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将征服世界,或一无所有(2)

川上野榆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话,自顾自地决定了接下来要做的所有事情——独裁,专断,但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被支配者相当大的安全感,让不算非常聪明的宇智波正弘体会到了在战场上久违的安心。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都交给那位大人就可以了。

于是,宇智波正弘默默地维持着顺服的姿态等在原处。

一阵恍惚之后,两个人在现实世界保持着的对峙姿态轰然崩塌,宇智波正弘拼命对抗着回归现实时的那一瞬不适与窒息,却颇为惊骇地发现川上野榆软倒在自己面前。

宇智波正弘颤抖着双手,想去扶起他,思及刚才关于“做戏”的言论,方才感到安心下来。静默不语地等待野榆的安排——好在这家伙没有愚蠢地坏了他的好事,川上野榆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演戏时间。

川上野榆极其逼真地呕出一口鲜血来——不是他的血,是通过精妙操作从血河里调取的一口血水——看得宇智波正弘心惊肉跳,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挺挺地待在原处,等待着进一步指示。

没有什么指示,接下来尽是即兴发挥,好在川上野榆还知道分寸,没有使出什么令人难以招架的演技。

川上野榆只是捂着胸口,默默地爬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天然的狠色,一边畅快地呕血,一边冷笑着对宇智波正弘说:“幻术?好手段,我可没想到你这个看起来鲁莽的家伙居然有这等厉害招数……只不过看你这副样子,恐怕也伤的不轻了吧?你我各退一步,你放我走,咱们天高海阔。今日之事,全都烂在肚子里,没人会追究。”

宇智波正弘哑然,不知道如何配合。

川上野榆并不着急,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台词都由他一人说出的准备。

两人沉默了一阵。

川上野榆突然开口道:“你不说,我就权当你是默认。我不爱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今日过后,我也将是一个有正经生意的人,你我二人就此别过,永生不见。”

这一番话说的好生漂亮,又干脆利落,虽然那句“好人”颇能令人诟病,可在场的两个都没有心思去挑这处语病,只愿早些完结这场剧目,好叫分开之后各自去完成自己的志向,至于永生不见……那就是说着玩儿的部分了。

川上野榆最后深深凝望了宇智波正弘一眼,看似随便地挑了一个方向,轻盈一跃,跳上树枝,几个大跃步便消失在隐秘的枝叶里——宇智波正弘目送川上野榆离开,等了一时半刻,便也顺着村子的方向离开了……此时的他还有许多东西需要验证,迫切需要回村搜集证据,这也决定着他最终是否能够死心塌地地跟随川上野榆——他不会失望的,因为黑暗一直存在着,他想要的一切都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是从未发现罢了。

川上野榆脱离了宇智波正弘,也离开了树林,并且在一片平旷的土地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符合年龄地大笑,甚至尝试在地上打滚。

他的快乐并没有传递到一直缄默不言的伊泽胜身上,伊泽胜不无忧虑地对野榆说道:“不可惜吗?你没有彻底掌控那个叫宇智波正弘的小鬼。”

快乐还停留在野榆的眉梢上,驱散了长久以来的谨慎与郁气,显现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彻底掌控?人啊,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所以我愿意等着他发现‘真相’,然后彻底成为我的人。成败无论,死生有命,因为……”

“我将征服世界,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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