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151章费扬古现在一听到他提……

费扬古现在听到他提要求就感觉, 而且还是这么不靠谱的要求,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现在要进藏得先通过和硕特统治的青海地区,那太危险了。”

胤佑使出他最擅长的软磨硬泡:“我蒙古语说得可好了, 功夫也好, 实在不行我就跑呗,不会有危险的。”

费扬古有点摇,但还是拒绝道:“那也不行, 适应不了那里的环境和气候, 也危险。”

胤佑赶紧说:“我曾经在古书对卫藏地区也有定了解, 知道那里的高原环境,咱们平原地区的人过去难适应。但请将军放心, 我既然决定去,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绝不会将自己置危险境地, 也不会让将军在我阿玛跟前为难。”

最后句说到了重点, 毕竟他是皇子,到了甘肃,费扬古这甘肃提督、孙克这甘肃总兵及殷化行这胤佑名义的顶司就是有责任的。

不过相处这两月,费扬古也看出来了,七阿哥是有主意的, 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难被人改变。

皇都改变不了, 何况他只是臣子。

是费扬古嘱咐了两句,让他多带些人保证路途安全。

胤佑只是想趁着夏季气候不错, 到处走走,也不干别的,人多了反而影响行程。

是,除了他的三位哈哈珠子, 及贴照顾他的赵诚,他只问费扬古要了人:“不知道军中可有精通藏语之人。”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自然是有的,”费扬古笑道,“与七阿哥颇有交的延恒就是。”

哎哟这不是巧了吗?胤佑把搂过延恒的肩膀:“会藏语,怎么不早说?”

“也没问。”

“说说吧,哪儿学的?”

延恒笑道:“前城中有传经的喇嘛,我偶尔同他辩经,是他教我的。”

胤佑点也不见外:“那也教教我,我学得快,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这么不谦虚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延恒出生在嵩山山脚下的村子,父亲直在外从军,母亲要照顾许多孩子,在他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少林寺习武。

后来,他的父亲在乌兰布通战死,他便顶替父亲从军,被编在殷化行将军麾下,直驻守在甘肃。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和位皇子交朋友,但短短两月的相处他们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并且相处十分融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胤佑明明是位小皇子,却从来不人高高在的感觉,反而让人想要亲近他,总感觉他做什么都是好的,说什么都是对的。

延恒看了眼搭在自己肩的那只手:“教教教,七阿哥要学,我哪里敢不教?”

胤佑为舜安颜这次又要打退堂鼓,他也做好了答应对方不带他去的准备。毕竟雪域高原秘又危险,真把表弟带出去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这趟出门,纯属自愿原则,愿意跟着他去的就去,不愿意的就留在军营里。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富敦、曹颜和舜安颜三人都没说什么,干脆的就跟着他去了。

胤佑『摸』了『摸』舜安颜的脑袋:“回去定在阿玛跟前好好表扬。”

“我跟着出门,也不能丢的人。”

这听得胤佑十分满意,捏了捏他的脸:“哎哟,长了哦!”

舜安颜有些不好意的低下了,又忍不住偷偷抬起来看他。

他都长了,在他边的人,潜移默化,也跟着他起成长起来。

既然是出关外,总得自己安排份,胤佑想了想,他们行也有七八人,加马匹和骆驼,看起来就是小队。进入青海之后,那就是厄鲁特蒙古和硕特统治的范围。虽说他们的首领拉藏汗也是向清称臣,但到了别人的地盘,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是,他们带了少量茶叶和瓷器,假扮成商队出行。

其实整青藏高原地广人稀,胤佑他们路行来,除了些零散的牧民,几乎没遇到过什么人,如碧玉般清莹澄澈的小湖泊倒是见了不少,再加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风景绝美。

夜里,他们的帐篷就宿在如翡翠般的湖边。不远处有散落的牧民蒙古包。有人的地方野兽出没就会少些,相对比较安全。

夏夜的凉风吹散了白日留下的丝丝暑气,反倒有些凉。

胤佑坐在篝火旁,手里拿了根木棍,无所事事的在火堆里拨来拨去。

不会儿,延恒把手里的木棍递他,木棍的另穿着条鱼。鱼皮已经烤得金黄焦脆,鲜香扑鼻而来。

胤佑倒也不客气,接来就开始吃。是矜贵端庄的吃法,用手掰下鱼肉,点点往嘴里送。

不会儿,赵诚又他递了羊腿过来。胤佑抬,看到伙儿都没吃,都先紧着他人吃饱。

胤佑手臂搭在膝盖,不正经的笑了笑:“吃吧吃吧,等我吃完了,们再吃,那就没得吃了。”

延恒看了眼他们从牧民那里换来的整只羊和些牛肉,还有从湖里抓来的鱼。又想起七阿哥说,他从来就没吃饱过,好奇他究竟吃多少才能吃饱。

他们吹着湖边的凉风,十分惬意的吃着烤肉烤鱼。

忽然,舜安颜问了问题:“不是说和硕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噶尔丹灭掉了吗?怎么这里还有和硕特?”

这曲折离奇的故事与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也只有胤佑知道,因为他在昭莫多之战之前就深入了解过厄鲁特蒙古和西藏的历史。

是,家围坐在篝火旁,边吃饭,边听胤佑讲故事。

这故事还得往前再推二三十年,推到噶尔丹的外祖父固始汗那里。

固始汗年轻的时候解决过场蒙古和西藏诸的冲突,曾受到西藏佛教格鲁派和喀尔喀蒙古落首领的钦佩,共同了他“国师”的封号,“国师”次在蒙古语中读作“固始”,在顺治十年,朝廷了他封号“道行文义敏慧固始汗”。

他的兄长是厄鲁特蒙古的盟主,后来兄长遇害。固始汗十三岁领兵打仗,颇为骁勇,后推举继任盟主之位。

然后,故事就要说到西藏。西藏佛教格鲁派创建不过百年,规模却迅速扩张,先后建立甘丹、哲蚌和『色』拉等寺院,逐步形成庞的寺院集团,势力蔓延至整青藏地区。

这引来了另派系噶玛噶举派的不满。当时的西藏各地区统治者对格鲁派都产生了极端仇恨,立誓要将之摧毁。

就在格鲁派生死存亡的紧要关,经过层僧侣的周密计划,派出心腹由青海绕道前往厄鲁特蒙古,请求固始汗出兵增援。

是,信奉格鲁派的固始汗便护法的名义率众远征西藏。

临走之前,他把厄鲁特蒙古盟主之位让了哥的儿子鄂齐尔图汗,也就是阿努可敦的父亲。

故事到这儿也就算和前面接了,固始汗是噶尔丹的外祖父,当初请求固始汗出兵增援西藏的是四世□□喇¥嘛和五世□□喇¥嘛。

固始汗是颇具谋略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并没有冒然出兵,而是乔装改扮成香客到西藏朝拜,路还说服了率兵增援藏巴汗的另蒙古落,直接把人劝回了老家,不再趟这趟浑水。

而后固始汗率领和硕特横扫青海,而后进入西藏。先灭却图汗,再消灭白利土司顿月多吉,继而进军西藏消灭第悉藏巴汗。短短年时间,他就统治了整清早高原。

最后胤佑做了总结:“固始汗黄教(格鲁派)持教法王的份,成为握权整藏族地区的最高统治者——汗王,形成了由蒙古汗王和格鲁派领袖联合统治藏族地区的局面。”【百度百科】

听到这里,就连延恒这不再是出家人的出家人也忍不住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胤佑把胳膊随意搭在他的肩:“怎么样,是不是颠覆了师的三观,出家人拉帮结派权力斗争比我们这些俗家人更狠戾更无。”

延恒师『色』复杂的看他眼,又低唱了声佛号。

“哈哈哈哈哈哈!”胤佑从中体会到了欺负老实人的快乐,实在没忍住,笑了两声。在空旷静谧的湖边,笑声听起来格外嚣张。

这时候,曹颜问道:“那现在西藏地区还是固始汗统治吗?”

“哪儿能?”胤佑光顾着说,肚子还没填饱,又掰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才说道,“四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的掌权人是他的孙子达&赖汗。”

曹颜叹了口气:“只要政权稳固,老百姓不受苦也行。”

“怎么会稳固呢?”胤佑把鱼骨丢到旁,又拿了根羊排,“要是稳固,桑吉嘉措能把五世□□喇¥嘛圆寂这么重要的事,瞒着我阿玛十几年?”

“见叶落而知岁之将暮,几十年前罗桑嘉措向固始汗求援,无异引狼入室。格鲁派只是想让和硕特帮他们夺权,哪知道,蒙古兵长期驻扎,不走了。”

“固始汗尚在,他们还能维持表面平衡。可惜,他已经死了五十年了。随着时间推移,格鲁派与和硕特的矛盾也日渐尖锐,总有爆发的日。”

他句,人家的军政关系定了『性』。

吃饱喝足,故事也讲完了,时辰不早,该进帐篷睡觉了。

胤佑却没什么睡意,仰躺在草地数星星。想着路行来,若是能带西洋传教士,借助他们的仪器,路测量地势就更好了。

他翻了,不过也不用着急,总归,往后还有机会。

“主子,主子!”赵诚的脸挡住了他顶的星空,“外面天凉,回帐篷里睡吧。”

赵诚刚跟着他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现在已经年近而立。

他对胤佑的忠诚,从开始诚惶诚恐的围着他转,到现在如同他的影子般,没什么存在感,却又将他的生活打理得无微不至。

胤佑起,衣袍染了些草丛的湿气,赵诚赶紧帮他脱下来,准备拿到外面的火堆旁他烤干。

胤佑钻进被子,又拍了拍旁的『毛』毡:“别管那衣服了,也赶紧睡吧。”

他们越王西藏的方向行进,海拔也越来越高。为了让家适应高原环境,胤佑行径的速度愈发放慢下来。

这日,他们来到处牧民集中放牧的地方,胤佑正在边向牧民问路,边管人家讨了口水喝。

这时候,远处却传来阵轰隆隆的马蹄声,远远地望过去,是队蒙古铁骑正朝他们这边奔来。

胤佑不想多事,这就准备走了,可是对方似乎看见了他们,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走近了胤佑才看到,为首的男人看不出年纪,主要是青藏高原日照充足,家看起来都是黝黑粗犷,还有两团高原红,肉眼根本分辨不出年纪。

但胤佑注意的重点并不是这人的长相或者衣着,而是这人腰间的那把佩刀。刀鞘有镂空雕刻和鋄金银工艺,镶满了玉石玛瑙类的珍宝。在阳光下,几十丈外就恨不得闪瞎人的眼睛。

那人翻下马,附近的牧民齐齐他跪了下来。他们这跪,就显得站在旁的胤佑他们行人特别突兀。

是,那人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旁边有人前,怒目看着他们,用蒙古语问道:“们为何不跪?”

胤佑抱着他的七星剑,装作听不懂。心说:“皇要不是我亲爹我都不他跪,是哪块小饼干,也配让我跪?”

胤佑不,他旁的人也不。那队蒙古铁骑就那么盯着他们,是,双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僵持住了。

这氛围着实奇怪,蒙古铁骑纷纷『摸』了腰间的佩刀,延恒也不声『色』挡在了胤佑跟前。

胤佑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要剑拔弩张?

过了半晌,为首的那人才挥了挥手,用蒙古语说道:“算了,他们看起来是从中原过来的,不跪就不跪吧。”

胤佑又把他下打量了遍,感觉这人还不错,虽然显得高高在,但却没有盛气凌人。

这时候,富敦才用蒙古语说道:“对,我们是中原来的商人,我家公子信佛,准备前往拉萨朝拜,沿途做点小生意。”

那人听好像来了兴趣,问他们:“们带了什么货物,拿出来我看看。”

富敦从马车里拿了些茶具和茶叶出来:“路已经换了许多事物,现在就剩这些了。”

对方也挺识货,打眼扫就知道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是,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放在胤佑的。

他看着胤佑,胤佑也在看着他。两人就那么打量着彼,最后还是那人先开了口:“那把剑,开价吧。”

“!!!”

周围几人惊呆了,他竟然开口,就要胤佑手中的那把剑!

而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胤佑听到这,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说道:“可,不过……”

谁能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干脆,就连提出要他那把剑的人也愣了愣。

“可什么可,不可!”小剑灵在胤佑耳边崩溃喊,“到底在想什么,七星剑是的法宝,怎么可随便人?”

胤佑让他闭嘴,再聒噪就把他和七星剑起丢湖里喂鱼。

那人又说:“有什么条件,或者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吧。”

胤佑用下巴点了点他腰间那把长刀:“我就要那把刀。”

他这是用蒙古语说的,是,对面那队蒙古骑兵,及周围的牧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这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胤佑,眼睛里全都『露』出惊惧的『色』。

刚才他们送酥油茶的那牧民还跪在地,用手轻轻地拽了下胤佑的衣摆,也不知道是要他收回刚才的,还是要他也跟着跪下认罪。

胤佑用眼角余光瞥了他眼,却没说什么,目光又落回到那人腰间的刀,问道:“怎么样,换吗?”

那人走近几步看着他:“想要这把刀?”

其实并不想,胤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想要我的剑,我让拿刀来换,公平交易。”

“胆!”那人边的蒙古护卫拿刀指着胤佑,却被他的主子把手压了下去。

那人问道:“知道这把刀代表了什么?”

胤佑并不认识那把刀,但是从他对周围人的观察就不难猜出来:“这把刀代表了的份。或许这些牧民并不认得,但他们定认得这把长刀。换句说,是他们的首领,□□汗的儿子,只是我不知道是他哪儿子。”

汗王的儿子只有在继承汗位的时候才可进入拉萨,其他时候都是作为台吉分散在青海与西藏各处自己的游牧地区。

那人愣,又多看了胤佑两眼,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却显现出超脱年纪的胆识,却只是中原来的普通商人。

“刀不能,说说别的要求吧。”

胤佑的目光懒散的飘向天边的雪山:“别的我都没兴趣。”

那人却轻描淡写的说句:“要么,把剑留下,们走。要么,就把命并留下。”

“胆!”同样的台词,这次换成从舜安颜口中说出来,“这是明抢,还有没有王法,知道……”

他这是激之下要暴『露』胤佑的份,却被旁的曹颜把拉住了。

“王法?”那人嚣张的笑,“这地方,我就是王法。”

这就跟街小巷为非作歹的混混说辞,没有新意。但混混是虚张声势,眼前这帮人可不是。

胤佑拍了拍挡在他前的富敦和延恒,慢条斯理的走出来:“想要我的命,那得看有没有本事?”

他音刚落,对方冷不防抽刀,直刺过来。胤佑侧躲开,刀锋旋即转,又刺向他的另侧,如反复几次,胤佑皆是用灵巧的法躲过,并没有拔剑。

两人,就这样在草原打了起来。

那人说起来是蒙古人,其实他在青海出生,从小就在青藏地区长,更像是藏族人。

眨眼间,两人就来我往交手了好几来回。胤佑左躲右闪,却始终没有拔剑。

那人嘴角噙着抹笑意:“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怎讲?”

“这里是高原地带,们中原人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如激烈的打斗,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若是不及时停下来,那就是早死。”

胤佑愣,问道:“我就是跟玩玩,觉得这打斗激烈吗?”

“嘴硬!”

那人的佩刀绝不只是把简单的装饰品,确确实实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如意云刀首,刀长直,刀刃单面开锋,刀尖呈圆弧状,带有明显切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银『色』流水般波浪纹路,在锻造的过程中往往加入了些稀有金属,再混合物的脂肪、血『液』同淬火锻造而成,坚韧无比,锋利异常。【藏族土司佩刀】

可是,他的刀虽然锋利,却伤不到胤佑分毫。他出刀的速度快,胤佑的形更快,忽左忽右,还能腾出只手来拍拍他的肩膀。

胤佑发现,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已经被藏化的蒙古人,他们的打斗都有特点,刚猛有余,灵『性』不足。拎着刀枪直来直去的,都没什么套路,比的就是谁更拼命。

不过,这人有点说得不错,他们的体确实不太能适应高原地区的气候。快,胤佑就感受到自己气息有点紊『乱』。

是,他决定到为止。

“看好了!”

他音刚落,那人只听“呛啷”声,先是近侍抨击的声音,随后有什么东西落在地。

众人错愕的发现,那把象征汗王之子尊贵份的佩剑竟然从中断成了两截,而没有人看清楚胤佑是什么时候拔剑,什么时候出招,又是什么时候收剑的。

“……”

是,他们这次意识到,双方实力的悬殊,其实这位和硕特蒙古落首领在胤佑手底下坚持不了片刻,却陪他过了好几招。

过完了手瘾,胤佑才发现严重的问题,他如不蒙古王子面子,会儿人家恼羞成怒把他们都抓起来,可如何是好。

他皱了皱眉:“我不是故意的,信吗?”

“要不,我还是将这把剑赔。”

“……”

那人却忽然抛开手里半口残刀,向胤佑抱拳道:“我们蒙古人最钦佩的就是骁勇的巴图鲁,还请几位中原来的朋友到府小住几日,我好向这位巴图鲁讨教无疑。”

这态度转变太快了,胤佑时有些适应不了:“……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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