,川上野榆的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一切都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顺利得令人连成就感都难以顺利地生发出来。

但是那伽什不觉得乏味,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一个动作,避免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不小心把野榆打死……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

于是,趁着川上野榆试探着向那伽什出手的时候,那伽什做出了最中规中矩的反应——回身抵挡,并指……改为握拳,顺手锤击在野榆的腹部。

那伽什暗暗松了口气:差一点,就要弄死这小子了。

这一拳并没有实打实地凿在川上野榆的腹部上,因为他硬生生把腰拗出一张弯弓的弧度,几乎可以听到脊椎刺耳的悲鸣。

但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川上野榆成功躲开了那伽什的攻击,并且凭借更加细弱的身姿从那伽什手下灵活脱身——随后,便是直冲心脏的一爪。指节用力到发白,俨然是一副想要抠出那伽什心脏的架势(虽然他做不到)。

这当然是很能唬人的。但川上野榆的目的其实并不是那伽什的心脏,而是感觉脆弱的咽喉——更准确地说,是喉结。

川上野榆的计划很粗糙,只不过是决定在那伽什双手下撤回防的时候乘机用空置的手扣住他的喉咙,或是在那伽什看破计划的时候直接变换出爪的那只手的方向,直取那伽什的命门。

这两个简陋计划都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当川上野榆一击不中时可以极其方便地脱身,不至于立刻输掉——对于川上野榆这样的小白算是比较友好的方案。

那伽什当然毫不费力就能看出川上野榆的想法,而且几乎只需要对方计划实施到第一步就可以做到。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只是怎样输得自然一些,方便他能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本事教给面前这个被自己认可的小鬼。

——当然,输,是不可能痛痛快快认输的。那伽什很希望能够进行最后一次考验。

川上野榆已经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虽然两个人的心思转了八百多回,可实际上时间连三秒钟都还没过去,不加掩饰的破绽依旧大大咧咧地摆在川上野榆眼前——这就说明,这个破绽想必不是真的。

川上野榆却有些兴奋:看,我比你多想了一步!

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川上野榆的手在那伽什毫不抵抗的情况下顺利贴上了那伽什的脖子,一阵恶寒却袭上川上野榆的后背。

川上野榆相信自己的直觉,当机立断放弃已经要成功的计划,迅速后撤。

果不其然,那伽什的手腕已经悄悄等在川上野榆后肩与腰腹两处了。

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快点后撤,但同样有一个机会摆在川上野榆眼前——那伽什的腹部空门大开,理应承受不起一次偷袭。

没有时间多想,川上野榆一记顶肘,狠狠撞在那伽什的腹部……

——没有造成什么了不得的伤势,但那伽什却显得相当高兴,这恰恰能证明川上野榆在战术方面有一点天赋,他也能放心地告诉其他人这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忍者……啊,他承认这个学生了。

那伽什缓缓收势,撤去警戒,顺手拍了拍川上野榆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啊啦,做的不错!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就算把未来交到你手上也不会后悔的程度呢。”

川上野榆不知道那伽什在放水这方面做出了多大努力,但他可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的成功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的能力——因此,当他看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川上野榆向那伽什心悦诚服地颔首道:“承蒙关照,那伽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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