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黄雀在后

摩尼图一见疾步向前,一脚将那支铁枪踢飞老远,见楚雁行倒在地上,凌空便向他身上连劈两刀,此时下手已经明显比刚开始下手要重多了,久攻不下,摩尼图心中气怒已经到了到极点。

楚雁行人虽倒在地上,却正在钟旁,听得气刀劈空破风的声音紧接而来,哪敢怠慢,就势顺地一滚,便从那豁口处进到破钟里,将破钟一扳,只听得摩尼图发出的气刀正斩在钟上,立刻又是梆梆两声。

摩尼图一见,急忙趋前欲再行补刀,却不料楚雁行已蹲身欲起,弯腰一把攥那钟的钟钮,一手扳住那口破钟的豁口处,将那口钟横在了自己的胸前,大喝一声,对着摩尼图便横扫过去。

楚雁行本就身形魁梧高大,此时长发披散乱舞,威风凛凛,手中铁钟宛似雷公巨锤,俨然五丁之神重现世间。

那摩尼图见楚雁行似有愈战愈勇之势,不禁气势上有些见弱,再不似先前眼高于顶的姿态。

此时,见那铁钟扫过自己脸前,摩尼图觉得那带起的风,刮得自己的脸生疼!

楚雁行有如神助,这几百斤重的铁钟现在在他手中竟可以任意挥洒,摩尼图一时手足无措,自己的攻击在当前的局面下已经失去应有的效力,眼见巨钟来袭,自己只得闪展腾挪,东躲西闪,再不似先前那般胸有成竹,挥洒自如。

摩尼图此时一边躲闪一边寻思对策,一逮眼看到旁边的五人中,顾梅夫、凌绰约与苏岫心三人站在车旁,公孙蘅薄身旁站立的正扶着她人侍女小贝,她们主仆二人距离顾梅夫他们三人约有七八尺远,心道:有办法了。

摩尼图边战边退,不断向公孙蘅薄和小贝靠近,待得感觉距离还有不到两丈远的时候,一个倒跃,便向公孙蘅薄身边纵去。

公孙蘅薄一见大吃一惊,手中飞雪断魂枪照准摩尼图半空中的身子便刺,毕竟已经受了伤,这样一枪纵然是在平时好端端的时候也未必能对摩尼图造成多大威胁,更何况现在是在刚受伤之后呢?

此时,摩尼图人虽跃在半空,但觑得明明白白,倏地伸出左手在枪尖上轻轻一按,那枪尖便偏向一旁,跟着身形如一只苍鹰凌空扑下,对着公孙蘅薄的头顶便是一掌。

公孙蘅薄本已受伤,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抵挡摩尼图的手段,下意识地便举起胳膊去挡,却不料摩尼图的手腕竟然拐了个弯,依然击中了公孙蘅薄的头顶!

凌绰约不禁脱口道:“瑜珈功!”

原来这就是天竺的瑜珈功,这种功夫最大的特点就是身上的关节几乎都能随意弯转曲折。

顾梅夫、楚雁行、苏岫心几人如见鬼怪,从来没听说过居然还有这种功夫,此时猛一见,委实有令人匪夷所思感觉。

就见摩尼图的这一掌迅疾无比地在公孙蘅薄的头顶轻轻一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公孙蘅薄的身体立刻软软瘫倒,手中银枪也“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跟着那摩尼图将左手一伸,便向小贝的肩头抓去,想拿住那侍女小贝,因她离得最近,怕她捣乱,便欲再制住了这一小再说,防止节外生枝。

认承想,那小贝早已见识过摩尼图的手段,已经有了恐惧心理,刚才见摩尼图起在半空中时,便已经吓得拉着公孙蘅薄的衣角蹲在了地上。

这时一见真的要来抓她,吓得“嗷”地一声,肩膀往下一沉一撤,已经避开摩尼图的这一抓,却不料那摩尼图的手臂突地又暴长三寸出来,用的仍是瑜珈功。

这一招瑜珈功一施出,众人眼见那摩尼图的左手手指已经搭上了她的肩头,就在众人以为小贝这次再也跑不掉了的时候,却不料那小贝的反映够快,百忙中将自己手里的连鞘剑一下塞到摩尼图的手中,自己则向地面斜斜扑倒,向顾梅夫的车底快速滚去。摩尼图的这一抓竟然又没抓到她!

见一时不好抓她,摩尼图身形方一落地,一把便将倒在地上的公孙蘅薄抓起,单手举在空中。

摩尼图突然对公孙蘅薄主仆二人施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无不大吃一惊。

楚雁行兀自将铁钟横在胸前,眼看着他对公孙蘅薄施袭,但相距足有十余丈远,根本无能为力,禁不住呆在当场。顾梅夫、凌绰约、苏岫心三人也是连声惊呼不已。

这时,就见那摩尼图一把将公孙蘅薄举在半空,对着楚雁行狞笑道:“放下你手中的破钟,要不然我就摔死这丫头!”

此时这摩尼图再不似初进来时那般温文而雅,装模作样,露出一幅凶残无赖的表情。

顾梅夫这时摇头叹息道:“唉,胜之不武,胜之不武!此岂丈夫所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摩尼图向他怒目而视,对着院中一棵大树一挥手,气刀一发,便见那棵树上的一枝手臂粗细的枝桠嚓地一声,应手而断。摩尼图厉声道:“你这小子再要多嘴,这根树枝就是你的下场!”

楚雁行至此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笑声未绝便将手中铁钟扔在了地上,只听得那铁钟轰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将那铺在地上的一块院石砸得粉碎,继原来的豁口处又碎裂一块摔出老远,落在地上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顾梅夫此时只觉得热血上涌,心道,今天自己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不能如此屈服于这天竺狗贼的淫威!

就听顾梅夫笑声未绝便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摩尼图这时目露凶光,手掌微扬,便欲对顾梅夫发出气刀,却听凌绰约突然道:“且慢!”

随即低声对顾梅夫道:“要忍耐,何必逞一时之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会你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与他再争辩了!”

顾梅夫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是,师姐!”

说完,凌绰约由苏岫心扶着,两人慢慢来到摩尼图的身前。

凌绰约道:“这位天竺的朋友,你不就是想要新月空青的么?”

摩尼图一言不发,两眼阴狠地看着凌绰约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却道:“你就是阊阖宫的凌绰约么?”

凌绰约宛首抱拳道:“正是小女子!”

摩尼图道:“就是你到赤阳侯府中盗走的新月空青的么?”

凌绰约道:“非常惭愧,若非走投无路,小女子断不会会捊那赤阳侯的虎须!只因小女子有个朋友患病,须用空青内的碧云浆作药引方可,本想找赤阳侯商量借用借用,但恐遭拒绝,反而引起他的戒备之心,故用此下策,委实迫不得已!还请先生原谅!”

摩尼图以鼻音哼哼两声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不如自己到侯爷面前去与他商借吧!我只负责找到你拿回宝物!”

凌绰约道:“我知道先生受命于赤侯,侯爷命你来此欲取回那新月空青!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先生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摩尼图沉吟了片刻,将手中举着的公孙蘅薄放下到自己的脚边,那公孙蘅薄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是被摩尼图把穴道给封上了。

这时就听那摩尼图对凌绰约道:“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凌绰约微笑道:“如果我给你说,那新月空青现在不在我这里,你相信么?”

摩尼图这时又将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听到凌绰约的话呵呵一笑道:“放在哪里不重要,关键是我们会带着你去取的!”

凌绰约微喟了一声道:“我当然会带着你们去取的----”停顿一下,用手一指顾梅夫等其他五人道:“这件事与他们统统没有关系,你须将他们全部放走,不得为难他们,我才能带你去取那新月空青,否则,便是杀了我,你们也休想知道我把它藏在了什么地方!”

摩尼图道:“本来你们是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的,今天就卖给你个面子,你自己跟我回去就可以了,其他之人,我可以暂时不管他!”

对于摩尼图来说,只须将凌绰约捉住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用处,自己何必多事呢!

顾梅夫一听便道:“不行,师姐!我非跟着你去不可,我们本是同门,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单身前往虎狼之穴!”

摩尼图哼了一声,意思是,你说的话只怕不算数,现在一切可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本来顾梅夫心里清楚,现在跟去大约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本来就不会武功,只会给师姐带来后顾之忧,但是顾梅夫知道,师姐的伤现在很麻烦,如果没有一个内力高深的人给她疗伤,她的武功连一成也发挥不出来,面对象摩尼图和赤阳侯这种级别的高手,那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因此,自己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去。

苏岫心也道:“姐姐,我也要去,我们原来说过,生要在一块,死也要在一块!”

苏岫心的想法与顾梅夫差不多,自己的武功委实不高,跟了去也是白给,但又怎能眼看着结拜的姐姐自己去面对这些虎狼。

凌绰约心里暗暗着急,心道:我自己若去了,怎么也好想办法逃出来,现在你们两人要是跟着去的话,那就更不好办了,想要同时逃走那不比登天还难?

楚雁行腿与胳膊上刚才都已经受了伤,虽然都是皮肉伤,这时走起路来,也不由得一瘸一拐地。此时他也慢慢地走到顾梅夫面前,一听顾梅夫要跟着凌绰约一同去,便转脸看着摩尼图道:“若公子去的话,我也要去!”

此时,那小侍女小贝被吓得还躲在那辆骡车底,好象脸上还有泪痕,刚才委实已经被吓得不轻,这时正在呆呆地望着一群人在吵吵嚷嚷,一直也不敢站出来。

摩尼图突然面无表情道:“我只要求带这位凌绰约姑娘走,你们都不能和她一块去!”

听到摩尼图的话,顾梅夫、楚雁行与苏岫心三人都一言不发,对他怒目而视。

这时就见凌绰约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咳嗽,突然口中箭一般地便吐出一口鲜血,苏岫心忙急喊道:“姐姐----”顾梅夫也忙过来扶着她的一只胳膊,焦急地道:“师姐,你怎么样了?”

原来凌绰约的内伤一直很严重,全靠顾梅夫的药和自己的一口气强撑到现在,现在心里一急,伤势立刻反噬,所以此时便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鲜血。

楚雁行也忙忙来到近前,想看看凌绰约的情况如何。

这时突然就见苏岫心一跃而起,手中的峨嵋刺向着一旁摩尼图便扑了过去,一边嘴里还急道:“姐姐,你们快走呀!”

那摩尼图本就听说凌绰约是一个智计过人的女人,正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看看她会不会玩什么花样,不料苏岫心在突然之间就向自己发动了攻击。

此时就见那苏岫心人在半空,一伸手便向摩尼图撒出一把金针,跟着那峨嵋刺便刺了过来,就见那摩尼图大袖一挥,那蓬金针便无影无踪,跟着微一侧身,便轻轻让过了苏岫心的这一刺,一伸左掌,胳膊象拐了个弯一样,随即一掌便拍在了苏岫心的后背上,这一掌将苏岫心打得直接便飞了起来,直摔出七八丈开外,一口鲜血直接就喷了出来,向前扑地就倒。

凌绰约眼见得摩尼图的这一击已经施了重手,那苏岫心如何能吃得消,心中痛如针扎,摩尼图的这一掌便如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一般痛彻心肺,不禁大叫一声,“心妹!”便晕了过去。

那苏岫心听到凌绰约大喊自己的声音,忙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就见那摩尼图眼露凶光,嘴边似乎还露出一丝讥诮之意,随即手一挥,右手气刀挥出,直中苏岫心的脖子,苏岫心哎哟大叫一声,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口中啊啊数声,但已经听不出来她说的是什么了,就见她最后啊啊两声之后,便一头栽在地上,蠕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顾梅夫大叫道:“苏姑娘!苏姑娘---”连喊数声,但一点反映也没有。

楚雁行忙一瘸一拐地忙跑过来扶起苏岫心,想用手按住她的伤口,只见她双目已闭,用手一探,已经没了呼吸,两只眼睛还在大大地睁着,似是死不瞑目,脖子上兀自在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沾了楚雁行一手一身。

楚雁行抬起头来看着顾梅夫,两眼通红地摇了摇满头乱发,然后便低下了头。

摩尼图冷冷地道:“你们不要逼我再杀人!若有还想跟凌绰约一块去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下场!”

顾梅夫愤怒地瞪着摩尼图道:“哼哼,我们一定会为她复仇的!阊阖宫的门下说到做到!”

摩尼图道:“要这样说,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了,我索性便来个斩草除根吧!”

顾梅夫这几个人,今天一上午几乎没有一会空闲,一个事随着一个事,来了左一拨人右一拨人,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西斜的太阳将观音庙前那几棵巨大的树影投到了院子中。

此时,楚雁行单腿跪地,头发披散下来,将他的脸深深地埋在了乱发中,他将抱在怀中的苏岫心平放在地上,又用手合上了她的双眼。

忽然间,楚雁行猛地抬起了头,发现刚才摔在地上的破钟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在那里。

事实上摩尼图刚才与楚雁行大战的时候,看到楚雁行虽然厉害,他倒没放在心上,他明白自己还有很多有手段没用,但楚雁行的这种做法是绝对不能持久,自己取胜只是时间问题,但自己一直在心里隐隐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就如一道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虽然一直在与院中几人交手,但注意力却没有全放在这里,自己久已经观察了周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所以这就产生一个自己不太明白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进来时,楚雁行明明已被自己偷袭得手,穴道已经被自己给封上了,他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解开了穴道,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冲开的穴道么?还是有人在帮他呢?

他此时正在盯着凌绰约和顾梅夫,顺带着再瞟着楚雁行。但他忽然觉得心里的那种不安此时陡然强烈了起来,背后竟然隐隐有了想出汗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猛然转脸看向那口破钟,一眼便看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脸上蒙着布,头上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此时他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正在那投射过来的巨大树荫下!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现场没有人知道,只觉得他似乎很早就来了,早已就站在那里,又好象刚刚才到。

看这人的装束显然不是刚才鬼隐带来的那拨人,因为这个人的身高明显比上午的那群岛夷要高上许多,而且衣着也不太一样。

摩尼图心中一凛,心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难怪自己想不通,那么楚雁行的穴道难道便是此人解的么?

楚雁行这时依然半跪在苏岫心的身旁,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心中自问道:这人是谁?刚才给我解穴道的人难道便是此人?

摩尼图道:“阁下何人?到此有何贵干?”

那人此时才缓缓地自那破钟之后走了出来,来到距摩尼图约三丈开外的地方,此时已经能够清楚地看清他了。

就见那人身材高挑瘦削,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将笠檐压得低低的,几乎盖到了眉毛上,脸上还蒙着一方黑布,两只眼睛大而深邃,象掉落井中的两颗明亮的星星。

就见那人双手抱在胸前,怀中抱着一把刀,那把刀的刀柄后端正好抵在他的下巴上。

摩尼图见那人不紧不慢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路过楚雁行时并未停留,但似乎向他瞟了一眼后依然不停地向自己面前走来,直到两人之间已经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

那怀中抱刀的人此时停下了脚步,看了摩尼图片刻道:“你与占城祅教的大护法是什么关系?”

摩尼图看到这人停在一丈以外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自己的气刀运用正是最佳距离,早已暗暗运气,准备出击,这时猛地一听那人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微微一怔,极短暂,不是仔细盯着他看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紧跟着就听摩尼图道:“我不认识他!阁下是谁?至此有何贵干?”

那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道:“阴阳气刀运气为刀,杀人于无形,乃是祅教大护法的独门武功,从来不传外人,那么足下又是师承何人呢?”

摩尼图狞笑道:“那你猜猜看!”

一边说一边左手拇、食二指微曲,虚拟胸前,右手并指作刀形,对着那人左肩便是一刀削去。刀风甫近身前,那黑衣斗笠客便觉一缕灸风扑面而来。

但摩尼图觉得那人似乎晃了晃上身,自己的这一刀便擦着他的肩头落了空,左手随即斜斩而出,再袭向那黑衣斗笠客的胸前,却是一股带着呼啸之声的阴寒之气,便如数九寒天的北风掠过原野一般,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凄利、尖锐,令人心底打颤。

但摩尼图并未看出那人如何曲膝作势,便见那人已经腾空而起,而且是那种直上直下的腾起,便似是一支点燃后窜起的烟花一般。

摩尼图的这一刀几乎是擦着那人的脚底而过!

摩尼图心中暗暗吃惊!

但接下来更让摩尼图大为吃惊的是,那人的身体升到空中之后,竟如在空中踏步一般,竟向自己“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摩尼图大惊失色,心胆俱丧,反复在心底问自己,这难道真的是能蹈虚的轻功身法么?

摩尼图这时就见那人在空中只一抬脚便落在自己的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尺,几乎正与自己面对着面。

摩尼图吓得亡魂迭冒,这样的速度和距离,如果对方此时出刀,自己断无幸理!

一见形势恶劣,对自己极其不利,摩尼图运足平生功力,大喝一声,双掌猛地推出-----

此时,凌绰约已经醒来,那楚雁行将苏岫心的尸体抱到车边放在地上,凌绰约一见苏岫心的尸体,又是大叫一声:“心妹-----”口中再一次急吐出一口鲜血,又昏了过去,顾梅夫一见忙忙进行救治。

待得凌绰约再次醒来时,已经虚弱得连呼吸都很困难了,顾、楚二人光顾着抢救凌绰约了,等到想起旁边的事时,那摩尼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走了,只有那个黑衣的蒙面人还站在刚才与摩尼图打斗的地方。

楚雁行这时忽然站起身走向那人问道:“你就是昨天晚上在树林中的那个人吧!”话音未落,便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已从自己的身旁一闪而过----

顾梅夫只觉得自己的眼一花,明明看到有个人影来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靠在自己身前的凌绰约就走,刚“喂”了一个字,那句“你要干什么?”还没说出来,那人抓着凌绰约便已经到了墙头上。

此时楚雁行方才回转过身来,在顾、楚两人的呼喝声中,那人已然带着凌绰约跃下墙头,转眼便失去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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