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美好生活25

陈西问金鑫:“怎么是你打电话来?不是昊天?”

金鑫说:“你又在哪里偷鸡摸狗了,电话也不接,昊天是先打的你的电话,但你没有接,只好打给我了,要我转达你,他现在正在找他的麻将馆的朋友,一有新消息,会马上通知你。”

陈西看了看手机,确实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或是其它的什么情形,但转念一想,明明金鑫的来电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但他顾不得想明白这些了,他只担心他的牌匾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够完璧归赵。

陈西去到麻将馆的时候,麻将馆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他也断断续续地从与金鑫的多次电话中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最近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麻将馆都不能开门,但ZJ派麻将工作室所处的区的疫情并没有其它那么严重,所以很多麻友都聚到这个麻将馆来了,有跨区找来的,因此麻将馆的生意十分火爆。那晚,打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有一个房间出了事,一伙人因为一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然后双方大打出手,原因是有两个人牌友在等其他人到来的时候,合伙偷偷换了麻将机里的控制板,结果那天晚上那个房间因为输赢太大,引起了其他两人的怀疑,那另外两个牌友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熟练掌握了麻将经,并通晓其中的许多猫腻,感觉事有蹊跷,掀开了麻将桌,发现控制板已经更换,俗话说,捉奸见双,拿贼拿赃,两伙人由争论到大打出手,并砸了麻将桌,没办法,麻将馆主只好报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到了后,当即将打架的两伙人扣下了,对于用“出老千”这种龌龊手段影响社会治安的人他们不会姑息,麻将馆主知道疫情严重,仍正常开业,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也就迅速地做出了将麻将馆贴上封条,不允许其开业的决定。

陈西找昊天要麻将馆老板的电话,昊天说开始还可以与他通话,但现在打不通了,估计是将自己拉进了黑名单,要陈西不要着急,他们在麻将馆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封了也好,这个月他们也可以省了租金。

昊天明显没有理会那块牌匾对陈西的重要性,陈西感觉自己对昊天再解释也没有多大意义,就在心里暗暗地骂着金鑫的乌鸦嘴,好说不说,说那次可能是他们的最后的一场麻将。昊天同时也不忘对陈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晚他也是大输,不知陈西与昊天有没有串通起来做手脚,现在封了麻将馆,估计麻将机也会没收,这样死无对证,成了一桩悬案。

陈西不理会金鑫叽哩呱啦说的一大堆,他只想拿回他的牌匾,再放回家里,无论如何,那些重要的东西再也不能放在一个他手不能及的地方了。

陈西对自己领导的“ZJ派”工作室也有一些失望,四个人的团队,刚刚开始,没想到这么快就结了尾,人心散了,队伍确实不好带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地就让它有了灭顶之灾,不可持续。

陈西准备去街治安办打听打听,他转念一想,自己与此件事并无任何瓜葛,现在自己找上门去,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他要昊天给他开麻将馆的朋友发一条信息,告诉他牌匾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他的一体两面的牌匾是他多年的心血,哪怕他再花一点钱,他也愿意将其赎回。

此刻对于他,是分外的刺眼,他有片刻的想偷偷撕毁它的冲动,但很快就被他的理智战胜了,他决不可以这样做......

他有点心里空落落的,生活没有了希望一般,在那里站立了许久,不肯离去,那时,他希望昊天,吴起与金鑫,此刻呆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承受这种莫名的苦楚,哪怕是金鑫再多埋怨几句,他也可以承受。然而,金鑫反而有一些幸灾乐祸,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昊天的意思是已经达成了既有事实,他就没有来的必要,但他会努力找寻可以与他朋友再次联络上的方法,到时再跟陈西汇报,吴起听到这个消息后,并不奇怪,说他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他就反对过租用他人场所的决定,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如果这次能够顺利将牌匾取回,下次绝对不要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不确定的地方了。

陈西对出千的几个人的处理并不担心,他知道,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有说不清的爱恨情仇,有通过不正当途径获利的那一批人,现实生活中,破格甚至出格获取会成为一种常态,这是由人性的贪婪决定的,谁也左右不了,一时想起自己大股市中也曾取名“飞蛾”,焚心以火,让贪欲左右自己,最终葬身火海。

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芳,心里禁不住一哆嗦,他必须给小芳一个电话了,如果他不打出那个电话,他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他冥冥中感觉到小芳近来肯定会有故事发生,至于是什么事,他并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翻出了小芳曾经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虽然他一次也没有打过,但此时此刻,他一定要打出这个电话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号居然是空号,他想一定是小芳已经换了电话号码,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够长期保持一个电话号码的并不太多,但一个念头马上在他的脑海中升起,或许,当年小芳留给自己的,本来就是一个空号,这个想法一出现,马上让自己不寒而栗。

他重新回忆起那年小芳心给自己号码的场景,那是一次他已经知道小芳与她的“天使投资人”搞到一起后的一次偶遇,当时他开着车,看到了前面正在悠悠的走路的小芳,路上并没有多少人,他停下车看她打招呼,询问她的近况,她并没有主动接过他的话,说自己急着去一个地方,陈西问他要联系方式,她说了一个电话号码,说电话再联系,就慌忙火急的离开了,陈西马上记下来她说的号码。

陈西对自己记忆电话号码一直很自信,他很得意于他的分段记忆法,他记下号码后,并没有给小芳去过一次电话,他问她的电话,纯粹是出于一种礼貌式的问话。

如今的空号,跟麻将馆门口......一样让他有一种手足无措的茫然。

无论无何,他的“ZJ”派工作室已经离他而去了,而小芳,可能会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一个印记,一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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