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的话能信么？”
苏谦陌再次捏住赘物。
“或者说，你也可以尝试一下自燃圣灵。”
萧柔低下头，她不是没有勇气自燃，若她落到别人手中，她绝对会在其他人未接触到她之前，她就选择自燃了。
可面前的苏谦陌不一样，无论她嘴上如何，可他在她心目中永远都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那年两人在皇城的街道上初见，他是高高在上俊宇不凡的世子时，她就幻想过，如果不是存在特殊感情，她又怎会舍弃自己的纯洁来照顾失去记忆的他。
见萧柔迟迟没有说话，苏谦陌从裴素君手里取回那枚留影石。
然后得意洋洋道;
“好了，现在你光着身子观看你师尊与人欢好的过程我已经记录下来，如果你不想…喂，你哭了？”
苏谦陌抬起萧柔的下巴，她精致的俏颜早已泪流满面。
萧柔拍开他的手，把头扭到一旁。
一阵微风袭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我没事，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阻碍你的任何计划。”
直到萧柔转身朝着第七宫殿走远，一旁的裴素君才幽幽道：
“无双应该追上去的道歉，我能感受到，那个姑娘一定很伤心，我猜她是喜欢你的。”
“算了，先不管她。”
苏谦陌也不知道七年过去，萧柔的内心世界并没有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世人都是反复无常的，不然他也不至于灭掉大衍皇城过半世家。
“嗯，好，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裴素君挽住苏谦陌的手臂，嘴角微扬。
她虽然同情萧柔，但苏谦陌如果不予理会，她心底还是会有点小开心的，即便这点开心有些落井下石之味。
“第五宫殿。”
第五宫殿的门前。
苏谦陌二人尚未进入，便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吱呀！”
推门而入。
殿中四处丢弃着破旧的酒罐，一些罐子之间甚至已经结上了蛛网。
苏谦陌挥挥手，将这些杂物通通清空到闲置的储物戒中。
进入内殿。
墨雅正躺在榻上，衣冠不整，呼呼大睡，在她的右手间还紧紧握着酒罐，里面的液体已经流完，染湿了她身下脏乱不堪的垫子。
裴素君捂住鼻子，仔细打量起躺在床上的墨雅。
只见此女不修边幅，秽物满地，邋遢程度与俗世街头乞丐无异，难辨其容！
这时，苏谦陌停下打量周围的一切。
他扭头道：
“素君，取出我们的浴桶。”
裴素君有些不乐意被这么藏的女人使用她和无双的专属浴桶，她装作没有听到，目光移向侧面的墙壁。
那里，有一副半人高的壁画，一位英姿勃发身穿大氅的俊美少年跃然画中，是更加年轻的苏谦陌。
“无双小时候应该很受大家欢迎吧？”
“并没有。”
苏谦陌也看向那副壁画，看着背景里熟悉的正央街道，回忆顿时宛如潮水般，灌进了他的脑海。
突然之间，他有些想家了。
而且这种思念浮现出来后，宛如串烧的火焰，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情感。
也不知她们还好吗？
此刻。
裴素君已经走到了壁画前，她抬手触摸着墙壁上色彩绚丽的染料。
“此画创作于两年前，居然对你的印象如此深刻，看来这个邋遢姑娘也很喜欢你。”
距离这么近，她才发现，壁画中无双的那双眸子仿佛有光，像是满含爱意地看着她。
如此深情的注视都能描绘出来，或许无双真的这么宠溺地看过对方。
于是，裴素君取出了浴桶。
“给。”
苏谦陌笑问：“为什么突然又舍得了。”
“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我小气。”裴素君轻哼一声，然后又莫名其妙讲了一句：
“嗯，虽然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苏谦陌：“哈？”
接下来。
裴素君以呼吸新鲜空气为由，离开了内殿。
苏谦陌则是褪去墨雅脏乱的衣袍，然后把她抱入浴桶中。
此桶不是寻常浴桶，而是可以蕴养魂魄，安神补魂的特制桶，是纳兰韵送给裴素君的小礼物。
此刻，再加上温热的浴水，墨雅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清吟。
“睡得真死，被人捡尸都不知道。”
苏谦陌无奈地摇摇头。
他先是帮墨雅清洗好满是淤泥的指甲，又勾勒出一道精致小巧的剑影帮她剪去过长的指甲。
就这样。
迷迷糊糊中。
墨雅醒了过来，她微微眯缝着眼。
在朦胧中，她看见一张只存在于梦中的面孔。
她痴痴一笑，“居然是梦中梦…”
“啪！”
那熟悉的良人突然抬起手，狠狠拍打在充满弹性的皮球上。
紧蹙的震颤和此刺痛感，让墨雅顿时清醒。
她睁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但仅仅一瞬，她就闭上眼还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一定是在做梦，苏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早知道墨雅姐平常是如此邋遢，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乱吃…”
“哈？真的是你！”
墨雅激动地从浴水中站了起来。
她痴痴地看着苏谦陌，到嘴边的话，竟无语凝噎。
“我…”
“别说，我懂！”
同样不善言辞表达感情的苏谦陌非常理解墨雅的心情。
久别重逢之后，千言万语不如一次畅快淋漓的发泄更能让酗酒已久的墨雅感到满足。
殿外，正在无所事事徘徊着的裴素君扭头看向内殿，水润的小嘴不由噘了起来。
什么人嘛!
说好的只是简单洗澡。
一日就是一天一夜。
直到墨雅的境界稳定在大武王之巅，苏谦陌才停止运转万化阴阳诀。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催化了墨雅锁骨之下的婆罗花，待一滴灵珠落下后，她的血气已经蜕变为半圣。
一日从武王晋升到半圣，这种不切实际的修炼速度宛如玄乎其幻的玄幻。
就连切身体验过的墨雅都感觉非常不真实。
她低头看着雪白胳膊上那滴已然消失不见的嫣红守宫砂，不禁呐呐道：
“七年未见，想不到无双已经成为我仰望的存在，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上心，我的道心已毁，这个状态就算强行迎来圣劫，我也无力抵抗心魔…”
“如果我说墨雅姐的娘亲、兄长、姐妹们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呢？”
抬头看着苏谦陌灼灼的目光，墨雅一束心弦仿若被拨动。
她抓住他的双臂小心翼翼问道：“真的？”
苏谦陌点点头：“真的，我曾去过枫荻城，听闻墨家依旧存在，还是那里数一数二的大门阀，想来墨雅姐的至亲应该没有遭遇不幸。”
“嗯。”墨雅努力挤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谢谢无双弟弟的安慰，姐姐没事。”
她没有相信苏谦陌，道听途说的话又怎么能信，何况她听四长老提及过，整个星月都被尸灵封锁，连人族大圣都无法横渡。
“好吧。”
苏谦陌叹息一声，他讲出实情。
“其实我睡过墨霞姐和墨沫姐。”
墨雅：“……！”
当初在龙鸣洞天中，落霞宗的真传弟子墨霞和墨沫姐妹俩，先后被苏谦陌撒网、收网。
他也是事后才得知两女居然是墨雅的亲生姐姐和妹妹。
她们作为星月女子，之所以还能保持真身无暇，还要归结于墨雅的存在，毕竟亲姐妹是圣殿圣女，她们以此为荣，当然不想过那种放荡不羁的混乱生活。
见墨雅眼神不对，苏谦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墨雅姐还不信吗？”
他准备再爆点猛料，既然墨雅跟她们是亲生姐妹，一定清楚她们肌肤上的构造。
“那个，在墨霞姐身上…”
“我咬死你个王八蛋！”
墨雅生气地扑倒苏谦陌身上，然后张开小虎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直到苏谦陌跪地求饶，她才放过他。
之后，墨雅又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无双。”
墨雅红着眼睛，依偎在苏谦陌的胸膛。
“嗯？”
“大师姐曾预言说，你是我的劫，我没想到，你不仅是我的劫，而且还是我全家的劫！”
感受到怀中的小野豹又快要炸毛，苏谦陌赶紧打了个哈哈，“那真是误会，我要是知道她们是墨雅姐的姐妹，打死我都会碰她们半根汗毛。”
“呵！”墨雅冷笑一声，她才不信，“说不准你知道了会更加兴奋。”
苏谦陌举起三根指头，“我发誓，真得事后才知道，而且是墨沫姐讲出来的。”
见苏谦陌如此信誓旦旦，墨雅也没有就像为难他。
她轻哼一声：
“姑且信你一回。”
“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睡我娘？”
苏谦陌：Σ！
他听得不是很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墨雅：“呵，你可别装，整个苏府以及圣女宫，谁不知道你对赢子佩的娘亲觊觎已久，萧师妹回来都跟我说了，你跟皇贵妃姒怡璇在伪圣皇陵里就不干不净，互相玩弄对方的身体了！”
“噗…”
苏谦陌有口难辩，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墨雅贴上来，“所有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对我娘怀揣着不轨之心，也就萧师妹那个憨憨看不出来，居然还傻傻地把自己的娘亲亲手送入狼窝。”
听到这里，苏谦陌只能被迫承认：
“好吧，事实却是如你所想。”
虽然苏谦陌连墨雅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他今天不承认也得承认。
因为墨雅是个只追求结果的人，她可不在意苏谦陌到底牵扯了多少个女人。
所以，苏谦陌只有承认，这个话题才会被终止，不然这绝对不是墨雅口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听到这里，墨雅一脚踩在苏谦陌的脸上，把他踢飞。
“哼！滚开，你这个恶心的混蛋，以后别想再碰我。”
……
裴素君闷闷不乐地瞥了苏谦陌一眼：
“被赶出来了？”
苏谦陌再次幻化成冷清涵的模样。
“我故意的，都过去两天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在沉迷于温柔乡。”
“原来你也知道啊！”裴素君讥讽起来。
“啪！”
苏谦陌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惊得裴素君是又急又羞。
她捂着屁股躲得远远。
见裴素君知道怕了，苏谦陌勾起嘴角满意道：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裴素君：？？？
她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苏谦陌准没讲好话，而且大概率又是在占她便宜。
……
离开第五宫殿后。
苏谦陌朝着第一宫殿飞去，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学习智道。
若非墨雅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是不会去第五宫殿见她的。
他只待半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此。
苏谦陌特意绕开了第三宫殿，他也不想在仅存的十三天里面对宇文非烟。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欠佳，他居然遇到了第二圣女花嫣。
此时，花嫣一身金色战甲，双手叉腰，用娇小的身躯拦住了苏谦陌的去路。
“哈哈哈，四师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快变身与师姐我大战三百个回合！”
“二师姐莫要搞怪，我还有急事找大师姐呢。”
苏谦陌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从侧面绕开。
可花嫣还是追了上来，她想要挽住苏谦陌的胳膊。
“四师妹是要去看灵儿吗，给师姐泡壶茶再走呗？”
在花嫣接触到身体之前，苏谦陌微微侧身拉开了距离，他可不敢让花嫣这样的圣人碰自己，谁知道圣灵体与圣灵体之间有没有可能产生共鸣反应。
他再次拒绝：“今天真得没空，下次给二师姐泡一百壶可以吗？”
“真的？”花嫣眼前一亮，一百壶她能喝到醉吧，呵呵呵。
“师妹还能骗你不成？”苏谦陌答应下来，反正他过些天就走，到时候真正泡茶的又不是他。
花嫣欢快地跳跃了一下，“嗯，一言为定，就知道师妹是最疼师姐的。”
苏谦陌呵呵一笑，“二师姐要一起去看灵儿吗？”
之前，冷清涵曾透露过，圣女宫在五年前剑到一个女婴，小宝宝的小名叫灵儿，大名叫宇文若灵，而且小宝宝喜欢称呼圣女宫所有圣女为娘亲，到时候她若唤你娘亲，记得不要拒绝。
那时，冷清涵可不知道到威胁她的人是苏谦陌，所以才编出这么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