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躲避

我们来到孟光的家,我是六岁的样子,孟光认得我。我问她最近有没有神仙来集会,她说没有。我说很无聊,想来这里玩玩,她指指地下,我一晃,到了地下室,建英也进来了。孟光进来,说她家公姓董,是有名的画家,经常有人来买画,所以她走不开,不能带我们去玩。我叫她忙她的,我们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没有人来,我们就走。

第二天早上,孟光进来,说没有神仙来,我们可以到街上走走。我说,“我们到街上走走,我们不回来这里了,多谢你的招待。”孟光说,“随便你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们就走了。

我带建英到东海边,见到了为人看病的何仙姑,她没空带我们去玩。我和建英到街上乱逛,建英说,“我见你见到熟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玩。见到熟人,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徒添感慨。”我说,“以前我们来到这里,看上合适的东西,却没钱购买。我们变成盲人弹琴,博得人的同情。我们还可以租船出海捉鱼,这样来钱也快。”建英说,“我看你六岁的样子,却总是说以前的事,你浑身是力,变成小伙子到工地做苦力,也能挣到钱的。”我说,“有手有脚,找点活干很容易。我们来,是你杀了人,想躲避人的追杀,我们最好找个地方住下来。我看何仙姑这个地方不错,她整天忙不过来,很多人来排队给她看病,我们可以帮她的忙,干点好事,挣点报酬。”建英说,“我们可以变成小鸟,自由自在。”我说,“多走几个地方,你就心烦了。我打定主意了,在这里帮何仙姑。”建英拗不过我,跟我去找何仙姑,何仙姑欢迎我们留下来帮她,她说,“十天八天可以,一个月以上也可以,主要看你们。”

何仙姑以何方圆的名号为人看病,很有名气,她看病,药到病除,收费也不贵。晚上关门后,她给我们说了工作安排。我要变成二十六岁,帮她采购药材,和熬制中药。建英干点药房的工作。由于她请有两个工人,所以我们的工作不见得很重要,就是帮她干点杂活,象是来实习一样。

十天后,我见建英呆呆地望着东边的天,便问她看什么,她指着天上的云团说,“可能万岁爷回来了。”我说,“这不奇怪,很多人都认为万岁爷不是真的去人间投胎的。”建英说,“我想回天上看看。”我说,“你杀了威与和马丁,人家会放过你吗?”建英说,“我们欢软玩偶都是要为万岁爷献身的。”我说,“你说迷上你们欢软玩偶的人是蠢货,你们欢软玩偶也不见得很聪明。这是对万岁爷的愚忠。”建英要走了,我连忙去找何仙姑,何仙姑说,“你们要走,我也不拦你们。”她拿出一把钞票给我们。我和建英告辞,匆匆地走了。

回到天上,到四通岭的家,丰仁听到动静,在共有大厅走过来对我们说,“观音说,你们回来要去见她。”他拿着一支箭,交给我。我走到门口,要将箭向北投,建英说,“我们去万岁爷家看看。”我和她飞到万岁爷家,果然见到了万岁爷和伊采,万岁爷说,“我们本来已经去投胎,但我选定的人家,他们堕胎,我回来了,又把伊采弄回来了。”建英说,“我们欢软玩偶听从你的吩咐,杀了那些田红的支持者,现在怎么办才好?”万岁爷说,“你们欢软玩偶五个人杀了八个田红支持者,你们都不想躲避,那就只能去人间投胎了,非常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拿出丰仁给我的箭,向北投去。

过了一阵,观音,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和三个白衣人飞来了,他们要将建英带走,建英和我拥抱后,跟他们走了。伊采过来对我说,“建英不能跟你回家了,还是让我照顾你吧。”万岁爷对伊采说,“保险起见,你和油包去躲避一阵。我也要躲避。”我和伊采便飞出了南天门,向北飞。我问伊采,想去什么地方,她叫我跟她飞就行了。

来到了南斗这里,伊采问我来过这里吗,我说来过。她说,“以前你来,是不是六岁的样子?”我说是的,她叫我不能变成六岁的样子了,变成二十六岁,不能跟熟人接触。于是,我变成了二十六岁。来到深广场西边的大路,我看见约瑟芬还在大柱边推销像章,但我不敢跟她打招呼。我和伊采落在大路上,向西走下长长的下坡路,转向南走。走了一阵,伊采带我走上东边高地,进入一个很大的院子。东边有一排屋,门向西,伊采打开了中间一间屋,我跟她进去了。这时已是傍晚,院子中间有几个人打拳。伊采对我说,“你可以出去练剑,但不能乱说话。别人问起,你说是来当教练的。”她如此轻车熟路,可能经常来的。我没有出去练剑,她说出去一下,便走了。新来乍到,我不好奇,变成蝴蝶飞上屋顶。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伊采回来,轻声问,“你在家吗?”我飞下来,现身,六岁的样子,她叫我变成二十六岁。她的事,我尽量不过问。我们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伊采在屋里舞剑,我也不参与,显得懒洋洋。她说,“你不觉得闷吗?”我说,“我已习惯过无聊的日子了。”她说,“是不是想念建英?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我说,“万岁爷真幸运,有你们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人。”她又专心舞剑了。过了三天,我都不出门,伊采也是,她闷了就舞剑。第四天早上,伊采舞剑过后,出去了。过了一个小时,她又回来了,说深广场有人集会,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加,我说没兴趣。她叫我拉小提琴,我就投其所好,认真拉了一曲。她说,“我怕你闷得慌。”我说不要紧。她说,“我们说是来躲避,其实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你想去哪里玩尽管去,你不说你是油包就是。经过建英她们欢软玩偶的努力,田红那些厉害的支持者被消灭了。现在田红也去人间投胎了,还有哪些支持者出来闹事,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来了这里,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尽管玩我们的。”她叫我和她出去走走。

我们来到深广场,见到来了很多人,都在站着交谈,这是南斗这里的特色。伊采对我说,“你想跟人谈话就随便找个人来说,说什么都可以的。”我说,“彼此不了解,从何说起?”她说,“你看人家都是随便说的,说得很投入。”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姑娘,便走过去跟人聊天了。我也来了兴趣,想找个年轻人一起说说。可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单独一个人的,有两个老头见我走来走去,觉得好笑,我走近他们,一个老头对我说,“你想找人聊天,可你又没有耐心,你来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我是来当教练的。”另外一个老头对我说,“什么教练?”我说,“跳舞。”这个老头说,“与狼共舞吗?”我说,“你们变成狼,我可以陪你们跳舞。”这两个老头变成了狼,对我两面夹击,我徒手跟这两条狼周旋。几个回合后,两条狼又变成了两个老头,一个老头对我说,“你不是舞蹈教练。”另一个老头说,“你很自信,两条狼都不怕,武功应该很好。”我说,“我不是武功好,而是有一身蛮力,不发泄一下浑身不自在。”一个老头说,“这么说,你是很好斗的。”我说,“我是天上来的,天上人的乐趣,唱歌跳舞听演说,这些我见得多了。我最喜欢看人打斗,看人打得不好我也想上去教人打,我说的当教练就是这么回事。”一个老头说,“这才是真心话。”我说,“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也是喜欢耍人玩。”一个老头说,“人家耍我们,我们耍人家。”我说,“你们如何耍人家?”一个老头说,“天上人还有一样乐趣,就是喜欢去看一些人到人间投胎的情况。我们知道很多人的投胎情况,我们经常拿这些去耍人家。”我问,“你们是如何知道人家的投胎情况?”一个老头说,“有些是人家告诉我们的,有些是我们随便猜的。”我说,“前段时间,天上有几个很重要的人物都到人间投胎了,乾礼、第二皇后风眉、梭伦这些人你们知道他们的投胎情况吗?”一个老头说,“我说我们知道,你是不信的。我们要耍你玩,就随便带你去找一些人。”我说,“你们知道一些人的投胎情况,会暗示他们吗?”一个老头说,“对于一些人,我们可以给他们通心引导。”我说,“他们跟你们心相通吗?”这个老头说,“是的,让他们知道一种天命,让他们懂得一些道理,从而做出了不起的事情。”我说,“你们能给我通心引导吗?”一个老头说,“可能你比我们还聪明。”另一个老头拿右手食指指定我的头,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是煎咸鱼的香味,让我想起人间的生活,我贪婪地多吸几口这种香气。我笑问,“我能闻到红烧肉的香气吗?”那个老头又指定我的头,我立刻闻到了红烧肉的香气,真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另一个老头对我说,“我教你做烤鸡。”他指指我的头,我脑里顿时有了做烤鸡的门道,十分有把握。我说,“你们掌握通心引导,真的能把人耍得团团转的。能不能教教我?”一个老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随便教你通心引导,如果你心术不正,那怎么办?”我说,“我心地善良,不会做坏事的。”一个老头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我们不谈这些了,说点别的。”我想在他们身上附身,但这两个老头法术高明,防备也严,他们见我想控制他们,便化成一阵风向北吹走了,我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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