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确实,半年多没见,不但……

确实, 半年多没见,但他这个人长什么样胤佑已经记清了,连他的声音胤佑也想太起来。他能记得有曹清这个人其实就已经很错啦。

胤佑的耳朵动了动, 赶紧回过身来, 他又周围几人看了一遍,小脸仍旧一片茫然,其实连说话的人是谁都知道。

曹寅:“……”

谁能告诉他, 皇为什么要带一个傻孩出门???

康熙仍旧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 一一了解江宁乃至整个江南省的工作情况, 太也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这是他作为国储君, 难得的实践学习机会,了解皇父在巡视过程中最关心什么,询官员最多的题是什么, 在官员愿透『露』实情的情况下, 要通过哪些途经去深入了解。了解实情过后要如何处理善后……

这些东听起来就容易,学起来更难,也就是太从小耳濡目染,已经建立起了治国理政的思维模式,要换了胤佑这个小傻, 他只会诸位大臣今吃什么, 要去哪里玩……

胤礽也过虚岁十一,却已经始承担治理一个国家重任。

刚满周岁他就被立为太, 汗阿玛虽然对他宠爱至深,但在课业也比其他兄弟更为严格。他没怎么会过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过在让那颗小团替自会一遍倒也算太亏,看着他每自由自在的玩耍, 无拘无束的度过童年,自仿佛也能会那样的快乐。buwu.org 梦幻小说网

想起小团,太左右看了看,人又见了?

『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出城前来接驾的队伍足有千人,大家一排一排的站着,黑压压一片,哪能看清楚谁是谁?

胤佑想了想,决定叫一声试试,是他压低音量,试探着喊了一声:“容若~~”

“!!!”

曹寅可置信的等大了眼睛,他没听错吧,这小家伙竟然在他面前喊了声纳兰。

他竟然叫的是容若???

曹寅由得心里一片寒凉“小家伙在这儿找了半,原来找的是我,是找容若。行吧,在他心里容若始终比我重要。”

殊知,他在京城这大半年中,总是纳兰陪着胤佑,又或者说,总是胤佑陪着纳兰,小家伙刚才只是下意识喊了声“容若”而已,其实心里知道自要找的人是清。

是,小家伙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圆溜溜的大眼睛左右看看,默默在心里祈祷:“清没有听见,清什么也没听见。”

可这时候,曹寅已经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然而站在他身旁那个人,一听到“容若”两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四下张望,眼神中满是热切,仿佛容若他而言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的人,恨能冲到皇帝身边去寻他。

胤佑没找到曹寅,却被这个人听到“容若”二字时的夸张反应吸引。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那人,是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衣着甚为朴素,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下巴留着胡,脸有许多皱纹。

胤佑被他这种焦急又望眼欲穿的状态惊着了,忍住往后退了半步。这时候曹寅又转过头来,动声『色』的拉了那人一:“急什么,他人已经来了江宁,你还怕见着?”

那人仍是伸着脖四处张望:“早知他会来,前几我就该回无锡去,说定已经见着了。”

“你这是刚从庐州赶过来吗?能见着就错了,管他是在无锡还是江宁。”

这声音胤佑越听越耳熟,立刻就将旁边那个中年书生抛在了脑后。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说话的人半晌,这才看出些端倪来。

或许是印象中曹寅总是穿着那一身侍卫服,整个人看起来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归家半年,丧父的悲痛加打理丧事,还要处理家中一应事务,让他看去憔悴了少,穿一身布衣,往那一站,瘦骨清像,别说胤佑,就是康熙站在他跟前也一定能认出来。

以他和圣的关系,理应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迎驾。可是他如今丁忧在家,无官无职,虽然代替父亲打理织造署的事物,但毕竟是织造署的官,便与那些廷大臣站在一起,自觉的找了个角落位置候着。

“清!”胤佑忍住喊了一声,“我终找到你啦。”

听他说了这几句话,又打量半晌,胤佑总算将他认了出来,也喊对了名字,兴奋下,直接扑了过去,又在他跟前停下。

可是曹寅并没有伸手,就那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向了别处。

胤佑:“……”

他记得,以前自扑过去,清一定会稳稳地接住他,将他抱起来。

可是在,清竟然站在那里一动动,没有蹲下来,也没有要抱他的意思,甚至连动动手指都没有,还故意将头转向了别处。

胤佑既委屈又生气,嘟起小嘴看向曹寅:“你没有良心,我这么远从京城跑来江宁看你,你都肯抱抱我。”

曹寅:“???”

曹清万万没想到,有些人竟然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究竟是谁没有良心?

说什么这么远从京城跑来江宁看他,结果在他跟前来来回回走了两趟也没人出他来,仅如此,自都已经主动跟他说话,他一叫的是容若。

就这个表,还想要抱抱,当他曹清是什么人,说抱就抱,这么没有气节的吗?

胤佑已经举起了手臂,脸却还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见曹寅为所动,他继续说道:“你抱抱我,我就原谅你啦!”

曹寅咬牙:“你要原谅我,我也想原谅你。”

胤佑皱起眉『毛』和鼻:“你真的想抱抱我吗?”

曹寅扭头,是心非的说道:“一也像。”

“那好吧……哼!”胤佑前一步,“那我抱抱你吧。”

说着真的就一抱住了曹寅的腿,脸的表情颇有些满足:“终又见到你啦!”

刚才那个探着身寻找容若的中年人,也被他俩的对话吸引,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说话却拘一格,大胆又有趣。

“荔轩,”他曹寅,“这是谁家小儿?”

曹寅看他一眼,非常自然地突出三个字:“我儿!”

那人一惊,脸写着“我你当兄弟,你为何我当傻”。随后诧异的道:“曹清,你活腻了。你儿竟敢着五爪蟒袍?”

这一路过来,大小官吏都在城等着接驾,康熙到达江宁前就换了朝服,皇贵妃、太和七阿哥也跟着换了衣服。

“知道你还。”

小家伙就像一块牛皮糖,粘在他腿就扯下来,曹寅干脆将他抱起来。

大家都候在这里迎驾,规规矩矩的站着,生怕动作大了惊扰了圣驾。没想到,竟然有人胆大到抱了个孩。

是,大家都在忍住张望,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曹寅抱起胤佑,高大的身形将他遮挡住,叫其他人看到。

他又往正前方看了看。他个头长得高,挺直腰板就能越过众人头顶看到最前方的情形。

康熙将其他人遣到一旁,只留下两江总督一个人说话。

自今年四月成龙去世后,刚刚调任江苏巡抚的王新命擢升为两江总督。

无论是对他这个人,还是对他的功绩康熙都是很了解,此刻一边缓步往城内走,一边与他闲谈。

皇走在最前面,其他人便也依次跟着进城。

曹寅抱着胤佑避人群,站在角落里,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怎么一也没长高?”

“长了!”胤佑反驳道:“就是长得多而已。”

曹寅头:“确实多,反正我是没看出来。”

胤佑嘿嘿的笑:“那你该找找自的原因。”

曹寅从善如流的自我反省:“或许是我这些『操』劳过度,目力有所及,看出来。”

胤佑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你瘦了好多,我都没认出来。”

曹寅笑,又刚才那句话还给他:“你也该找找自的原因。”

“……”

胤佑皱起眉头,又仔细打量他,见他眼窝和两颊略微凹陷,只是消瘦,还有几分憔悴,便道:“清,你这些是是过得好呀。”

曹寅腾出手来『摸』了『摸』自的脸:“看得出来?”

胤佑头,又『摸』了『摸』他眼睛下面一圈青紫:“好像被人打过。”

“……”

曹寅拍拍他的小屁股:“你会会说话,我只是这些休息好。”

胤佑:“那你为什么休息好?”

曹寅苦笑:“只要我闭眼就想起我爹,想起他临终前留给我的那些话。”

“你爹?”胤佑还说是很了解汉人对父母亲人的称呼方式,在正式场合康熙要求他的皇们以汉人的方式称呼他皇父,胤佑极少这样称呼阿玛,他以为那就是汉语称呼阿玛的方式。

曹寅解释道:“就是我阿玛。”

小家伙又:“他怎么了?”

“他去世了。”

“噢,这个我知道。”一始胤佑对生离死别并没有什么概念,后来才渐渐明白,生离或许还有再会的那一,死别就是永远离这个世界,再也会回来。

“我是说……”胤佑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用的那个词:“你阿玛……你爹临终前对你说了什么?”

曹寅再次苦笑:“他整个曹家交给了我。”

得说曹玺对自的两个儿非常了解,却又充满远见,曹寅的弟弟曹荃是孙氏嫡出的儿,又先后为曹家生下两个孙,理应继承家业。

但曹玺在弥留际却将整个曹家交给了曹寅这个无妻无的庶,要他为嫡母孙氏养老送终,照拂兄弟一家。

这是父亲的遗愿,曹寅可能违背,是单身汉忽然就背负起了养家的重任。

胤佑既了解曹家的情况,也听懂曹寅这话背后的心酸,但他感觉得出来,在的清一也像在宫里时候那般恣意和潇洒。

他伸出手,抚了抚曹寅的眉心:“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一样了?”

曹寅惊讶他的敏锐,超强的共情能力大抵也是一种赋:“哪里一样了?”

胤佑回忆了一下他以前的样:“没有以前那么……那么……”

他说来那种感觉,以前的曹清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但身仍然保有那种少年气,热爱『吟』诗作画,结交文人雅士,无论身在市井还是宫廷,谈笑间总是快意且从容。

在的感觉反而有向当初的纳兰,却又和纳兰太一样。

“七阿哥!”

曹寅抱着胤佑,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城内走去。正在此时,远处却传来李熹喊胤佑的声音。一会儿,人就到了他们跟前。

李熹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急坏了,脑门都是汗,随手擦了一,埋怨道:“哥儿你又『乱』跑,可是让奴婢好顿找,娘娘都急死了。”

胤佑吐了吐舌头,始冲着李熹撒娇卖萌:“熹姑姑别生气,我只是来找清了。”

李熹又看了一眼曹寅,迅速移目光:“快跟奴婢回去吧,一会儿娘娘该打你屁股了。”

一听到额娘要打屁股,胤佑立刻老实了。他先是向李熹伸出手,李熹正要抱他,小家伙又手缩了回去,搞得李熹一阵尴尬,蹙起眉头,知怎的,忽然就脸红了。

曹寅也没有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道理,是只能扭过头去都怀里的小家伙:“怎么,七阿哥这是舍得我了?”

“是啊!我好容易走了那么远的路,去了那么多地方才见到你,当然舍得与你分。”

胤佑从来懂得扭捏和含蓄,他对别人的喜欢都是直抒胸臆的表达,搞得人家措手及,感动余又叫人忍住心跳脸红。

这时候,康熙身边的顾行带着一队小太监四处在找人,好容易趁着周围的火还没熄灭,看到城墙边的曹寅:“曹佐领,赶紧吧,皇正宣您觐见,快过去吧,别让万岁爷等急了。”

是,曹寅只得将怀里的小娃娃交给李熹,自跟着顾行去见康熙。

胤佑来到皇贵妃身旁,小心翼翼的跟在额娘后面,大气都没敢喘一下,生怕自的屁股遭殃。

皇贵妃其实一直都有留意他的去向,知道他去找曹寅,这才没有管他。

只是皇正往城里走,她也得跟着,便只能叫李熹过来寻人。

皇贵妃往后看了一眼,见他屏气凝神的站在自身后,目视前方,看起来又乖又专注,摆出和太同款认真脸,其实从他的目光就难看出来,小崽已经始神游。

曹寅被顾行带到康熙跟前,跪下向圣行礼:“奴才恭迎圣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也半年没见到他了,在乍一见到也差没认出来。自打曹寅十六岁进宫担任他的銮仪卫,他们二人朝夕相处十年有余,这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长时间。

康熙本想训他两句,自到江宁这么半,他倒是半『露』面,跑到角落里去藏起来,还得皇亲自派人去寻。

可见他消瘦憔悴至此,倒是忍心了,赶紧弯腰伸手去扶他:“免礼吧。”

曹寅站起来,躬身低头,很是乖顺的站在一旁,等着听身有什么吩咐。

“时辰也早了,起驾,先去行营。”

皇来到江宁,无论是内廷廷,自然有少官员为他打。

康熙却王新命等一众臣叫来跟前:“朕此次南巡一应花销都由内务府承担,花老百姓一两银,你们也别费这个心思。”

他看了一旁候着的曹寅一眼:“在江宁这些,行营就设在织造署。”

“是。”

皇起驾前往织造署,其他人没什么事便可以散了,只留下几位重要的官员伴驾。

曹寅一路跟在康熙身后,纳兰找机会凑过来看了他一眼:“我的,差没认出你来。”

曹寅『摸』了『摸』自的脸,疑『惑』道:“变化有这么大吗?都没人出来。”

纳兰仔细打量他:“倒也没有,容貌身量和以前差多,就是瘦了些,过气质变了许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曹寅忍住推了他一:“去你的。”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忽然说道:“刚七阿哥寻我,梁汾就站在我旁边,听到他说了一句‘容若’,疯了一般到处寻你。”

纳兰听到“梁汾”也一下打起了精神,左顾右盼,急切的道:“他在哪里?”

“见到你,自然是先回了住处。”

纳兰无惋惜的说道:“我前在惠山,想着去竹茶炉与他相见,他却在。”

“嗯,他去了趟庐州,见阳请他帮忙修订《庐州郡志》,我差人送信过去,他才急赶来江宁与你相见。”

“见阳我知道!”

他俩正聊着,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双双回头看去,只看到唯唯诺诺的小太监赵诚,低下头才发,知何时,身后竟然坠着一条小尾巴。

小家伙颇有些得意的抬起头:“庐州知府张纯修。”

他能说出张纯修的名字,倒是让曹寅颇有些惊讶:“你还知道张纯修?”

“那当然,”胤佑摇头晃脑,走在他俩中间,“我见过他花的兰草。”

纳兰笑道:“你寄来的那副画,我给他看过,还提起过咱们当年的自称‘岁寒三友’的往事。”

曹寅『摸』了『摸』胤佑的脑袋:“这小脑瓜可太聪明了,见过听过就能记住,就没有你知道的。”

他越是这么说,胤佑便越是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可爱至极,仿佛脑门写着三个大字“快夸我”!

曹寅又笑道:“就是在我跟前来回走了好几趟,然呢是我了。”

胤佑嘟嘴:“你就能这事儿忘了吗?”

“那可能忘,我得记你一辈。”

他们三个虽然有意压低了说话声,但还是被走在前面的康熙听到了,忍住转过头来瞪了三人一眼,没说话,用眼神警告他们安静一。

是三个人就像忽然被施了什么法术,齐齐闭了嘴,纳兰和曹寅继续跟着皇往前走,胤佑悄悄地回到额娘身旁。

织造署后面的院原本是曹家居住,康熙也是一时兴起要住在织造府,来前就定好了的,因此他们早就将院腾出来,收拾妥当,等着迎驾。

康熙刚一走进院,曹家一家老小就跪下来给皇请安。为首的是曹玺的遗孀孙氏。

康熙立刻前将人扶起来:“孙嬷嬷快快免礼。”

孙氏是他小时候的保姆,那些在宫避痘的,正是孙嬷嬷和王嬷嬷对他无微至的照顾和陪伴,才让他失去父母关爱的同年至那么凄苦。

孙嬷嬷?胤佑歪着头想,自的『奶』嬷嬷也叫孙嬷嬷,知道与这位孙嬷嬷有没有什么关系。

康熙特意邀请孙氏一同用晚膳,期间关心她的身,曹玺临终前后的一些事情,得知这位前任江宁织造去世前扔在辛勤工作,颇为感慨,隧命他的内大臣前去祭奠曹玺。

这仅是皇褒奖曹玺勤勤恳恳的工作,也是对曹家莫大的恩惠,看了保姆孙嬷嬷的面,自然也是他对曹寅这个近臣的恩宠。

晚膳后,时辰也早了,康熙便让孙嬷嬷以及曹家一种老小下去休息。

康熙本还要召见几位大臣,了解一些当地官员的情况。

曹寅却在一旁劝他:“大家在城迎驾就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几位大人年事已高,明还要伴驾,皇就放他们回去休息吧。”

康熙颇为满的看他一眼:“朕也没让你们站那里几个时辰干等着,是你们这些地方官自作主张。”

曹寅讪讪的站在一旁,他也是这里的地方官,知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一长途跋涉来到江宁也是够辛苦了,第二还得登雨花台。康熙倒是经历旺盛,就跟用睡觉一样。但别人也经起这么一十来个时辰轮番折腾,尤其是太,毕竟年纪还小,需要保证足够的休息。

是,万岁爷也只好作罢,今就到这里,大伙儿回去好好休息,他还要看看奏折,翻几页书。

到了此时,吃饱喝足就有犯困,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似的,断往下耷拉。

白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到了江宁看到曹寅,他又兴奋了好一阵,此时却是有些精力透支,困得行了。

太看他站着就能睡着,是捏了捏他的脸蛋:“让熹姑姑带你下去睡觉吧。”

胤佑强打起精神他:“太哥哥睡吗?”

太笑了笑:“我今的文章还没有诵读完成,一会儿还得回去接着读书。”

胤佑拉着他的手:“那小七陪着你。”

太看他小脑袋一一的,怕是要一边睡觉一边陪自。太想着那还如陪呢,看着他睡得香甜,自却能睡,那更难受。

“用了用,你赶紧去睡吧。”

胤佑一抱住了他的胳膊,闭着眼贴去:“!我要太哥哥跟我一起睡。”

康熙刚和皇贵妃交代了两句什么,看来心情错,脸还带着几分笑意,一回头就看到两个儿在那里拉拉扯扯。准确的说是小儿非要黏在大儿身,眼看就要睡着了,太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生怕他摔地。

“小七这是干嘛呢?”

听到阿玛的声音,胤佑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嘴里含糊清的说道:“今晚我想和太哥哥一起睡觉。”

这个邀请康熙觉得可以满足,甚至有些暗喜,但面并未表出来,动声『色』的去看太:“今《礼记》读了多少遍了?”

“回汗阿玛,午在船读了五十遍,下午在马车又读了五十遍。”

康熙看了看大的,又垂眸看了眼小的,小的已经要睡着了,大的也是一脸倦『色』。

他挥了挥手:“今就先这样,下去歇着吧,剩余二十次,明早起来补。”

“儿臣谢汗阿玛!”太就像怕他反悔似的,立刻谢恩,带着弟弟告退。

走出门,小团又始撒娇耍赖:“太哥哥背我。”

太对他这一套最没有抵抗力,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立刻蹲下来要背他。

何太监立刻前说道:“太,让奴才来背吧。”

赵诚也弯下腰对胤佑说道:“七阿哥,奴才背您可好?”

胤佑摇头,满脸写着愿意,他今晚就认准了太哥哥,谁来也行。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柱后面忽然探出个小脑袋,胤佑好奇的看过去,晚院里灯笼太暗,他还没看清楚,那小脑袋又立刻缩了回去。

太等了半,也没等到他来,还以为他就地睡着了,便回头去看:“小七,怎么了?”

小家伙以为自太困,看花了一眼,赶紧趴在太哥哥背:“困了。”

太背着他往房间走,胤佑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在太哥哥也可以跟小七一起睡觉啦!”

太背着他,心里如同灌进去满满一大勺蜂蜜,又甜又暖。

织造署的床很大,被也很软,小家伙依偎在太哥哥身旁,睡得尤为香甜,既没有要『尿』『尿』,也没有要喝水,一觉睡到了大亮。

过第二一早,在他醒来前,太就早早的起了床。

他起来的时候,面的『色』还没有亮,他便轻手轻脚的下床,坐在屋另一端的书桌前,吩咐何太监亮烛火,始温书。

等胤佑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光大亮,太仅补完了昨的二十遍,连同今的也读了三十遍。

看到他醒了,太便让李熹进来给他更衣洗漱。穿戴完毕后,胤佑坐在桌旁等着和牛『乳』,茫茫然的看向太,眼神中既有敬佩又有恐惧。

“太哥哥,我以后是是也要那么辛苦的读书?”

太满眼宠溺的看着他:“汗阿玛规定,每篇文章都要诵读一百二十遍,每个人都一样。”

小团立刻没长骨头似的摊在桌:“我要长大,我要读书。”

太看着他,忍住想:“读书也没什么,若是将来自做了皇帝,就封他做个悠闲自在的小王爷,他什么都必做,只要每心心就好。”

未来的小王爷捧着碗喝完牛『乳』,抹抹嘴才想起来:“为什么给太哥哥也盛一碗?”

太抱起小团,他身有一股淡淡的『奶』香,起来就让人像咬一:“太哥哥喝牛『乳』。”

这时候,在胤佑的坚持下,李熹又端了一碗牛『乳』进来搁在桌。

胤佑『摸』『摸』太的头,哄他:“乖,喝一,喝一长得壮!”

这大早的,太快被他萌死了,哈哈哈哈笑过后,端起牛『乳』一饮而尽。小团还贴心的拿出手帕为他擦了擦嘴。

收拾妥当,他们这就打算出门。康熙要登雨花台,太必须跟在他的左右,胤佑自然也要跟着。

众人候在前面院里等着康熙起驾出门的时候,忽然胤佑看到远处,假山后面探出个脑袋,偷偷地往他们这边张望。

这时候康熙从正厅出来,那躲在假山后的小小身影忽然跑出来。

就在那人从胤佑身旁跑过去的时候,小家伙一将人拦住:“你……你你,你是刺客吗?你要做什么?”

那是个年纪约莫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看着比他还矮小一些,歪着脑袋他:“什么是刺客?”

胤佑也知道什么是刺客,他只是那晚听太监喊了一嗓,就学到了。

“你先说,你是谁?”

小女孩答:“我是小玉,我要去找我爹。”

胤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爹竟然是……曹寅!

胤佑板着脸说道:“你爹犯了错,我阿玛要他带走!”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眼睛忽的睁大,管顾的跑过去,一抱住了曹寅的腿,满脸惊惧,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爹!”

“……”

在场众人,听到这一声“爹”无诧异的看向曹寅。

站在康熙另一边的纳兰也一脸错愕的看向他,用目光询:“怎么回事?你归家半年,就有了这么大个孩?”

康熙沉着脸,看了一眼那小孩儿,又看一眼曹寅,没看出来这两人长得有哪里像:“说吧,怎么回事?”

曹寅叹一气:“说清,以后再说,反正在是我的孩,『乳』名小玉。”他又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小玉,快给皇请安。”

听到他的话,小姑娘二话说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给康熙磕头,『奶』声『奶』气还带了些哭腔:“皇,求求您,要我爹带走,他犯了错,让他改就是了,您将他带走,小玉就没有爹了。”

此刻,他亲爹就站在远处的人群中,听到这话,面『色』愈发阴沉。

小姑娘声泪俱下,搞得康熙莫名其妙,仿佛自真的是那个要抓走他父亲的“坏人”一样。

康熙沉着脸,看了一眼曹寅,让他自。

心知闯祸的某人此刻默默地后腿,企图躲到太哥哥的身后,做一个隐形人,别人都看见他才好。

曹寅孩扶起来,抹了抹他脸的泪水:“好好说,是谁说你有人要爹抓走?”

孩抬起手,指着刚才跑过来的方向:“是那个小哥哥说的,他说我是刺客,还说我爹犯了错,要被抓走。”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皇贵妃还没见着人,就心知妙,这绝对是她那个宝贝儿干的好事,小屁股又痒了。

“小七,你过来!”康熙暗自吸了气,昨晚他还在跟皇贵妃说,小家伙长大了,知道心疼太读书辛苦,吵着要陪哥哥睡觉。

今儿一早,就又始调皮捣蛋。

胤佑拉了拉太的衣袖,后者站在原地文思懂,低头笑看着他,摊了摊手,表示:“这事儿我可帮了你,太哥哥这么大了,能让汗阿玛大屁股。”

小团暗自在心里叹了气,一人做事一人当,额娘说过,他是男孩要有担当,是,迈步就朝阿玛的方向走了过去。

康熙背着手站在那里:“说吧,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胤佑也手背在身后,手指绞在一起,皇贵妃一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心里又在琢磨怎么撒娇卖萌,蒙混过关。

曹寅一边牵着孩,一边好整以暇的看他,准备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花儿出来。

小玉也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哥,眼睛那么大那么圆,里面透漏着满满的真诚,以至,他刚才说什么自就信了。

胤佑哪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他刚才听小姑娘说清是他爹就有些高兴,他认识清那么久从未听说过他有女儿,就以为小姑娘在戏弄自,想吓唬吓唬她,哪想到……

胤佑仔细打量小姑娘,忽然想起来昨晚柱后面的人,是前一步,拉住了人家的手:“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小玉立刻反驳道:“我才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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