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洞中高人

人专注于一件事情时,时间过得飞快。

志和在山洞中,练习混元功,剑法,拳法,但有余力则观看道书调剂。

一日,陆大有上山来看他,志和尝着陆大有送来的饭菜,询问陆大友,我在思过崖闭关多久了?

陆大有掰着指头算了算,师兄已经闭关两年了,低声回答。

志和停下筷子,吃惊地问道:两年了吗?

陆大有自信的回答:“整整两年。不会出错的。”

志和心中细细琢磨,寻思了一番,也不再和陆大友讲话。等到陆大有离去,志和沉吟良久。

一个身着青袍,身材瘦削的老者从山洞里的角落中走了出来,缓缓说道:小子,是不是想出去了。

志和抬头看了一眼,眼皮耷拉着,细声细语的回答:“风太师叔,我确实应该出去了。”

风清扬闻言,笑了一声,这才开口:“那你小子就离开吧。”

志和起身,对这风清扬行了一礼,径直离开了思过崖山洞。等到离开山洞远了,志和扫视四周,四下无人,忍不住吐槽:“这风清扬性情真古怪,也忒小气了。真是气死我了。”

在这思过崖的两年间,志和日日诵读道书,用功不缀,可这文言文晦涩难懂,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志和的师傅岳不群,虽然是全真派分支华山派的掌门,可是全真派的道家功夫,传下来的本来就少,经过这么几代一传,传到岳不群这里,就没剩下什么,对于本派武功中的道教术语,能够知其本意,不影响练功,其他的道教功夫,懂的也只是皮毛。

志和的知识全部继承于岳不群的徒弟梁发。这梁发的学问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父亲传授的儒家知识,跟道教不搭架,另一部分是岳不群教的,是武学理论,和一些道家的皮毛。

因之,在刚开始闭关的时候,志和摸不清门道,只能用读书人读书的笨办法,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一天夜晚,志和正在抱着《南华经》苦读: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因不理解,只得反复读,这风清扬从山洞中突然跳出来,破口大骂:你个蠢材!连这么几句话都背不下来,听老子给你背。

说着竟真的背诵起来,一边背一边随口解释,将南华经中的几句话解释的头头是道。

志和听了心下大感佩服,知道这个家伙就是风清扬,但是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怯生生地向他问道:“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

这风清扬原本在华山思过崖生活的好好的,志和突然搬进思过崖山洞,他不愿意见华山派的人,便将自己隐藏起来。没想到这刚进来的人,倒是很勤奋,每天练功,读书,他刚开始见了心里面很有好感,可是发现这家伙,每天读书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些内容,大晚上也在读,他内功深厚,想听不到都不行。实在忍不住,这才跳出来骂志和。

见志和问他的姓名,他抚摸着长须:“老夫风清扬。”说完,便坐在志和升起的火堆旁,静静烤火。

“小子,有没有酒?这火烤的老夫喉咙干。”

江湖之人大多好酒,估计这家伙是馋了。志和拿出陆猴儿送来的酒,这陆大有为人倒是不错,知道了志和闭关之后每日倒是会送些饭菜来,时不时会带有两一两瓶酒。

风清扬拿起酒,咚咚咚的饮了几口,:“这个酒一般的很。”

“条件简陋,哪来的好酒?希望前辈不要嫌弃。”志和在旁边殷勤的劝酒。

“你小子年纪,倒是蛮轻的。每日勤奋用功,我都看在眼里,这一点倒是不错。可是你小子,资质太差,笨的很,读几本书都读不好,也不知道岳不群是怎么教的?。”

“读书读不好吧!每日练剑法,也练的乱七八糟的,死板的很。要是碰到个会用点剑的,一两招,你小子就交待了。”

喝了酒的人话会不自觉的变多起来,这风清扬不知道是酒喝多了,年龄大了,还是一个人独居久了没人说话,对着志和一顿发牢骚。

志和,可知道这个人是大神,不敢怠慢,小小心心陪着说话,时不时随声附和。在附和之际,暗暗引导,故意提到人心险恶。

风清扬拍手大赞:“小子,你说的没错。人心复杂,人心险恶。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就是阴谋诡计。老夫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呀!”说着便住嘴,不谈了。

即使他不谈,志和心下清楚。原著中,华山两宗火并之时,风清扬刚好在江南娶亲,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剑宗好手已然伤亡殆尽,一败涂地。否则以他剑法之精,倘若参与斗剑,气宗无论如何不能占到上风。风清扬随即发觉,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风清扬重回江南岳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江湖上都说,风老前辈恼怒羞愧,就此自刎而死。实际上,风清扬立下毒誓,在华山隐居。

风清扬孤身一人,在华山隐居多年,人是群居性的动物,身在人群之中,都会孤独,离群索居,孤独是必然的。

见了志和一次,打开了话匣子,索性也不再隐藏,光明正大的在洞中生活。

初时,两人各自过各自的,到也互相不打扰,相安无事。后来志和读道经,不解其意,便向他请教。风清扬虽然以剑术称雄,没想到在道家方面,也颇为了解,随口解释,便让志和醍醐灌顶。等到了后面,志和拿来越来越多的道家典籍,为打发时光,风清扬竟然陪着志和一起读书,洞中常可以听到两个人的读书声。

读书有他的指点,志和算是尝到了甜头,有心让他指点自己的剑法,经常当他的面练剑法。谁知,风清扬愿意为志和讲解道家典籍,却对剑法闭口不谈,两年间,竟没有指点一次志和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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