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伤害

我和妻子看电视,一只蝴蝶在面前飞来飞去,可能是吕洞宾变的,它落到电视屏幕上,我去把它赶走,它飞出房间,我跟着出去。外面很平静中,夜天中,有些云快快地吹过月亮,往北去。我跟蝴蝶来到一个车间的屋檐下,吕洞宾在这里,蝴蝶是他分身变的,他说,“你跟那个人撕扯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也知道有人在他身上附身,我试图分身控制那个来搞事的人,但他的功力很强,未能奏效。我只抓住这只爱出风头的蚂蚁。”他松开右手掌,我看到一只有翼的蚂蚁,我对蚂蚁吹一口气,说:“现身吧。”贝托现身,我问:“今天又是谁来搞事?打我的人是林辉昌,在林辉昌身上附身的人是谁?”贝托说,“还是蓝云。”我说,“就是在狼狗身上附身支配狼狗咬人的蓝云?”贝托说,“他变成狼狗,被你一锄头打死,有点不服气。”我说,“你们怎样才能放过那个姑娘?这样下去,对她是伤害很大。”我叫贝托去把蓝云叫来,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我要让他输得口服心服。贝托变成有翼的蚂蚁飞走了。我和吕洞宾等了半小时,都不见贝托来,吕洞宾说,“他们不来了。”我说,“你冒充我,去跟我妻子看电视,我到天上走一趟。”吕洞宾说,“有这个必要吗?”我说,“我想找万岁爷问问,是不是他给我射了欢箭。”吕洞宾说,“没有真凭实据,他不可能承认的。”我说,“那我去弄一个离心果吃,解除我对汪心的欲念。”我让人看不见,飞到高空,腾云驾雾,奔天上南天门而去。

我以六岁的样子进了南天门,我一个筋斗向大戏院翻去,很快来到万岁爷那块地,我来到离心果这里,低声叫:“务野。”叫了三声,务野现身,我说,“给我一个离心果。”务野说,“你经常来找我要离心果,万岁爷会发觉的。”我拉住他右手,实际是施展我比他强得多的功力,他只好摘了一个离心果给我。我来到天上,很想见见先生、太白金星和乾礼,可我又不想给人不安分在人间的看法,因此拿了离心果,我就奔向南天门,很快就回到我在小镇上的宿舍前,我将离心果放在一棵苦楝树上,然后变成一只蝴蝶飞进宿舍,妻子和吕洞宾变的人还在看电视,我落到电视屏幕上,吕洞宾变的人站起来,走出宿舍,我跟着他到偏僻处,我现身,他就变回四十岁的样子,我说,“我到天上,直接去万岁爷那块地,向帮万岁爷看守离心果的务野要了一个离心果就回来了,其他人我不见。我想,吃了离心果可能就不想汪心了,不过,可能也影响到跟妻子的关系,我不知吃好,还是不吃为好。”吕洞宾说,“现在还不确定,你是不是中了万岁爷的欢箭,你特别想汪心时,可以脱俗处理,我认为你没必要吃离心果,我怕你吃了离心果,就不想理我了。”我说,“那好,你帮我保管离心果,我要吃时去找你要。”我们去到苦楝树下,却不见离心果了,吕洞宾说,“仙果是有灵性的,可能这个离心果已经变成苦楝果了。又或者,那些搞事的人暗中跟着你,知道你得了离心果,你把离心果放在苦楝树上,他们就偷走了。”我很懊恼,说:“白跑一趟。”吕洞宾说,“花点力气,也算损失不大,回去睡觉吧。”他让人看不见,向西飞走了。我变成乌云,翻腾,下雨,这样脱俗了,回宿舍。妻子说,“你这个人神秘兮兮,是不是有鬼附体?给人打,就不奇怪了。”我说,“不看电视了,睡觉吧,有什么鬼?”妻子说,“没有鬼附体,也是心里有鬼。”我说,“不说这些好不好?”妻子说,“写神仙小说,写成了怪人一个。我见你行动古怪,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真是怕你了。”

第二天,晚饭后,我拿一本书看,实际无心看,坐着想东想西。儿子跑来跑去,叫我跟他出去玩,我不理他,他自己跑出去了。妻子跟吴式说笑完,要跟余真出去散步了,问我儿子在哪里,我说不知道,她大声呼唤,儿子回来了。妻子惊叫道:“油包,快出来看看你这个儿子。”我连忙放下书,走出去,见到儿子口吐白沫,我问他:“怎么搞的?吃了什么东西?”他抱着肚子,说肚子痛。妻子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他急忙蹲下来拉屎,是腹泻,我和妻子都急了,妻子问他,“你究竟吃了什么东西,快告诉我们,等我们带你看医生。”我们忙乱的神情也吓到他了,他腹泻过后,带我们到苦楝树下,就是我放离心果的这棵苦楝树,他指指树上的苦楝果,我问,“你爬上树摘苦楝果吃?”他说在地上捡了一个苦楝果吃,妻子叫我快点抠他喉咙,让他把苦楝果吐出来。我抠他喉咙,他把肚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我们急忙带他去镇上的卫生院,医生说,苦棟果有毒,但我儿子只吃一个,中毒不算严重,经过上吐下泻,中毒基本缓解了。医生开了解毒的药,叫我们回去了。

回到宿舍,儿子像是发疯了,他去捡石块向我和妻子投来,妻子说,“怎么搞的?你自己随便捡地上的苦楝果吃中毒,关我们什么事?”他不让我们近身,自己跑出去玩。妻子对他说,“我带你去买牛奶吃。”他不让我们跟着他,捡石块向我们投来。没办法,妻子只好叫余真带他去买东西吃。他跟余真合得来,我和妻子稍为放心一点。他跟余真走了,妻子数落我,我心里明白,可能儿子是吃了离心果变的苦楝果,我们爱他,他就恨我们,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叛逆。

妻子去向吴式诉说儿子的事情,我来到那棵苦棟树下,这棵树,叶子掉光了,果实累累,已经成熟了,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一只蝴蝶在我头顶上方飞来飞去,可能是吕洞宾变的。我到偏僻处,吕洞宾现身,他说,“我看到西南方向有一团乌云,很多人在上面指指点点,就知道那些人要搞事,我去那块草莓地,见到汪心忙着卖草莓,那些搞事的人没有针对她,我就来你这里,看到你儿子向你和你妻子投石块,我以为有人在他身上附身,但我控制他,发现没人附身。”我说,“他说吃了一个苦楝果,苦楝果有毒,害得他口吐白沫,又腹泻,一个小小的苦楝果有这么大的毒性吗?一定是搞事阵营的人做了手脚,给他吃了用离心果增强毒性的苦楝果,害得他不理我们了。这个如何是好?我真后悔带回那个离心果,那些搞事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看我的举动,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吕洞宾说,“我冒充你,去应付一下你的妻子,你去西南边那团云,抓一个人问问。”我正要让人看不见,向西南那团云飞去,却见到一只有翼的蚂蚁,飞到面前,我说,“现身吧。”贝托现身,六岁的样子,对我说:“由于我功力不强,几次都被你抓住,那些人不让我近场了,我只好来你宿舍周围守着看热闹,我看到一个叫做范佩西的大将飞下来,到你儿子身上附身,你儿子才捡一个苦楝果吃的。这个苦楝果,是蓝云事先丟下的。”他拍拍手,草丛里钻出一条银环蛇,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六岁小孩,贝托介绍,是多利。多利证实,是范佩西和蓝云下来捉弄我儿子。吕洞宾问,“范佩西是哪里的大将?”贝托说,“范佩西和史蒂芬森都是看守北边城墙的大将。”我说,“你们守在这里,有什么动静,及时报告我。我去找范佩西。”多利说,“那些人很敏感,看见你动身,他们就变成云了,你很难得见他们的。”我说,“你们走吧,他们看见你们,会为难你们的。”贝托变成有翼的蚂蚁,多利变成银环蛇,很快不见了踪影。我对吕洞宾说,“他们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得上天找万岁爷要解药才行。”吕洞宾说,“你怎样跟万岁爷说?说你儿子误食离心果?你去摘他的离心果就给他知道了,我估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建议你观察几天再说,你儿子年纪小,应该不会记恨的,今天的事情,可能明天就忘了。他愿意跟邻居一起,也不算很糟糕。明天我看到那些搞事的人在云上指指点点,我就来找你,我来冒充你,应付你妻子和邻居,你功力强,飞到云上找史蒂芬森和范佩西,叫他们不要搞事为好。”我说,“动不动就上天,我也觉得不是一个好办法,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观察几天再说。”吕洞宾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回到宿舍,妻子问,“你又去哪里了?”我说,“我去外面随便走走,儿子现在怎样了?”妻子说,“他跟余真和刘知勇还能相处,已经在那里睡觉了。我怕你行动古古怪怪,又招来不好的事情。”我说,“他能跟邻居很好相处,那也不算什么坏事。你不把我看成妖魔鬼怪,就万事大吉。”

第二天,晚饭后,我看书,一只蝴蝶飞进来,落在我面前的墙上,我会意,肯定是吕洞宾来替换我的,我就变成蝴蝶飞出宿舍,望天,西南边又有一大团乌云,我用心看,看到上面有人。我向高处飞,无数有翼的蚂蚁拦在前头,应该是贝托变的,难道他有话对我说?我便飞到偏僻处,现身。一只有翼的蚂蚁飞来,我说,“现身吧。”贝托现身,我说,“你拦住我,有什么话说?”贝托说,“不见他们搞出什么事,你去找他们论理,会把事情搞成一团糟。”我说,“我去找史蒂芬森和范佩西。”贝托说,“没用的,他们有心搞事,脸是变来变去的,你分得清哪个是史蒂芬森,哪个是范佩西?”我说,“他们不在我这边搞事,那肯定在那个草莓姑娘那里搞事,不过,我这样飞过去,他们用心看,会看到的。”贝托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看不见。”我问,“什么办法?”他说,“就是搭顺风车,我们变成蚂蚁爬到路过的车辆上。”我说,“去水库边有捷径,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去。”贝托说,“路上人少,那就更好,你可以变摩托车去的,趁无人,一下子能飞很远的。”我说,“好,这是一个好办法。”我和他变成小鸟飞出小镇,到那条去水库的路,我变出摩托车来骑,路上没人,一下子能跑很远。将要到草莓地,我又把摩托车变没了,和贝托变成小鸟,飞到草莓地,看到汪心在大路上卖草莓。虽是到了黄昏,但这里还是很忙碌的,草莓地里的人还不收工,草莓地周围有很多人种菜、挖藕。没有什么异常,在这里也看不到西南边那团云,贝托看来很失望。我看到了汪心,就是变成了小鸟,也很兴奋,在她头顶上空飞来飞去。

大路是通向东南的县城的,突然,南边冲来一头大水牛,西边也有一头水牛向大路冲来,终于,两头牛顶撞在一起了,几个回合,西边来的牛被打败了,向西边跑了。南边来的牛发起狂来,见了大路上的人,也视为对手,用角顶撞,用身挤人,挥蹄乱踢,汪心叫人快点跑开,那头牛向她冲去,太危险了,我连忙分身变成水滴落到牛身上,试图控制它。说时迟,那时快,那头牛冲过来,汪心闪开牛角,是我控制牛角扫偏了一点,牛身把汪心挤下大路,回头一脚踢来,我控制不住,牛脚踢中汪心屁股,汪心倒地不起。牛的举动,也受另一个在它身上附身的人支配,我察觉到,这是牛发狂的原因,这个人功力很强,我一时无法制服他。我们僵持着,牛也发起呆来。牛主人大叫着,冲上来了,他抓住牛的缰绳,把牛拉开,叫人快送汪心去医院。汪心的父亲叫来买草莓的人借摩托车给他,买草莓的人好心搭汪心向县城方向去了。在牛身上附身的人变成蚂蚁落到地上,躲到大路边,我也变成蚂蚁追去。钻进草莓地,那人变成了蟋蟀,我也变成蟋蟀。一番恶斗,我变的蟋蟀赢了。那人变成草蜢,连跳带飞,向东逃跑。我另外一个身体是变成小鸟的,见了草蜢就俯冲下来,要把草蜢吃了,那人急忙变成一块泥巴,我变的蟋蟀飞过来,守住这块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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