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胆小如鼠

林逸联想到现在自己这张帅气的跟自己气质完美搭配并且无缝衔接的容颜!

必须感谢这亲妈!

而且深感找个漂亮的老婆对基因改善的重要作用!

梁国开国皇帝林保志的画像他是见过的,大马脸,小眯眯眼,就这还是经过画师抠破脑袋在求真求实的基础上美化出来的结果。

据说,为了这幅可以留给后人和子民敬仰的画像,放牛娃出身的林保志相当重视。

有的画师画的太真,连鼻子上的鼻毛都画出来了,老皇帝觉得显不出自己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这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

拖出去砍了。

有的画师画的太假,直接按照美男子的样子给画的,根本和皇帝不是一个人!

老皇帝更不满意了!

这不是恶心自己吗?

同样拖出去砍了。

杀了七个画师后,一代画圣鲜有道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在不失真的基础上,配了一副“凛天威于咫尺,不敢瞻视”的气质。

这幅画一直留存于当今皇帝的书房。

林逸见过一次之后就惊为天人,这长相美颜相机都拯救不了。

林保志四十有六登基之后,着实充实了一番后宫,各个美艳如花。

如今到他的便宜皇帝老子隆德皇帝林洵这,已经传十五帝,国祚214年。

经过数十代人以后,皇家一脉的子孙,长的都不俗,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花容月貌。

“母妃何必如此。”林宁安慰道,“皇兄自然有皇兄的道理。”

他替着哥哥委屈,明明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人物啊!

却被天下人耻笑误会!

甚至连母妃都觉得哥哥愚笨,不可救药!

想必哥哥应该很难受吧。

袁贵妃宠溺的揉着林宁的头发,叹口气道,“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啊。”

林宁讪笑道,“母妃多虑了。”

“想你外祖父、你舅舅何等英明神武,就连本宫,家学渊源,五岁习武,十五岁已然入三品!”

袁贵妃傲然道,“入宫后,虽荒废了拳脚,可还是进了五品!

却想不到......”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完整的话,只恨恨的看了一眼浑身懒散,正对着她嬉皮笑脸的林逸。

可惜了,这是自己亲儿子。

要不然,直接打死了多好,省的碍了自己的眼。

“母妃岂是常人所能及的......”林逸在一旁陪笑哄着道,“儿子无能,倒是让母妃生气了。”

“你也就这样了,本宫倒也没有多大的指望,眼前最大的心愿倒是希望你与外家多亲近亲近,”

袁贵妃剜了林逸一眼道,“想想老太君是何人?

那是你嫡亲曾外祖母,想当年也是随你曾外祖父征战沙场,刚刚平叛西北流寇的大将军宇伯须,曾经便是她身边的一名普通侍卫。

其子乃是禁军统领宇文涉。

像你外祖母,舅母,也皆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在军中也是甚有威望。

别人想亲近都没有机会,你莫寒了她们的心才好。”

“母妃说的极是。”

林逸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不管是什么事,先应好,至于后面做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

秋后算账?

估计那会自己应该在三和了。

想到得意处,嘴角咧出了弧度。

袁贵妃看着他这样子,终于忍住了把手里茶碗砸过去的冲动。

做了个深呼吸后,又接着长出一口气,慢慢悠悠的道,“我已替你备好礼单,你这几日便给你外祖父、外祖母送过去。

好好说话,不说你舅舅,哪怕是你几个表哥,随便提点你一下,对你也有进益。”

“母妃可能不知道,儿子刚刚受封,大家正准备帮着庆贺一番,这几日着实会有一点忙。”

林逸想着自己都这样了,这亲妈对自己还真是不抛弃不放弃!

非要把自己这她眼中的“烂泥巴”往墙上“糊”啊!

其实也不想想,如今袁家在军中势大,功高震主,老皇帝肯定防着呢!

自己要是靠的太近,说不定要跟着倒霉!

即使袁家最后能善终,帮着自己去争到了皇位,做了皇帝又能怎么样?

许多地方连年干旱、洪水、蝗灾,天灾横祸不断,导致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实十室九空。

老皇帝算是比较勤勉的,可是皇恩浩荡的也有限,依然饿殍遍野。

西北、西南很多实在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只能投靠叛军。

眼前是都扑灭了,可是以后呢?

同时北部瓦丹还在不断入侵,财政空虚,没有了钱,靠袁青、雍王、梅静芝等人能撑几时?

所以,这不是当皇帝,这是当裱糊匠!

一个不好,就应了历史周期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兴衰治乱,往复循环。

“混账!蠢货!”

袁贵妃玉葱似得手指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气愤的道,“这是存心臊你呢!

你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庆贺的?”

林逸陪笑道,“儿子想了,多收点礼,好做为路上的盘缠。”

“你还真准备去就藩?”袁贵妃倒是自己愣住了。

她自己的儿子,她当然了解,从小就是吃不得苦的,能躺着绝不坐着!

三和是什么地方?

儿子能受得了?

“儿子从小深受母妃教诲,必然不敢忘记母妃说过的话:是雄鹰,就该展翅飞翔在辽阔的天空,是狼就该...”林逸看着亲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终究还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袁贵妃冷哼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教诲了?说实话。”

林逸笑着道,“这就是儿子的实话。”

如果老皇帝不强行要求,其实没有必要去,拿着封地的收入,留在都城这繁华之地享清福多好?

目前十二个皇子中,除了英年早逝的二皇子,真正就藩的只有一个三皇子雍王。

“你是真不让本宫省心啊,三和是什么地方,你真不清楚?

从前朝便是流放之地,枭匪聚众,其内还有桀骜不驯的蛮夷。

到你父皇登基开始,三次用兵,钱粮耗费无数。

前些年说是归化了,其实呢,连个巡抚衙门都没有,至今还是那帮野人自己管自己,每日纷争不断。

你丝毫武功不会,去了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

袁贵妃说完后,不耐烦的朝着他挥了挥手,“哎,下去吧,过几日便会让人把礼单送给你。”

她就不信,这么一番吓唬,儿子还有就藩的心思!

她儿子胆子小的很啊,不比老鼠大多少!

骑马怕摔死,只肯骑驴子,说是驴子跑不快,摔下来也是无妨,马跑的快,摔不死也得半残。

当然,也有例外。

七岁的时候,便说出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来。

为了一点银子,居然敢当街骂凶神恶煞的暗卫指挥使江重。

“儿子告退。”

出了宫后,林逸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自己就藩的日程要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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