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马上就能见到额娘了,……

马上就能见到额娘了, 小崽子那叫一个激动和兴奋,在太子跟转着圈的蹦蹦跳跳,拉着他的衣袖摇晃:“那咱们这就出发吧。”

说完还不忘小声催促:“快点快点!都等不急啦。”

太子『摸』『摸』他的头, 颇无奈的笑道:“急什么呀?阿玛他们早才会到达天津卫。”

小伙嘿嘿的笑:“那咱们也赶紧出发, 天津卫远不远,从哪里走,走多久呀?”

他这一大堆问题, 太子也回答不了, 只敷衍的说了句:“约莫大半天的时吧, 咱们在出发,晚上就能到达行宫。”

小伙却“啧啧”两声:“你看, 这就是数的重『性』。咱们如果知道马车的速度是多少,又知道紫禁城到天津卫行宫的距离。用距离除以速度就知道走多久啦。”

“……”

伙!太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张了两次嘴, 都不知道说什么。

之储君万万没想到, 竟然被自己年仅八岁的弟弟嫌弃了。

小伙陷入即见到额娘的兴奋中,并没有感受到太子的心态变化。仍旧拉着对方的手,问:“太子哥哥,你说说的对不对呀?”

太子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两声:“说你说的……对。”

小伙迫不及待想出门:“不咱们别坐马车了,咱们骑马去吧。”

太子看着他:“骑马也三个时辰左右, 你确定可以?”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三个时辰, 也就是说,他们在出发, 到达天津卫的时候可能天都黑了。

不过小伙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太子『摸』『摸』他的头:“你可以,还不可以呢?去,回你的阿哥所把衣服换了, 在宫门口等你。”

小伙往炕上一坐:“不回去,让他们去帮拿过来就是了,就在这儿。”

太子拿他真是没有办法,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怎么,你还怕把你丢下自己走了?”

“那倒不是,你是不想带去,也不会叫过来。”他想了想说道,“阿玛不是在信里说了吗,让你务必带上。”

太子问他:“那你怎么不肯回去换衣服。”

小伙拍了拍自己的腿,冲着太子粲然一笑:“太医说腿脚不,尽量少走路。”

太子嗤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就是犯懒吗?”

不一会儿太监就回去把出门穿的衣服给胤佑拿了过来,伺候他换上,太子这才带着他走出毓庆宫。

马车和侍从已经在星门外候着,等二位主子上了车,即刻出发。

一路上兄弟俩闲聊打发时,太子时不时就会考一考胤佑的功课。让他背诵文章,解释中词句的意思,讲一讲中的典故。

胤佑也不是每个都能答上来,大部分都答不上来,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

鸟儿在山林鸣唱,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漫山遍野。路旁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在侍卫的驱赶下,远远地避开。

太子听到呵斥声,掀开帘子望出去:“这么宽的官道,咱们能走,别人也能走,不妨碍的,不惊扰了百姓。”

“是。”

于是,这一路胤佑又有了新的打发时的方式。

他就趴在马车的窗户上,时不时看到有人迎面走来。或挑着货物,或赶着牲口,或拖带口……

面有牵着牲口的汉子,马车从他身边驶过的时候,胤佑冲人喊道:“嗨!你怎么牵头猪在路上走?”

“这不是猪,这是牛。”

胤佑没见过猪,是他见过牛。畅春园外有大片的农田,一到春天就有人牵着牛在田里犁地。

“胡说!牛怎么没有角?见过的牛都有角。”

那汉子刚抬起头,只看到一个长相衣着贵气的小公子冲他笑。一旁的侍卫瞪了他一眼,他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是头小牛,牛角还没长出来。”

“……”

不一会儿,又遇上个挑着货物的游方货郎,胤佑掀开帘子跟人闲聊:“卖什么的?”

“那得看小公子什么,针头线脑、烟袋锅子、胭脂水粉、洋肚『毛』巾、洋胰子……小人这里什么都有。”

胤佑听得稀奇,这都开始卖洋人的东西了。他敲了半天,看上一把羊角梳,怪看的,于是在颠簸的马车上指了指:“那个,那个。”

货郎笑着吆喝:“嘞,二钱银子。”

侍卫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这破玩意儿值二钱银子?”

货郎哈腰赔笑:“小人这是货真价实的羊角梳,来自大草原的山羊角。”

“那不也就是个羊角。”

“……”

胤佑没见过银子,出门买东西花钱他还是知道的,于是扭过头去看太子。

太子一向宠着他,有请必应,也不管那游方货郎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只小伙喜欢,便让人给他买了下来。

胤佑拿着那把羊角梳翻来覆去的看,梳子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呈半透『色』,拿到鼻子下闻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羊膻味儿。

胤佑拿着梳子在自己脑袋上刮了两下,奈何他的头发都集中在脑门后那一块辫子上,他地方光秃秃的,梳子的齿有些锋利,刮得他生疼生疼的。

小伙拿着梳子,坐在那里嘿嘿的笑。

太子逗他:“小七打算把梳子送给谁呀?”

小伙脱口出:“送姑娘的。”

“哈?”

太子以自己听错了,奇问道:“送给哪位姑娘?”

“佟的姑娘。”胤佑这才想起来,佟有两位姑娘在宫里,他只想到了额娘,没想起小姨,于是掀开帘子去看,那货郎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低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

太子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笑。原来这是送给皇贵妃的,他还以是哪个小宫女。

“小七,未出阁的女孩子才能被称姑娘。”

胤佑摇头:“女孩子都是姑娘。”

太子说:“那就未出阁的才能称作女孩子。”

小伙笑道:“就算到了八十岁,额娘也是女孩子!”

他们到天津卫的时候,果然天已经黑了。行宫里早已经备下饭菜。

用了晚膳不久,胤佑就该睡觉了。来到陌生地方,他可不敢一个人睡,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子,又变成个小粘人精。

虽然在外面,行宫条件也很一般,挑三拣四的小皇子一开始有点嫌弃,赶了大半天的路,也有些累了,脑袋一沾枕头,立刻呼呼大睡。

太子看着他睡沉了,这才取来一本书,借着烛火看到快三更方才歇下。

胤佑睡得早,起得也早,他练剑,还读书,这就是他平时的生物钟。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太子,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亲了亲哥哥的脸。

然后坐起来自己穿上衣服和靴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亲手亲脚的走出房。

外面天还没有亮,院子门口有两个值守的侍卫。

胤佑让人帮他从树上折了一截树枝,拿过来就刺向人胸口,『逼』着侍卫陪他练剑。

他是皇子,还是个未成年的小皇子,皇上最疼爱的,未成年的小皇子。

侍卫哪儿敢跟他真刀真枪的打,也就想着敷衍敷衍他。

谁曾想……

十招之内,胤佑手里的树枝已经戳到了他的胸口。

若七阿哥手里拿的是把真的剑,那他在已经没命了。

胤佑退开半步,扬了扬下巴:“再来!”

这次侍卫不敢再掉以轻心,认真的跟他比试,可仍然没在他手里坚持多久,就再一次败下阵来。

站在院子门口的另一名侍卫都看呆了,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同伴这演技,当个小小的侍卫真是屈才了,到戏园子里去才能发挥他的真才实呀。

没想到,片刻之后,七阿哥又拿树枝指了指他:“不你也一起上吧。”

“……”

两个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七阿哥步伐飘逸,身形灵动,看起来手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招式变换叫人眼花缭『乱』,剑势凌厉非常,『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就在天『色』开始蒙蒙亮的时候,胤佑手里的树枝指向刺向中一人的脖颈,另一人从后面扑过去,还没能近身。胤佑就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突然一个侧身,腿往后踢,直直的踹向侍卫胸口。

七阿哥是个讲礼貌的生,比试讲究点到止,树枝只堪堪停在了距离那人脖颈寸许,踢出去的脚在人胸连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这时候,从院子另一头传来鼓掌和叫声,胤佑收了腿,回头一看,太子正站在那里。

小伙丢了树枝,三两步就冲了过去,径直扑向太子怀里:“太子哥哥,饿了,饿了,们什么时候去接阿玛和额娘?”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中一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同伴演技,是七阿哥的剑法远在他俩之上。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厉害的七阿哥还需他们保护吗?

用过早膳之后,胤佑便跟着太子,以及直隶和天津卫一众官员来到城外迎驾。

胤佑在人群中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很厉害的直隶巡抚于成龙大人。

小伙对这位于大人印象很深,实他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在江宁的时候。

那时候胤佑年纪还很小,于成龙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是上一任江南江西总督老于成龙去世向康熙力荐,才有了他在的平步青云。

胤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只是见他神『色』总有一丝忧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由远及近,远远望去,是看不到头的一片黄『色』。

胤佑跟在太子身旁,站在人群的最面。虽然只看到了阿玛的仪仗队伍和簇拥在中的马车,小伙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伸着脖子不断张望。

侍卫扈从圣驾在城外的空地上停下,康熙还未『露』面,在场的文武大臣已经跪了下来呼万岁。

胤佑和太子也跪下行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阿玛已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们跟。

皇上大手一挥:“都起来吧。”

康熙打量着儿子:“太子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看来是太过『操』劳了。”

太子垂眸,恭敬的说道:“皇父一路南巡视察江河工,慰问百姓,舟车劳顿,才是辛苦。”

胤佑才听不进他们说了什么,一个劲儿的往康熙身后张望,盯着马车看了半晌,再没见有人从上面下来。

于是,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正想问额娘呢,额娘哪里去了。

哪知道康熙已经和旁边的于成龙聊了起来,胤佑没仔细听他们聊了什么,只听到一个叫“郭绣”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也不陌生,或者说,整个京城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这位左都御史凭借一己之力,权倾朝野相拉下马,让他从正一品议政大臣,沦了侍卫处的一个普通侍卫。

胤佑有些左右难,不知道应该跟在阿玛身旁,还是应该去马车那边找额娘。

正在此时,一直侧耳听于成龙说话的康熙,忽然伸出手,不动神『色』的拽了儿子一把,让他紧跟在自己身旁。

胤佑这才打消了去找额娘的念头,只能跟着阿玛往走。

然后他就听到阿玛板着脸对于成龙说道:“还有什么说的,洪之杰、佛伦、傅拉塔等人后上书,称郭绣之父郭景昌原名郭尔标,曾入贼党。他的伯父郭尔印曾是朝御史黄宗昌的奴,郭绣隐瞒世,父滥请风典诰命,这是欺君之罪!”

于成龙大惊失『色』:“皇上,郭绣官刚直不阿,兢兢业业,朝廷着想。佛伦等人曾经遭到郭绣弹劾,怀恨在心,他们的话不足信。”

“朕已经派人查过了,确有,并没有人诬陷他。朕也就是念在他朝廷做了不少实,格外凯恩,只他革职,免了发配充军。”

于成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康熙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再说了。

听到这里,胤佑也大致白了究竟是怎么回。

心里却想,父亲以犯了错什么处罚他的儿子。那以后阿玛来上书房抽查功课,兄弟们背书背不出来,被惩罚的时候,阿玛也应该一同挨罚。

康熙自然不知道儿子丰富的内心活动,和官员们一边聊一边往城门内走。

大都了解,他们这位皇上走到哪里势必定会遍访名胜古迹,或是古刹寺院。

下面的官员们连地方都给他安排了,皇上却摇了摇头,说不去了,路途跋涉,他准备回行宫休息。

皇上既如此说,别人也不敢有异议。安排的一切行程只能暂时放下,护送圣驾回行宫去。

这时候,侍卫牵过来三匹马,康熙让两个儿子跟随他一道骑马回行宫,一路上和太子聊了许多。说起自己此行的见闻,黄河河工,江南民情,又问起宫里的情况,以及太子在内阁处理政务遇到的难处。

胤佑走着走着就落到了后面,来到马车旁,本想偷偷往里张望,可是马车的帘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额娘,额娘……”

胤佑轻轻地叫了两声,可是周遭的环境很吵,他喊了两声,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回应。

于是,小伙也没有办法,只能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背上。

在很快就回了行宫,皇贵妃进去休息,总不能不下马车吧。

胤佑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的侍卫,自己三两步就抛到了马车面。

车门打开,皇贵妃在白『露』的搀扶下,缓缓从里面出来。

小伙差点就扑上去抱着额娘撒娇,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搂着胤佑的肩膀,把他往后面带了半步。

胤佑抬起头来,看到阿玛冲他笑了笑,一边伸出手扶了皇贵妃一把,一边对他说道:“你额娘最近身子不大舒服,你乖一点知不知道?”

胤佑点点头:“知道,知道!”

皇贵妃脸上的神情有一闪逝的尴尬,看着康熙伸出的那只手,就有点抑制不住的怒意。

他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不管是后妃还是宫女、太监,对谁都是乐呵呵的,从不难别人。

是她也有生气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只有胤禛和胤佑两兄弟能看到。

尤是胤佑,他调皮的时候比较多,额娘什么表情是佯装生气,什么表情是真的生气了,他一看便知。

于是,小伙还在心里反省了一下,阿玛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哦,那是阿玛的错,他什么反省?

他只想第一时扑进额娘怀里,亲亲抱抱?

正在胤佑走神之际,有人牵起了他的小手。那熟悉的触感和温度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小伙紧紧地贴着额娘往行宫里走,两个月不见,额娘似乎没什么变化,就是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对了,刚才阿玛说了,额娘不舒服。

他小声的问道“额娘,你哪里不舒服呀?”

皇贵妃笑着摇了摇头:“赶路,有点累了。”

胤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那咱们快进去休息吧。”

康熙本来一直在跟太子交谈着什么,此时转过身来问了皇贵妃句:“感觉怎么样,不传太医来看看。”

一进屋,皇贵妃就拉着胤佑的手,虽然脸上难掩疲惫,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于是摆了摆手:“感觉挺的,不用传太医。”

太子安静的站在一旁,这对话听得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胤佑就更不知道了,小伙一直站在额娘跟,满脸写着抱抱,可他阿玛站在旁边,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

搞得胤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阿玛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粘人,也亲亲抱抱吗?

这时候,康熙朝着胤佑招了招手:“小七,你过来。”

一两个月没见,小伙只想跟额娘呆在一起,不想跟阿玛呆在一起。他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康熙捏了捏他的小脸:“快两个月不见,看着长了不少。”

“嘿嘿,也觉得找了不少。”小伙屈肘,隔着衣服展示了一下自己胳膊的肌肉线条,“还长壮了呢?”

康熙笑着对一旁的太子说道:“瞧瞧,看来剑法没白练。”

太子也跟着笑:“在都能和侍卫过招了。”

小伙急着炫耀:“侍卫都打不过了呢。”

“,”康熙又『摸』『摸』他的头,“那你就在这里乖乖地陪着你额娘,阿玛和太子还有别的情。”

交代完小儿子,康熙便带着大儿子去了面的院子。

等他们离开之后,胤佑就扑进了皇贵妃怀里:“额娘额娘,想你呀。”

皇贵妃捧着儿子脸,自己脸上也可算有了笑意:“宝贝,额娘也很想你。”

她把脸凑到小伙跟:“亲一下。”

胤佑就像小时候那样,搂着额娘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一口。

皇贵妃也亲了亲他的额头,嘴上却说:“你这么大了,还额娘亲亲,人会笑话你的。”

小伙嘟嘴:“是额娘亲亲!”

“哈哈哈哈哈!”皇贵妃伸出手指,细细的描摹儿子的眉眼:“两个月不见,还是这么可爱。”

“那是长得可爱。”

皇贵妃看到儿子,这些日子以来郁卒的心情总算得到些许缓解:“是是是,你长得最可爱。”

胤佑也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捧着额娘的脸:“你看起来脸『色』不太,真的不需传太医吗?”

“不是说了吗,赶路累了,”皇贵妃『摸』了『摸』脸,“也确实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怎么了?”小伙紧张兮兮的上下打量她,“跟说说,是不是着凉了,吃『药』了吗?”

皇贵妃搂着他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太医?”

“那咱们就传太医过来呀。”

皇贵妃笑死了,儿子这逻辑一般人说不过他:“没关系,一点小问题,宝宝不用担心。”

看到额娘笑得那么开心,脸『色』也了许多,小伙也就放心了下来。

许久没有在额娘怀里撒娇的妈宝男,在可开心了,靠在额娘身旁有说不完的话。

“在每天都在督促的兄弟们习。”

“哈?”一个渣,说他督促别人习,皇贵妃听着倒是新鲜,问道,“什么呀?”

“阿玛不在宫里的时候,太子哥哥太累了,每天只能睡那么少的时,不停地看奏折看奏折看奏折……黑眼圈有那么大……”

说着,他还把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掐成个圆圈罩在自己的眼睛上,看着滑稽又可爱。

“所以,就想,让大多读书,发挥自己的所长。以后太子哥哥当了皇帝,兄弟们就可以帮他分忧啦。”

皇贵妃问道:“那你呢?”

胤佑一愣,理所当然的回答:“督促他们呀。”

“你不习,替太子哥哥分忧吗?”

胤佑摇头:“发掘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还督促他们习,已经很累啦!等长大之后,就可以休息啦。”

伙,他这是把自己的人生都已经规划了。在提走上工作岗位,等长大之后就能直接退休。

皇贵妃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对了!”胤佑忽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摩挲半天,拿出个东西塞进皇贵妃手里,“你看,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皇贵妃摊开手心,原来小伙塞给了她一把梳子,材质有点特别,应该是用什么动物的角制作成:“很漂亮,那以后就用它梳头了。”

“这是用来自大草原的山羊角做的,花了二钱银子呢。”他握着皇贵妃的手,让她凑到鼻子下面,“你闻一闻,是不是还有羊的味道。”

可是,小伙怎么也没想到,羊角梳刚凑过去,他额娘就皱了皱眉头。从她的表情就不难看出,她在隐忍着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偏过头去,抚着胸口呕吐起来。

“!!!”

胤佑被眼这一幕吓傻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赶紧抬头去看白『露』。

白『露』走过来,让胤佑往旁边站了站。又是给皇贵妃拍背,又是吩咐人端来涑口水,把地打扫了。

“还说没,你看你都吐了。”小伙也着白『露』的样子,给他额娘拍背,“白姑姑,快去传太医吧。”

白『露』也没腾出空来回他的话,赶紧扶着皇贵妃坐在了另一边,屋子里宫人进进出出,伺候的伺候,打扫的打扫。

忙完了,才抬起头来看他,带着一点笑意说道:“哥儿别急,娘娘这是……”

皇贵妃拽了她一把,白『露』的话戛然止。

胤佑歪着头:“是什么?”

吐完了皇贵妃反倒觉得舒服了,站起来准备进去换身衣服:“是有点不舒服,别担心,在多了。”

皇贵妃当然是倒霉催的怀孕了,不是在南巡时候,是在这之。

她已经很小心,并且万分留意,每个月都在小心翼翼的算着排卵期,也服过一些避孕的汤『药』。

不管是『药』物还是排卵期都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世界上就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

一开始,她在承乾宫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上几乎不来,也从不翻她牌子,她只安心照顾胤禛和胤佑两兄弟就了。

后来胤佑被太皇太后接去了慈宁宫,一切像也没有多少变化。

她毕竟是后宫妃嫔之一,是皇上的女人,需履行义务。

是她也跟康熙讨论过,胤佑生下来身体就不,之又流产过那么几个孩子。这说他们这种表亲关系,是不适合孕育后代的。

这种说法,在西洋传教士那里也得到了证实,不由得康熙不信。

胎儿流产的几率很,就算生下来,也有极大风险早夭。胤佑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精力,她一点都没有再生一个的想法。

关键是,佟贵妃就是不停地怀孕流产,怀孕流产……最后人没了。

儿子那么小,她还想多活几年,看着小伙长大成人。

皇上也表示理解,反正后宫有那么多女人,也不缺人生孩子,皇贵妃身体也不,不生就不生。

是这一两年来,皇上频繁出入承乾宫,恨不得搬过去住下。

出宫之皇贵妃就已经察觉到不对,苦于没有靠谱的验孕方式,此也只是怀疑。

到了江南,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舟车劳顿,早孕反应就特别显。恶心、呕吐、头晕、头痛……

太医一诊脉,跟她说了声恭喜,又忧心忡忡的说胎气不稳,需静养。

皇贵妃一听就炸了,把手腕递过去请太医再仔细瞧瞧,万一误诊了呢。

确定没有误诊,皇贵妃脸『色』更难看了,当即就委婉的问了一下,有什么可以安全的,可以停止妊娠的『药』物。

太医才是被她吓死了,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别的娘娘得知怀了龙种都是换心不已,小心谨慎,就等着诞下龙嗣。

到了皇贵妃这儿可,她在问有什么不伤身体的堕胎『药』。

太医说:“『妇』人小产对身体的伤害,娘娘三思。”

皇贵妃自己就是医生,这倒是危言耸听了,流产比起分娩,风险还是会小很多,除非异位妊娠。

太医见她神『色』不动,又说:“这可是一条生命,娘娘怎么忍心……”

皇贵妃很坦然,这也不是她狠心,确实近亲结婚不适合生孩子,强行生下来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况且她都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大的懂,小的乖巧,她并不需再多生一个。

太医心里也很惊恐,安胎『药』倒是可以开两副,堕胎『药』没有的。这被皇上知道了,脖子上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康熙得知这件情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实心里有点愧疚,是也没有表出来。

最后只说,还是皇贵妃的身体紧。

他们这次在江宁,是把当地一位军的府邸作行宫。出门在外诸不便。就算把孩子打掉也只能等回宫。

胤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他知道额娘在身体不,于是,就一直乖乖地陪在皇贵妃身旁。

皇贵妃去里屋换了身衣服,正出去陪儿子,哪知道小伙就在门口站着。看到她就把她往里推:“你不舒服就不出来了,去休息吧。”

儿子的体贴让皇贵妃脸上的笑容愈发朗,这么多天以来的焦虑不安都暂时抛到了一边:“哎呀!真的没,这么久不见,额娘还想多陪陪你呢。”

小伙去拉她的手:“那也想多陪陪额娘。”

皇贵妃牵着他往外走:“刚才听说某些小朋友在剑法练得很了,不知道额娘能不能有幸欣赏一番。”

“没问题!”

母子二人来到院子里,胤佑让人给他折了一截树枝,回过头来,皇贵妃已经靠坐在走廊的栏杆上。

“出门没有带七星,就用这个代替吧。”

皇贵妃点点头:“!”

即便手里只有一截树枝,皇贵妃也看得非常入『迷』,带着欣赏的目光,觉得他儿子的剑法飘逸灵动,赏心悦目,小小年纪就这么帅,长大了还得了。

看着看着她就有点走神了。意外怀孕虽然让她措手不及,面对儿子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倒是不怕胤佑哭闹,是她不想让儿子伤心难过,觉得额娘出尔反尔,说了不弟弟妹妹,在又凭空怀了一个。

还有康熙的态度,他是个热爱西方科的帝王,也是个封建帝王。

理智上知道这个孩子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健康长大。

是做父母的很难放弃自己的儿女,这是生物本能,人之常情。

所以皇贵妃也理解对方在态度上的举棋不定。

正在她走神之际,那边胤佑一套剑法已经展示完毕,正一脸期待的看过来,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皇贵妃对着儿子从来就不吝惜溢美之词,小伙扔了树枝,跑过来坐在他身旁。

皇贵妃拿帕子替他擦掉额头的汗水:“宝宝,有一件,额娘思来想去,认还是应该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胤佑点点头:“你说吧。”

皇贵妃笑着看他:“觉得你听完之后,可能会有一点生气,这可以理解。是想让你不那么着急生气,听把话说完,再生气不?”

“!晚一点再生气,你说吧。”想了想胤佑又觉得不对,于是补充道,“不会生你的气。”

皇贵妃看着他:“怀孕了。”

“啊?”

“怀孕”两个字对胤佑来说显然有点陌生,他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皇贵妃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额娘肚子里有个小宝宝。”

“!!!”

小伙的笑容一瞬凝固在脸上,眼珠子转了转,又转了转。从皇贵妃脸上移到肚子上,又从她的肚子上,移到脸上,问:“是谁干的?”

“……”

这可真是个问题,皇贵妃扶额,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阿玛!”

小伙咬了咬唇:“哦,实知道。”

皇贵妃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看得出来,小伙生气了。

“是……”

她还没是完,胤佑就站起身来,没哭没闹,也没有质问什么,是转身跑出了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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