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交付官府

“娘,把她交给官府,与杀了她又有何异?”

蒙雪心中一惊,刚才的寂静,让她以为母亲终于妥协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又来这一句。

这一刻,她目光不由朝着公子权看去。

难道公子权看不出来,自己要保阿兰吗?他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蒙雪只觉心中一惊。

此时,公子权目光冰冷,脸上带着狰狞之色,正死死的盯着阿兰,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从小到大,在她的心目中,公子权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即便当年发狂,亲自出手刺杀白琰,在她看来也是为情所困。

因为当时,她甚至比公子权更加希望白琰死。

可现在,公子权这狰狞的杀意,让她内心狠狠颤抖。

这真的是公子权吗,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雪儿,触犯国法,是生是死,自有官府裁夺。既然你想保她,那就你自己跟官府的人交代吧!”

在蒙雪心惊之际,嬴萍的声音再度传来。

到这个时候,蒙雪还要袒护,她更为不满。

说话间,他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前去通报官府。

待得蒙雪回过神来,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阿兰身子一软,无力的瘫软在地。

她没有再继续求饶,若只是蒙府家法处置,蒙雪可能还护得住她。

可现在,蒙府已经派人通报官府,这事就注定不是蒙雪所能插手。

“娘,您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蒙雪的目光从公子权身上转移开,看了看瘫软在地的阿兰,又看了看毫不留情的母亲。

“雪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另外,权儿乃是为娘亲自看着长大,他待你如亲妹妹一般,如今,你却视他如外人,岂非伤了人心!”

“今日,你有你自己的决定,为娘也有自己的决定。从即可起,权儿便在府上住下,谁敢视为外人,莫怪我不饶他!”

说完,嬴萍袖子一挥,回到位置上坐下。

“雪儿,你真的要如此决绝吗?”

此时,公子权也开口了,深吸一口气,他看向蒙雪的目光再度恢复温柔。

这份温柔,似乎天生只属于蒙雪一人。

蒙雪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此刻,她心中突然有些失望。

“呵呵……”

蒙雪没有回答,而是莫名的笑了一声,突然转身离去。

走没两步,她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地上一脸呆滞等死的阿兰,柔声道:“阿兰,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她这才真正离去。

终究,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阿兰是卖身蒙府,不是卖身她蒙雪。

现在的蒙府是嬴萍主事,只要嬴萍一口咬定阿兰有罪,她也无可奈何。

她走了,走得干脆,却没有注意到,后面,公子权眼中的温柔,再度被滔天恨意席卷。

很快,官府的人来了,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拖着阿兰离去。

……

公孙府,这几天一直十分热闹,此时同样如此。

全府上下百余人,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那阵阵酒香,不断四处飘荡,随着秋风袭来,直接把香味带往远处,让公孙府周围的巷子都能闻到那浓浓的酒香,不禁大咽口水。

“快点快点,这里还有三千坛,今天务必全部蒸完!”

“还有你们,外面的木炭赶快搬进来,别耽误了火候,到时候少赚了钱,别怪公子不给你们打赏!”

忙活的人群中,曲岩进进出出,整个府上,到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下面那些人,几乎被他催得飞起,恨不得练个分身,赶紧把活干完。

“哎哎哎,我说张大通,你干啥呢。一个瘸子,你不去坐着蒸酒,你跑来搬什么木炭,滚回去!”

门口,张大通一瘸一拐,身上却扛着三大袋木炭,比其他人扛的都多,骤然撞上曲岩,顿时迎来曲岩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滚,一天天屁事不干,就你废话多。你大爷再瘸也是你大爷,再废话,弄死你!”

张大通眼睛一瞪,同时战场上下来的,别人畏惧曲岩,他可不把曲岩放在眼里。

说话间,身躯一撞,直接撞开曲岩,扛着几袋子木炭,一瘸一拐,一跳一跳的便朝着里面走去。

“真是死性不改,累死你好了!”

曲岩摇头一笑,倒也不生气。

他看得出来,张大通还是那个张大通,即便瘸了,依旧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其无论是力量还是身手,这些年都没落下。

尤其是这军中的**之气,更是日益越胜,你越是心疼他让他干一些轻松的活,他越是不高兴,也不服输。

看着张大通走远,曲岩再次转头,继续指挥府上的工作。

如今,整个公孙府,俨然变成了一个工业厂房,府中上下,都在忙着储备货物好等赚钱。

来到门外,曲岩一边指点下面的人搬运木炭,眼神却情不自禁悄悄朝着不远处一个拐角看去。

这几天,他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虽然那些人很隐秘,动不动就换人,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若是一般监视,他还不怎么在意,可在这些人身上,他经过数日的观察,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杀意,明显来者不善。

此刻,他眼神所过,只见那街道拐角处,一个男子正漫无目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但目光飘忽,时常若有若无的朝着公孙府看来。

见状,曲岩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假装不知,继续自己的工作。

府内,白琰所在的院子中,公孙玉儿拿着一块毛巾,正轻轻的为白琰擦拭着背部。

她目光盯着白琰的背上,那一条条宛如蜈蚣一样的伤疤,看得她心惊胆战,眼眶不禁一红。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小丫头在伺候白琰,虽然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而且白琰身上的伤痕也已经结痂,没有几日前那血肉模糊的惨状。但每每看到这伤疤,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哥哥,还疼不疼?”

她小手轻轻在那伤疤上触碰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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